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4 我是典当铺的,一天收到个玉器,却和失踪的父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30年前,长白山,掉马沟。

这掉马沟不大,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老林子,地上都是齐膝深的雪窝子。平日里这鬼地方除了偶尔会有鬼叫一样的白毛风刮过,很难见到半个活物。

这个季节的长白山冷的掉渣,就连山上的狼都被冻的躲在窝里猫冬,按理说人更不可能在这时候进山。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一群人,不但进了山,还来到了掉马沟,这个长白山最诡异的地方。

这二十几个人,穿着统一的军绿色棉服,身上还背着不少各式各样的设备仪器,顶着白毛风,在沟底厚厚雪窝子里一步步的往前挪。

但就在这时候,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两个人突然间脚下一空,整个身体竟然一下子掉了下去!

“赶紧救人!快!”带头的看上去五十来岁,带着瓶底子一样厚的眼镜,发现前面的人掉进雪窝子马上招呼其他人救人。

而就在众人围上去想要挖开积雪救人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猛地从雪中伸了出来!

“救……”

“是仓分田同志,快,救人!”戴眼镜的显然急眼了,一步迈上去就要拉住那只手往上拽。

但是就在他马上就要抓住那只手的时候,雪窝子下面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跑啊!”

那只手像是被雪下面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一下,一下子没入了雪中!

一时间整个队伍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懵了。

下面……有东西!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个季节长白山的气温能有零下四十度,有什么野兽能在这个时候出来,而且最难以置信的是它竟然在雪下面!

“老黄……这下面……是什么东西?”队伍里这些年轻人全都脸色煞白,他们哪里见识过这种的场面。

一时间谁都不敢乱动,都看向领头的黄姓人。

“救人!快啊!都愣在那干什么!”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好在老黄马上镇定了下来,一挥手,二十几个大小伙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始疯狂的往下挖。

一米,两米,三米,五米!

掉马沟的沟底被生生挖出一个巨大的雪坑。

但是整整挖开五米的积雪不但没有发现半个人影,竟然还没有挖到地面!正常来说地面上的积雪顶多一米多深,就算掉马沟是雪窝子深一些也顶多就三米深。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如果让他们面对真刀真枪的敌人可能他们都会无所畏惧,但是现在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所有人的心都发毛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叫了起来,“手,这是仓老的手!”

就看见在雪坑下面一只冻得通红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应该没错,是仓分田的手。

“快,拉出来,也许还有救!”老黄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在他想来只要找到了人,事情就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伸手抓住那只冰冷的手,这一次没有发生之前那样的意外,所有人的心也似乎放了下来,看来刚才仅仅是一场意外。

然而就在老黄抓住那只手用力向上一提的时候,他的脸色却猛地一变!

不对!分量不对,一人的重量不可能这么轻!

“嘭!”他的身体一下子坐在了雪地上,手里却是一只僵硬的断臂!一只被活生生切断的手!

老黄心里一寒,他知道不管下面那是个什么东西,显然都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对付的!

“跑!”

“轰隆!!”

一切都晚了,几乎就在同一刻,他们身下的积雪轰隆一声,整个塌陷!只是一瞬之间,整个队伍二十几个人便被完全吞没!

我是典当铺的,一天收到个玉器,却和失踪的父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有人会知道这一消失,便是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后,北京城潘家园,吉祥典当铺。

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柜上打着盹。

我叫黄岩,出生在80年代中期。我的爷爷就是30年前那批失踪人员中的一个,也就是我爷爷失踪后不久我就出生了,后来我老爹为了找我爷爷,最后也消失在了长白山。

原本我没有在意这种“巧合”,直到后来的经历才让我醒悟,这哪里是什么巧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原本我也想要报考地质勘探专业,但是在母亲强烈的要求下,我无奈放弃了自已的理想。大学毕业我我就在大伯的典当铺中混着日子,这一混就小两年,在圈里倒是有点小名气。

因为圈里人喊大伯黄爷,所以我也得了个外号,黄小爷。

大伯的典当铺在潘家园古玩市场和眼镜城之间,位置不错,生意还算过得去。虽然打着典当的招牌但是铺上经手的货却不仅仅限于旧货古玩玉石宝器。无论是皮草山货还是明器土货,只要是有利润空间的东西来者不拒。

典当这一行有不少东西是见不得光的,所以铺上往往白日里极为冷清,但是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拿大伯那句话来说就是,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手里有好东西,我们这家吉祥典当永远欢迎您。

只不过今晚铺上的生意却比较冷清,眼看已经凌晨四点,东边的天都有些微微发白了,却依旧没有客人上门。

今晚是我的夜班,我迷迷糊糊的坐在柜上,上下眼皮不停的打着架。

半睡半醒之间我突然觉得后脖颈冷飕飕的,就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

“谁!”我猛地一抬头,窗外一张人脸一晃而过!

“你大爷的……”我心里暗骂一声,站起身来顺手抄起来了棒球棒。虽然值钱的大件不会放在铺上,但是铺上还是有不少货。别说被偷了一两件,就算是碰坏半件我也得被大伯骂的狗血喷头。

我小心的走到门前,猛地一推门。

门外却没半个人影。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心里暗骂,也许是这几天老做噩梦没睡好的原因吧。

然而就在我转过身来准备要关门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我的头皮猛地一麻!

我竟然看到在我刚才坐的地方此刻竟然坐着一个人!

“谁!”那人猛的抬起头来!

这张脸我太熟悉!

这是……这是我的脸!

“啊!”我猛地惊醒,额头上的冷汗都留了下来。

自己还坐在柜前,棒球棒也还在原处,当铺的门也好好地关着。

“他大爷的,又是这个梦!”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种噩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真的害怕我会因此神经衰弱不得不去看精神科医生了。

“邦邦~”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

“谁!”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我是典当铺的,一天收到个玉器,却和失踪的父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这收东西吗?”门外,一声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声音传来。

“呼~”看来是有生意上门了,我长出一口气,走到门前,打开店门。

“你好,要当东西?”门外,站着一个衣衫破烂,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来比较落魄那种。但是干这一行久了就会知道人不可貌相,越是落魄的人手中说不定越有好东西。于是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那人抬起头来,四五十岁的样子,胡子显然很久没有刮过了,国字脸,脸色通红,身材高大,典型的东北大汉。

“嗯,俺当……”那汉子低着头说了一句。

“得嘞,您移步,咱们店里说。”我总感觉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但是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开门做生意,没有不笑脸做买卖的,于是我将他领进店。

“这位大哥,要当什么货?先让我打打眼?”

这人也怪,一进屋,就背着身,抬头看着柜上的东西,也不说话,隔了一会才说,“北边的山,南面的海,你打哪尬的眼?”

听到他这么说我先是一愣,没想到自己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他说的是旧时的黑话,意思是说他手里的货不寻常,问我有没有这个眼力看。

“山上打的是山眼,水里打的是水眼,山场子水场子打的是山海眼。”我心里暗自庆幸,好在我们老黄家解放前就是开当铺的,虽然建国后关了铺子,但是我大伯多少还知道不少当时的黑话。幸好我没事跟大伯学了两句,否则今天还真下不了台面。

我的意思是说,不管你手里是什么货,只要是好货,我就不会看走眼。

那人显然没想到我能对出黑话,一下子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个青头小子肚子里没什么料,算我赵大山看走了眼,来大兄弟给老哥打打眼,看看这件货的成色。”

说着我就看他从破旧的棉袄中掏出一团用红布缠了好几层的东西放在柜台上。他一层层的打开红布,显然红布里的东西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最后一块红布打开,露出一块黑色器物,像是某种玉器。

看到这东西我心里便有了谱,心道小爷我看过的玉器没有千件也有几百件了,玉货可过不了我的眼睛。

我对他一笑将那块黑绿色的玉器碎片拿了起来。这块玉像是某种器件的把手,但是顶部雕刻有龙须,像是龙的形状。外面的包浆均匀自然,沁色也是老玉特点,光泽很自然,有一种油性,又不同于现代的油蜡抛光。

应该是块老玉没跑,但是具体的年代我还真不敢断定,但是最少有千八百年的年头这个是肯定的。

不对,不对,我越看这件玉越觉得不对,总觉的在哪里见过!

再仔细看看了手里的玉,我的脑子里轰的一鸣,这块玉竟然和我父亲的那块玉一样!家里的照片我从小到大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这块玉的样式图案和我父亲的那块玉一模一样!

可是我父亲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我父亲的玉?亦或者就是个巧合两块玉很像?

“怎么大兄弟,这块玉有啥问题吗?”

“啊,没事,大哥我看了你这玉,是块老玉不假,您开个价吧。”我努力的告诉自己先冷静下来,不能让这个人看出什么异样。

“果然还是你识货,看在你这么敞亮的份上,一口价这个数。”那汉子对我伸出一只手。

“五万。”

我靠你个老小子,这么一块来路不明的残品你好意思张口要五万。但是心里一想这块玉又很有可能关系到我父亲的行踪,我还必须要用最小的代价把这块玉拿下。

“呵呵,您看你这块玉,第一是件残品,价格上可能就会差了很多,再者如果我没猜错您这块玉能拿到我们当铺来当多半出路也不是太干净,你要是着急出手我家铺子绝对钱快安全。”

“你……”

“这样,我给您打个折扣五千元,你要是卖那咱们就成交,第一时间现金结账,包您一万个放心。”

那人一愣,看着我突然间笑了起来,说道,“不错果然是老黄家的铺子,连你这么个青头肚子里都是道道,能看得出我是着急出手。好!我信的过你们老黄家的招牌,五千就五千,算我赵大山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事情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这个老油子能跟我讨价还价,没想到他倒是直接同意了,最终这块玉被我以五千元的价格拿了下来。

送走赵大山,我连忙给老妈发了一张这块玉的照片,让她确认一下,这块玉到底是不是我父亲的那一块。

家里的老妈很快就给我来电话了,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我老妈的情绪非常激动,一个劲的追问我这块玉到底是哪来的,果然这就是和我父亲一起失踪了十多年的那块老玉。

挂了老妈的电话,我长呼一口气,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

十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了父亲行踪的线索。我还记得我曾无数次看到老妈对着父亲的照片默默地留着眼泪。我就发过誓将来一定要把父亲找回来!

但是长白山这么大,叫赵大山的人那么多,想找到父亲又谈何容易。

“长白山二道沟子,赵大山。”

我是典当铺的,一天收到个玉器,却和失踪的父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这个赵大山的身上,但是从他这么着急想要出手这块玉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的背后绝对不简单!

如果我直接问他这块玉的出路绝对会打草惊蛇,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问他,而是套出了他是长白山二道沟子人。于是我找到一个在吉林省公安系统的同学帮我查一下二道沟子这个地方所有叫赵大山的人。

“赵一,这件事我可就拜托你了,完事我请你吃饭。”

“你可拉倒吧你,你个铁公鸡能舍得掉毛?不过赵大山这个名字估计会有不少重名的,你得等两天,等找到符合你说的体貌特征的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电话那头传来我大学室友赵一的声音。

赵一是我大学的死党,这件事情交给他我才会放心。

现在我也不能干等着,我要准备一下,一旦赵一给我了确信,我就有必要去一趟长白山,就算找不到父亲也算了了我一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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