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內閣首輔徐階和高拱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權利惹的禍

明內閣首輔徐階和高拱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權利惹的禍

高拱是1541年進士,頭腦聰明極致,性格卻極端自負。在裕王朱載垕府上做了9年的講師,朱載垕及其尊重他。

嘉靖41年(1562年),內閣首輔嚴嵩倒臺,徐階成為新的內閣首輔。徐階上任以後,處處和嚴嵩反其道而行之:嚴嵩專權內閣,徐階就和次輔共同商議大小政務;嚴嵩打壓正直官員,徐階就積極提拔德才兼備之士;嚴嵩每天優哉遊哉,徐階就刻苦勤奮,必須當天事當天畢!徐階當值首輔初期,辦事雷厲風行,處事公正,讓人耳目一新,很受大家的歡迎.

1565年,徐階引進裕王府的講師郭樸和高拱到內閣共事。徐階認為這是自己的慧眼識才,高拱應該把他視為恩師;而高拱認為,憑藉裕王府最受喜愛的講師身份,內閣之位遲早非他莫屬,所以他對徐階並無感謝之意,反而認為這是徐階在拍他馬屁,同時還認定徐階做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完全是小人做派!

就這樣一來二去,他們倆之間的樑子算是莫名其妙的結上了!從此,高拱可以忘記父母和君王,可以忘記太陽是圓的、自己是男的,卻絕對忘不了徐階,他有仇必報,連睡覺的時候都對徐階恨的咬牙切齒;徐階也不是吃素長大的,他表面上依然風度翩翩,卻在背地裡偷偷放箭!



明內閣首輔徐階和高拱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權利惹的禍

一、遺詔風雲

1566年冬,嘉靖皇帝病重,最後在昏沉中死去。徐階要求太監們秘不發喪,必須等他和張居正商量完遺詔之事以後再發喪。當時的內閣有徐階、高拱、郭樸、陳以勤、李春芳,按理說,遺詔大事應該由內閣5人共同商量而定,而徐階只找了張居正商量遺詔事宜。這件事成為徐階和高拱打響戰爭的第一槍。

隆慶皇帝即位以後,在第一次內閣會議上,高拱就公開質問:“按慣例,先皇遺詔,必須由內閣大學士草擬,你為何擅自做主? ”徐階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蒙了,一時愣在那裡,好在張居正有所準備,及時回覆說:“當時草擬先皇遺詔時,到處找您,但是找不到呀!”這次輪到高拱愣住了,因為這句話暗示了高拱經常逃班,可是他的智慧是無窮的,立馬反應過來 問:“難道李閣老、陳閣老、郭閣老都不在?”李春芳急忙擺手說“我那天真不在,我想想我那天去哪了……”陳以勤立馬把頭看向窗外,像是在想著今晚下班後回去吃什麼?只有郭樸冷著臉看向徐階。徐階果然不愧為內閣首輔,在短暫的大腦空白之後就想到了對策,他沒有說別的,只反問一句:“你覺得這遺詔如何?”高拱隨口就說:“還行,可是你……”徐階立馬用手打住了他:“高公呀,你既然覺得遺詔還不錯,那說明你我的良知一樣,我們都是為了江山社稷,為新皇著想,在此時爭執這種事,你不覺得有失體統嗎?”高拱再次啞口無言,因為徐階的話讓他無懈可擊!他們的第一仗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以高拱的失敗宣告結束!但是對於一個有仇必報的文人來說,他會再接再厲的尋找下一個戰場!


明內閣首輔徐階和高拱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權利惹的禍

二、言官效應

1567年三月,開啟新戰場的機會來了!明帝國每6年要對五品以下的京官來次大考核,是謂京察。京察由吏部尚書和都察院長官主持。這次京察的結果是:不合格的官員都是南方人,沒有一個山西官員被廢,因為這次主持京察的吏部尚書就是山西人。所以,裡面的貓膩很明顯。而這個吏部尚書正好是高拱的同鄉,私交還不錯。於是一個叫胡應嘉的吏部言官跳出來向吏部尚書開炮,指責他京察腐敗,包庇鄉里,打擊異己。但是這個人很笨,這種做法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吏部京察完畢以後,要和本部的言官們商量,言官們都同意了才能頒佈最後結果。也就是說,吏部尚書公佈的這個結果,胡應嘉是同意的。既然之前同意,現在不同意,說明這是他本人居心叵測。資質平庸的隆慶皇帝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下令內閣處罰胡應嘉。

重點來了。因為胡應嘉是徐階的頭馬。高拱看中了這個機會,在內閣商量時就直接發言:“將胡應嘉革職為民!”徐階不同意,問其他幾人。郭樸是高拱的同鄉,同意高拱的發言;李春芳說一切由閣老做主!這等於沒說;陳以勤恰好過敏咳嗽,無法回答問題!他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張居正不能迴避,只能說胡應嘉出爾反爾,理應受到處罰,但是革職好像有點重!高拱聽後暴跳如雷:“這還重麼?如果不是當今聖上仁慈,胡應嘉有100個腦袋也搬家了!”徐階無奈,只得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決定!高拱如此輕易的就幹掉了徐階的頭馬,高興的飄飄然!然而,他始料未及的風暴還在後面!

胡應嘉被革職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北京的言官們就如同爆發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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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高拱敗

首先出戰的是“劾神”歐陽一敬,他彈劾高拱奸險橫惡,是北宋的奸賊蔡京轉世。高拱被氣的死去活來,他對張居正說:“這孫子就是靠彈劾別人而活,他當言官以來,被他彈劾的官員車載斗量,有幾個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居然說我是蔡京,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要跟他幹到底!”張居正只好勸他說:“言官們都喜歡滿嘴跑火車,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你最好的方法是以靜制動,不要跟他們硬幹!”

高傲的高拱哪能忍受如此侮辱,立馬上疏反駁。這一反駁不要緊,就像在空曠的土地上拉了一堆屎,吸引了無數蒼蠅的圍攻。禮部言官和督察院言官聯合上疏說高拱沒有宰相肚量,做五品以下的官員都不夠資格。張居正看到事態越來越嚴重,請求徐階出面擺平。徐階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就去找高拱商量,高拱早已被言官們攻擊的心煩意亂,不得已同意了調職胡應嘉去福建當推官!

第二回合:高拱敗

胡應嘉去福建的聖旨剛下,歐陽一敬就如同脫韁的野馬,再度衝出來彈劾高拱“威制朝綱,專柄擅國,應該革職”,高拱再次被氣暈,要求當面和歐陽一敬辯論。歐陽一敬號稱“劾神”不是吹的,嘴皮子和筆桿子一樣厲害,幾個回合下來,高拱就被批的體無完膚,熱血衝頭,差點腦溢血,氣憤之餘上疏請辭。隆慶皇帝挽留說:“你的人品我是清楚的,不要因為有人彈劾就辭官呀!”

第三回合:高拱再敗

高拱被皇帝挽留,終於算是給自己掙回了一點面子,然而他更加認定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徐階在作祟,放出話來說:“你徐階有言官,我也不是光桿司令!”於是高拱安排他的頭馬言官齊康對戰歐陽一敬,只是這齊康太不經打了,才上疏第一天就被歐陽回敬齊康是高黨,齊康又調動人手圍攻歐陽,遺憾的是歐陽振臂一揮,大批北京的言官都跑出來進攻齊康,齊康本想圍攻歐陽,卻不想反被歐陽包抄!高拱得知消息後兩眼無神,像是瞬間老了幾百歲,嘆息說:“想不到徐階如此奸詐,我恐怖不久於人世啊!”張居正看事態越來越嚴重,又出面在高拱和徐階中間調和,終於高拱決定安靜下來不鬧了,徐階也滿意的笑了!在大家都以為這件事要翻篇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情況又發生了!

第四回合:高拱請辭

明帝國一直以來有兩個首都,一個是顯形的北京,一個是隱形的南京。北京有啥事,南京都會積極響應。由於兩地相隔甚遠,每次都是北京發生的事要結束了,南京方面的熱度才起來,這次也一樣。北京的事已經停息了,南京方面的言官才開始進攻高拱。徐階面對這個結果是始料不及,高拱也是怒髮衝冠。最後高拱氣的上疏請辭,皇上一開始不同意,後來每兩天高拱就上疏一次,最後皇上終於同意了。高拱灰溜溜的離開了北京!

言官們噴走了高拱之後接著噴郭樸,1567年8月,郭樸終於難敵言官們的猛烈攻擊,心力交瘁不已,連上三疏祈歸。至此,內閣只剩下徐階、李春芳、陳以勤、張居正四人,實際上就相當於只有徐階一人!如果你看到這裡,認為徐階是最後的贏家,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明內閣首輔徐階和高拱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權利惹的禍

三、徐階請辭

因為在1568年,徐階也被迫辭官了!主要是因為他得罪了皇帝身邊的太監,太監們天天在皇帝身邊吹耳邊風,說徐階如何不堪重要,終於在皇帝搖擺的心態下,跟徐階有仇的言官們抓住了機會進行彈劾,其中張齊的彈劾奏章刀刀見血、招招致命。最後徐階不得不辭官,而皇帝立馬就批准了!

四、高拱復仇

徐階辭職之後的第二年,也就是1569年的最後一個月,離開北京將近3年的高拱回來了!高拱回來時,徐階已經去職了,內閣來了一個新的勁敵趙貞吉。高拱嗓門大,趙貞吉比他的更大;高拱吹鬍子,趙貞吉就瞪眼;高拱拍桌子,趙貞吉就罵街,如果說高拱是個錘子,那趙貞吉就是狼牙棒,誰都不是省油的燈。1570年7月,陳以勤上疏說自己得了神經衰弱,頭痛頭暈,無法再在內閣上班了,皇上同意。儘管高拱和趙貞吉鬥爭的如此激烈,高拱仍舊分出一部分精力來關注徐階。1571年,蔡國熙在高拱的支持下,把徐階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送進了監獄,三少爺也是天天抱著徐階的腿哭,哭的徐階肝腸寸斷,徐家所有的家產全部被封。蔡國熙終於要把徐家連根拔起了。恰在此時,良知喚醒了高拱,讓他不忍心繼續下手,特別是坊間言傳的高拱復仇讓他及時停住了手,畢竟高拱已經嘗試過“口水的厲害”了!徐階終於保住了晚節!


徐階和高拱的戰爭,以高拱的勝利為終點!歷朝歷代,權利都是大人物爭論的焦點,我們無法從根本上評價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是我們可以從處事作風上分析誰是對百姓有利的人,所以我覺得高拱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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