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9 道光帝精於內政,原本可能是明君,無奈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節儉成癖

如果說“嘉慶中衰”,那麼道光年代則是持續這一下滑路徑。早年嘉慶雄心勃勃的振作大計最後完全演變成“守成法祖”,這個古老帝國的航線在向著太陽沉沒的方向駛去。

旻寧是嘉慶皇帝也是清朝唯一以嫡長子身份繼承皇位的皇帝。他是嘉慶皇帝第二子,備受嘉慶外關懷、悉心教導,要他靜心讀書,修心養性。旻寧受到完整的儒家教育,“經史融通,奎藻日新”,以此自詡,學而有成。他“日與詩書相砥礪”,寫成《養正書屋詩文》40卷。親筆書寫“至敬、存誠、勤學、改過”四個條幅,掛在屋中,以提示自己要修身養性,也是向皇父表露心跡。曾寫道:“事愈大,心愈小;情愈急,氣愈和。”

道光帝精於內政,原本可能是明君,無奈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道光

有清一代對皇子教育空前嚴格而完整,日後很少出現極端頑劣的接班人。乾隆時期在軍機處任職的趙翼,曾記錄下來並有感而發。趙翼每當夜值之時,“黑暗中殘睡未醒,時復倚柱假寐,然已隱隱望見白紗燈一點入隆宗門,則皇子進書房也。吾輩窮措大專以讀書為衣食者,尚不能早起,而天家金玉之體乃日日如是……”正是由於皇子們在這裡受到了良好的嚴格的教育,所以在他們長大登基之後,無論是在學識、能力,還是在意志、毅力方面,相對都非常出色。

然而不管嘉慶皇帝如何勤勉,如何守成法祖,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已經逐漸形成,遺憾的是,嘉慶皇帝在對內憂外患相應提出一些小幅度改革措施後,卻得出了相反的結論:“亡國之君皆由於不肯守成也。”

與此同時,他認為大清的各種弊端沉痾難治根本原因就是“庸碌官僚因循怠玩,不尊舊制”。

道光就是在這種大背景下接了班,在繼續不斷遵守祖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首先道光旻寧性格與其父嘉慶非常相像,凡事力求嚴謹平穩,中規中矩。其次教育模式完全相同,治國理政思想高度契合。最後是嘉慶繼位時已經三十六歲,道光更是三十九歲,與成熟相伴隨的更多的是固態保守。自我更新和不斷砥礪進步改造的思想基本停滯,青春的激烈奮進,強烈求知的年代一旦過去,即使學習的慾望再強烈,環境更新再豐富,他的接受能力已經大打折扣。

執掌這個人口空前膨脹的大國,他卻顯現出了與身份極端不相符的小民意識去打理這個帝國的大家務。他的過度節儉被後世譏誚為吝嗇、病態。中國歷史上,因節儉著稱的帝王並不少見。梁武帝日止一食,膳無鮮腴,惟豆羹糲食而已……身衣布衣。朱元璋更是“只用蔬菜,外加一道豆腐”(陳梧桐《朱元璋大傳》。萬曆皇帝大婚之前,為了向張居正表現自己節儉樸素,特意撩起身穿龍袍問張居正:“此袍何色?”張居正回答說:“青色。”神宗立即予以糾正說,不是青色是紫色,因為穿久了褪色成這樣。本以為張居正會讚揚他簡樸,沒想到張居正卻故意唱反調說:“既然此色易褪色,請少做幾件。”所以在節儉的路上,道光並不是唯一,但卻把這件事情推向了千古無人能及的病態程度。道光把節儉看成關係到政治危亡的關鍵部位,只不過這項工作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

有一次道光帝前往天壇,舉行祭天儀式,皇城蜜儀衛上奏,“此次前往恭祭天壇,請照例預備玉輩、禮轎。”道光帝批示道“前往恭祭天壇,唯在心存誠敬,即不乘輦,亦無不可”。《清宣宗實錄》卷一百五十八

從穿衣、吃飯到宮廷出行以至於皇室傳統活動,道光能省則省,並且始終如一,這種精神難能可貴,只不過節儉成闢,讓他的小民式節儉讓他最終因小失大,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在道光的影響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臣們均喜歡秀“窮”,以此迎合道光的做派。

內政內行

道光皇帝主政王朝三十年,此間面對邊疆分裂,他從容鎮壓,立場堅定,手腕強硬。面對漕運、鹽法弊端,他破格提拔陶澍奮力改革。鴉片橫流,他命林則徐強力銷燬,這些都說明他內政內行。

清代皇帝們對大臣的統御之術都非常成功,登基不久他就罷黜了嘉慶時期的首席軍機大臣,同時,下令群臣切實言事。他說:“當今之弊,病玩二字,實堪憤恨,若不大加振作,焉有起色!”《清宣宗實錄》

上任不久,就收到了新疆發來的緊急奏摺,張格爾叛軍入侵新疆。在辦理完嘉慶喪事後,開始著手研究剿除叛軍。道光深知,這次事件是十餘年來,歷任官吏橫徵暴斂激化了矛盾。張格爾幾次率軍騷擾新疆,直到他發起了一支數萬人的叛亂軍隊,直逼喀什格爾,參贊大臣自殺之後,道光才強烈感到事態的嚴重。於是他開始組織全國範圍內調兵遣將。在當時財政極其緊張的情況下湊齊了一千萬兩白銀,佔到當時總收入的四分之一,與此同時他細心地告誡各路將領採買糧草:“隨時體察情形,可買則買,應少買則少買,儻不應該買則竟不必買,總須按照時價公平採買,斷不可苟派擾累回戶,別滋事端。”《平定回疆剿侵逆匪方略》

道光帝精於內政,原本可能是明君,無奈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張格爾叛軍

這是道光帝登基以來第一次施展戰略能力,只不過當他徹底收到擒拿張格爾的時候已經是道光登基的第八個年頭。三年前這場叛亂已經平定,但是叛匪首領一直沒能捉住,放虎歸山勢必再次形成反攻,想到這兒,道光下發諭旨,痛責伊犁將軍長齡:“若此番興師致討,僅擒一二逆裔家屬,即可塞責,豈非徒勞師旅,虛糜帑項,該將軍等屢承敦諭,將來何顏見朕!”

道光帝在紫禁午門前舉行了盛大的受俘禮,內心難免激動澎拜,這是親政以來第一個凱旋大仗,並且罕見地舉行了一次闊綽之舉——在萬壽山玉瀾堂設宴款待文武群臣,以慶邊陲大勝,與皇后生日慶典不同,這次有酒有菜,實屬罕見,無奈幾碟小菜被群臣一掃而光,以致以酒灌肚,面面相覷。

道光四年(1824年)由於洪澤湖高家堰大堤決口,大量湖水外洩,使得大運河從江蘇高郵、寶應到清江浦一段水位急劇下降,漕船擱淺,京城糧道斷絕,面臨斷糧危險。聽到奏報,道光異常驚駭,一面下令南河總督張文浩革職,披枷帶鎖到現場示眾。在得到大臣琦善和陶澍海運的建議後,力排眾議,堅決支持改變傳統運河運輸,徹底實現海運,在陶澍的強力推進下,海運取得徹底成功。

懲治非法私鹽為財政創收,這些都得益於道光能正確選拔使用陶澍這樣的官吏。正如道光告誡陶澍時說:“朕看汝人爽直,任事勇敢,故畀以兩江重任。”道光在勉力他一不要怕得罪人,二是不要怕吃苦受累,三是破除一切積習,講求河工、鹽務。陶澍在《清史稿》的記載是“見義勇為,胸無城府。”在如此棘手遭遇既得利益強烈反彈的背景下,道光破格使用陶澍,可見他用人極具眼光。經過陶澍的大力整頓,原來兩淮鹽政虧損七百萬多兩,道光十一年到十七年,兩淮完納鹽課兩千六百四十餘萬兩,存銀三百多萬兩。可見內政治理的成功在於道光的獨具一格用人藝術。

道光帝精於內政,原本可能是明君,無奈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陶澍畫像

正如道光告誡陶澍時說:“朕看汝人爽直,任事勇敢,故畀以兩江重任。”道光勉力他一不要怕得罪人,二是不要怕吃苦受累,三是破除一切積習,講求河工、鹽務。

陶澍在《清史稿》的記載是“見義勇為,胸無城府。”在如此棘手遭遇既得利益強烈反彈的背景下,

道光破格使用陶澍,可見他用人尚有眼光。經過陶澍的大力整頓,原來兩淮鹽政虧損七百萬多兩,道光十一年到十七年,兩淮完納鹽課兩千六百四十餘萬兩,存銀三百多萬兩。在任內提拔重用林則徐、了陶澍等名臣,培養了曾國藩、其功不小。某種程度來講,如果不是道光選人用人非常具有魄力,那麼後期自然沒有拯救清朝命運的曾國藩了,被忽視小細節往往決定了重大歷史走向。道光告誡陶澍時說:“朕看汝人爽直,任事勇敢,故畀以兩江重任。”

道光曾召見欣賞的官員張集馨,問他說近年來四川總督誰最優秀?張集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道光就說琦善辦事老練,又問裕成如何?張敷衍回奏說“中正和平”,道光則說“嫌他太軟”,不過無人可用,還是派他去做川督,預料他“大約整頓未能,亦未必敢壞地方公事”。作為道光時期最具操守的官員張集罄記錄了道光言行和精神風貌,現在看來,道光言語周密,張集罄在三十六歲這年第一次被道光皇帝召見,詢問完張的工作履歷後,讓他多讀有用之書,不要做那些無關政治的風月詞章。

又問到張集罄的老家時,道光突然大聲問:“你那南方年年鬧水災,將如之何?”緊接著張集罄一一為道光皇帝解釋,看得出這次面試,道光對張集罄很滿意。末了,道光囑咐說:“汝在家總宜讀經世之書,文酒之會,為翰林積習,亦當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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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集罄形容下的清代官場

第二年的五月,張集罄突然接到補授山西朔平府。張對此任用很驚訝,按照慣例翰林外放,應該給京察一等,竟然落到他的頭上非常少見,並且他一直沒想過做外官。直到第二天去見道光謝恩時,道光才告訴他說:“汝乃朕特放,並無人保舉。”緊接著道光講了很長一段關於任用官吏的理論,大意是你的品學我早就知道,然而吏治如何必須要有地方政事的歷練,京官和外官不同,你雖然不至於胡作非為,但是你只管做好自己卻不能察辦吏治,還達不到我的目的。州官過於閒雜,你當明察暗訪,報告督撫,如果督撫隱瞞,責任和你沒有關係。接著道光帝說出了一句非常有見地的話:“捐班我總不放心,彼等將本求利,其心可知。”可以想見,道光在選人上儘量不適用花錢捐官的人。

道光十九年(1839),他召見欣賞的官員張集馨,問他說近年來四川總督誰最優秀?張集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道光就說琦善辦事老練,又問裕成如何?張敷衍回奏說“中正和平”,道光則說“嫌他太軟”,不過無人可用,還是派他去做川督,預料他“大約整頓未能,亦未必敢壞地方公事”。

道光還對那些年老多病纏身而又戀棧貪位不肯退位的加以罷斥。雲貴總督伯麟,已經七十多歲,腿上有病行動不便,道光將其調離總督任所授以協辦大學士銜供職京師。回京不久,伯麟即要求外放,道光嚴厲申斥伯麟說:“知總督之養尊處優,而不知任大責重以伊衰暮之年,使加以簡任,尚安望其稱職 ? 隨即毅然將其休致”。

這些內政處理的都相當不錯,體現了道光的內政能力。整頓,是道光的施政核心,有一次他召見即將上任的四川按察使張集馨,要求他“諸事整頓”,他怕對方不能理解,耐心給予解釋:“譬如人家有所大房子,年深月久,不是東邊倒塌,即是西邊剝落,住房人隨時粘補修理,自然一律整齊,若任聽破壞,必至要動大工。此語雖小,可以喻大,即曲突徒薪之論也,汝當思之。《鏡湖自撰年譜》。

外政外行

蒼茫的大海駛來了氣勢洶洶英國戰艦,幾千年打開大門見到的不是曙光,而是殺人的炮火,這對古老帝國來說不啻驚天炸雷。

鴉片來自西方的黑煙劇毒浸潤著整個帝國的軀體,在廣州瀰漫開來。本已凋敝的國計民生顯得更加疲憊憔悴。對於鴉片的毒害,道光皇帝認識非常深刻,在讀了湖北巡撫錢楷官員吸食鴉片者的具體狀態和場景後,道光非常震怒,這個曾經以製作“奇技淫巧”的英夷,越來越不務正業,竟然開始弄起鴉片毒品殘害天朝子民,想到這兒,道光異常憤怒。在給京城官皇族食鴉片的批示時,措辭極為激烈:“著步軍統領衙門、順天府、五城,各飭所屬嚴密訪查,無論王公旗民,一體嚴拿,分別奏諮辦理,不準瞻循觀望。”

道光帝精於內政,原本可能是明君,無奈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林則徐虎門銷煙

在時任湖廣總督林則徐的奏摺裡,他看到了極端震驚的一句話:“若猶洩洩視之,是使數十年後,中原幾無可以禦敵之兵,且無可以充餉之銀。”末尾,林則徐說想到這些,渾身顫抖。在此之後,道光帝任命林則徐南下禁菸,並且頗有語重心長地說:“積習永除,根株斷絕,仰體朕心,為中國除此大患!”

道光雖然知道鴉片是中國“大患”,但對茫茫的大海之外,一無所知。紅牆深深阻擋了時光的進入,直到雙方開戰,收到臺灣抓了幾名英國俘虜的報告,命提審的時候,還迫切地問出以下三個問題:

一、“究竟該國地方周圍幾許?

二、“英吉利至回疆各部有無旱路可通”?

三、英國與“俄羅斯是否接壤”?

這三個問題的核心在於道光就是要知道他們到底多大個國土面積敢挑戰“天朝上國”?英吉利如果有陸路到新疆則視為嚴峻,最後是恐怕俄羅斯與英吉利接壤則後果嚴重。終於在得到確定答覆後,道光長舒了一口氣。國土面積彈丸之地,英吉利無旱路可通,俄羅斯不與英吉利接壤。

當順便得知英國一把手竟然是女的,他倍感震驚,這難道就是英國的“武則天?”最後不得不說句“犬羊性成,心懷叵測,由來已經”表達了一種莫名的猜不透和不可琢磨。

就在道光決定戰鬥到底的同時,清朝的軍隊作風墮落,腐敗嚴重。早在嘉慶時期,這隻軍隊已經發展到吃空餉、紀律渙散的地步。英國人之所以敢前來叩打中國大門,正如乾隆時期從英國來訪問的馬戛爾的預言的那樣:“一旦中國這艘鉅艦受到攻擊,它將永遠不能修復。”此刻英國人已經研究了中國幾十年,而古老帝國的主持者們對此毫無所知,外政外行也許並不是道光皇帝的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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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鴉片戰爭

不僅如此,面對英國的這次戰爭,從上到下,從文官到武將都一致地茫然無知,以至於在殘酷的戰爭環境下,鬧出了一系列大笑話。

誰也沒想到,英軍會從大南方一下子把戰艦開到了大沽口。時任總督琦善硬著頭皮接到咸豐要求其談判的諭旨:“相機妥辦”。琦善已經感到英國船堅炮利,不得以委曲求全,把英國的要求條件形容成“伸冤”希望清廷予以“昭雪”。道光以為琦善外交能力如此造就,於是下發諭旨“為欽差大臣,馳往廣東插板禁菸海防事件”。接到聖旨,琦善欲哭無淚。

道光希望在琦善的協調下“上不可以失國體,下不可以開邊釁”,這種既要面子又要裡子的要求對於琦善來說非常難以把握。於是他只有繼續敷衍了事,用瞞騙應付危局。這種糊弄手法對外難以奏效,在英軍火炮的攻勢下,撕開了談判的真相。

終於有人揭發琦善私自做主割讓香港。道光帝閱後大怒:“朕君臨天下,尺土一民,莫非國家所有,琦善擅與香港,擅準通商……如此辜恩誤國,實屬喪盡天良……”後來琦善被判為“斬監候”,後經朝臣挽救得以不死。

老將楊芳對過去身經百戰,面對“敵人從漂浮顛簸的船上開炮,命中率為什麼高於我方炮臺上的固定火炮呢?”最後大家一致認為:妖術作怪!於是命令蒐集舊馬桶,越臭越好,把臭氣熏天的馬桶圍困在炮臺周圍,要用馬桶燻得英軍法術不靈。英軍見此情景開始一頭霧水,及至弄清真相後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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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善影視形象

在陸續陣亡清將後,道光皇帝只有委派他侄子輩的奕經,清史稿明確說他:“素謹厚……尤昧兵略。”雖然將整個戰略部署報告給道光並深得任許後,部下建議他找個虎頭扔到海里,讓龍王爺發怒來一場“龍虎鬥”,這樣就會海水翻騰,掀翻英艦。

就在這些武將們的“出洋相”之後,道光皇帝不得以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條約。外政外行的實際情況,讓整個國家應對能力越來越脆弱,西方國家慾壑難填如同大海的潮水一般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窮極不變

節儉了一生的道光皇帝做夢都沒想到,國庫原來早已是不存一物。道光的精神受到強烈打擊:“竟虧空銀至玖佰貳拾五萬二千餘兩之多,實屬從來未有之事……歷次管庫及歷次派出查庫王大臣、皆系親信大員,亦復相率因循,毫無覺察,並無一人能發其奸,甚負委任,不知諸王大臣有愧於心否!朕自咎無知人之明!”道光的自我檢討是發自內心的,所有節儉、兢兢業業的勤儉過苦日子到後來還是一場空。

晚年的道光在官員使用上已經大不如前,陶澍、林則徐等名臣已經病逝或者廢置不用。道光當政三十年,前後最為寵信的兩位樞臣,即曹振鏞、穆彰阿。曹振鏞早在乾隆時期就已是侍讀學士,嘉慶時期被重用,至此已經是三朝元老。道光即位後,曹振鏞以“小心謹慎,一守文法”《清史稿》而博得重用。曹振鏞做人“小心翼翼”,為官“但多磕頭,少說話耳”,輔政十五年,群臣不敢講真話,欺騙之風吹遍了朝野上下。

穆彰阿結黨營私,飛揚跋扈“門生故吏匾於忠外,一時號為“穆黨”穆彰阿縱容黨羽貪贓枉法,吏治敗壞日甚一日。道光帝依賴其治國,結果使“天下因循怠廢,可謂極矣”從此以後,穆黨蔚然成風,以至於道光朝政日益沉淪,萬馬齊喑。

在此期間頗受重用的曾國藩雖然十年之間躍升二品高官,但卻感覺自己“似驢非驢馬非馬,自恨形影良可咍。”整個大清的死氣沉沉嚴重影響了當時官員的為政熱情,道光當政三十年,勤於政務,卻在很大程度上於國事無補,雖然終日撞鐘,卻是另一種“怠政”。“猶豫不決,愚昧無知氣度狹小”《清代名人傳略》他的縮影彷彿就是一個傳統中國的一個過日子好手,精打細算,勤勤懇懇,當帝國遭遇重大危機面前,既要面子又無計可施,帝國的當家人遇到了大洋彼岸的強勢侵略變得憤恨而又無奈。

道光帝精於內政,原本可能是明君,無奈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曾國藩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這時已經是道光皇帝人生的寒冬。割讓香港之後,葡萄牙又強佔了澳門,地方官這一次就直接瞞騙不報,此時,洪秀全在廣西已經擁兵數萬,正在謀劃起兵。在官員們互相哄騙下,道光勉強自我安慰,天下已經基本太平。這年的年末,皇太后去世,這個謹慎細微的道光帝鮮有的真性情,哭得昏天黑地,一連幾天水米不進。此時的道光已經是六十八歲的老人,白天以皇帝身份操辦喪事,晚上則按古訓,在靈堂旁邊鋪設草氈,就地而睡。由於過度悲傷和天氣寒冷加之飲食失調,道光病倒了,一個月後隨即病逝(1850年)正月十四。《清史稿》說他:“宣宗春秋已高,方有疾,居喪哀毀,三十年正月崩”。以勤儉、勤政、平庸著稱的道光皇帝,最終又以孝子的身份結束了他的一生。在遺詔中,他還在不停囑咐:“仰為列聖家法,一以敬天法組、勤政愛民為本”,這時大清的日照已經逐漸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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