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鄂十日,上海護士在金銀潭醫院體驗了別樣的“三最”人生

援鄂十日,上海護士在金銀潭醫院體驗了別樣的“三最”人生

2月4日是普陀區中心醫院護士王冬麟援鄂的第十天,記者接通他的電話是晚間6點,電話那頭傳來的一聲“喂”,聲音沙啞疲累,讓記者對打擾他頗有些不好意思,他卻說:“沒關係,我剛好休息了一會兒,精神還可以。”雖然很累,但在電話那頭,王冬麟還是說了很多,年夜飯也未和家裡人吃完就第一時間奔赴武漢金銀潭醫院支援的他,在重災區裡體驗到了別樣的“三最”人生。他說,自己從未和病毒離得那麼近,和死亡離得那麼近,也和希望與感動離得那麼近……

最髒、最累、最危險:每一天都在為自己倒數

王冬麟在區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副護士長,重症護理經驗豐富,可即便已經從事醫護工作8年,他也坦言,這10天的護理工作“最髒、最累、最危險”。

重症監護病房的工作,王冬麟一人要負責4位重症病患的一切,監測生命體徵、日常生活護理、常規治療,還需要清理病患的大小便。“最難的就是給病人戴呼吸機,病人常常會本能地扯下面罩,我就需要再去幫他們戴上呼吸器,病人一吐氣,機器一打氣,氣流一對沖,力量很大,我穿著防護服也能感受到那股氣流的衝擊,那一剎那,說實話,是我感覺最害怕的時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離危險那麼近。”

苦點累點並不怕,他更怕的是萬一感染了,他的崗位就要由別的“戰友”來支援,還要給本就已不堪重荷的醫院增添負擔,“說實話,每天上班的時候,都做好了被感染的準備,每過完一天,我就開始為自己倒數新一輪的‘14天潛伏期’。”

援鄂十日,上海护士在金银潭医院体验了别样的“三最”人生

他們的工作是一班4小時,“原先我們是8小時工作制,但是因為一脫防護服,這套衣服就浪費了,所以大家都是堅持8小時不吃不喝,就怕上廁所,後來怕大家身體頂不住,我們調整了一班工作時間為4小時。”王冬麟說,雖然一班的工作時長由8小時縮減到了4小時,但也意味著輪轉頻次更快了,基本沒有休息的日子,每三天裡還會錯過兩頓正餐,只能吃乾糧充飢。

最感動:團結關愛在身邊

“這10天,我最深刻的感動就是團結和關愛。”王冬麟說,除了身邊的朋友、醫院的領導,每天鋪滿手機微信的關心問候,還有來自全國各地多方渠道的醫療物資等各類物資支持,都讓他滿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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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二:王冬麟

在武漢的日子裡,這種貼心的關愛幾乎無處不在。在他們住宿的酒店,無論何時回去,也總有一個人、一盞燈在等著他們,“我們常常工作到凌晨,半夜三更回酒店來休息,夜裡不論多晚,在酒店大門外的寒風裡,永遠有一位值班的工作人員在站崗,穿著大衣,什麼也不幹,就坐在冷風裡,等我們回來。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連鞋底也不放過,幫我們全面消毒。”來來往往間,他們都在默默用行動為彼此打氣、給彼此溫暖,“有一次,我和幾位同事一起去上夜班,一位穿著制度的安保人員見我們是要走夜路去醫院的工作人員,什麼話也沒說,就一路默默地在後面跟著為我們,打著手電筒給我們照路。”這些細碎而平實的溫暖,讓王冬麟覺得,所有的堅守都是值得。

最義無反顧:怕死但更怕活得沒意義

王冬麟從事重症監護的工作已經第八個年頭了,他熱愛這份工作,因為被別人需要的感覺真的很不錯。科室第一次動員大家報名支援武漢時,護士長話音未落,他就說,“我報名呀!”說起這段經歷,他不禁笑了起來,“其實後來想了想,那一剎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報名,好像就是冥冥中的一種力量。”

比起生死,王冬麟說,自己更害怕活得沒有意義,他曾在三年裡兩次赴西藏亞東縣人民醫院支援當地醫護,在“東方之星”沉船事件後也前去支援。“假如真的不幸,我想留下點什麼,值得被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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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採訪的最後,記者還是忍不住問他:“那還會害怕嗎?”“會呀,我很怕死的,在這裡的每一天我都很害怕,但是我不後悔。我好像就是這樣的人,在第一排瑟瑟發抖也會第一個舉手報名,落選會失落,選我心跳會加速,也會害怕緊張。”說著,王冬麟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了起來,此刻,記者才意識到,這個90年的大男孩,今年也不過剛剛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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