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為仁的第三種回答,是不是僅適用了提問者本人呢?

對於何為仁,孔子在回答顏回及冉雍兩人時,分別從理論及實踐兩個方面給出了具有一定普適性的答案。當第三名弟子司馬牛再問這個問題時,孔子給出的答案又不相同,很多學者認為孔子給司馬牛的回答主要是針對司馬牛個人,有針對性的給出的答案,真的沒有普適性嗎?這段對話記載於《論語.顏淵篇》第三章,其原文是:

司馬牛問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訒,”曰:“其言也訒,斯謂之仁已乎?”子曰:“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對於何為仁的第三種回答,是不是僅適用了提問者本人呢?

司馬牛,孔子的弟子,春秋時宋國人。子姓,司馬氏,名耕,字子牛。也有人認為當時的司馬牛其實有兩人,一名耕,是孔子的弟子,曾經感嘆過“人皆有兄弟,我獨亡”;另一個名犁,是恆魋之弟。

“其言也訒”, “訒”(rèn),《說文》:“言之鈍也。”說話緩慢謹慎。朱熹在《論語集註》中註釋“仁者心存而不放,故其言若有所忍而不易發,蓋其德之一端也。” 仁者有什麼想說想表達的,一定會深思熟慮後才說,在別人看來總是能忍住先不說。其實就是在忍的過程中要想一想這話是否合乎禮的規範,會不會對別人造成不必要的損害,說出去的話我能不能做到等等?這才是有仁德的表現。


對於何為仁的第三種回答,是不是僅適用了提問者本人呢?

本章的譯文是,司馬牛問如何為仁,孔子說:“仁者,說話必然謹慎。”司馬牛說:“言談謹慎,就可以稱作仁了嗎?”孔子又說道:“做起來如此艱難的事,說起來怎能不謹慎呢?”

同樣的一個問題,孔夫子給出了三種回答,對於此情況朱熹認為“愚謂牛之為人如此,若不告之以其病之所切,而泛以為仁之大概語之,則以彼之躁,必不能深思以去其病,而終無自以入德矣。故其告之如此。蓋聖人之言,雖有高下大小之不同,然其切於學者之身,而皆為入德之要,則又初不異也。”朱熹認為司馬牛本身“多言而燥”,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身問題的嚴重性,以其性格,很難感受到切膚之痛,終無法在仁德的修養上有所進步。孔子對於學生的教育多因人而異,其目的和初心則是一樣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在仁道的修行上有所收穫。


對於何為仁的第三種回答,是不是僅適用了提問者本人呢?

錢穆先生在《論語新解》中對於本章內容的普適性做了專門的說明,“本章雖專為司馬牛發,然亦求仁之通義。孔子又曰:‘仁者先難而後獲。’茍能安於所難,而克敬、克恕以至於無怨,斯其去仁也不遠矣。孔子又曰:‘剛毅木訥近仁。’學者當會通諸章求之,勿謂此章乃專為一人發而忽之可也。”做起來艱難的事,如克敬、克恕及無怨等,如果能安於踐行,其心離仁也就不遠了。孔子說過的“剛毅木訥近仁”的話與本章的內容也有相通之處,求學者不要以為本章只是針對司馬牛所言,而有所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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