故事:將府千金霸道刁蠻,遭退婚3次後,嫁進王府被寵成寶

故事:將府千金霸道刁蠻,遭退婚3次後,嫁進王府被寵成寶

1

日落山頭,斜暉脈脈悠悠地灑滿池,東宮的門才淺淺開了一分,青衣婢女緩步走出,略略一福。

“娘娘午睡已醒,請王妃入內一敘。”

幾隻燕雀一振翅,抖落滿枝棠花於我衣角。東宮的水磨青磚紋理分外纏綿曲折,我凝了小半個時辰,站起來時只覺頭昏眼花。

念念淚汪汪地扶,我顫巍巍地走。

太子妃正在描眉,朝雲鬢上簪滿玲瓏金玉,一動之下,叮噹脆響,好不奢華。

我差點被東宮這潑天富貴亮瞎了眼,戰戰兢兢地尋了末位坐了。

她端著銅鏡細細理了鬢髮,漫不經心地看我一眼,“你這模樣倒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

我忐忑地又往前挪了兩個座位。

見我小心翼翼的神情,她嗤笑一聲,“幾個月了?”

我含糊道:“大概三個月吧。”

“是那次的事?”

太子妃眉眼彎彎,眼底卻透出幾分寒氣來,我不由得渾身一抖,幽怨地看了念念一眼。

若非昨晚她給我添的那碗豬肘子,也是犯不著吐得昏天黑地,也不至於讓下人誤以為我得絕症了而連夜拉了御醫來……

正想著要不要厚顏無恥地點頭應了,宮人通傳,齊王殿下來了。

太子妃眸光微微一顫,與謝容四目相對旋即錯開,只這麼一瞬間的事,我嗅到了濃濃的姦情味道。

謝容挨著我坐下,衣裳跟面色一樣白。看著我不斷搓揉的膝蓋,語氣倒是涼了些,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滋味,“請問太子妃,阿靈犯了什麼罪要被罰跪?”

靜了片刻,太子妃澀然一笑,“不應該罰嗎?謝容,我們三人打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你們要成親了瞞著我,現在阿靈懷孕了也瞞著我。我問你,我算是什麼?”

謝容背影一僵,無言看著太子妃,太子妃冷冷看著我,我四顧茫然。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遂溫柔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肚皮上,“王爺您摸摸。”

謝容瞭然,“你是又吃撐不消化?”

太子妃吹吹指甲,“她這是有了。”

我第一次看到謝容那麼多迅速切換自如的表情,紅橙黃綠青藍紫輪番交替後,面上一片青白驚嚇之色。

他惆悵地將我望著,他一向不喜歡孩子,大概想不到自己二十三年的瀟灑人生就葬送在今日。

闔宮上下已經傳遍,唯獨他不知。

太子妃也幽幽將我望著,“你是故意瞞著,還是故意瞞著?”

我想了想,挑了個頗適合的位置,兩眼一翻,一頭磕在桌子上,昏了。

吐了一晚上,早早起來就走遍了各宮報喜,又小跪了片刻,這個昏倒,甚是有說服力。

太子妃立刻驚了,“這丫頭現在怎麼這麼弱?只跪了這麼一會……”

想是念著我一人兩命,謝容扶我入懷,將我摟得有些喘不過氣,火急火燎地抱著走出了東宮。

臨了到門口,回頭卻淡淡道了句:“太子妃無事還是莫要再傳召她了,她體虛。”

太子妃“啪”地摔了茶杯,怒喝:“我看你們是心虛!”

2

出了宮,謝容將我放馬車軟墊上,拍拍我的臉,“別裝了。”

我嚶嚀一聲轉醒,虛弱地捂著心臟,“王爺,妾身好難受。”

謝容給翻了個絕美的白眼,“你昨天還把阿賽追得爬上了樹。”

阿賽是謝容從邊塞牽回來的藏獒,我是將軍府裡二十未嫁的千金。京城經常有人說我比狗還兇,我總是不服,故而一試,才覺傳言不虛。

我噎了噎,想起太子妃的臉色,心中惴惴,“她不會覺得我故意騙她吧?”

他淡淡看我,“莫非不是?今天的局面,以她的性子,算得上是溫柔。”

“既然知道她溫柔,你還來東宮幹什麼?”我斜眼看著他。

謝容長眉一挑,“讓她再多罰你兩個時辰,誰知她已經那麼輕易地放過了你。”

這個男人果然沒安好心,我踹了他一腳,他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抿著薄唇沒有說話,氣得我決定回去把阿賽燉了。

回府時天色已晚,念念端了清粥小菜,囁嚅著:“王爺說您碰都別想碰阿賽一根手指頭,洗洗睡吧。”

狗男人。

我氣得心肝疼,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裡又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彷彿淋溼了整個世界,夢裡也是溼漉漉的一片。

小青瓦上溼了雨汽,景廊盡在雨幕中,雨打梨花,滿地蒼白。天是暗沉的,景色也是暗淡的。

我一直記得盡頭的那抹衣袂,像是灰白世界裡最熱烈的色彩。

我也記得廊下的那個人,琥珀色的眼眸在雨光下失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看向我的眼神疲憊而空洞,濃密的睫毛在些微慘淡的臉上投落淺淺影。

那天的酒很醇,後勁也夠足。

於是我醉了,他也醉了,他朝我伸出了白皙的手,撫上了我的臉,我亦不甘示弱地湊近他。

夢裡的景象逐漸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我嚇得掙扎起來,不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謝容!”

只聽見清脆一聲,我猛然坐醒,身後有人握住了我的肩膀。

謝容頂著鮮紅的一個巴掌印,看向我的目光中有一絲擔憂。

我下意識地摸向他的臉,“你臉怎麼了……”

電光火石間,我忽然想到了太子妃秦苒,抽回了手,謝容卻跟犯病了一樣,不輕不重地握住我的手腕。

他掌心的溫度從寢衣外滲進來,一路燙進心底,我與他相望。

夜色靜靜流淌,窗外忽然一聲犬吠,謝容方才一顫,嗓音微啞,“無妨,你夢到了什麼?如此害怕?”

我默了默,道:“我夢到和你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了,嚇死我了。”

謝容嘴角一抽搐,手也鬆了。

許是錯覺,我恍惚看到他眼底閃過的一絲陰鬱。

謝容這人,我相識他數年,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處事從來從容,想來也只是眼花。

我問他:“你不在隔壁待著,怎麼進我房間了?”

謝容撇嘴,“你吵到我了。”

噩夢嘛,總是會出現一點不和諧的。

我喜滋滋地撈起床前的一沓紙,記了一筆。

四月十六夜,齊王私闖王妃閨房,扣月錢三十兩。

謝容指著我的鼻子,手抖得跟抽風似的,“你,你……”

最終還是在我正義凜然的目光下,氣沖沖地走了。

我與謝容約法三章,月錢,膳食,乃至房間,素來涇渭分明,也不清楚他最近是受了什麼刺激,夜半醒來,他總是在我房間裡晃悠。

月錢已經被扣光了,我心懷一絲憐憫,也放任他去了。

只是我這肚裡的娃娃甚是磨人,近來幾天折磨得我上吐下瀉,御醫也只說無恙,只是害喜得厲害罷了。

嘔得實在沒力氣了,謝容便扶我喂水,我揪著他的衣裳喘氣,不忘囑託他,“過幾日苒苒生辰,你記得給我尋些好的大夫,我必是不能這樣出席的。”

謝容喂茶水的動作一頓,而後道:“你這副模樣就別去了。”

我自然不依,“你這人也太小氣了。”

我只是與苒苒敘舊罷了,這肚子也沒到顯懷的時候,刺激不到她,況且我上回自覺地跪了那麼久,苒苒若是還生我的氣,便也不會見我了。

謝容沒再說話,只動作溫柔地扶我躺下,替我掖了被子。

我靜靜瞧他,心中正奇怪他怎麼還不離去時,謝容兩根漂亮的手指滑過我的眼睛,將碎髮別到了耳後。

這一舉實在多餘,等我第二天醒來,這頭髮跟鳥窩是沒有什麼分別的。

“季雁靈,”他眸光流轉,“那一天,你為何傷心?”

他這是要與我談心,我立刻明白他說的哪一天,默默抬高被子擋住臉,他卻不依不饒地去拉我的手。

這件事委實是我心中一痛。

季家千金身手不凡,京城公子望而生畏,早些年時倒還好,甚至傳聞要我許配太子。然而年歲漸長,自我為婚事擔憂開始,已經嚇退了無數人,最最過分的,莫過於楚尚書家的公子。

憑我爹的三寸不爛之舌,楚家被忽悠得聘禮已下,婚期已定,結果花朝節過後,楚公子留下一紙書信,說在花朝節回家的路上與人一見鍾情,便自此私奔離開了京城。

實不相瞞,這已經是第三個退我婚的男人了。

其實大可不必,我爹雖然驍勇善戰,卻也不至於殺了他,頂多是斷他三條腿,可見這男人著實懦弱。

這般挑選男人的眼光怎能教我不難過,況且花朝節那日我還好端端地與他在街上逛過,轉頭就有了不離不棄的心上人。

現在想想,仍是叫我唏噓不已。

我說得悲慼,謝容無動於衷,定定看著我,“那你可知我為何傷感?”

這廝皮相是一等一的好,不言不語瞧著我,眼眸似有滿天星光搖曳,搖曳出煙波江上的渺渺薄霧,逐漸深邃。

美色誤事,美色誤事,我默唸幾遍,連忙道:“知道,我知道。”

他似笑非笑,“你知道?”

我重重點頭。

那一天,正是秦苒三朝回門之日。

但這句話,不能說,因為秦苒已是太子妃。

木已成舟,不可回頭。

說到底,我與謝容,都辜負了她。將府千金霸道刁蠻,遭退婚3次後,嫁進王府被寵成寶。

3

秦苒生辰那日,我還是掙扎著去了。念念捧著盒子,我抬了抬手,刷地開出了一整盒的金銀珠寶。

看著太子妃從平靜到眼睛放光,我知道這是賭對了。

雖有一個一身清廉的閣老父親,但秦苒最大的愛好卻是數錢,而我母親那一族,管理著江南最大的商號。

我與她相識,也緣自上學時,一兩銀子代寫一份作業的交情。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擺平了秦苒,我心花怒放之下胃口也跟著好了不少,饜足之時正在花園閒逛,卻遇見一個令人生厭的角色,朝堂上炙手可熱的寧親王,如今皇后的嫡子謝忱。

都說這寧王為人處世十分謙恭溫和,也頗受陛下喜歡,然我厭他,與這些都無關。

我尚記得初初滿十四那年,寧王尋了我父親說親,父親極是不喜如今皇室高傲的做派,便回絕了。過了幾日,滿城皆知此事,他也不灰心,年年提親。

父親開始為我愁嫁時,即使是放低了門楣,也少有人敢在寧王殿下的臉面上踩上一腳。

我成親那日謝忱沒來,今日看著我目光裡倒是不見一絲怨懟,只閒閒與我扯著家常。

“身孕辛苦,六弟卻不曾上心,不知弟妹可有怨言?”

我摸摸肚皮,“又不是小孩子,哪能叫人時時看著。”

謝忱微微一笑,“身孕是在成親前吧?”

我警惕地看著他。

“你父親原本已經同意將你嫁給我了。”他忽然壓低嗓音,“要是……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

我不可置否。

回到東宮時,人已散盡,我也欲打道回府時被一聲斥責嚇得停住了腳步。

“謝容,這麼做你對得起阿靈嗎?”

我退了兩步,夾紗窗半攏著,隱約見裡面兩個我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秦苒可見是真的怒了,頭上金簪掉了兩根都沒撿。

謝容沉沉望著她,抿著嘴唇。

日光從背後透進來,映得他二人倒影相依相偎,親密無間。

身邊悄無聲息地走近一人,忽然低沉開口:“他們是不是很般配?”

我一回首,是太子,也不知他同我看了多久,眸光垂落,看不清樹影下的神情。

謝容仍與她僵持著,我不由得想,這場景真是像極了秦苒被賜婚的前一天。

他們都是愛讀書的,時常寫些酸詞酸詩,有時還強迫我旁聽,我實在受不住便常常睡去,故而他們總是吵架是誰寫的詩文讓我昏昏欲睡。

那次吵得兇了,也是這麼個場景。第二天皇后娘娘擺宴的時候,問及秦苒婚事,她便發了脾氣,硬說自己沒有心上人。

皇后娘娘召來了太子,將二人的手搭在一處,慈祥地望著二人,太子與秦苒茫然相望。

皇后激動地拿帕子擦眼睛,欣慰地看向陛下,“陛下您看,他二人一見鍾情了。”

太子之母早已故去,只能聽從皇后的堅持,婚事竟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定下來了。

這事終究不是秦苒心甘情願,我後面醉酒亂性,就顯得十分不厚道。於是只好負起責任,痛定思痛地背了根荊條撲通跪倒,對父親說,我要嫁人了。

這坦蕩磊落的一生,若說有什麼對不起的人,也唯有她一人。

但我以為,謝容既然娶了我,如若再與旁人藕斷絲連,纏纏綿綿,不僅是對不起我,更是對不住太子殿下。

所以回去這一路我沒搭理他,意欲讓他好好溫習我們大婚那夜的約法三章,不想這廝臉皮挺厚地一直往我身邊湊。

我冷冰冰地看著他,想來他也被我這神情給唬住了,愣了一愣。

我清清嗓子,正要開口,這該死的馬車不知道磕到什麼物件,竟劇烈一抖。我整個人都快被甩飛出去了,謝容手疾眼快地一把抱住我才沒讓我滾出去。

我壓在他身上怒瞪著他,他無辜地眨著眼,手還掐在我腰上。不知道他身上燻了什麼香,清雅溫和倒是有些好聞,我嗅了兩口,眼眶莫名有些發熱。

謝容手忙腳亂起來,連忙扶我起來,拿袖子替我擦眼淚,“這是怎麼了?”

我看見他袖子裡藏的那張信紙,紙上是漂亮的簪花小楷,哭得更厲害了。

車伕在外低聲道:“殿下,是忽然衝撞過來的一個老婦人,已經跑了。”

“好一個老婦人,身手竟如此矯健。”謝容面色沉了下去。

我竟想起謝忱說什麼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驚得也忘記了哭,反應了好久才長長地打了個哭嗝。

謝容不知怎地竟沒心沒肺地笑了,一笑就笑出了一室溫柔月光,我的意識就像浮在一層層軟雲上,微微暈眩起來。

他忽然低頭在我額間淺淺一吻,攬我入懷,輕輕道:“別怕,我在。”

女子孕中脆弱得可怕,我一邊哭一邊打嗝,“你在有什麼用?你連我都打不過。”

謝容又好氣又好笑,彷彿想說什麼,最終嘆了口氣將我緊緊摟住。

4

謝容換了我身邊除了念念以外的侍女,又招了一批新廚子,又叫御醫重新配了藥,折騰了幾天後,我這害喜的毛病神奇地好了一大半。

他只是跟我說,不要擔心。於是我也不問原因。

眼見著肚子一天天大了,謝容雖然越發繁忙,但下了朝,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我總覺得自己要憋出毛病了。

過了些日子,江州水患,賑災的錢被吞得十不存一,民怨鼎沸,陛下將謝容派去了視察,我興奮起來。

“你就待在府裡給我好好養著!”

我毅然拒絕,“萬一有人藉機毒害我怎麼辦?”

謝容雖然分外抗拒,但我扶著腰,與阿賽給他表演了一下我季家劍法後,他開始沉默。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苦口婆心地勸他。

他想了許久,“那你先把劍從阿賽脖子上拿開,再把口水擦乾淨。”

我丟了劍,屁顛屁顛地去收拾。

江州不算遠,但帶著我一個孕婦走走停停也耽擱了不少日子。

聽聞手下的人頗有怨言,但我深以為,責任不在我。謝容總覺得我生了一副嬌弱骨架,時不時就要歇一歇,給我投餵些糕點肉脯,到江州時,我已胖若兩人。

江州知府自然好生招待,奈何我早已膩味,只欲趁夜偷偷溜出去玩耍,被謝容逮個正著。

我抱著已經非常顯懷的肚子,捏著他的袖子,“我聽到孩兒說想去看看風景。”

謝容眼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扶著我一起出去了。

吃飽喝足,謝容對我晃著從夜市揀的一隻撥浪鼓,輕聲細語地貼著我,“孩子好像又長大了不少,回去大概就能出來了。”

雖然他這副模樣分外柔和,但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他,“這回真的是吃多了不消化。”

謝容臉黑了一半。

江南的夜風從江面徐徐而來,路上人來人往,我剛啃完一根羊肉串,愜意得很。

謝容看不下去來替我擦嘴角,搖頭嘆息,“你這樣哪有千金小姐的模樣,在太學時你若有阿苒一分端莊——”

阿苒……

我頓住了腳步,怔怔看著他袖子上的油漬。謝容很愛乾淨,少年一起上學時他哪怕只是沾到些塵埃也是要換的。

你看,他如今卻願意拿它當手帕替我擦去汙漬,多不可思議。

“別說了。”我顫著嗓音。

謝容不解地望著我,“怎麼了?”

“別說了……”我再一次求他。

他靜了下來,許是察覺到我突如其來的惶恐,他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看著他,清雅俊秀的面容浮現出緊張的神色,眸底憂色濃得化不開。

真好。

父親常常跟我說,皇室的人是不懂真心的,可你看,這般神情,卻不似作偽。

我踮起腳尖,想在他唇上輕輕一碰。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驚慌尖叫,一柄長刀裹挾強烈的殺意,決絕而一往無前地向我斬來。

熱鬧的市井氣息為這騰騰殺氣所滯,頃刻肅然,空氣中我竟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5

我很早就認識謝容了。

他不是個受人重視的皇子,我還記得那年被父親逼著去太學,總是不甘心,總想著逃學。

第一次翻牆的時候,謝容就坐在牆頭笑眯眯地看著我,太學的校服穿他身上都格外俊秀挺拔。

我摸了摸口袋,衝他微微一笑,“我請客啊,喝酒去。”

他欣然應允。

我與他相處的時間是要比秦苒時間長的,秦苒對待學業兢兢業業,喝酒賭錢是輪不到她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謝容看著秦苒的目光總是比我溫柔些。

但我不怨他,他對我也是極好的。那年謝忱去我家提親鬧得滿城風雨,那時我臉皮尚薄,旁人都對我指指點點,只有謝容肯為我出頭。

我還記得找到他時,已被揍得滿頭鮮血,我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他衝我眨眨眼,“我就是看不得這種人滿口仁義道德,暗地裡詭計多端,來壞你的名聲。”

雖然後來我也沒什麼名聲可言了,那時心中卻感動得一塌糊塗地立下了誓言,“謝忱就是想要我家的錢和權,我才不嫁他,我嫁你!”

謝容面色一僵,乾脆利落地昏過去了。後來這事我也沒臉再提。

總以為少年情愫會被歲月稀釋,卻不知釀了一壺烈酒,令我在一場雨後徹底失了智。

我對苒苒充滿歉意,並非這場意外,而是在他們看不到的每個角落,我的目光總是追隨著那個白衣少年。

我嘆了口氣,塵埃在月色下飛舞。

月光清淺地鋪滿狹小的茅屋,我只需一抬手,便可觸及矮小的房梁。床上的人咳嗽起來,我熟練地擰乾毛巾擦去他嘴角咳出的血跡。

江州城裡的流民刺殺事件已過去半個多月,我與謝容也失蹤了這麼久,依然沒有人來尋我們。

我撫過謝容過分秀氣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後低頭啄了一口。

“你要好起來啊謝容,孩子都要出世了,你不想看看嗎?”

即使事情過了這麼久,我依然不明白他哪裡來的勇氣替我擋那一刀。

我想過去求知府相助,然而官府裡裡外外都被陌生的官兵包圍,我若不是眼花,那是寧王的私兵。

天地之大,無處容身。

我枕在謝容身旁,漸欲睡去,房門忽然被敲響。(作品名:《夫人有喜》,作者:慕醉。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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