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駐村工會主席迎來“疫情大考”

當駐村工會主席迎來“疫情大考”

  “居家隔離和醫學觀察的6個人就住在下面的院子裡……”2月1日中午,站在姚家溝村口的山坡上,許合峰抬手指了指坡下不到200米的幾戶人家,陽光下一陣冷風吹來,他緊了緊身上的野戰服和紅色馬甲,隔著黑色的口罩深深吸一口,笑著說道,“快有春天的味道了。”

  姚家溝村位於甘肅省定西市隴西縣的永吉鄉東部,距離縣城有32公里,距離鄉政府還有7公里,平均海拔1900米。隴西縣是國家扶貧開發重點縣和六盤山連片特困地區貧困縣之一,姚家溝村則是隴西縣28個深度貧困村之一。2017年7月,定西市總工會副縣級幹部許合峰被派駐到這個“貧中最貧”的村裡擔任幫扶隊隊長、第一書記。

  從正月初二緊急駐村開始,許合峰在村口已經整整守了7天,他咬咬牙說,“脫貧攻堅眼看著勝利在望了,又要迎擊這場大‘疫’……”

當駐村工會主席迎來“疫情大考”

許合峰在為村民測量體溫

  2019年在田間農舍、村民炕頭待了307天的許合峰,原本是打算回定西市高高興興過年的。駐村兩年多,他很有成就感,過去姚家溝村的建檔立卡貧困戶有168戶686人,貧困發生率為55.9%,到2019年底貧困面下降到1.28% ,只剩3戶16人因收入不穩定暫時未脫貧,“2020年再努一把力,就可以大功告成”。

當駐村工會主席迎來“疫情大考”

  但回家後,屁股還沒有坐熱,有關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就洶湧而來。臘月三十的下午,定西市總工會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喬俊一行,慰問了定西市人民醫院的醫護人員,帶回了更多沉重的消息。

  “不好,就在鄰村!”緊接著,一名永吉鄉的患者被確診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的消息,也在當地得到確認。許合峰細讀信息,越看越揪心——1月20日13時,(患者)乘T306次列車從武漢到達隴西,當日下午出現低熱,22日10時因咳嗽、發熱等症狀,前往隴西縣第一人民醫院就診,隨即被隔離治療……

  “我們姚家溝村也有五六人在武漢打工,不會有事吧?”那一晚,許合峰不停刷手機,過了一個輾轉反側的除夕夜。

  熬到初一晚上,各個權威信息傳來,許合峰向家人宣佈一個重大決定——“明早,我必須回村!”

  “你在村裡待了一年了,啥事能這麼急?”老伴有點質疑,許合峰一臉凝重地撂下一句話“這是大事,我必須回去。”

  那一晚,老伴進了廚房,擺弄著幾樣吃的和換洗的衣服,準備到很晚。正月初二,一大早,許合峰6點鐘就起床,隨便吃幾口頂著寒風就往汽車站趕。

  定西市到隴西縣近80公里的高速路程,這一天冷冷清清。許合峰在空曠的候車廳裡轉了2個多小時,最終還是得到了一個不確定的答覆——“再等等吧,暫時不發車。”

  “防疫的事,哪裡能等啊!” 許合峰又急忙跑到火車站,搭了火車趕到隴西,但一切都好像趕“晚”了。不論班車還是出租,司機一聽是“去永吉鄉的”扭頭就走,躲得遠遠的。

  “我出雙倍的價錢,返程時你們可以消消毒……”憑著一股“逆行者”的勇氣和一聲聲的哀求,許合峰終於感動了一位出租車司機,在當天下午2點前趕到了姚家溝村。

  一路上,一刻沒閒,許合峰幾乎打爆了手機——“村裡有7個出入口,都得守住啊……”“咱們先得有組織啊,成立幾個志願服務隊吧……”“外出返鄉人員,不論是從湖北迴來,還是路過武漢的,都要找到啊,見不到人,也得從微信、手機、QQ先找見人,一個都不能失聯啊……”“今年的秧歌無論如何不能再跳了,人群一聚集就有危險啊……”

  好不容易安頓點,有人前來報告,“文滿義的奶奶去世了,親戚們都要來弔唁,這個喪事咋辦呢?” 許合峰一跺腳急了,“這可不能辦啊,要出大事情呢!”他守在村口,一個個勸……

  幾位在家隔離、留觀人員,每天要自測體溫,還有一堆堆的生活垃圾,這個事情更不得了,忙得許合峰腳不沾地。

當駐村工會主席迎來“疫情大考”

  作為第一書記,不光跑腿用嘴,還要動腦,許合峰把村裡兩委的幹部和志願者都組織起來,“太複雜的事咱也不講,就記住四個字:宅!戴!洗!謠!”

  在他看來,都“宅”在家裡肯定不出事,出門必“戴”口罩就避免互相傳染,勤“洗”手講衛生不得病,任何“謠”言不聽不信不傳就不會人心惶惶……

  一道道山樑,一條條溝,360多戶、1440多人,在許合峰和同事們的努力下,終於安靜下來。

  “許家爸啊,你今年終於捱到村裡過年了,我一定要給你拜個年、敬杯酒!”把許合峰稱做“許家爸”是當地對年長者的尊稱,打來電話的人叫霍想定,原來是許合峰定點幫扶的貧困戶,在2018年底脫了貧,2019年日子過得更好,還買了一輛二手的國產SUV,一定要請許合峰到家裡坐一坐,喝一壺熱酒。

  許合峰一次次拒絕,“現在非常時期,來個電話,互說個平安就行了;等到春暖花開,疫情過去,我們好好喧……”

  “脫貧攻堅是一場硬仗,疫情防控更是硬仗中的硬仗。” 許合峰說,這7天遇到的事不比以前700多天的少。

  空暇片刻,許合峰就拿出手機,看看與家人的微信,說起要報考研究生的女兒,驕傲地不得了。25歲的女兒在微信裡還是被他稱為“許小孩”,處在防疫一線,女兒一次次囑託他保護好自己,許合峰總是回話,“我能扛著,你和媽媽放心。防控不好,出了問題我心不安啊……”

當駐村工會主席迎來“疫情大考”

  離別後,許合峰傳了一些駐村幫扶的資料。說到身體狀況,許合峰傳來一張報告,又迅速“秒撤”,但還是有幾個字,“扎”疼了雙眼。

  “腦梗——許主席,你沒大事吧”“沒有,就是右側手、腳時常有點麻木的症狀。”

  為了不讓大家擔心,許合峰又迅速發來幾個字:“堅持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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