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省第一批援鄂醫療隊的戰疫故事
2月28日,鄂州雷山醫院,貴州醫療隊隊員為出院患者準備手工賀卡。
劉燕,黔東南州人民醫院呼吸科醫生,戰鬥在鄂州31天；
李松,遵義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感染科護士,戰鬥在鄂州31天；
……
從揮旗出征到戰疫一線,貴州省第一批援助鄂州醫療隊在鄂州大地,以生命守護生命,至2月14日,治癒鄂州患者102名。
2月12日,137名隊員和“大部隊”匯合,兵不卸甲、馬不卸鞍,又迅速投入到新的戰鬥,收診新的病人。
一個月以來,在鄂州的春天裡,貴州省第一批援助鄂州醫療隊隊員書寫了無數精彩的戰鬥故事。
守護——從冬天到春天
“出發那天,還沒立春,貴陽下著小雪；現在鄂州,望春枝。”2月27日,記者和劉燕站在鄂州鳳凰路邊的大樹下,望著綠的新芽,聊著一個月來的經歷。
作為首批援鄂貴州醫療隊隊員,劉燕感慨,時間真快。
鄂州是湖北最小的地級市,距離武漢不足100公里。疫情暴發後,鄂州疫情防治形勢十分嚴峻,全市僅有一家三甲醫院——鄂州市中心醫院,以收治重症、危重症患者為主。
劉燕最初的“戰場”就在鄂州市中心醫院的重症病房。
每天,她執行的是最嚴格的傳染病三級預防,需要穿三層——手術服、防護服、隔離衣,一次性帽子、N95口罩、鞋套、乳膠手套、護目鏡,防護面罩……
“我是一名經歷過非典和甲流的‘老兵’,但如此嚴格的防護,還是第一次。”劉燕說。
防護服下很悶很熱,汗流浹背,溼透內衣；護目鏡下,霧氣凝成水珠；口罩下的呼吸,憋悶不堪。她不止一次地衝動,想摘下口罩衝到外面大口呼吸。但看著患者,看著期盼目光,實在不忍,也不能。
早上,有30多名患者等著查房。
有的患者昏迷,正在用無創呼吸機吸氧；有的患者清醒,但完全不能動彈；有的患者情緒不穩定,焦慮、自責和抑鬱……
劉燕既是醫生,也是傾訴的對象。
“完成治療後,我就和鄂州爹爹、阿姨說會兒話,讓他們好過多一點。”劉燕的話語充滿熱情,也很有感染力。從她的描述,記者能“看到”這一個月,她在隔離病區工作的辛苦；“看到”一對父子患者的相互鼓勵,16床的無助,23床的感謝……
“將心比心,就能以心換心。”劉燕想著。
一天,劉燕為一名患者近距離治療,發現對方摘下了吸氧管。她問:“怎麼了?”患者說:“戴上口罩,就不怕傳染到你。”
劉燕的眼眶,有些發熱。
守護,是貴州醫療隊和鄂州患者之間發生的故事,我為你阻擋病毒,你為我默默付出。
溫暖——習慣成為自然
李松每次在“紅區”(汙染區)護理的時間至少是5個小時,在“黃區”(半汙染區)和“綠區”(清潔區)的時間有4個小時。
“紅區”沒有清潔人員,除了正常的護理工作,還要打掃衛生。李松完成護理工作後的頭一件事,就是拖地,沒人要求她這麼幹,但小姑娘“不忍心病人生活的環境亂糟糟”。
李松是個實在人,病房裡有個老人躺在床上不吃飯,她走過去給老人打來熱飯,勸慰說:“多少吃一點”。
有個老人用的是老年手機,沒有辦法網上訂餐,到了吃飯的時候,就請其他病友幫忙,次數多了,難免不好意思。李松發現後,主動當起了訂餐服務生。
老人的淚花,就在眼眶裡轉呀轉。
至今,李松提起這事仍然有點不好意思,在她看來,這是件很小的事兒。就像記者採訪她時,“搜腸刮肚”也只想起檢測生命體徵、輸液、霧化、消毒打掃房間,抽空會給年齡大的患者打熱水,閒下來時和他們“擺龍門陣”……
來鄂州一個月了,都是如此。她習慣了守護,所以覺得尋常。責任——生活因你們而美好
林潔如是貴州省人民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副主任醫師,初到鄂州,就在市中心醫院負責管理CCU病區,這裡的患者病情較重,有的呼吸衰竭,有的心功能衰竭……
在中心醫院,她神經高度緊繃,時刻守護著這些脆弱的生命。患有高血壓、冠心病、新冠肺炎重症的吳爹爹,缺氧、心功能不佳,林潔如果斷選擇上無創呼吸機,藥物微調,10天后,老人的病情慢慢轉好,從重症轉普通型,又過幾天,轉到輕症病房。
守護患者,是她的責任。
就像現在,指揮部調派她前往雷山醫院負責感染六病區,回答依舊是那個字:“好”。
“從來沒有想走,來之前就想好了,疫情不結束,我不回家。”來自貴州省人民醫院,現在鄂州市中心醫院重症病房當護士的高海,情緒高漲,連續戰鬥一個月,小夥子仍舊鬥志昂揚,還拿同事李玲藝“開刷”,“你要是想回家,就大膽說,想也正常。”
“走你!”李玲藝擺出一個航母艦員的姿勢。
8人邊說邊笑,生活因他們而美好。
努力——救完人,就回家
杜執嬋赴鄂一個月,養成一個習慣:每天上班前,不吃飯。“湖北辣椒太辣了,萬一肚子痛想上廁所,就要換防護服,太浪費。”
汪曉鳳所在的病區,時有患者哭泣,抓著她的手求助:“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汪曉鳳總是說:“放心,我和你們一起,一直在一起。”
李玲藝是穿著紙尿褲上班的,她說:“這沒什麼可丟臉的。”
25人的貴州重症團隊接管了鄂州市中心醫院RICU病房的全部工作,姚歡任護理組長。RICU收治的都是危重患者,病情危急,合併多器官功能不全,要上呼吸機來輔助呼吸。“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麼突發情況,可能需要搶救,可能會送來新病人,打卡時間大多是‘原則上的’,遇到特殊情況經常延遲下班。”
曾婷收到很多封感謝信,每一封都讓她淚流滿面。
付新雲也在流淚,援鄂期間,外婆去世了,家裡人怕她擔心,瞞了兩天,“還記得出發前,外婆叮囑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平安回來,沒想到……”她死死咬住嘴唇,淚珠子打溼了口罩。
她守護的患者出院了,但她,沒能守住外婆……
他們都是貴州省首批援鄂醫療隊隊員,全部來自貴州省人民醫院,分佈在鄂州市中心醫院、鄂州雷山醫院、鄂三醫。
聊起這一個月的感受,你一言我一語,挺熱鬧。
說著說著,又都哭了。
“家人請放心,我們一定凱旋。”
“守望相助,一定能贏的,贏了,回家。”
“救完人,就回家。”
……
但在他們的心裡,打贏戰疫的決心和信心從沒有動搖。（記者 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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