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看文明:聊聊印度教的三大神

看過這麼多廟宇,瞭解了一些歷史,對宗教在印度乃至與之毗鄰的東南亞的地位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而除了我們熟知的佛教外,影響最大的就是印度教。況且,在印度教的體系裡,佛教只是他的一個分支而已。所以,瞭解印度教對我們更深入的認識那裡的文明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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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目前世界上信仰印度教的信眾大概有14億之多,相當於中國的人口總和,由此也可見其巨大的影響力。一般認為印度教是發源於今天南亞地區的並持續發展延續下來的本土宗教形式。早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在迄今發現的印度文化最早的遺址哈拉帕,就可能出現了轉世輪迴的原始宗教信仰,這被認為是印度教的開端。對崇拜對象的演化,也從那個時候的公牛等開始,逐步發展出了擬人化的神。經過1000多年的轉變,到吠陀時代晚期(約公元前600年),印度教的崇拜對象基本定型為三位一體的毗溼奴、溼婆和梵天。另外,印度教也不斷合併地區性及民間宗教神只和傳統,出現了五花八門、有各自的信仰和信徒的神只配偶、神只肉化身和小神只的令人為難的局面,包括:仁慈的象頭神,是溼婆和他妻子雪山神女之子,有象形頭;象徵忠心和力量的猴神哈奴曼;智慧和學識女神娑羅室伐底;黑天;毗溼奴之妻吉祥天女,兼財富及世俗功績女神;還有始祖女神迦梨(又叫時母)或杜爾迦(又叫難近母),都是溼婆配偶的形象或其較陰森外表的女性等同物,有時稱為死亡及疾病女神,但同溼婆一樣,人們,尤其是婦女,也祈求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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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印度教有三大主神:梵天、毗溼奴和溼婆的地位一直延續到今天。梵天是第一位的主神,是創造萬物的始祖,他的坐騎為孔雀(或天鵝),配偶為智慧女神妙音天女;毗溼奴是第二位的主神,是宇宙的維持者,能創造和降服魔鬼,被奉為保護神;溼婆是第三位的主神,是世界的破壞者,以男性生殖器為象徵,並不斷變化著不同的形象,也被奉為毀滅之神。這種排序只是一種說法,實際上在三個主神中,梵天在廣大信眾中的地位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理念,人們更多的還是崇拜毗溼奴和溼婆。因為梵天一般只是代表宇宙,他只在宇宙創生與毀滅時才會出現,其他時候可能都處在“沉睡”的狀態,佛教中的睡佛就和梵天就很接近了。在印度幾萬座印度教寺廟中供奉梵天的寺廟卻極為少見,現存最有名的專門供奉梵天的地方位在拉賈斯坦邦城鎮普須卡,在印度大多數是把梵天和毗溼奴、溼婆合畫在一起供奉。梵天之所以在印度教信眾中不受待見,主要有三個說法,

1. 宇宙肇始之際,毗溼奴和梵天巧遇溼婆巨大的林伽(陽具),於是雙方分道揚鑣,前往尋找林伽的起點與終點。毗溼奴負責尋找終點,而梵天負責尋找起點。毗溼奴變成一頭野豬,不斷向下挖掘;梵天則變成一隻天鵝,向上飛翔。但找了許久雙方仍然找不到目標。毗溼奴只好放棄,在溼婆面前跪下,表示溼婆才是宇宙真實的梵。但梵天並不輕言放棄,他不斷地飛翔,直到發現露兜樹花。由於梵天不甘示弱,他要求露兜樹花替他作假見證,說梵天已經發現林伽的起點。此時,全知的溼婆動怒了,詛咒了梵天,使他不被三界眾生所崇拜。但溼婆卻祝福了毗溼奴,說他將得到和自己一樣的崇拜。

2. 一種說法是,梵天創造了智慧女神辯才天,辯才天應算是他的女兒,但梵天卻又娶辯才天,有違倫理,故他的一顆頭被溼婆給砍掉了,也因此,不被溼婆與人們喜愛。

3. 有一說,聖者布里古斯邀請梵天參加一場祭典,但梵天卻沉浸在妻子辯才天的音樂之中,完全不理會聖者的呼喚,聖者大怒之下,便詛咒梵天,永遠沒有人類會崇拜他。

另外,在印度教一些傳說中還把梵天塑造成了一個惹禍精。據說魔王"黑冉亞卡西普"(Hiranyakasipu)向梵天祈禱許願,梵天應允了他的願望後,從此整個世界都被魔王所統治,最後要由"毗溼奴"化身為"人獅那羅辛哈"擊敗魔王,把世界拯救回來。據說魔王當時得到梵天的承諾,自己不可死於宅內或宅外,不死於白天或夜晚,不死於天空或大地,不亡於梵天創造之外的那些生靈,不死於武器,不被人與獸傷亡。而毗溼奴則化身為半人半獅,在宮殿的門檻上,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用尖利的指甲插入他的腹部,將他的腸子掏出來作為自己的花環,把魔王殺死了。而這時候,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黃昏)。不在屋外,也不在屋內,而是在門檻。不在天上,不在地下,而是在膝蓋上。不被神殺,不被人殺,而是被人獅所殺。不被武器所殺,而是被指甲殺死。梵天所有的祝福都沒有違背。(見《薄伽梵往世書》)這個故事的情節在吳哥窟女王宮的門楣雕刻中有所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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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的傳統形象乃四顆頭、四張臉以及四隻手臂,口中不斷地誦讀《吠陀經》。特別在北印度,他常常有著一綹白鬍須,代表他幾近永恆的存在。不像其它印度教神只,梵天的手中通常沒有任何武器;但他的一隻手握有一支湯匙型的令牌,代表著將神聖的奶油滴入自我犧牲的火柴堆。這意味著梵天是自我犧牲的神明。他的一隻手拿著一個水壺(有時是裝著水的椰子殼),壺中的水代表萬物初始,涵蓋一切。梵天也拿著一串念珠,是他計算宇宙時間流逝的定時器。此外他也拿著象徵神聖的《吠陀經》或與代表純淨的蓮花。佛教也直接將梵天吸納為護法神之一,在南傳佛教的東南亞,尤其泰國,得到很大的發揮,華人稱之為四面佛,據說有保佑人間富貴吉祥的功能,在東南亞有非常多的信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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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賈斯坦邦城鎮普須卡供奉的梵天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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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地區的四面佛塑像

毗溼奴因為善於變化,經常以化身的形式參與到一個個神話故事中來,所以很得大眾的喜愛,很多地方實際上都是把毗溼奴作為主神崇拜。他有四隻手,分別拿著神螺、神盤、神杵和蓮花。他還有一張神弓和一把神劍。他有時坐在蓮花上,有時躺在一條千頭蛇身上,有時騎在一隻大鵬鳥上。他的妻子是天神和阿修羅攪乳海時出現的,名叫吉祥天女。

毗溼奴下凡救世的故事在印度廣為流傳,家喻戶曉。他曾多次下凡救世:

1.當洪水來到時,毗溼奴化身為一條頭上長角的魚,拯救摩奴(一說魚是大梵天的化身,詳見大梵天)。

2.當天神和阿修羅攪乳海時,毗溼奴化身為一隻海龜,潛入海底,以龜背作為天神和阿修羅攪乳海的攪棒──曼德羅山的底座。

3.妖魔希羅尼亞克夏將大地拖進海底,毗溼奴化身為一頭野豬,潛入海底,與妖魔搏鬥了一千年,最後殺死妖魔,救出大地。

4.毗溼奴化身為一個半人半獅的怪物,殺死魔王希羅尼耶格西布(詳見人獅)。

5.魔王伯利奪得三界的統治權,毗溼奴化身為一個侏儒,向魔王乞求三步之地;魔王答應,毗溼奴邁出兩步就跨越天堂和人間,然後停步不前,將地獄留給了魔王。

6.毗溼奴化身為手持利斧的羅摩,即持斧羅摩,先後21次從地球上肅清傲慢的剎帝利,維護婆羅門的統治地位。

7.毗溼奴化身為羅摩,消滅十首魔王羅波那(詳見《羅摩衍那》)。

8.毗溼奴化身為黑天,來到人間除暴安良(詳見黑天)。

9.毗溼奴化身為佛陀,慫恿妖魔和惡人渺視吠陀、棄絕種姓、否認天神,引導他們自我毀滅。

10. 毗溼奴化身為婆羅門,身騎白馬,手持明劍,剷除惡人,重建“圓滿時代”。

以上是毗溼奴主要的下凡事蹟,《薄伽梵往世書》還系統地敘述了毗溼奴24次下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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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溼奴和他的妻子雪山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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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哥窟就是祭拜毗溼奴的典型神廟


溼婆(Shiva),印度教三相神之一,毀滅之神。前身是印度河文明時代的生殖之神"獸主"和吠陀風暴之神魯陀羅,兼具生殖與毀滅、創造與破壞雙重性格,呈現各種奇譎怪誕的不同相貌,主要有林伽相、恐怖相、溫柔相、超人相、三面相、舞王相、璃伽之主相、半女之主相等變相,林伽(男根)是溼婆的最基本象徵。所以很多溼婆廟宇都會供奉林伽來代替溼婆塑像。

溼婆最著名是其舞蹈形象,因此又被尊稱為"舞神"。溼婆會跳一百零八種舞蹈,分為女性式的柔軟舞和男性式的剛健舞兩大類型。他在歡樂與悲哀時都喜歡跳舞,或獨自,或與他的妻子一起跳。通常溼婆都是在火圈中起舞,頭髮向上飛揚,一隻腳踩著代表無知的侏儒,另一條腿和手在空中扭擺,舞姿曼妙絢麗。其右手執鼓,象徵生命;左掌託著火焰,象徵毀滅。故此在溼婆手中掌握了創造與毀滅兩種元素。舞蹈既象徵著溼婆的榮耀也象徵著宇宙的永恆運動,運動是為了使宇宙不朽。在一箇舊時代結束時,他還會通過跳坦達瓦之舞來完成世界的毀滅,並使之迴歸到宇宙精神中。

溼婆額上長著第三隻眼睛,可以噴射神火把一切燒成灰燼。傳說愛神迦摩在溼婆修苦行時打擾,溼婆第三隻眼噴射的神火把愛神燒得形銷骨滅,但愛神並沒有死,只不過沒有了形體,所以說愛是無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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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婆舞蹈造像據說定型於1000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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