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3 山西这个农村,建在山崖上,鸡叫鸣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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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境内,“鸡叫鸣三省”的地方很多。山西省长治市平顺县就有一个小山村,河南、河北、山西三省的分界线从村子边划过,在这里鸡鸣三省一点也不夸张,完全是写实。这个小山村就是石城镇辖下的上马村。

这是一个唐末形成的古老山村,明代已粗具规模。村子位于浊漳河北岸高崖上,背靠王帽山,山峰挺立,奇峰竞秀;面临浊漳河,水流湍急,奔腾向东。远观上马村,犹如贴在悬崖峭壁之上,极其险峻。这里有雄奇的山水风光、有神奇的传说故事、有古老的庙宇建筑、有沿用数百年的水利设施、有独特而完整的村落布局,这一切都形成了这个传统村落独特的魅力,使它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获得了山西历史文化名村的美誉。

上马村位于平顺太行水乡的最东段,村子不算大,只有80多户、不到400人。从平顺出发,向北走325省道转324省道,一直沿浊漳河向东行进,过石城镇再走15公里,看到上马村的标志牌后,沿着崖下的陡坡一路转折上行,在爬过漫长的数个陡坡之后,终于可以一睹上马村的芳容了。

山西这个农村,建在山崖上,鸡叫鸣三省

浊漳河出山西的最后一个大弯。

上马村藏在浊漳河北岸的高山峻岭中,村子依山势择阳坡临崖而建,各个历史时代的民居建筑顺着山势高低错落、弯曲相接,在雄奇的山水风景中,形成了一处蕴涵历史文化内涵和自然人文景观的独特山村。

如果从卫星地图上俯瞰,村子的形状恰如一个人的耳朵,南北长、东西短,中间还有两个弯,横躺在连绵的山岭间,倾听着数百年历史的回音,回荡着传说中刘秀踏石上马的銮铃声。而上马村这个村名,就和刘秀有关。

上马村的村名很有意思,是一个动词,充满动感,以动词做村名的现象比较少见。而上马这个动作现在已经很少见到,都被上车代替了。这个奇怪的村名怎么来的呢?背后的故事充满传奇色彩,民间传说是这样的: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后,自立新朝。王莽统治末期,天下大乱,有着前朝血统的刘秀在家乡起兵反抗,意图灭莽复汉。在一次战役中,刘秀军大败,被王莽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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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崖上的上马村。

刘秀逃至山西,横跨太行山,一路向东逃去。当来到晋东南东部出口——王帽山东部的隘峪口古关隘时,人困马乏,饥渴难耐。为躲避追兵,刘秀策马向北山奔去,所骑战马口吐白沫,步履艰难。策一鞭踏一步,一步一踏,一直把山坡上的紫板石小道,踏下了很深的马蹄印。行至断崖下的古井旁时,再也支撑不住,人马昏倒在地。山民见到后,好心将他和战马救起,喂食、饮马,使刘秀和他的战马恢复精神。

随后,刘秀在井边一块大石上踏石上马,躲避追杀。战马也恢复神威,昂首嘶鸣,奋蹄奔走,径直跨越浊漳河,逃入中原。从此,刘秀克服重重困难,带兵四处征战。在绿林军攻破长安,王莽新朝覆灭后,刘秀军队又打败各大小起义军,开创了东汉王朝,成为历史上有名的光武帝。

刘秀为了表达在此地得救的感激之情,将鞭马上山一步一踏的那个村庄封为“马踏村”。后人为了纪念这个富有传奇的故事,在村中修建了一座八角十二层的砖塔,村名改为“马塔村”。刘秀又将马塔村上面高崖下饮过甘泉、养过龙体、最后踏石上马的小村封为“上马村”,寓意着 “上马起程,马到成功”。刘秀当时扬鞭跨马时所踏“大石”,今仍然完好无损,矗立在村东的井口边。那股救驾“甘泉”至今仍是那样清爽甘甜,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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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救驾甘泉。

王莽赶刘秀的故事在上党地区非常流行,也留下了诸多地名。但传说多附会,不可当真。真要较真地说,刘秀和王莽这两个在历史上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当时还真没有什么太多交集。王莽称帝时,所有活动空间都局限于京城,未出长安一步,当然也就不可能亲自追杀刘秀了。刘秀领兵起义时,和王莽军队之间的战争仅止于河南省中南部和湖北省北部,根本就没有涉足河南以北地区,也就更谈不上王莽赶刘秀了。

历史上倒是真有一个追杀刘秀的人,此人叫王朗,是一个伪称西汉成帝遗腹子的投机者,后在河北称帝,与前来河北安抚民心的刘秀不合。王朗登基后,悬赏诛杀过刘秀。但那也是发生在河北的事,与长治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传说故事当不得真,但寓意美好的村名是实实在在地流传了下来。那口光武帝饮过水的水井,村民们现在还在用,只不过再也不用摇辘轳了,而是用水泵打水,送往各家各户。水井靠崖而修,青石井口上,有被井绳勒出的光滑凹槽,井架辘轳依然完整。

山西这个农村,建在山崖上,鸡叫鸣三省

右侧就是那块石碑。

崖边墙上嵌有一方碑刻,是康熙年间重修古井碑。碑文说“上马踏庄系唐时窦建德驻跸于此,以此名焉”。要据此说,村名的由来要归于唐朝的窦建德了。不过,自立夏国并称王的窦建德一直虎踞河北一带,在和唐王李世民征战时是否到过山西,尤其是平顺一带,都是个谜案。而在石城镇一带,却有大量的窦建德的传说故事流传,还有窦王庙以及墓地,千年以来香火不断、祭祀不断。尽管民间传说和历史资料记载都扑朔迷离,但考虑到上马村位居三省交界处的地理位置,夏王窦建德也许真有可能到过此地留下过足迹。

无论是光武帝刘秀还是夏王窦建德,都是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上马村的村名能和这样的历史人物有所瓜葛,足见小山村的深厚历史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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