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 陳忠實和路遙之後,陝軍還會出現“三駕馬車”和“五虎上將”嗎

同為十三朝古都,同為文化大省,河南和陝西文壇在現代文學史上都佔據重要地位。尤其對於陝西文壇來說,“三紅一創”中柳青所著《創業史》早已成為不朽的紅色經典(三紅即《紅旗譜》《紅巖》《紅日》。柳青、王汶石和杜鵬程等陝西著名作家以《創業史》《沙灘上》《黑鳳》和《保衛延安》等經典作品將陝西文學推向了第一個高峰。

陳忠實和路遙之後,陝軍還會出現“三駕馬車”和“五虎上將”嗎

陳忠實出席“柳青文學獎”頒獎典禮

柳青的文學理念和創作態度對於陝西文壇影響很大,路遙稱他為“文學教父”,陳忠實將他和趙樹理先生尊為文學領路人。

陳忠實關中人,路遙陝北人,賈平凹陝南人,他們各自的作品《白鹿原》、《平凡的世界》、《秦腔》均獲得茅盾文學獎,以三足鼎立之勢,形成了中國文學版圖上獨特的景觀,三人也成為“陝軍”中的“三駕馬車”(路遙先生去世後,高建群進入三駕馬車行列)。

不幸的是,1992年前後,路遙、 鄒志安、杜鵬程等文壇大家相繼離世,陝西文壇“損兵折將”。

陝西文學圈有一句話:“你哪天也弄個硬的,弄個枕頭出來。”該典故就出自陳忠實,他立志要寫出一篇死了可以當枕頭的作品。至於《平凡的世界》,路遙六年抵死寫作耗盡一生精血。《最後一個匈奴》的作者高建群評價,“路遙把自己當祭品獻給了繆斯”,白燁的評價則是“路遙的作品是拿命換來的心血之作”。這種對文學的執著和犧牲是當今社會環境下很多“作家”遠遠達不到的。

陳忠實和路遙之後,陝軍還會出現“三駕馬車”和“五虎上將”嗎

陝西銅川路遙文化展館

與1992年的壓抑不同,1993年陝西文壇出現了“集體井噴”現象,《白鹿原》《廢都》《最後一個匈奴》《八里情仇》和《熱愛命運》被北京五家出版社重磅推出。在短短一年內,陝西集中推出了一大批優秀藝術品,成為是陝軍文學實力的一次集中展示和大閱兵。在作家出版社為高建群《最後一個匈奴》舉行的座談會上,評論家號召“陝軍揮馬東征”,而陳忠實、賈平凹、高建群、京夫和程海成為陝軍東征的五虎上將。“五虎上將”之外,其他陝軍成員也頗具實力,如葉廣芩,獲得兩屆魯迅文學獎和全國少數民族文學獎。從陝西文學創作的大環境看,“陝軍”成為中國文學界的一支勁旅,前三十年的功勳可以概括為社會、人才、經濟和文化學術四大效益。多年來,堅持現實主義的寫作方向,關注社會熱點,記錄人世滄桑,從平凡的世界進軍不平凡世界。

1992年11月21日,陳忠實送別路遙,“一顆智慧的頭顱終止了異常活躍異常深刻也異常痛苦的思維……”

2016年4月29日,賈平凹送別陳忠實,“能表達的,只有悲傷……”。

而京夫先生於2008年去世……

陳忠實和路遙之後,陝軍還會出現“三駕馬車”和“五虎上將”嗎

賈平凹《懷念陳忠實》

但是,陝軍力量的第三代也在崛起。如紅柯、李春平、高鴻、李漢榮、閻安、周瑄璞等人。尤其紅柯,以西部風情濃郁的中短篇小說見長,連獲兩屆魯迅文學獎。

目前,雖然沒有再次出現“三駕馬車”或“五虎將”作品集體井噴現象,但是“陝軍”的後備力量正在崛起,60後頑強拼搏,70後在奮起直追,80後嶄露頭角,90後新苗閃亮登場。《高興》、《高西溝調查》、《村子》、《狀元羊》、《青木川》等作品質量也屬上乘,著眼於為“三農”、基層自治、社會保障、移風易俗等現實和歷史問題,具有很高的文學藝術和應用社會學研究價值。

在新媒體文學方面,陝軍的力量大放異彩。痞子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開啟了網絡小說的先河,標誌著真正意義上的網絡文學的成熟。老一代 “陝軍東征”時隔六年的1999年,“網絡文學三駕馬車”嶄露頭角,他們是當時大名鼎鼎的李尋歡、寧財神和邢育森。李尋歡作為“網絡文學陝軍”的旗幟性人物,將陝西文學的輝煌從傳統媒體延伸到了網絡媒體。20年後的2019年,“李尋歡”這個名字也許對很多人來說漸漸淡忘,但他沒有銷聲匿跡,而是以“路金波”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作為著名出版人的路金波是王朔、韓寒、安妮寶貝等知名作家的大東家。

網絡文學三駕馬車之外,還有俞白眉和李傻傻等眾多新生陝軍力量。與寧財神齊名的俞白眉不用多介紹,李傻傻非常值得一提。他是李尋歡的校友和小師弟,被稱為“少年沈從文”和 “80後五虎將”之首……正是這些才思飛揚、創意無盡的新寫手們在新媒體領域將陝西文學推行了另一個高峰。

正如陳忠實在《互相擁擠,志在天空》中所說:“那時候我們那一茬作家,幾十個,志趣相投,關係純潔,互相激勵,激發智慧,不甘落後,進行著積極意義上的競爭。可以說每一個人哪怕一步的成功,都離不開互相的激勵。”

老一代陝軍的精神在新生一代作家中傳承和延續,陝軍一定會再度崛起、再次東征,加油,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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