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8 历史的星空|伟人风采(二)——毛泽东:天府春意浓(二)

毛泽东:天府春意浓

历史的星空|伟人风采(二)——毛泽东:天府春意浓(二)

从灌县返回金牛坝时,路过莲花社,毛泽东见路边的田里有几个社员在干活。他叫车停下,跨过路边的小石桥朝田里走去。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叫冉贵全,此公以懒散著名,天天赶场吃茶,很少做活路。懒王做梦都没想到会在家乡的田坎上见到毛主席,目瞪口呆一句话说不出。毛泽东跨进麦田,见有杂草,说:“要把草除干净。”冉只知点头。毛泽东又问:“每亩收多少斤?”

冉张口结舌,毛泽东伸出四个指头:“四百斤?”

冉终于开口:“差不多,每亩四百二三。”

那年月,粮食产量是极为敏感的话题,毛泽东问冉贵全:“粮食多了怎么办?”冉答: “卖给国家。”毛泽东问:“卖给国家,你们赞不赞成?”冉答:“当然赞成。”

毛主席笑着说:“我看你就有些不大赞成吧?”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毛泽东又跨进一块苕菜田,和几个妇女一起摘苕菜,记者在一旁不停地拍照,社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紧张万分,连“毛主席”三个字都没叫出口,直到毛泽东的车队消失在暮色中,有人才如梦初醒地叫起来:“毛主席来了!”

第二天,莲花社召开社员大会,一致通过更名为“幸福社”。社里的干部硬是想不通,懒王冉贵全为何有这份福气!

会议期间,几位中央领导到会议地点附近视察。视察地点都是经省委事先安排的。毛泽东的视察地点是郫县红光社。

红光社位于金牛坝以西几公里的合兴乡境内。1952年土改后,合兴乡双桂村雇农周桂林和萧绍群两口子,带头组织起全乡第一个互助组,1954年在县上工作组的帮助下,成立起全县第一个初级农业社,两口子一个当社长,一个当副社长。全社开大会讨论取个什么响亮的名字,队长张登云说,毛主席来了太阳红,就叫“红光社”,众人鼓掌叫好。1956年红光社由初级社转高级社,1958年初又将6个高级社合并为194户、26个生产队的大社,是从县到省的合作化先进单位。

红光社几天前已经接到通知,说有中央首长要来视察。16日这天,县委农工部部长潘兆清、办公室主任王春莲等,以及社里的干部一大早就在社办公室等候。那是川西坝子一个常见的阴天,等到下午六点暮色降临,还不见首长踪影,周桂林想中央领导劳累了一天,现在该吃饭休息了,就叫妻子萧绍群先回去喂猪。

萧绍群离开不久,社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来,通知中央首长已前来红光社。聚集在办公室的干部们前往公路边迎候,没走几步,两辆黑色轿车已经到达,担任向导的刘致台第一个下车,接着是身材高大的毛泽东。众人齐声欢呼。毛泽东下车环顾四周,道:“这里是一片青枝绿叶啊。”

“我们先看一户人家好不好?”毛泽东说着便信马由缰向就近的一户农舍走去。

毛主席去的这户人家,男人叫温小凤,曾经做过甲长。乡下流传“乡长万户侯,保长嘴流油,甲长啃骨头”,新中国成立后保长以上都是“反革命”,甲长实际上是准反革命待遇。女主人叫林赛华,人称温幺娘,年近六十。因为这家人“政治上不干净”,常来常往的工作干部从不登门。

毛泽东迈开大步径直而入,大家只好笑嘻嘻地跟在后头。这是一户典型的川西农舍,一片竹林环绕着几间茅屋,屋前是一片小菜园。温小凤正在园子里种菜,见一群干部模样的人走来,知趣地躲到一边。毛泽东在院坝里看看问问,随行记者不停拍照,留下的一张照片里便有一脸惶然的温小凤。

随后,毛泽东便一低头进了茅屋。

女主人温幺娘虽未接待过工作干部,在乡下人的眼里,她却是“见过世面”的人,家里也料理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此刻她正害着眼病,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毛泽东操着湖南话向她打招呼。她问:“老同志,你是哪省来的?” 毛泽东坐到条凳上,学着四川话对她说:“我们摆一摆龙门阵好不好?”温幺娘便把手中的水烟筒递过去请毛泽东抽烟。毛泽东接过水烟筒看了看,问她入社没有,何时入社,接着就提到最关键的粮食问题。

“你们一年分多少粮食?”

“几百斤。”

副社长刘贤松机警地补充:“分四百五十斤。”

毛泽东:“他们说的不算,你们分多少?”

和懒王冉贵全一样,温幺娘迟疑不答。

毛泽东:“够吃吗?”

温幺娘:“不浪费就够吃。”

毛泽东指着几个社干部问:“社长欺不欺负你们?”

温幺娘笑了:“我们几个社长见人都是笑眯眯的,欺负啥子哦。”

毛泽东注意到周围的几个女干部,便把二十五岁的县委办公室主任王春莲叫到身边交谈。王说她是来这里搜集“除七害数字”的。毛泽东只知道除“四害”,问“七害”有哪些。王答:“麻雀、老鼠、苍蝇、蚊子、跳蚤、臭虫、蟑螂。”

“蟑螂是什么东西?”

“农民叫偷油婆。”

“偷油婆是什么样子?”

人们急于想找出一只蟑螂给领袖看,但蟑螂一般都在夜间出没,温幺娘家虽是土坯茅屋,却收拾得很干净,大伙儿忙了一阵都没找到。

毛泽东离开温幺娘家,她才听说那是毛主席,因此自怨自艾了好些日子。

毛泽东顺着田间小道漫步走去,社员们要么没有认出他,要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好奇地向前凑。毛泽东摸着余万才的脑袋说:“还差点营养。”问邓洪昌:“一天打几架?”邓洪昌答:“一天打三架。”见十五岁的女孩王祖云手上缠着布条——是挖坟园改田时给石板震伤的,毛泽东就叫随行的医生李志绥给了她消炎药膏。

毛泽东走进一块油菜地,他站在田里,右手抬到胸前问:

“能不能长这么高?”

憨厚木讷的社长周桂林不知如何回答。

毛泽东把手升高到颈部,问:“能不能长这么高?”

不等周回答,毛泽东的手已伸到头顶:“能不能长这么高?”

周只有憨笑,不敢相信油菜能长到比毛主席还高。

随后,毛泽东问周桂林:“今年能不能将七害除完?”周表示“一定能除完”。毛泽东问用什么办法,周介绍把打破碗花花丢在粪坑里,可以杀死蛆和沙虫子(孑孓),引起毛泽东极大的兴趣。

周叫人去扯了一窝送到毛泽东手中,他很仔细地看这种野草,问为什么取这个名。农民出身的本地干部潘兆清说,这种草有毒,为了防止小孩们去摘,大人就哄孩子说摘了这种花要打破碗,碗打烂了吃不成饭,就这样得的名。蹲点的省农业厅处长梁禹久补充说,这种草在书上叫野棉花,有毒,可以杀虫。

“这是一个创造,应该推广。”毛泽东对刘致台说,“你们今天写稿,明天修改,后天见报。”又对李井泉说,“后天你派人来拿。”

毛泽东还关心地问起社里有没有女社长,周桂林赶紧叫人去叫萧绍群,萧绍群正在家里砍猪草,听说毛主席来了,丢下菜刀就朝门外跑。回忆起这段往事,她极为感动:“毛主席看我跑来,跳了两个田坎迎上来跟我握手,我手都没有洗。”

问到干部问题时,毛泽东指着李井泉问县、社的干部认不认识。潘兆清答:“认得到,李政委经常到郫县来。”周桂林冒了一句:“李主席解放的时候就来过郫县。”

“噢,你有两个名字:李政委、李主席。”毛泽东对李说。李井泉赶忙申明:“合省的时候,当过一段省主席。”

毛泽东指着乡妇联主任游福群问:“那是谁?”刘政台答:“是乡妇联主任。”毛泽东上前问游:“三八节开会没有?”游答:“三八节乡上开了妇女积极分子会。”毛泽东指着刘致台和潘兆清:“斗争他们没有?”游回答:“没有。”

“三八节么,女人斗男人。”

这是幽默风趣、平易近人的毛主席给大家开的一个玩笑,也是他在红光社说的最后一句话。

1958年3月20日郫县县委办公室整理的《毛主席在郫县合兴乡红光社谈话纪要》最后一段这样写道:主席走后,当天晚上就下大雨,二十四队的记工员说,当真是“龙行一步,百花沾恩”。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春雨贵如油,下午主席来过,我们红光社晚上就下雨,今年保证要增产,这不是沾恩又是什么?”

历史的星空|伟人风采(二)——毛泽东:天府春意浓(二)

在成都会议期间,毛主席十分关心成都的历史掌故和文化渊源。当他询问为什么这座城市名叫成都时,许多长期在成都工作的老同志都答不上来。当时公开发行的关于成都的历史、人文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的书籍很少。李井泉当即指示成都有关人员查阅、编辑关于成都的历史文化方面的资料。经过一些“老成都”几天几夜的突击,最后编成了《成都的由来》一书送呈毛主席,并作为参考资料发给与会者。

毛主席对成都的历史,乃至对四川的历史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他指示会务组翻印了《司马错伐蜀》一文。这篇文章主要是讲司马错和张仪关于伐蜀伐韩的争论,而当时秦国的国君秦惠王是赞成伐蜀的。司马错认为:“欲富国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矣。”历史的发展果然证明司马错的先见之明,司马错伐蜀,取之,改为蜀郡,秦随之日益强大。从毛主席指示印发《司马错伐蜀》可以看出,毛主席是在借古喻今,意在拓展全党的新思路,以寻求解决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更好办法,其高瞻远瞩的历史气魄真是与众不同。

与此同时,毛主席在成都会议期间,还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典章,如《薛涛集》《宋词选》《老残游记》《西厢记》等。毛主席阅读的金圣叹批本《西厢记》,是田家英同志费了好多周折,才从四川大学图书馆找到的。为鼓励与会领导多读书,毛主席还亲自选择宋代李清照的词《声声慢》,西汉词赋家枚乘的《七发》,近代邹容的《革命军》,还有苏联出版的《威廉士的土壤学说及其发展近况》等文章书籍,发给与会领导阅读。

毛主席还阅读了大量的与四川和成都有关的诗词,他让田家英把他选择的一些唐宋诗人写下的关于四川的诗词收录成册。那就是后来流传的毛主席手书的《诗词若干首》,其中收录了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李商隐、苏轼、陆游等人的诗词47首。随后又编印了《诗词若干首》第二辑,内容收录了杨慎、李廷兴、李攀龙、谢臻等人的诗词16首。毛主席在蓉时间不长,但阅读量却很大。与会者通过阅读毛主席推荐编印的诗词文章,受益匪浅。一些人更是温故知新,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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