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徽州）殷家村：大明尚書殷正茂的故里
司馬狂/文
從歙縣金三角轉盤處往績溪方向，走不了幾分鐘，就能在路邊上，看到一座氣勢很恢恢宏的牌坊。之前去的時候，匆匆而過，也未曾留意牌坊主人是何許人也，後來特地騎電動車再來此間，方才知曉這裡喚作殷家村，之前我所看到的牌坊乃是後人為紀念大明時候的一代名將殷正茂而立。
南宋時，殷正茂的先祖殷恂以部校的身份隨賈似道出臨安前往蕪湖抵禦金兵，大敗而歸，殷恂就留在了歙縣，並定居在歙縣城南，村落名為上裡，至於後來更名為殷家村，我想大抵還是因為殷正茂的緣故吧。殷正茂出生的時候，殷家已經家道中落，奮發圖強的殷正茂刻苦讀書，終於在嘉靖二十六年得中進士，跟大明著名的中興大臣張居正是同榜進士。
此後，殷正茂由從七品的兵科給事中開始自己的宦海生涯，一路做到江西按察使。直到隆慶皇帝登基，高拱出任內閣首輔，在廣西古田爆發了叛亂，殷正茂升官右僉都御史兼任廣西巡撫，這一戰打得暢快淋漓，殺得叛軍毫無還手之力。戰後，殷正茂因戰功升任兵部右侍郎。那時候，一代名將俞大猷，都在殷正茂麾下。
在《明朝那些事》一書中，也有提及殷正茂出征廣西這段故事，不過是以高拱的能用人為切入點的。據說，殷正茂素來有貪汙的名聲，高拱打算用他去平叛的時候，大臣們紛紛反對。高拱說，誰反對誰就去指揮戰鬥，那些個大臣們才不敢反對。但是這些大臣又要求派專門的人督查殷正茂的糧餉，高拱笑著說，殷正茂是貪，但是我給他一百萬兩銀子，他貪汙五十萬兩卻能很快完成任務。換個清廉的人去，是不貪汙，可戰打不贏，前後花銷會更大！就因為高拱的這一番言論，用兵如神的殷正茂就此被扣上了貪汙犯的帽子，再也摘不掉。不過，現在也有人說，殷正茂的被提拔是因為張居正，所以在萬曆清算張居正的時候，才順帶把殷正茂給打入貪汙分子的行列。哎，當時的真相究竟如何，後人也無從考證。
打了勝戰以後的殷正茂又被提拔為兩廣總督，自此殷正茂由對內作戰轉而對外，成為剿滅倭寇的名將。可是大明一朝，戰神戚繼光過於璀璨，使得同時代的其他戰將都被其鋒芒掩蓋。後，殷正茂在萬曆朝被擢升為南京戶部尚書，第二年旋即出任實權的北京戶部尚書。在萬曆六年，殷正茂辭官歸鄉，三年後再度被朝廷任命為南京刑部尚書。
因了殷正茂顯赫的戰功，其祖父殷頫，父親殷鐄皆被封贈為戶部尚書，因為戶部尚書的官職是由《周禮》中的司徒演變而來，所以殷正茂祖父二人的牌坊被命名為“大司徒坊”，這正是祖父二人憑子而貴。殷正茂的殷尚書坊和其祖父的大司徒坊分別建於萬曆四年和萬曆五年，那時候正是殷正茂最為顯赫的時候。相比殷尚書坊的樸實卻凸顯出來的貴氣，大司徒坊上的浮雕則是精美絕倫。
歷經歲月，殷正茂之名已然知者甚少，此間也僅有殷家村的村名和這兩座牌坊還能向後人訴說著當年的輝煌。村落中，幾乎再也見不到老宅子，甚至向幾位長者詢問，亦都對殷家村的過往所知甚少，且我所問及的長者都是自外地遷徙而來，不知道殷尚書後裔如今身在何處？那些塵封了的往事，或許只能在故紙堆中找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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