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的定風波,除了表現出樂觀的態度,還透露出什麼思想?

資深人士說文史


蘇軾的《定風波》,除了表現出樂觀的態度,還透露出他隨性,自然的心境,以及悟透人生的堅韌,豁達,平和的思想。

一,從寫作背景看,這首詞寫作於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官到黃州後,一個春日,與友出遊,醉歸遇到風雨的抒懷之作——什麼蓑衣呀,雨傘呀,都被僕人們拿走了,大家都覺得狼狽不堪,只有蘇軾覺得無所謂:這有什麼呢?一會兒,滿天的雲彩就散了,就雨過天晴了,不要太當回事,且慢慢走著,唱著……你看人家這心境!這就是東坡居士的樂觀,自然,隨性,真是牛人一枚呀!

二,從以下詞句也能體現他的思想。

1、竹杖芒鞋輕勝馬:東坡先生當時是團練副使,無權無地位,不達騎馬坐轎子的級別(指封建社會)。但他就得,自己這“行頭”就挺好——看透人生的豁達。

2、一蓑煙雨任平生:我就是一生都行走在風雨之中,那又能怎樣呢?——多麼提氣長精神:搏擊人生,需要堅韌,一點風雨算什麼?

3、也無風雨也無晴:這天氣不就是時陰時晴,有雨有風嗎?都是平常事,無所謂,不可大驚小怪——平和,自然,超凡脫俗。

蘇軾的處世思想確實能給我們很多啟發:人活著,要經得起風雨,更要豁達,樂觀,平和。



登攀


據史料可查的蘇軾《定風波》有九首,分別是:

其中前兩首是比較著名的,平時我們說起蘇軾的《定風波》,一般是指《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這首詞作於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黃州之後寫的。全詞通過野外途中偶遇風雨這一件小事,從平淡小事中見深意,於平常處看人生,不僅表現出詞人樂觀的態度,還表現出其超脫的胸襟,寄寓著不同凡響的人生理想。

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宋·蘇軾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晚清鄭文焯《手批東坡樂府》評此詞:“此足徵是翁坦蕩之懷,任天而動。琢句亦瘦逸,能道眼前景,以曲筆寫胸臆,以聲能事盡之矣。”

看全詞的意思:

三月七日,在沙湖道上趕上了下雨,拿著雨具的僕人先前離開了,同行的人都覺得很狼狽,只有我不這麼覺得。過了一會兒天晴了,就做了這首詞。

不要害怕樹林中風雨的聲音,何妨放開喉嚨吟唱從容而行。拄竹杖曳草輕便勝過騎馬,這都是小事情又有什麼可怕?披一蓑衣任憑湖海中度平生。

料峭的春風把我的酒意吹醒,身上略略微微感到一些寒冷,看山頭上斜陽已露出了笑臉,回首來程風雨瀟瀟的情景,歸去不管它是風雨還是放晴。

從前面的介紹,可以看出這首詞是蘇軾在路上淋了雨之後寫下的一段感悟。被淋了的他,並沒有被這場大雨影響心情,而是一邊雨中行走,一邊吟唱詩歌。(《說文解字》“嘯,吹聲也。”)“嘯”在古代又稱“長嘯”或“嘯詠”,是一種吟唱詩歌的方式,《詩經·召南·江有汜》中有“之子歸,不我過,其嘯也歌。”

“一蓑煙雨任平生”,足以看出,蘇軾當時的心境,這和他平時結交的好友多少有點關係,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交友廣泛,而且結識得道高僧,這對他“看得開”的心胸有很大影響。

蘇軾,積極樂觀的豪放派代表,除了樂觀的心態之外,開闊的胸襟也是其品質之一。他心懷天下,想為民造福,一展才華,但現實確實殘酷的,仕途的坎坷,依然心懷抱負,依舊能做到“得之淡然,失之坦然”。


不定時讀書


蘇軾的定風波,除了表現出樂觀的態度,還透出什麼思想?

蘇軾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詩,言外還隱含了一層不懼政治打擊的倔強性格。

另外一首定風波(常羨人間琢玉郎)

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還透露出讚頌歌女柔奴,不僅美麗、歌聲動聽,而且堅韌豁達。


陳年往事1222


蘇軾 《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

這首詞,我高中上學那會,已了熟於胸,每當心情失落時,總拿來鼓勵和安慰自己灑脫。

這首詞寫作時間是蘇軾被貶黃州後的第三年,如題之小序中交代的,這只是一件非常小的春季野外遇雨事件,很生活化,但就在這簡樸的生活中足見深意,在尋常中透露著不俗,表現了蘇軾那種曠達,超脫的博大胸襟和超凡脫俗的人生理想。寥寥幾筆,東坡的灑脫和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與眾不同便表現了出來,不需要任何過多的解釋,便能心領神會。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詩

詞內容附圖

上片首句“莫聽穿林打葉聲”便見不凡,一邊渲染著狂風驟雨的猖狂,一邊又奉勸眾人“莫聽”,點名了外物不能凌亂內心之意。下一句繼續延伸此意,正是作者小序中所言的“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尤其是“何妨”二字,灑脫中帶有一點俏皮,盡顯東坡的魅力。所以在這狂風驟雨之中,東坡竹杖芒鞋,頂著風雨,從容向前,而且是“輕勝馬”地前進,那種笑傲人生的灑脫和豪邁,那種風雨中我行我素、不畏困難的超然情懷,都濃縮在了一句“一蓑煙雨任平生”中。上片幾句,東坡以曠達的胸懷,充滿了豪放的氣概,儘管風雨飄零,卻仍豪情不減。恐怕也只有這樣的豪放之人,才能在老去之時,仍能發少年狂氣,左牽黃,右擎蒼,西北望,射天狼。

而下片與上片的風雨對立,進一步抒發自己的情懷。首三句其實是在描寫風雨之後的雨過天晴,另一方面也是為後面幾句做鋪墊。結尾“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充滿了人生哲理,是全詞的點睛之筆。這也是東坡從大自然中所獲得的人生頓悟!自然中風雨之後會雨過天晴,正如人在社會中,此時的坎坷和屈辱有朝一日也會有“天晴”的那一天,所以,現在的遭遇又何足掛齒呢?大自然如此,人生亦復如此。這正是東坡想要傳達給我們的人生哲理。

詩詞除了表現出蘇軾人近中年的樂觀態度,還透漏出他的生性放達,為人率真的性格和他的不羈隨性,淡定,從容,處變不驚,無往而不可的處世哲學和人生信念;

蘇軾一生起起落落,官場不得意,逆境多於順境,苦難多於安逸,縱觀全詞,能讓我們感受到東坡那種灑脫、積極的人生態度,那種無喜無悲、勝敗兩忘的人生哲學,那種不畏風雨、心情開闊的處世態度!其平生愛交友、 美食, 品茗, 遊山。一句“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可見其豁達樂觀的心態和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看庭前換開花落,寵辱不驚的人生處事哲學;

在遠離喧囂的世界,聽漁歌,看斜陽。在那裡,無榮華富貴之享受,無宦海浮沉之憂患,心情得以平靜,心境得以安寧,何樂而不為!

或許,他嚮往的地方,也是你我歸去的方遠方。

雲天之下,山水之間,可以安放的詩情畫意,可以收藏的似水流年。這裡,沒有鉤心鬥角,只有清風明月;沒有阿諛逢迎,只有淡雲微雨。駐足在這裡,可以看書寫作,可以對酒當歌,不用理會誰的冷眼白眼。如果事業,名利場上過得並不愉快,何妨不能走出繁華,洗去塵埃,去遠方,與山水雲月為鄰,風輕雲淡!


遊動的螺旋藻


  《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為蘇軾於“烏臺詩案”倖免於難後被貶黃州時所作。詞前有小序,“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這裡所云“沙湖”在黃州東南30裡。那一天蘇軾在去沙湖路上遇雨,本來是帶著雨具的,但途中以為不需要就讓人帶走了。不料後來竟下起雨來,同行的人一下子就被雨給打亂了:我的衣服要溼了,我的鞋子要髒了!心裡先緊張起來。但蘇軾覺得,不管緊張還是不緊張,雨始終都要打到身上來,又何必為這件事情而狼狽呢?所以他說:“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這就是蘇東坡之所以為蘇東坡了——他有一種達觀的、超然的思想:狂風驟雨不會久長,緊張和狼狽也於事無補。“已而遂晴”,果然沒多久,就雨過天晴了。蘇軾聯想到自己的遭遇,“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寫得非常瀟灑。“穿”和“打”都是力量很強烈的字眼,雨點兒穿過樹林、打在樹葉上,使得我們以為它馬上就要打到身上來了。可是蘇東坡說不要理會它,這體現了一個詞人的哲思。在這第一句裡,“穿”和“打”兩個字把打擊的力量寫得那麼強,但是“莫聽”兩個字把它們全都否定了。陶淵明說:“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這是儒家最起碼的修養。當然,陶淵明所說的“而無車馬喧”還只是喧譁的聲音。而蘇東坡所說的則是馬上就要加到你身上來的強烈打擊。這裡面有象徵含義,象徵他一生經過的那麼多的迫害。但你可以不在乎外界的打擊,但是麻木遲鈍地站在那裡捱打就不對了。所以蘇東坡接著就說“何妨吟嘯且徐行”。“何妨”寫得多麼瀟灑!我選擇的路我仍然要走下去,而且我過去怎麼走現在還怎麼走。所以,這兩句表面上寫的是途中遇雨,實際上是寫蘇東坡面對人生打擊與摧傷時所表現出的一種境界。蘇軾晚年被貶到海南,還寫出了“雲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這樣的句子。所謂“吟嘯”就是吟詩唱歌。那代表了一種賞玩的心情。一個人,要訓練自己在心情上留有一個空閒的餘裕。我們不但不被外界的環境打倒,而且還能夠觀察、能夠欣賞、能夠體會。人,不只是在順利的環境之中才能完成自己;在困難的環境之中,也一樣能夠完成自己。這裡邊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一種賞玩的餘裕。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詞中的“我”雖然沒有馬,但是有竹杖,還有芒鞋。他覺得它們很輕快,比騎著馬還舒適。很多人對物質的慾望像一個無底洞,即所謂“慾壑難填”。如果一個人永遠處在物慾的籠罩之下,永遠被慾望所控制,那麼他就永遠不會有任何了悟。辛棄疾有兩句詞說:“莫避春陰上馬遲,春來未有不陰時。”意思是我們不要逃避春天的陰雨而不肯出門,否則,整個春天經常都是陰雨天氣,難道我們就把整個的春天都放過去嗎?有的人老抱怨我沒有馬騎,所以不肯出門。那如果你永遠沒有馬,難道就永遠不出門了?蘇東坡現在沒有馬,也沒有雨具,但是他在風吹雨打之中依然吟嘯徐行,走自己的路。他說,我就要像那漁夫一樣,在風吹雨打之中也要出去,任憑我的一生遇到多少風吹雨打,我都不怕。這是多麼強有力的自持、自立和自信!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春天那種乍暖還寒的寒冷就是“料峭”,但它並不是一件壞事情。“微冷”,說得很好,人在醒覺之後,會有一點兒冷的感覺。但後面的“山頭斜照卻相迎”,一下子將寒冷全驅散了。“相迎”二字很妙,當你剛剛從風雨寒冷中經過,忽然一抬頭,看到了山頭西斜的太陽,心中馬上升起一種親切、溫暖的感覺。在這個時候,你就知道下雨之後終究會晴,就會對宇宙之間的循環有了一種了悟,就不會永遠沉陷在悲苦和挫折之中。“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向來”,就是我們過去所來的地方。蘇東坡說,我回頭看一看我過去所來的地方,穿林打葉,雨打風吹,那不是很淒涼嗎?這實際上是指他平生所經受的那些打擊和苦難。他說,我現在悠然自在地走我自己的路,走向我自己所追求的那個目的地,在我的心中,既沒有風雨,也沒有晴天。也就是說,他現在已超脫於風雨陰晴之上了。“風雨”和“晴”指的是什麼?“風雨”是打擊,是一種不幸;“晴”是一種溫暖,是幸。“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意思是,無論是打擊和不幸也好,無論是溫暖和幸福也好,對我的心都沒有干擾,都不能轉移和改變我。風雨是外來的,我還是我;晴朗也是外來的,我也還是我。現在,他已經不只是達觀,而且有了一種超然的曠觀。

《定風波》雖是一首小詞,卻寫出了作者豐富的人生體會。





菊壇名流


1、先看原詩:《定風波》

序: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2、再看背景。

蘇東坡一共經歷了4次回京起用,16次地方外放和被貶。其中這首《定風波》就是蘇東坡因烏臺詩案被下獄後被貶到黃岡時寫的。

這是蘇東坡第6次外放,也是第一次被貶,此次被貶,可以說為蘇東坡的豪放性格設定了一個基本方向。

3、思想的成熟標誌。

在此之前,蘇東坡對國家前途的命運意見,可以說是有什麼說什麼,所以夾在王安石和司馬光之間,兩頭不討好。以至於一貶再貶,但經烏臺詩案後,蘇東坡已經改變思路,把精力用在地方治理上,杭州、揚州、惠州,都留下了他的治理業績。

國家的方向,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放輕鬆了。


咕咚學堂


蘇軾的《定風波》詞,除了表現出蘇軾本人樂觀的態度之外,還透露出詩人獨到的見解,博大的胸懷和堅毅的性格!

元豐五年春季,蘇軾同幾位朋友去沙湖辦事,突遇春雨,因沒帶遮雨的工具,同行的朋友都顯得狼狽不堪,唯獨蘇軾從容不迫。有《定風波》詞序為證:“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

蘇軾一生,仕途坎坷。《定風波》是蘇軾被貶於黃州期間所作。在黃州謫居期間,蘇軾在政治上,在生活中經歷了許多風險和'磨難。但是,蘇軾具有博大的胸懷,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定風波》就是蘇軾運用途中遇雨這件生活小事,抒發他此時此刻的博大胸懷及獨特見解。真可謂“一蓑煙雨任平生”。

在《定風波》詞中,詩人用了“莫聽”,“何防”,“誰怕”,“任平生”等詞語,極其鮮明地展現了自己堅毅的性格和廣闊的胸懷!雨過天晴,料峭的春風吹醒了詩人的醉意。詩人回頭觀看剛才走過的春雨蕭瑟的地方,已經雲消霧散,昔陽西下了。詩人萬分感慨,俱往矣,“也無風雨也無晴”!


木子永貴


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


他是北宋宦海沉浮的官員,五朝臣子。
他是北宋的大詞人。
他也曾因烏臺詩案,身陷囹圄。

當週圍的人都認為蘇軾的人生要歸零的時候,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人們:不,沒有歸零,我的人生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重新開始而已。

而《定風波》就是在蘇軾人生遭遇的第一次重創“烏臺詩案”後謫居黃州時所作。


在蘇軾的這首“定風波”中,“樂觀”一詞經常會浮現在人的心頭,但是同樣是樂觀,放在不同人的身上有不同的效果。

有一種樂觀,整天無所事也可以樂呵呵;

還有一種樂觀,身處艱難處境卻用積極的行動帶領周圍的人,還能造福一方。

而蘇軾的樂觀,就是後一種。

在這樣的大起大落中,正如書友的問題這樣,“定風波”除了表現了蘇軾的樂觀,還有沒有其他的思想在其中?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們一起走進蘇東坡的世界,看一看他有著怎樣的一種人生態度。

此詞作於蘇軾貶黃州後的第三年(1082年),是蘇詞中“尋常處生波瀾”的典範。

據《東坡志林》所記——“黃州東南三十里為沙湖,亦曰螺師店,予買田其間,因往相田”,蘇軾當時正到沙湖去看自己新買的田地,恰逢途中陣雨,於是趁著酒興作詞抒懷,便有了這首流傳千古的《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本首詞是上闕主要寫的是風雨,詩人似乎“不覺”風雨的吹打,他沒有去聽穿林打葉的雨聲,而是在風雨之中吟嘯徐行,輕快瀟灑,甚至喊出了一生都要任憑風雨吹打的豪言壯語。


聯繫此時蘇軾所處的環境背景,他被貶為擔任的這黃州團練副使,但有名無實,薪水也是少的可憐,並且不準擅離黃州,那麼詩人這時候的心境應該不是祥和平靜的了。

可以想象當時的蘇東坡腳踏積水和落葉,拂開低垂的竹枝,縱然寒風凌面,大雨澆衣,在他的身上依舊是輕快瀟灑,無所畏懼。當然,這裡的“風雨”不僅僅是自然界中的風雨,還有仕途上、人生道路上的“風雨”。

蘇軾也是肉身凡胎,也有七情六慾,胸中鬱結的憤懣在所難免,於是在這一陣急雨中索性就暴發了,他就是要在雨中吟嘯徐行,表現他對攪動政治風雨迫害自己之人的不屑一顧——“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餘秋雨曾經在《黃州突圍》中寫過對蘇軾的一番評價:“蘇東坡在黃州還是很悽苦的,優美的詩文是一種掙扎和超越。”

於是在詞的下半闕,我們看到這時候的蘇軾心情平復了下來,風雨已過,雖然身上已然溼透,但是迎面還有溫暖的陽光相迎,雖然眼下他受盡壓迫,但他心中仍是懷有對將來的希望的。蘇軾的過人之處就在於此。他能夠找到一種精神寄託,重拾內心世界的通達。

《定風波》中最能體現這一點的便是結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他把一切都訴諸內心,把風雨,把坎坷,把人生路上的失意與得意都看作了一個生命的過程,既然這些磨難已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該掙扎的也掙扎過了,那就勇敢的面對吧。

魯迅先生在書中說:“從來不朽之筆,須傳不朽之人,於是人以文傳,文以人傳,望有信念在心,生生不息。”

在黃州的時候,蘇軾頭戴斗笠,手扶籬笆,躬耕於東坡,也就是“東坡居士”的由來,他曾為收穫的一斗米欣喜若狂,也曾為生病的一頭牛而手足無措,能讓讓日子熠熠生輝的,就是蘇軾那顆強大的內心。

太守讓他寄居在江邊的一棟簡陋的小房子裡,夏天,這個房子卻對著大大的太陽,潮溼悶熱。可是,蘇軾卻說:“寓居去江無十步,風濤煙雨,曉夕百變。江南諸山在几席,此幸未始有也。”

黃州的豬肉很便宜,可惜“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他發明了一種吃法,小火慢燉,取名“東坡肉”。

黃州臨水,東坡又研究起了魚的烹飪。取一鯉魚,冷水清洗,擦乾抹點兒鹽,裡面塞上白菜心。在煎鍋裡,放幾根小蔥白,半熟時,放幾片生薑,再澆上一點兒鹹蘿蔔汁和一點兒酒,快好時在放幾片橘子皮,生活就這樣變得有滋有味。

不僅僅是這首《定風波》,蘇軾其他作品都不無例外地在我們這個文化長河中傳達了一種面對苦難生活的勇氣:只要我自己不認輸,沒人能說我輸,也沒有人能讓我輸。


他在朝為官也好,被貶鄉野也罷,不論何時都能身居一處、造福一方。

他是一個詞人,是宋詞的領袖人物之一,大江南北,很多人都以吟蘇詞為樂。

我們現如今讀蘇軾的文字,如果忽略了他經歷的苦難,以及他每次面對苦難時的行動,就失去了他在自己的詞作中真正想傳遞的那份積極的樂觀以及內心的那份執著與堅守。


格格鄔的一千零一夜


《定風波》——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餘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他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一個百姓的朋友,一個大文豪,大書法家,創新的畫家,造酒實驗家,一個工程師,一個假道學的憎恨者,一位瑜伽術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個皇帝的秘書,酒仙,心腸慈悲的法官,一個政治上的堅持己見者,一個月夜的漫步者,一個詩人,一個生性詼諧愛開玩笑的人。”他就是蘇軾,蘇東坡,這是林語堂先生對東坡先生的評價。林語堂一生酷愛蘇軾,極度的崇拜蘇軾,為把蘇軾介紹給西方,用英文寫下了《蘇東坡傳》。林先生崇拜蘇軾,以至於認為自己就是蘇東坡轉世。

實際上豈止林語堂喜歡蘇軾,蘇軾之後,中國的歷代知識分子可能都喜歡蘇軾,尤其是那些人生路上走的不是很順的人更加熱愛蘇軾。每每想到蘇軾,可能人們心頭會湧起一股暖意,嘴角會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這就是蘇軾,那個永遠打不到的快樂的知識分子。

蘇軾在詩、詞、古文、繪畫等領域都有開創性的貢獻,他的詩在宋詩中佔有重要的一席;他的詞,改變了整個詞史,開創了豪放之風;他的古文讓他位居唐宋八大家之列;他的繪畫開創了文人畫的先風。但李澤厚先生說,蘇軾的偉大不在於他的文學作品多麼的出眾,相比於屈原、李白、杜甫,他可能都要遜色很多,但蘇軾的偉大在於他的精神,他找到了一條面對儒家困境的解脫之路。他之前的知識分子沒找到,所以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徹底對“入世”絕望,歸隱田園;要麼始終對入世耿耿於懷,心力憔悴。前者有陶淵明,他是正的放下了,而且放下之後不會再想起,如梭羅在“瓦爾登湖”邊種地一般,陶淵明真的在田園中獲得了寧靜。後者最典型的就是杜甫,不管受什麼挫折都不會改變對朝廷的忠心,對天下百姓的憂慮,他是知識分子中“最儒家”的一個,那種固執讓人欽佩和感動。還有一種人是在這二者之間徘徊,“入世”的路走不下去,就選擇放下,但到底是意難平,甚至是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在官場和歸隱之間猶豫不決。像李白、孟浩然、柳永都是如此,李白看起來很灑脫,但心中一直放不下儒家入世的一面,表面上不羈,但聽說被徵召入朝,也會“仰天大笑出門去”,但他這樣一個稜角分明的詩人,終究不適合官場,“翰林待招”這類應制文人並非李白所期望。孟浩然表面歸隱山水,但詩中終究有一絲放不下,那時知識分子心中的一份不甘。蘇軾是一個儒學境界不那麼高的人,在他身上儒、釋、道,融而為一,他對儒家的困境不執著,他也不會進入道家的“無為”和佛家的“空”的境界。他以一顆出世的心態做著入世的事業。他的尋找著心靈永遠寧靜,他也求得了這份寧靜。

這首《定風波》就是蘇軾在風雨中尋找心靈的寧靜,在政治風波中求得精神安定的一首哲理小詩。


趣味俱樂部


我經常讀這首詞。很多人喜歡‘一蓑煙雨任平生’這句,因為這句很好的詮釋了蘇軾豁達樂觀的態度。但我更喜歡最後一句‘也無風雨也無晴’,而且作為收尾之筆,這句更能夠體現蘇軾寫下這首詞時的心情。

這句乍看甚是怪異,是真的即無風雨也無晴嗎?詞的前半闕都在描寫雨中徒步,而後半闕‘山頭斜照卻相迎’表明天已然放晴,那為何東坡非要違背事實寫出“也無風雨也無晴”呢?依我看來,這正是由於蘇軾受朝堂派系之爭連累而被流放數年,自己已然卸下對朝廷,對政治的熱情。由此時的他看來,下雨也好,放晴也罷,對他來說又有何干?被朝廷召回委以重任,或被貶窮鄉僻壤悠閒度日,對他東坡而言,有甚區別!再往深層次說,東坡從政期間經歷了王安石變法,以及司馬光剷除變法的全過程,可不管是變法派主政,還是反變法派主政,他蘇軾都未能有機會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也不管是變法還是反變法,折騰的還是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東坡居士早已悟道,再也不願關心朝堂之事,只想一門心思做個隱士,耕種于山野之間,隔離於是非之外。所以這首詞最重要是表達蘇軾自由自在,與世無爭的態度。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