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后四十回,有哪些针对黛玉的可笑描写,对此你怎么看?

小雅的小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后四十回就是个笑话,林妹妹前八十回是仙女,后四十回成了俗人一个,原来不会说的混话处处挂在嘴边,跟宝玉的心有灵犀完全没有了,居然让宝玉去读八股文?你瞧瞧,这是林妹妹干的事吗?宝钗曾经劝宝玉考取仕途,碰了一鼻子灰,宝玉曾说过妹妹说过这样的混话吗?如果说过,我早就和她生分了,这些话让在窗外的黛玉潸然泪下,果然是知己,后四十回说这话,不是智商也下降了?凭林黛玉的冰雪聪明,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跟宝玉故意生分让宝玉讨厌自己吧?

再说饮食,果然贫穷会限制人的想象,高鹗是什么样的人生我们不曾了解,但是文字里面好像可以体现,从小生活在侯府的贵族公子曹小哥所写的生活细节,跟京郊小户人家出身的高鹗续写的,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四十一回,凤姐喂刘姥姥吃的茄鲞:“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刨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钉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


五十八回,宝玉喝的是火腿鲜笋汤;第六十二回,宝玉生日那天,芳官让柳家的送来的酒酿清蒸鸭子、腌的胭脂鹅脯、奶油松瓤卷酥、绿畦香稻粳米饭;第七十五回,贾母吃的是鸡髓笋,喝的是红稻米粥,还把一盘风腌果子狸让人拿去给宝玉和黛玉吃

。高鹗呢?他对侯府中的美食真的无法想象,后四十回里面有一点描写是说紫鹃让厨房给林黛玉做了一碗“火肉白菜汤,加了点儿虾米,配了点儿青笋紫菜。”“还熬了一点江米粥。”,然后配了点小菜,是“南来的五香大头菜,拌些麻油醋”。别说林妹妹了,就是我们平常人,略微对食物调味有点研究的,都不会在火腿白菜汤里再加青笋和紫菜吧,白菜火腿取其鲜甜,加上紫菜便腥了,想来贾府一定不会这么吃;更何况,让林妹妹吃大头菜,还要拌些香油醋?咋不配点老干妈??!光这一点就把风露清愁的妹妹写毁了,种种迹象表明,前后最低是两位作者,不可能是曹雪芹自己写完的,后四十回简直就是把林妹妹写成了一个傻子了!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些,最可气的是前八十回里面贾母把黛玉当成心尖肉来疼,什么好的都给两个玉儿,心里已然认定了宝黛姻缘,后四十回里贾母竟然作主让宝玉娶宝钗,而且那个一向慈爱的外祖母,这时候也改变了口风,开始当着人说黛玉坏话来,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一来不符合贾母和身份和气质,二来画风也不可能这么转,让人看了后面的贾母跟前面的贾母就不是一个人,完全不是一样的态度,凤姐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一向支持宝玉黛玉的凤姐,画风突变使用调包计撮合前八十回里几乎没有过交际的宝钗!包括贾母强行作主将宝玉和宝钗婚配,这样的情节设计是不符合前面原著的情节发展的,慈爱的祖母变成了狼外婆,活活的将自己的亲外孙女坑死了,后四十回的作者,你都经历了什么?


齐开颜



对《红楼梦》后40回对林黛玉的可笑描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句“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这句话是林黛玉对袭人讲的,袭人因为听说香菱被夏金桂折磨,担心自己将来也落到此种下场,所以他就去打探一下林黛玉的态度。因为她以为林黛玉是宝二奶奶的,必定人选。没想到林黛玉却说了这样一番话,令她很深为不安。

而像这种话,如果在前80回的话,林黛玉是绝不会说的。因为那时的林黛玉是不关心这些家长里短,大老婆小老婆的事。

她每天所做的不外乎读书写诗,与宝玉生生气,斗斗嘴,教香菱写写诗,偶尔实在无聊了就做个针线,给宝玉绣个荷包,打个络子。

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是由宝姐姐负责的!与林妹妹无关!因为将来宝姐姐要当家管事的。
另外还有一处非常可笑的,就是关于林黛玉的饮食描写。我们知道林黛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不靠吃饭活着主要是吃药。

前80回对林黛玉的饮食描写,主要就是吃燕窝粥和吃螃蟹肉。而林黛玉只是吃了一点点夹子肉就心口微微作痛,要,喝一口热热的烧酒,才行。

贾宝玉和史湘云在芦雪庵烧鹿肉吃,如此美味,连凤姐平儿都赶来吃,林黛玉却不敢吃。

是道了后40回有一次描写林黛玉的饮食,却非常非常可笑。我们来看一下。

书中写道紫鹃走来看见这样光景,想着必是刚才因说起南边北边的话来,一时触着黛玉的心事了,便问道:“姑娘们来说了半天话,想来姑娘又劳了神了。刚才我叫雪雁告诉厨房里给姑娘作了一碗火肉白菜汤,加了一点儿虾米儿,配了点青笋紫菜。姑娘想着好么?”黛玉道:“也罢了。”紫鹃道:“还熬了一点江米粥。”

这里雪雁将黛玉的碗筯安放在小几儿上,因问黛玉道:“还有咱们南来的五香大头菜,拌些麻油醋可好么?”

说实话,每次看到这里我都有些想笑,感觉不像在读《红楼梦》,倒像在读张恨水的小说了!尤其是那句“南来的五香大头菜,拌些麻油醋可好吗?”



凡眼看红楼


《红楼梦》后四十回有哪些针对黛玉的可笑描写?没有可笑描写。《红楼梦》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对黛玉的描写天衣无缝、完璧照人、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多少读者为宝黛知音之恋的成空,潸然流泪。

前八十回对宝黛知音之美的描写太多,不说宝玉因为林妹妹没有通灵宝玉而摔玉;不说宝玉将黛玉亲手做的香囊戴在贴身最里层;不说宝玉讲“耗子精”的故事逗黛玉笑;不说宝玉为了让黛玉放心而说的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饮; 不说宝玉听紫娟说黛玉终有一日要离开贾家就疯了好几天;不说宝玉黛玉一起葬花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泥淖陷渠沟;不说黛玉送宝玉玻璃宫灯说要做宝玉的渔婆;不说宝玉曾对黛玉说你死了我就做和尚去:黛玉为宝玉得了一身的病,宝玉也为黛玉得了一身的病,宝玉曾说:"除了别人说什么金什么玉,我心里要有这个想头,天诛地灭,万世不得人身!"在听到宝玉对宝钗说“林妹妹从来不说这样的混帐话,否则也生分了”的话后,确认了知音,黛玉再也没有跟宝玉使过小性子。

不说了,不说了,黛玉在前八十回的美流芳至今,黛玉在后四十回的好也数不胜数,令人沉醉。

袭人想知道如果宝玉娶了黛玉,自己作为妾,会有怎样的对待,便去黛玉那里,借着香菱的事,试了黛玉,黛玉说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话"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率真黛玉的这句话一说,袭人心里就怯了,袭人更加坚定力挺宝钗了。 王夫人、薛姨妈、薛宝钗、袭人,这些人的意愿变成话传开,三人成虎,谣言四起,宝玉的婚事基本上心照不宣,既爱孙子又爱外孙女的贾母将宝玉婚事一拖再拖后已经拖不起,见风使舵的凤姐自然助力贾母,可怜黛玉一直病着并无病好的迹象反而眼泪也快干了,无父母双亲给自己做主,贾母也再无托词不能帮黛玉说一句好话,亲外孙女也无依无靠啊。

在八十四回中薛姨妈问起黛玉的病。贾母道:“林丫头那孩子倒罢了,只是心重些,所以身子就不大很结实了。要赌灵性儿,也和宝丫头不差什么;要赌宽厚待人里头,却不济他宝姐姐有耽待。到第九十回,大家议论宝玉的婚事,贾母皱了一皱眉,说道:“林丫头的乖僻,虽也是他的好处,我的心里不把林丫头配他,也是为这点子。况且林丫头这样虚弱,恐不是有寿的。只有宝丫头最妥。”

小说写得实在催泪,作者在书中让黛玉做了一个梦,梦见所有人都变了一副样子,就连平时一向疼爱黛玉的贾母,都对黛玉冷言冷语了。王夫人、薛姨妈、薛宝钗、袭人,还有贾母、王熙凤,在这些人的眼里,已经把宝钗选为媳妇,黛玉已被风刀霜剑刺中。

黛玉的香消玉殒与二宝洞房花烛夜,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并列同步而写,烘托反衬,强烈对比,扣人心弦,堪为空前绝后的艺术典范。

前八十回第一次出场捡到绣春囊的傻大姐,在后四十回,第二次出场,无意之间把二宝婚配之事告诉了黛玉,彻底击倒了本已孱弱的黛玉,把黛玉推向了死亡的结局。 黛玉叹自己无父母做主,又叹身体不好已知等不到嫁给宝玉的那一天;绝食是因为不愿拖累宝玉要成全宝玉只求一死;焚稿是要把旧帕题诗销毁,不留把柄;临死还牵挂着宝玉的“好”,留下“宝玉,你好……”的千古遗念,阖然长逝,回归离恨天!情真多愁,才高不寿,知音生离死别无立足境,第三者宝钗却进入殿堂,怎不紫娟啼血!

一边黛玉焚稿断痴情,另一边却强令雪艳扶着宝钗的手,制造假象,实施金玉良姻。 金玉良缘,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各方利益需要的促成,不是宝玉的本意初心。前八十回反复写宝钗虽妩媚雍容,但宝玉的心只与黛玉知音,与宝钗是生分的,后四十回写的结婚过程也假得不堪:在元妃已死、国孝家孝在身、宝玉疯薛蟠坐牢的雪上加霜的严逼下,宝钗明知宝玉不爱自己却还是在黛玉丫鬟雪燕的搀扶下嫁给了疯疯傻傻的宝玉,做了宝二奶奶,竟然是在夜里像姨娘一样一顶轿子几盏灯笼就出嫁了。

岁月无情,黛玉的病一直不好,为了冲喜治好宝玉的疯傻,为了贾府的存续,贾母不得不应了身体健康的宝钗的选项。贾母本望宝黛能成,但造化弄人,愿望成空,现实变成了另外的样子,曾经最疼爱的两个玉儿一个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成为“灰侍者”灰心死心,回归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这是活生生的《红楼梦》格局,是起于石头终于石头的《石头记》!

贾宝玉也兑现了对黛玉的出家誓言。只是贾宝玉的世界观是多元变化的,是辩证齐物的,是天人合一返璞归真的,是怜贫惜老不分贵贱乐天逍遥周易妥帖的。娶了宝钗没有决绝离开,爱了黛玉知音无份没有立即殉情,考了举人贾府有托才出家为僧,出家为僧前还拜别父亲有个交代,撂开手交割好了才去给黛玉守墓,宝玉是情僧,点题《情僧录》 !

前八十回写黛玉的生日是二月十二日,花朝节,跟袭人同一天。黛玉是花神,是龙衣人;到八十五回黛玉的生日变成秋天了。这是暗写黛玉在风刀霜剑的摧残下,由花神变成了泪干的“秋女”,黛玉将要回到仙界去了!

“宝玉,你好……”与《好了歌》的前后呼应多么一致!《红楼梦》程甲本120回,是作者全璧!

旧帕寄心知,颠倒横竖都是丝。谁曾见可笑?!


2019.7.6.7:51原创于梅窠

后四十回的精彩(原味)

林黛玉焚稿断痴情 薛宝钗出闺成大礼

贾母道:“且别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么样了。”说着,便起身带着王夫人凤姐等过来看视。见黛玉颜色如雪,并无一点血色,神气昏沉,气息微细,半日又咳嗽了一阵,丫头递了痰盂,吐出都是痰中带血的,大家都慌了。只见黛玉微微睁眼,看见贾母在他旁边,便喘吁吁的说道:“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     贾母看黛玉神气不好,便出来告诉凤姐等道:“我看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只怕难好!你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冲一冲,或者好了,岂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么样,也不至临时忙乱。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凤姐儿答应了。贾母又问了紫鹃一回,到底不知是那个说的。贾母心里只是纳闷,因说:“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玩,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你们说了,我倒有些不放心。”   贾母道:“我方才看他却还不至胡涂。这个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就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凤姐道:“林妹妹的事,老太太倒不必张罗,横竖有他二哥哥天天同着大夫瞧,倒是姑妈那边的事要紧。今儿早起,听见说,房子不差什么,就妥当了。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妈那边去,我也跟了去商量商量。就只一件:姑妈家里有宝妹妹在那里,难以说话,不如索性请姑妈晚上过来,咱们一夜都说结了,就好办了。”贾母王夫人都道:“你说的是。今儿晚了,明儿饭后,咱们娘儿们就过去。”说着,贾母用了晚饭,凤姐同王夫人各自归房。不提。   且说次日凤姐吃了早饭过来,便要试试宝玉,走进屋里说道:“宝兄弟大喜!老爷已择了吉日,要给你娶亲了!你喜欢不喜欢?”宝玉听了,只管瞅着凤姐笑,微微的点点头儿。凤姐笑道:“给你娶林妹妹过来,好不好?”宝玉却大笑起来。凤姐看着,也断不透他是明白,是胡涂,因又问道:“老爷说:你好了就给你娶林妹妹呢;若还是这么傻,就不给你娶了。”宝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说着,便站起来说:“我去瞧瞧林妹妹,叫他放心。”凤姐忙扶住了说:“林妹妹早知道了。他如今要做新媳妇了,自然害羞,不肯见你的。”宝玉道:“娶过来,他到底是见我不见?”凤姐又好笑,又着忙,心里想:“袭人的话不差。提到林妹妹,虽说仍旧说些疯话,却觉得明白些。若真明白了,将来不是林姑娘,打破了这个灯虎儿,那饥荒才难打呢!”便忍笑说道:“你好好儿的便见你;若是疯疯癫癫的,他就不见你了。”宝玉说道:“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他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头。”   凤姐听着竟是疯话,便出来看着贾母笑。贾母听了又是笑,又是疼,说道:“我早听见了。如今且不用理他,叫袭人好好的安慰他,咱们走罢。”说着,王夫人也来。大家到了薛姨妈那里,只说惦记着这边的事,来瞧瞧。薛姨妈感激不尽,说些薛蟠的话。喝了茶,薛姨妈要叫人告诉宝钗,凤姐连忙拦住,说:“姑妈不必告诉宝妹妹。”又向薛姨妈陪笑说道:“老太太此来,一则为瞧姑妈;二则也有句要紧的话,特请姑妈到那边商议。”薛姨妈听了,点点头儿说:“是了。”于是大家又说些闲话,便回来了。   当晚,薛姨妈果然过来,见过了贾母,到王夫人屋里来,不免说起王子腾来,大家落了一回泪。薛姨妈便问道:“刚才我到老太太那里,宝哥儿出来请安,还好好儿的,不过略瘦些,怎么你们说得很利害?”凤姐便道:“其实也不怎么,这只是老太太悬心。目今老爷又要起身外任去,不知几年才来。老太太的意思:头一件叫老爷看着宝兄弟成了家,也放心;二则也给宝兄弟冲冲喜,借大妹妹的‘金锁’压压邪气,只怕就好了。”   薛姨妈心里也愿意,只虑着宝钗委屈,说道:“也使得,只是大家还要从长计较计较才好。”王夫人便按着凤姐的话和薛姨妈说,只说:“姨太太这会子家里没人,不如把妆奁一概蠲免,明日就打发蝌儿告诉蟠儿,一面这里过门,一面给他变法儿撕掳官事。”并不提宝玉的心事。又说:“姨太太既作了亲,娶过来,早好一天,大家早放一天心。”   正说着,只见贾母差鸳鸯过来候信。薛姨妈虽恐宝钗委屈,然也没法儿,又见这般光景,只得满口应承。鸳鸯回去回了贾母,贾母也甚喜欢,又叫鸳鸯过来求薛姨妈和宝钗说明原故,不叫他受委屈。薛姨妈也答应了。便议定凤姐夫妇作媒人。大家散了,王夫人姊妹不免又叙了半夜的话儿。   次日,薛姨妈回家,将这边的话细细的告诉了宝钗。还说:“我已经应承了。”宝钗始则低头不语,后来便自垂泪。薛姨妈用好言劝慰,解释了好些话。宝钗自回房内,宝琴随去解闷。薛姨妈又告诉了薛蝌,叫他:“明日起身,一则打听审详的事;一则告诉你哥哥一个信儿。你即便回来。”   薛蝌去了四日,便回来回复薛姨妈道:“哥哥的事,上司已经准了误杀,一过堂就要题本了,叫咱们预备赎罪的银子。妹妹的事,说:‘妈妈做主很好的。赶着办又省了好些银子。叫妈妈不用等我。该怎么着就怎么办罢。’”   薛姨妈听了,一则薛蟠可以回家,二则完了宝钗的事,心里安顿了好些。便是看着宝钗心里好像不愿意似的,“虽是这样,他是女儿家,素来也孝顺守礼的人,知我应了,他也没得说的。”便叫薛蝌:“办泥金庚帖,填上八字,即叫人送到琏二爷那边去,还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你好预备。本来咱们不惊动亲友。哥哥的朋友,是你说的,都是混账人。亲戚呢,就是贾王两家。如今贾家是男家,王家无人在京里。史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没有来请咱们,咱们也不用通知。倒是把张德辉请了来,托他照料些,他上几岁年纪的人,到底懂事。”薛蝌领命,叫人送帖过去。   次日,贾琏过来见了薛姨妈,请了安,便说:“明日就是上好的日子。今日过来回姨太太,就是明日过礼罢。只求姨太太不要挑饬就是了。”说着,捧过通书来。薛姨妈也谦逊了几句,点头应允。贾琏赶着回去,回明贾政。贾政便道:“你回老太太说:既不叫亲友们知道,诸事宁可简便些。若是东西上,请老太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诉我。”贾琏答应,进内将话回明贾母。   这里王夫人叫了凤姐命人将过礼的物件都送与贾母过目,并叫袭人告诉宝玉。那宝玉又嘻嘻的笑道:“这里送到园里,回来园里又送到这里,咱们的人送,咱们的人收,何苦来呢?”贾母王夫人听了,都喜欢道:“说他胡涂,他今日怎么这么明白呢?”鸳鸯等忍不住好笑,只得上来一件一件的点明给贾母瞧,说:“这是金项圈,这是金珠首饰,共八十件。这是妆蟒四十疋。这是各色绸缎一百二十疋。这是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面也没有预备羊酒,这是折羊酒的银子。”   贾母看了,都说好,轻轻的与凤姐说道:“你去告诉姨太太,说:不是虚礼,求姨太太等蟠儿出来,慢慢的叫人给他妹妹做来就是了。那好日子的被褥,还是咱们这里代办了罢。”凤姐答应出来,叫贾琏先过去。又叫周瑞旺儿等,吩咐他们:“不必走大门,只从园里从前开的便门内送去。我也就过去。这门离潇湘馆还远,倘别处的人见了,嘱咐他们不用在潇湘馆里提起。”众人答应着,送礼而去。宝玉认以为真,心里大乐,精神便觉的好些,只是语言总有些疯傻。那过礼的回来都不提名说姓,因此,上下人等虽都知道,只因凤姐吩咐,都不敢走漏风声。   且说黛玉虽然服药,这病日重一日。紫鹃等在旁苦劝,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分儿,不得不说了。姑娘的心事,我们也都知道。至于意外之事,是再没有的。姑娘不信,只拿宝玉的身子说起:这样大病怎么做得亲呢?姑娘别听瞎话,自己安心保重才好。”黛玉微笑一笑,也不答言,又咳嗽数声,吐出好些血来。紫鹃等看去,只有一息奄奄,明知劝不过来,惟有守着流泪。天天三四趟去告诉贾母,鸳鸯测度贾母近日比前疼黛玉的心差了些,所以不常去回。况贾母这几日的心都在宝钗宝玉身上,不见黛玉的信儿,也不大提起,只请太医调治罢了。   黛玉向来病着,自贾母起直到妹妹们的下人,常来问候。今见贾府中上下人等都不过来,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睁开眼,只有紫鹃一人,自料万无生理,因扎挣着向紫鹃说道:“妹妹!你是我最知心的!虽是老太太派你伏侍我这几年,我拿你就当作我的亲妹妹--”说到这里,气又接不上来。紫鹃听了,一阵心酸,早哭得说不出话来。   迟了半日,黛玉又一面喘,一面说道:“紫鹃妹妹!我躺着不受用,你扶起我来靠着坐坐才好。”紫鹃道:“姑娘的身上不大好,起来又要抖搂着了。”黛玉听了,闭上眼,不言语了。一时又要起来,紫鹃没法,只得同雪雁把他扶起,两边用软枕靠住,自己却倚在旁边。黛玉那里坐得住,下身自觉硌的疼,狠命的掌着。叫过雪雁来道:“我的诗本子--”说着,又喘。   雪雁料是要他前日所理的诗稿,因找来送到黛玉跟前。黛玉点点头儿,又抬眼看那箱子。雪雁不解,只是发怔。黛玉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雪雁连忙回身取了水来,黛玉漱了,吐在盂内。紫鹃用绢子给他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紫鹃道:“姑娘歪歪儿罢。”黛玉又摇摇头儿。   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黛玉瞧了,撂在一边,使劲说道:“有字的!”紫鹃这才明白过来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只得叫雪雁拿出来,递给黛玉。紫鹃劝道:“姑娘歇歇儿罢,何苦又劳神?等好了再瞧罢。”只见黛玉接到手里也不瞧,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颤的分儿,那里撕得动?紫鹃早已知他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说:“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气!”   黛玉微微的点头,便掖在袖里。说叫点灯。雪雁答应,连忙点上灯来。黛玉瞧瞧,又闭上眼坐着,喘了一会子,又道:“笼上火盆。”紫鹃打量他冷,因说道:“姑娘躺下多盖一件罢。那炭气只怕耽不住。”黛玉又摇头儿。雪雁只得笼上,搁在地下火盆架上。黛玉点头,意思叫挪到炕上来。雪雁只得端上来,出去拿那张火盆炕桌。   那黛玉却又把身子欠起,紫鹃只得两只手来扶着他。黛玉这才将方才的绢子拿在手中,瞅着那火,点点头儿,往上一撂。紫鹃唬了一跳,欲要抢时,两只手却不敢动。雪雁又出去拿火盆桌子。此时那绢子已经烧着了。紫鹃劝道:“姑娘!这是怎么说呢?”   黛玉只作不闻,回手又把那诗稿拿起来,瞧了瞧,又撂下了。紫鹃怕他也要烧,连忙将身倚住黛玉,腾出手来拿时,黛玉又早拾起,撂在火上。此时紫鹃却够不着,干急。雪雁正拿进桌子来,看见黛玉一撂,不知何物,赶忙抢时,那纸沾火就着,如何能够少待,早已烘烘的着了。雪雁也顾不得烧手,从火里抓起来,撂在地下乱踩,却已烧得所余无几了。   那黛玉把眼一闭,往后一仰,几乎不曾把紫鹃压倒。紫鹃连忙叫雪雁上来,将黛玉扶着放倒。心里突突的乱跳。欲要叫人时,天又晚了;欲不叫人时,自己同着雪雁和鹦哥等几个小丫头,又怕一时有什么原故。好容易熬了一夜,到了次日早起,觉黛玉又缓过一点儿来。饭后,忽然又嗽又吐,又紧起来。   紫鹃看着不好了,连忙将雪雁等都叫进来看守,自己却来回贾母。那知到了贾母上房,静悄悄的,只有两三个老妈妈和几个做粗活的丫头在那里看屋子呢。紫鹃因问道:“老太太呢?”那些人都说:“不知道。”   紫鹃听这话诧异,遂到宝玉屋里去看,竟也无人。遂问屋里的丫头,也说不知。紫鹃已知八九,“但这些人怎么竟这样狠毒冷淡?”又想到黛玉这几天竟连一个人问的也没有,越想越悲,索性激起一腔闷气来,一扭身,便出来了。自己想了一想:“今日倒要看看宝玉是何形状。看他见了我怎么样过的去!那一年我说了一句谎话,他就急病了,今日竟公然做出这件事来!可知天下男子之心真真是冰寒雪冷,令人切齿的!……”一面走,一面想,早已来到怡红院。只见院门虚掩,里面却又寂静的很,紫鹃忽然想到:“他要娶亲,自然是有新屋子的,但不知他这新屋子在何处?”   正在那里徘徊瞻顾,看见墨雨飞跑,紫鹃便叫住他。墨雨过来笑嘻嘻的道:“姐姐到这里做什么?”紫鹃道:“我听见宝二爷娶亲,我要来看看热闹儿,谁知不在这里,也不知是几儿?”墨雨悄悄的道:“我这话,只告诉姐姐,你可别告诉雪雁。他们上头吩咐了,连你们都不叫知道呢。就是今日夜里娶。那里是在这里?老爷派琏二爷另收拾了房子了。”说着,又问:“姐姐有什么事么?”紫鹃道:“没什么事,你去罢。”墨雨仍旧飞跑去了。   紫鹃自己发了一回呆,忽然想起黛玉来,这时候还不知是死是活,因两泪汪汪,咬着牙,发狠道:“宝玉!我看他明儿死了,你算是躲的过,不见了!你过了你那如心如意的事儿,拿什么脸来见我!”一面哭,一面走,呜呜咽咽的,自回去了。还未到潇湘馆,只见两个小丫头在门里往外探头探脑的,一眼看见紫鹃,那一个便嚷道:“那不是紫鹃姐姐来了吗!”紫鹃知道不好了,连忙摆手儿不叫嚷。赶忙进来看时,只见黛玉肝火上炎,两颧红赤。紫鹃觉得不妥,叫了黛玉的奶妈王奶奶来,一看,他便大哭起来。   这紫鹃因王奶妈有些年纪,可以仗个胆儿,谁知竟是个没主意的人,反倒把紫鹃弄的心里七上八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命小丫头急忙去请。你道是谁?原来紫鹃想起李宫裁是个孀居,今日宝玉结亲,他自然回避;况且园中诸事,向系李纨料理:所以打发人去请他。   李纨正在那里给贾兰改诗,冒冒失失的见一个丫头进来回说:“大奶奶!只怕林姑娘不好了!那里都哭呢。”李纨听了,吓了一大跳,也不及问了,连忙站起身来便走。素云碧月跟着。一头走着,一头落泪,想着:“姊妹在一处一场,更兼他那容貌才情,真是寡二少双,惟有青女素娥可以仿佛一二。竟这样小小的年纪就作了‘北邙乡女’。偏偏凤姐想出一条‘偷梁换柱’之计,自己也不好过潇湘馆来,竟未能少尽姊妹之情,真真可怜可叹!”一头想着,已走到潇湘馆的门口。里面却又寂然无声,李纨倒着起忙来:“想来必是已死,都哭过了,那衣衾妆裹未知妥当了没有?……”连忙三步两步走进屋子来。里间门口一个小丫头已经看见,便说:“大奶奶来了!”紫鹃忙往外走,和李纨走了个对面。李执忙问:“怎么样?”紫鹃欲说话时,惟有喉中哽咽的分儿,却一字说不出,那眼泪一似断线珍珠一般,只将一只手回过去指着黛玉。   李纨看了紫鹃这般光景,更觉心酸,也不再问,连忙走过来看时,那黛玉已不能言。李纨轻轻叫了两声。黛玉却还微微的开眼,似有知识之状,但只眼皮嘴唇微有动意,口内尚有出入之息,却要一句话一点泪也没有了。李纨回身,见紫鹃不在眼前,便问雪雁。雪雁道:“他在外头屋里呢。”   李纨连忙出来,只见紫鹃在外间空床上躺着,颜色青黄,闭了眼,只管流泪,那鼻涕眼泪把一个砌花锦边的褥子已湿了碗大的一片。李纨连忙唤他,那紫鹃才慢慢的睁开眼,欠起身来。李纨道:“傻丫头!这是什么时候,且只顾哭你的!林姑娘的衣衾,还不拿出来给他换上,还等多早晚呢?难道他个女孩儿家,你还叫他赤身露体,精着来,光着去吗?”紫鹃听了这句话,一发止不住痛哭起来。李执一面也哭,一面着急,一面拭泪,一面拍着紫鹃的肩膀说:“好孩子!你把我的心都哭乱了!快着收拾他的东西罢,再迟一会子就了不得了!”   正闹着,外边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倒把李纨吓了一跳。看时,却是平儿。跑进来,看见这样,只是呆磕磕的发怔。李纨道:“你这会子不在那边,做什么来了?”说着,林之孝家的也进来了。平儿道:“奶奶不放心,叫来瞧瞧。即有大奶奶在这里,我们奶奶就只顾那一头儿了。”李纨点点头儿。平儿道:“我也见见林姑娘。”说着,一面往里走,一面早已流下泪来。   这里李纨因和林之孝家的道:“你来的正好,快出去瞧瞧去,告诉管事的预备林姑娘的后事。妥当了,叫他来回我,不用到那边去。”林之孝家的答应了,还站着。李纨道:“还有什么话呢?”林之孝家的道:“刚才二奶奶和老太太商量了,那边用紫鹃姑娘使唤使唤呢。”李纨还未答言,只见紫鹃道:“林奶奶,你先请罢!等着人死了,我们自然是出去的,那里用这么--”说到这里,却又不好说了,因又改说道:“况且我们在这里守着病人,身上也不洁净。林姑娘还有气儿呢,不时的叫我。”李纨在旁解说道:“当真的,林姑娘和这丫头也是前世的缘法儿!倒是雪雁是他南边带来的,他倒不理会;惟有紫鹃,我看他两个一时也离不开。”   林之孝家的头里听了紫鹃的话,未免不受用,被李纨这一番话,却也没有说的了。又见紫鹃哭的泪人一般,只好瞅着他微微的笑,说道:“紫鹃姑娘这些闲话倒不要紧,只是你却说得,我可怎么回老太太呢?况且这话是告诉得二奶奶的吗?”   正说着,平儿擦着眼泪出来道:“告诉二奶奶什么事?”林之孝家的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平儿低了一回头,说:“这么着罢,就叫雪姑娘去罢。”李纨道:“他使得吗?”平儿走到李纨耳边说了几句。李纨点点头儿道:“既是这么着,就叫雪雁过去也是一样的。”   林之孝家的因问平儿道:“雪姑娘使得吗?”平儿道:“使得,都是一样。”林家的道:“那么着,姑娘就快叫雪姑娘跟了我去。我先回了老太太和二奶奶--这可是大奶奶和姑娘的主意,回来姑娘再各自回二奶奶去。”李纨道:“是了,你这么大年纪,连这么点子事还不耽呢!”林家的笑道:“不是不耽:头一宗,这件事,老太太和二奶奶办事,我们都不能很明白;再者,又有大奶奶和平姑娘呢。”   说着,平儿已叫了雪雁出来。原来雪雁因这几日黛玉嫌他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便也把心冷淡了;况且听是老太太和二奶奶叫,也不敢不去,连忙收拾了头。平儿叫他换了新鲜衣服,跟着林家的去了。随后平儿又和李纨说了几句话。李纨又嘱咐平儿,打那么催着林家的叫他男人快办了来。   平儿答应着出来,转了个弯子,看见林家的带着雪雁在前头走呢,忙叫住道:“我带了他去罢。你先告诉林大爷办林姑娘的东西去罢。奶奶那里我替回就是了。”那林家的答应着去了。这里平儿带了雪雁到了新房子里回明了,自去办事。   却说雪雁看见这个光景,想起他家姑娘,也未免伤心,只是在贾母凤姐眼前不敢露出,因又想道:“也不知用我作什么?我且瞧瞧。宝玉一日家和我们姑娘好的蜜里调油,这时候总不见面了,也不知是真病假病。只怕是,怕我们姑娘恼,假说丢了玉,装出傻子样儿来,叫那一位寒了心,他好娶宝姑娘的意思。我索性看看他,看他见了我傻不傻。难道今儿还装傻么?……”一面想着,已溜到里间屋子门口,偷偷儿的瞧。   这时宝玉虽因失玉昏愦,但只听见娶了黛玉为妻,真乃是从古至今、天上人间第一件畅心满意的事了,那身子顿觉健旺起来,--只不过不似从前那般灵透,所以凤姐的妙计,百发百中--巴不得就见黛玉,盼到今日完姻,真乐的手舞足蹈,虽有几句傻话,却与病时光景大相悬绝了。雪雁看了,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他那里晓得宝玉的心事,便各自走开。   这里宝玉便叫袭人快快给他装新,坐在王夫人屋里,看见凤姐尤氏忙忙碌碌,再盼不到吉时,只管问袭人道:“林妹妹打园里来,为什么这么费事,还不来?”袭人忍着笑道:“等好时辰呢。”又听见凤姐和王夫人说道:“虽然有服,外头不用鼓乐,咱们家的规矩要拜堂的,冷清清的使不的。我传了家里学过音乐管过戏的那些女人来,吹打着热闹些。”王夫人点头说:“使得。”   一时,大轿从大门进来,家里细乐迎出去,十二对宫灯排着进来,倒也新鲜雅致。傧相请了新人出轿,宝玉见喜娘披着红,扶着新人,幪着盖头。下首扶新人的,你道是谁?原来就是雪雁。宝玉看见雪雁,犹想:“因何紫鹃不来,倒是他呢?”又想道:“是了,雪雁原是他南边家里带来的;紫鹃是我们家的,自然不必带来。”因此,见了雪雁竟如见了黛玉的一般欢喜。傧相喝礼,拜了天地,请出贾母受了四拜,后请贾政夫妇等,登堂行礼毕,送入洞房。还有坐帐等事,俱是按本府旧例,不必细说。贾政原为贾母作主,不敢违拗,--不信冲喜之说。那知今日宝玉居然像个好人,贾政见了,倒也欢喜。   那新人坐了帐就要提盖头的。凤姐早已防备,请了贾母王夫人等进去照应。宝玉此时到底有些傻气,便走到新人跟前说道:“妹妹,身上好了?好些天不见了。盖着这劳什子做什么?”欲待要揭去,反把贾母急出一身冷汗来。宝玉又转念一想道:“林妹妹是爱生气的,不可造次了……”又歇了一歇,仍是按捺不住,只得上前揭了盖头。喜娘接去,雪雁走开,莺儿上来伺候。宝玉睁眼一看,好像是宝钗。心中不信,自己一手持灯,一手擦眼一看,可不是宝钗么!只见他盛妆艳服,丰肩软件,鬟低鬓亸,眼瞤息微,论雅淡,似荷粉露垂;看娇羞,真是杏花烟润了。   宝玉发了一回怔,又见莺儿立在旁边,不见了雪雁。此时心无主意,自己反以为是梦中了,呆呆的只管站着。众人接过灯去,扶着坐下,两眼直视,半语全无。贾母恐他病发,亲自过来招呼着。凤姐尤氏请了宝钗进入里间坐下。宝钗此时自然是低头不语。   宝玉定了一回神,见贾母王夫人坐在那边,便轻轻的叫袭人道:“我是在那里呢?这不是做梦么?”袭人道:“你今日好日子,什么梦不梦的混说!老爷可在外头呢!”宝玉悄悄的拿手指着道:“坐在那里的这一位美人儿是谁?”袭人握了自己的嘴,笑的说不出话来,半日才说道:“那是新娶的二奶奶。”众人也都回过头去,忍不住的笑。宝玉又道:“好胡涂!你说‘二奶奶’,到底是谁?”袭人道:“宝姑娘。”宝玉道:“林姑娘呢?”袭人道:“老爷作主娶的是宝姑娘,怎么混说起林姑娘来?”宝玉道:“我才刚看见林姑娘了么,还有雪雁呢。怎么说没有?--你们这都是做什么玩呢?”凤姐便走上来,轻轻的说道:“宝姑娘在屋里坐着呢,别混说。回来得罪了他,老太太不依的。”   宝玉听了,这会子胡涂的更利害了。本来原有昏愦的病,加以今夜神出鬼没,更叫他不得主意,便也不顾别的,口口声声只要找林妹妹去。贾母等上前安慰,无奈他只是不懂。又有宝钗在内,又不好明说。知宝玉旧病复发,也不讲明,只得满屋里点起安息香来,定住他的神魂,扶他睡下。众人鸦雀无闻。停了片时,宝玉便昏沉睡去,贾母等才得略略放心,只好坐以待旦,叫凤姐去请宝钗安歇。宝钗置若罔闻,也便和衣在内暂歇。贾政在外,未知内里原由,只就方才眼见的光景想来,心下倒放宽了。恰是明日就是起程的吉日,略歇了一歇,众人贺喜送行。贾母见宝玉睡着,也回房去暂歇。   次早,贾政辞了宗祠,过来拜别贾母,禀称:“不孝远离,惟愿老太太顺时颐养。儿子一到任所,即修禀请安,不必挂念。宝玉的事,已经依了老太太完结,只求老太太训诲。”贾母恐贾政在路不放心,并不将宝玉复病的话说起,只说:“我有一句话,宝玉昨夜完姻,并不是同房,今日你起身,必该叫他远送才是。但他因病冲喜,如今才好些,又是昨日一天劳乏,出来恐怕着了风。故此问你:你叫他送呢,即刻去叫他;你若疼他,就叫人带了他来你见见,叫他给你磕个头就算了。”贾政道:“叫他送什么?只要他从此以后认真念书,比送我还喜欢呢。”贾母听了,又放了一条心。便叫贾政坐着,叫鸳鸯去,如此如此,带了宝玉,叫袭人跟着来。   鸳鸯去了不多一会,果然宝玉来了,仍是叫他行礼他便行礼。只可喜此时宝玉见了父亲,神志略敛些,片时清楚,也没什么大差。贾政吩咐了几句,宝玉答应了。贾政叫人扶他回去了,自己回到王夫人房中,又切实的叫王夫人管教儿子,“断不可如前骄纵。明年乡试,务必叫他下场。”王夫人一一的听了,也没提起别的,即忙命人搀扶着宝钗过来,行了新妇送行之礼,也不出房。其余内眷俱送至二门而回。贾珍等也受了一番训饬。大家举酒送行,一班子弟及晚辈亲友直送至十里长亭而别。   不言贾政起程赴任。且说宝玉回来,旧病陡发,更加昏愦,连饮食也不能进了。


爨典璞旅


《红楼梦》本来是作者写完了的,可能由于后期的抄写,或者别的保存原因,将80回以后的精彩内容丢失了,不止40回,有可能更多,或许更少,总之前80回是剧情中断,如果不续写,将有失完美,才有了目前看到的续写的后四十回。

别的大道理和红楼梦的整体观念就不详细描述了,就针对题目做个简单的描述。



前80回中的林黛玉:

《红楼梦》中林黛玉从出场开始,作者赋予的形象就是反角色,也可以认为是和传统观念相违背的个性化人物,代表的是一种新思想、新观念、新明主,尤其是爱情,大胆挑战封建礼教,追求自我认识,敢爱敢恨。

林黛玉未出家门的时候就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比如母亲去世后,她凡遇到“敏”字都会省去几笔,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她对母亲逝世的悲痛之情其表达方式与众不同,何况是往后的性格和贾宝玉的爱情,很多关于林黛玉的个性表现书中说的很清楚。这里再就不引用原著内容,借一点小情节为的是说出林黛玉的个人价值观和人生态度。

林黛玉才情横溢,刚直,任性,痴情,孤独傲慢,不善处世,鄙视庸俗,看不起功名利禄,甚至八股文学,这样一个出头鸟,不合群的美女,岂能得到众人的捧场,非也,所以前八十回的林黛玉和薛宝衩是鲜明的两种角色,一个传统,一个向往美好的未来,把希望和人生全部寄托在和贾宝玉的爱情里,最终随着爱情的结束而重回故里,也随着生命的结束而还泪已毕。



后四十回中的林黛玉

后四十回把林黛玉和以前写的有了落差,不光是思想意识,更是生活习惯,比如说一些最基本的吃喝都是有很大的区别,思想也是有了变化。

大家都知道,林黛玉和贾宝玉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连林黛玉讽刺贾宝玉他都能感觉到,更何况这样两个人都是厌恶世间功名,毕竟都是半仙下凡,多少有些飘飘然的浪漫主义情怀,可是后来就有了落差,性格和思想与史湘云,薛宝衩一道,觉得贾宝玉应该去好好读书,甚至考取功名。

这个反差使得批判性有些附和,《红楼梦》是在批判封建社会的一些礼教,制度等等,如果一味的保持传统,用世俗的思维写后四十回,难免与前面八十回有些出入,不在一个频道上。

林黛玉和薛宝衩的最终归宿

这两个人共用一个判词,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命运结局或许是同死亡,当然这个就脱离了《红楼梦》书本的一种设想,其实作者早已把这两个人合二为一了,所以共用了一个判词,当然死也是一个结果,谁先死永远是个迷,因为都有病,身体素质都不好,最好是一起死,才落个白茫茫真干净,贾宝玉也痛失爱情,生不如死,最终再次游“太虚幻境”,且一梦未醒……符合梦来梦去,前后呼应。

当然后四十回已经写好了,也成了一个比较完善的结局,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当然续写的作者也是研读红楼梦,选择了比较中性的写法,弥补了这一空白,和女娲补天一样,天是要补的,看用什么样的石头,不好的可以丢在一旁,或许多少年以后又装满了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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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文章泽渊诗



伴读红楼梦


做人要有一颗平常心,做学问也应该使然。《红楼梦》总共百二十回,前八十回是曹雪芹先生写就,后四十回由高鹗先生续写,这件事基本上已是公论。然而,从这部鸿篇巨著刊行以来,一直都有一种声音,即后四十回不如前八十回写得好,更有甚者,说高先生简直是狗尾续貂。愚以为不然,我认为后四十回和前八十回是浑然天成,天衣无缝。所以,至于说后四十回里描写的黛玉有何可笑之处云云,吾子真的不敢苟同。下面,我说出几点自己的简单看法,浅陋之处,望多包涵!


第一,清乾隆五十六年辛亥年间(1791年),《红楼梦》正式由程伟元,高鹗发行,之后,该书就立刻在当时的社会上流传开来。一时间,当时的社会形成了“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的风尚,可见,《红楼梦》一书的魅力是多么的大!而程,高二人的程甲本是在曹雪芹先生的前八十回和残存的四十回的基础上精心校正而来——也就是说,不是曹雪芹先生没写后四十回,而是后四十回被来回传阅传少了,不全了!所以,后四十回并不是高鹗先生一个人的功劳,他是根据曹雪芹先生不全的残稿整理的!如此说来,至少后四十回的故事脉络应该是曹雪芹先生的意思,而高鹗先生的文采斐然,他成功地还原了《红楼梦》的原貌,给曹雪芹先生的佳作以完整,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功一件!



《红楼梦》问世以后,风靡一时。据传,曾经有人因为宝钗和黛玉孰优孰劣而争吵不休等等等等,这样的桥段数不胜数。最起码说明一个问题,人们对程甲本的认可度是非常高的!

二,《红楼梦》的版本问题。由于历史的原因,《红楼梦》的版本众多,但是,大致还是分为两种情况。其一,前八十回版本和程高本(程甲本),至于程乙本,公认的是改动比较大,流传不广,可以忽略。思来想去,一部残缺不全的书,纵然曹雪芹先生写的再好,其价值和影响力很有可能会大打折扣。而正是由于有了这部完整版的《红楼梦》,中国的文学史上才又多了一页浓墨重彩的华章,中国乃至世界上又多了一门全新的学问:红学!所以,不要说谁好谁坏,更不用提后四十回所谓的黛玉的可笑之处,也不要说,开篇预言“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结局就要树倒猢狲散,大家都玩完!我想问,如果我们根本不知道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的关系,你还会厚此薄彼吗?你还会想当然地认为黛玉的某些行为可笑,书中的某些情节失当吗?我觉得不会!能把《红楼梦》这部大部头殿堂级的著作后四十回续写完整并且得到世人的认可的人,他也是文学家了!所以,我并不看好现代作家刘心武续写的《红楼梦》,道理很简单,他的古汉语造诣和高鹗先生没得比,更不用说曹雪芹先生了,不要再闹笑话了!

红学是一门严肃的学问,但是,我们不能钻进牛角尖,一头撞上南墙不回头。如此以来,就会像我的文章一样贻笑大方了!


洛浦诗文


黛玉是可怜的,没什么可笑的!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自从搬进大观园,离外祖母离了,贾母年事已高,精神也差了。

薛家母女演技又高,黛玉又病的可怜。给老太妃送殡时,贾母又托薛姨妈照顾黛玉,直接住进了潇湘馆。

有些事黛玉不是不明白,小时候还是非分的很清呢!后来大些,黛玉很会担待人,且优默风趣:比如讲笑话笑的湘云仰了登子,又逗大嫂子李纨。若不但爱的呕心沥血,万阻千山,又孤苦可怜,她会是一个智慧、善良,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她后来是看开了,不论宝钗怎样表演,关键在于贾政王夫人。


乐观ww


小时看电视剧版《红楼梦》的人,想必对黛玉之死那一集记忆犹新:这一头,傻乎乎的宝玉跟宝钗拜堂成亲,那一头林黛玉一声“宝玉,你好……”就魂归离恨天了。再加上当年演员的演技,《葬花吟》的配乐,不知道赚了观众多少眼泪。

87版林黛玉

续书剧情不合理

黛玉之死这一段,放在一般的小说里,算是很精彩的章节了。但是放到《红楼梦》里,却总感觉怪怪的。

第一,贾宝玉一丢了玉,节变成了个傻子,难道他的智商都存在玉里头吗?这部小说,通篇都是用通灵玉的口气写成的,这会儿通灵玉不见了,居然还能顺理成章的写下去,高鹗也是心大。

第二,宝玉黛玉都是贾母心尖儿上的人,为什么到了紧要关头,贾母就换了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嘴脸,只顾孙子,不管外孙女?

第三,大家都知道宝玉变成了傻子,贾母居然还有底气跟薛家提亲,把人家金尊玉贵的女儿拿来冲喜,是梁静茹给了她勇气吗?更吊诡的是,薛家母女居然还答应了。薛姨妈明知道女婿是个傻子,还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宝钗平时冰雪聪明的,居然也情愿往火坑里跳……大概是没有通灵玉带走了所有人的智商吧。

第四,当年紫鹃一个玩笑,说林黛玉要回苏州老家,就把宝玉弄疯了好几天。无论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见识过宝玉对黛玉的情感。在宝玉命悬一线的时候,塞给他一个宝钗,不仅不能救回宝玉,反而会让他死得更快。

以上仅仅是在吐槽后40回的剧情,简直毫无逻辑可言。

贾母心尖尖上的人

林黛玉真正死因

续书中,林黛玉得知宝玉要娶宝钗之后,一病不起,一心求死。死因可以总结成——失恋。

如果后40回剧情按正常逻辑走的话,宝二奶奶的第一人选一定是林黛玉。只有林黛玉先死了,宝钗才有可能跟宝玉成亲。也就是说,黛玉一定是死在宝玉宝钗结婚之前。这样一来,也就不存在失恋的问题,那么林黛玉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呢?

我把前80回小说仔仔细细翻了5遍,发现很多伏笔的内容在后四十回并没有发挥作用。然后我把这些线索理出来,得到的结论我自己都吃了一斤。

穿红的可爱死了

第一,晴为黛影,命运暗示

晴为黛影的说法,最早来源于涂瀛在《红楼梦问答》用“影子说”分析人物关系:“袭人,宝钗之影子也……晴雯,黛玉之影子也。”袭人和宝钗,晴雯和黛玉的关系,基础款和高级款的关系。所以在命运上,也是可以互相参照的。

我们都知道,晴雯的死因就是遭人诽谤,说她勾引宝玉。晴雯死后,宝玉为她写了一首《芙蓉女儿诔》。这里的脂批说:“名诔晴雯,实悼黛玉。”也就是说,这篇祭文实际上是给黛玉写的。

这篇祭文中写道:“孰料鸠鸩恶其高……薋葹妒其臭……花原自怯,岂奈狂飙;柳本多愁,何禁骤雨!偶遭蛊虿之谗,遂抱膏肓之疚。”遭遇谗言,病入膏肓。

祭文直接交代了晴雯的死因——遭小人诽谤。既然这篇文章实际上是在哀悼黛玉,那么,我们可以推断,黛玉死前也是有一样的遭遇的。

晴雯的死,是黛玉之死的一场预演。

第二,宝黛之情,是伦理禁忌

古代社会,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结婚之前,是严禁谈恋爱的。即使少男少女之间很纯洁的感情,也架不住贾府媳妇婆子们造谣,说他们干出了“不才之事”。

这一点,袭人比较懂。

第32回,宝玉诉肺腑,抓着袭人的手说:

“好妹妹,我的这心事,从来也不敢说,今儿我大胆说出来,死也甘心!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掩着。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

第33回宝玉挨打,第三十四回袭人就跟王夫人建议把宝玉从大观园迁出来。

袭人连忙回道:“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姑表姊妹,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 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象。一家子的事,俗语说的‘没事常思有事’,世上多少无头脑的人,多半因为无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见,当作有心事, 反说坏了。 只是预先不防着,断然不好…… ”

袭人本身是丫鬟,所以更懂贾府奴才们的尿性。一面担心宝黛谈恋爱,真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一面担心奴才们造谣说宝黛之间有男女苟且之事。

王夫人这个人,一辈子最担心儿子被勾引坏了,撵走金钏、晴雯、芳官、四儿一群丫头,就是就是觉得她们可能勾引宝玉。被袭人这么已提醒,王夫人心里,大概对黛玉的存在已经有些防备了。

第三,手帕题诗,留下证据

这边袭人提醒王夫人,那一头宝玉就给黛玉送了旧手帕。民间山歌唱的好:“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黛玉明显看懂了宝玉的心思,马上在手帕上提了3首诗。这些情侣之间互赠的信物,如果被有心人发现,就成了私相授受的证据。

第四,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那么,这几张手帕有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呢?有的。第74回,抄检大观园,第一个抄的就是林黛玉住的潇湘馆。当时有个叫王善保家的,在黛玉的屋子里抄到宝玉的旧物,喜滋滋的拿去跟王熙凤邀功,幸好被凤姐儿压下去了。

这个王善保家的,是大房邢夫人的陪房。

按照封建社会的嫡长子继承制,原本贾府应该是大房当家的。只因为贾母不喜欢大房,便让二房王夫人当家,正房“荣禧堂”也给王夫人住,大房邢夫人只能住在花园隔出来的小院子里。家里处处都是王夫人说了算,邢夫人自然是不爽的,连带着下人在府里也没有地位。到了后期,大房二房的矛盾更加激化,邢夫人一有机会就找二房的茬。

这次抄检大观园,本来是想找王夫人的茬,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查出自己家迎春房里有问题。无论是邢夫人,还是她手底下的奴才,都不会善罢甘休。而恰好,王善保家的有在黛玉房里发现宝玉的东西,你猜,她会不会造谣呢?

一旦王善保家的开始造谣,对宝玉还好,对黛玉,就是毁灭性的打击。黛玉本来就有洁癖,这样被人泼脏水,一病不起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一切结局早已写好

曹公这个人,就喜欢剧透。故事还没开始,就写好了判词——两株枯木,上面悬了一条玉带。“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就是钗、黛二人的命运。两株枯木,暗示林黛玉死前眼泪枯竭。悬着的玉带,有人解读为上吊而死。

除了判词,还有一处命运暗示。就是元妃省亲之时,点了四出戏。分别是《豪宴》、《乞巧》、《仙缘》、《离魂》。这里的脂批剧透,四出戏分别伏贾家之败、元妃之死、甄宝玉送玉、黛玉之死。其中《离魂》这出戏来自汤显祖的《牡丹亭》,讲杜丽娘在梦中邂逅才子柳梦梅,梦醒之后相思成疾,一病而亡。《离魂》就是演女主角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病死的情形。这个伏笔又恰好跟另一段剧情相关联。

第76回,也是中秋之夜,黛玉和湘云两个人在凹晶馆连诗。湘云出了一句“寒塘渡鹤影”,黛玉接了一句“冷月葬诗魂”。林黛玉一生喜欢写诗,“诗魂”大概就是暗喻她自己吧。联系《离魂》,我们可以推断,林黛玉死的时间,很可能是在第二年的中秋之夜,80回后不久,宝钗定亲之前。

至于死法,有人说是病死,有人说自缢,也有人说是跳水而亡。无论是什么死法,前提都是,黛玉一心求死。毕竟她自小体弱多病,摇摇晃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必须有一个让她病情急转直下的理由。在排除失恋的情况下,唯一让她一心求死的,就是尊严名誉受损了。这棵逼她一心求死的稻草,就是下人们的诽谤。“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用心感动人生


即高续《红楼梦》,上承曹著80回而来,主要写了主要人物结局(和前80回多有不符,这也是高续大受垢病的地方),黛死钗嫁,然后是贾府被抄家,宝玉中举,最后和一僧一道出家而去。

《红楼梦》结局,虽早预伏于太虚幻境梦中,而前八十回仅露悲音。至后四十回,宝玉先丢失通灵宝玉,丧魂落魄。贾政将离家赴江西粮道上任,贾母要在他出发前为宝玉完婚。婚事由王熙凤谋划,设调包计,十分保密。却意外被傻大姐泄密,黛玉病遂不起,于宝钗大婚之夜泪尽而逝。宝玉得知将婚,自以为必娶黛玉,满怀期待。拜堂后见是宝钗,大感诧异。元春薨逝,贾赦因石呆子古董扇一案“交通外官、倚势凌弱”获罪革职抄家,累及贾政;贾母病逝;妙玉则遭强盗掳走,不屈而亡;王熙凤失势,郁郁而终。宝玉病加重,直至奄奄一息,癞僧持通灵宝玉引他入太虚幻境变形的真如福地梦中。梦醒后发奋读书。次年参加乡试,中第七名举人。宝钗已有身孕,而宝玉应试后走失。贾政扶贾母灵柩至金陵安葬,将归京城,雪中泊舟常州毗陵驿。见一人来到船头,光头赤足,披大红猩猩毡斗篷,向贾政倒身拜了四拜,站起来打了个问讯,细视之,正是宝玉。贾政忙问,宝玉却不言语,似喜似悲。贾政再问,宝玉未及回答,忽被一僧一道左右夹住飘然登岸而去,闻其作歌云“归大荒”。贾政追之不及,“只见白茫茫一片旷野”而已。


柠禹心


试了多次,实在看不下去后四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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