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影悼紅
在中國,但凡沾染過紙墨的都知道,李唐時期是書壇人才攢聚、大師輩出的時代。其中的顏真卿、歐陽詢、柳公權諸家,更是史上領袖群倫、左右潮流的一代典範,是泰山北斗。
他們肩息魏晉,聲名煊赫,大有千載獨步、比拼鐘王之勢。宋代後生蘇軾,寫文誇讚,直接說,“古今之變,天下之能事畢矣”,意思就是書法到了這幾位手中,差不多就是終結了。可以說,千百年來,大家亦步亦趨,沒人敢說閒話,只有低頭臨摹的份。
可與蘇軾同時的另外一位文化大咖,米癲米芾先生,卻幾乎是唯一的例外。他不僅對顏、歐、柳等大師有意見,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指斥他們是“醜怪惡札之祖”。用現在流行話來講,米先生就是說他們都是醜書“大師”,是敗壞書法的元兇極惡。
一直以來,大家也都疑惑:米芾為什麼這麼憤怒,為什麼要這麼罵,依據是什麼,用心又在何處呢?
米芾確實說過這些話,也確實罵過諸大師,原本俱在,不是後輩好事之徒的造謠栽贓。
我們知道,米芾本人,是狂狷型性格。表現在言行上,一是性子直,歷史上超級耿直boy,不藏事。馮班說他“喜作快口語”,就是說話直來直去,不顧人感受;二是為人狂傲,眼空四海,有點像過去的禰衡,後來的李敖,無論古今人物,是瞧誰也不起,看哪位都有毛病,他飆這些話也不奇怪。
圖:湖北襄陽,正月十五的米公祠
米芾的這些話,散見於他的文集、文章中,比如《書史》、《寶章待訪錄》、《海岳名言》等等,均有零星記載,想為他“洗白”都不能夠。他也不是隨口這麼一扯,態度算是認真的。他自己也給出過理由,聽來似也挺正當的,是所謂“要在入人,不為溢辭”,頗有敢說敢負責之勇,儼然魯迅式風骨。
他對這些前輩是如何貶斥的呢?文集中隨處即是。比如,《海岳名言》裡說,“柳公權師歐,不及遠甚,而為醜怪惡札之祖”、“柳與歐為醜怪惡札之祖”、“顏魯公行字可教,真便入俗品”;比如《海嶽題跋》裡說,“大抵顏、柳挑剔為後世醜怪惡札之祖,從此古法蕩然無遺矣”……
可以說,米芾大佬宛如書壇憤青,有太多毫無遮掩的觀點,直接對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甚至張旭等公認的宗師發起最嚴厲的抨擊。
那麼,問題來了:米芾自己也是巋然一代大師,是深通書法的宗師,為什麼情緒反應這麼激烈,如此不近人情、不留情面一陣炮轟痛批?
有人說這是“文人相輕”,這解釋不是沒有道理,可肯定不充分。因為米佬嫉妒心再強,也犯不著和前賢過不去。更為重要的是,因為是異代相望,彼此之間並無利害關係存在,“相輕”也是沒有落點的。
圖:顏真卿 多寶塔碑
其實,答案本身,米芾也在上述文集、文章中早以明白告訴,那就是理念相左問題的矛盾,這才是核心所在。我們翻閱這些文獻,可以清楚看到,米芾據以立論的中心,是說顏柳歐諸前輩“變法亂古”,使得“古法蕩然無遺”,所以他要奮起直叱而後已。
聯繫書法史上的評價,有所謂“晉人尚韻、唐人尚法、宋人尚意”,這裡面的“唐人尚法”之“法”,具體而微,當是顏柳褚歐等大家所創設的“楷法”。這本是代表有唐一代最高成就的書體,但是在米芾看來,此創設之“法”其實就是亂了古法,“恩怨”由此產生。
追求起來,舉世公認的宋代書法界四大天王,蘇黃米蔡,隱隱然也有派系脈絡的分野在。
圖:柳公權玄秘塔
籠統而言,宋四家中,蘇黃是創新派,米蔡則是鐵桿守舊派,或曰復古派。特別是米芾,幾乎完全是師法二王筆法的大師,所以他自稱“壯歲未能立家”;民國潘伯鷹寫書法史,說他是“晚年變化出自家面目,但二王字形痕跡依然宛在”,原因也在此;他的字,一度被說成“集古字”,奧秘也在這裡邊。
也所以,那則著名故事,說他臨寫的那副王獻之《鵝群帖》當初能以假亂真,讓沈括等行家裡手都上當,這是時人唯他米芾能辦到的功力。甚至至今還有鑑定家認為,世傳王羲之《長風帖》、王獻之《中秋帖》等“二王法書”,乃出自米大佬之手。
圖:當代畫家徐操版的《西園雅集圖》,包括蘇、黃、米芾、秦觀、蔡襄等名流雅集的復原
練過書法的朋友當所有體會吧,米字雖然豪放自邁,大開大合,可他內核其實是中正的,是在法式中求突破的,是守著魏晉書法之舊的。米芾其人,是狂有矜持,他是崇古持舊派,審美趣味上實比蘇黃諸君子要穩健的多。學米字,若意識不到這一點,也深入不了其精神深處。
米老師是以晉人書學審美為準繩的。不難想象,在米老師心目中,唐代諸君子開創的足以自豪的楷法,在他看來是“作用太過”的,是“畫”是“描”,是殊少二王自然天成之趣的,是與他理想中的書道大異其趣的,責之以“醜怪惡札”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還需要補白的是,米老師言辭這麼激烈,並不代表他真的如此討厭顏、柳、歐等諸位先輩。
在很多文字中,他同樣很稱道這些前輩,並不是完全都否定的。這個矛盾,其實主要和米芾性情有關:他的為人,是喜歡誇大其詞的,經常滿嘴跑火車,但又不是信口開河式的妄人。是以,表現在言行,是他的一些話不是亂說,可多渲染;言行多怪誕,可其人依然不失君子之風。
總之,他猶如一天真頑童,愛把話說滿,說到偏至,說到激昂。當時人都知道他愛開玩笑,很多話當不得真,後世也不會去坐實他的偏激,宋以來筆記多拿他當“活寶”看,佩服中透著親暱。所以清人譚獻會調侃,米芾講什麼,我們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打個七八折,也就差不多可以揣摩到他真正意思了。
劉愚愚
字之八面,唯尚真楷見之,大小各自有分。智永有八面,已少鍾法。丁道護、歐、虞筆始勻,古法亡矣。柳公權師歐,不及遠甚,而為醜怪惡札之祖。自柳,世始有俗書。
在《海岳名言》中,米芾曾兩次說“醜怪惡札”,第一次說柳公權,第二次則說歐、柳。
按照常理,一個成熟書家不會隨意貶低古人,除非他有十足的理由。
其實說來很有意思,米芾少時學楷書,入手就是學的歐、柳,後來又學過顏、褚,一直以唐楷為主,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30歲。
三十歲時,米芾遇到了一個人,蘇軾。
蘇軾的一番話,讓米芾徹底放飛自我,並且嚐到了甜頭。
什麼話呢?
大概意思是“像把字練好,就滾去學魏晉人書”!
米芾當時腦瓜子一懵,真就信了蘇軾的邪,竟踏踏實實學了幾年魏晉。
三十六七歲時,有《方圓庵記》,已經明顯有魏晉人風格,又過兩年後就寫了《苕溪帖》《蜀素帖》,逐漸又了個人風格。
其實米芾個人的成就,主要得益於魏晉人,所以自然偏好晉多於唐。
其實多看兩遍海岳名言,你就能發現一個問題,這本書中所有觀點,幾乎都是建立為以魏晉書法為尊的觀念上。
米芾說柳公權書俗,主要因其筋骨,這個很好玩。
世人都說柳公權楷書以骨力勝,結果米芾覺得柳公權的骨力,表現的太過火。
米芾的大概意思是說,不是寫的細,把骨架撐開就叫有骨力,人家正常寫字,骨力也不差。
世人但以怒張為筋骨,不知不怒張,自有筋骨焉。看到米芾這句話,如果你細心體會一下,會發現這老頭真可愛。
他說這話的意思,就跟看那些在昏黃的小屋門口站街的姑娘一樣,這姑娘想吸引人,要是脫光了,就顯得俗,不上品,一看就是路邊攤,普通人可能覺得身材臉蛋不錯,二話不說就進屋去了。但文人不同,講究一點情趣,還是半遮半掩的朦朧美更能打動人,要是這姑娘再會拽幾句詩詞,並且標明賣藝不賣身,那文人就會瘋了一樣往裡鑽。
當你瞭解二王之後,你會發現,這種感覺最好的,就是二王,哪哪都好,但哪哪都不明顯,可隨便摘出一點,就能給人無限遐想,極其挑逗人的開發慾望。
所以米芾對錶現太過的用筆,不太喜歡,代表就是顏、柳、張旭,因為用筆表現太鮮明,不內斂。相比之下,他倒是很推崇懷素,看過他草書九帖手札的應該都有印象。
懷素的書法,初學者一看,都是細線,毫無變化,都想不通為何這也算草聖。但有些基礎的人一看,線雖相似,但其中變化豐富至極。
米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不想以普通人的視角去評論書法。看了《海岳名言》,你會發現這老頭確實很有意思,潔癖絕對不是說說而已,他只要覺得魏晉好,別朝任何名家,在他這都能挑出毛病。
至於歐陽詢、虞世南、徐浩等等一類,說他們醜怪俗,其實主要說“筆法”和“體勢”的問題。
筆法上,不多說,主要是用筆的豐富性不夠,像智永楷書八面用鋒,但唐楷是“一筆書”,說白了就是運筆過程中少變化,這個不值得多說,能把魏晉一些楷書臨像,自然可以體會到與唐楷用筆的區別。
體勢上,米芾比較重體勢,這從他的行書中可以看出來,唐楷體勢雖然各有風格,但缺乏變化。簡單說就是歐陽詢只有險峻,顏真卿只有寬博,柳公權只有挺拔。但看魏晉楷書,會發現一幅作品中,這些體勢都有。
米芾這話說的是對的,這確實是唐楷的弊端,但也沒啥好說的,唐楷主要就是重法度,重規矩,既然規矩為主,自然變化就少。
說到這,就不得不說米芾海岳名言中一個觀點,米芾認為柳公權的哥哥柳公綽,楷書比柳公權更好,就是因為體態豐富,這個大家可以瞭解一下,反正我個人看是可以理解的。
站在米芾的角度,米芾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從一個豐富的角度看一個單一的角度,可不就是醜怪嗎?
但站在時代書風的角度,米芾這麼說也沒問題,因為米芾還是在宋朝,他崇尚魏晉,但他前邊只有唐朝,五代十國不算,所以米芾罵唐很合理,他的理論在當時也算一種創見。如果一個明清人還敢這麼說,就不叫創見了,叫不知天高地厚,因為各個時代的風格都已經明確,可以看到發展規律,在這麼說,就有些無知了。
梁宇航
說白了就是米芾大嘴巴口嗨。瞭解米芾的人,都知道他懟過的大書法家海了去了,天底下就他天下第一一樣。但他也有不敢懟的人——蔡京。在蔡京面前,他還是懂得起,有些人不能懟,否則要吃大虧。所以他說蔡京的書法在他之上,看看,這違心的拍馬也拍得不錯吧。
而那些前輩書家,反正早已經入土,可以隨便懟,反正前輩們也不能從墳墓裡爬出來抽他對吧?
好了,調侃至此。
題歸正傳!
ps:毛體鎮樓。
鄙人的觀點,僅代表一家之言,但卻是從實踐和歷代書論之中感悟出來的,不是人云亦云,只會紙上談“書法”。
鄙人的觀點向來犀利,可能引起有些人的不適,但都是探討、實踐藝術而得出,希望你能招架得住。
早年的米芾,崇拜晉人字,他覺得不入晉人格都是下品。這個觀點,不僅米芾這麼認為,現在還有無數人當為真理。但我要說,這是愚蠢無知的。
晉人書法,廣義不是指二王,還包括鍾家幾傑等等。但是到了現在,晉人書法在大家心裡指的就是二王。
那些說不入晉人格,說白了,指的也是不學二王都是下九流。
但這觀點,完全就是罷黜百家,獨尊二王。這得多無知啊?
二王代表的是研美、秀麗一路。但二王也有短板啊,氣勢足嗎?氣場足嗎?夠大氣嗎?
舉個例子,有人喜歡小鮮肉,但也有無數人喜歡硬漢!
書法也是一樣。有人喜歡秀麗研美,但也有無數人喜歡有氣勢有氣場的大氣風格。
可見,不入晉人格就是下品的言論,多麼無知!偏偏無數人當真理。
藝術就是藝術,還搞什麼一言堂?
書法藝術,向來推崇推陳出新,百家爭鳴。說不入晉人格就是下品的人,都是宵小之徒!
二王書法是好,但你也不能說除了你的晉人風格都是下品。
相反,在我這裡,我一直堅持大唐書風才是華夏書法的最巔峰時代。大唐書風才是真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而魏晉書風,在大唐書風面前,還是個孩子!大唐書風是成年人!
而真正構建大唐書風的最頂級人物,就是顏真卿。初唐四大家,諸如歐陽詢,都還沒有徹底脫離魏晉的碑味。張旭、顏真卿的出現,加上懷素、柳公權等,才真正奠定了大唐的書風。
而米芾說顏真卿、柳公權等醜怪惡札,這完全就是懟鋼板。顏真卿、柳公權那是楷書裡面最正的楷書。米芾這一時口嗨,真是自己給自己抹黑。
再說米芾喜歡的楷書風格,說白了就是小楷。
這個觀點,恐怕要有點書法基礎的人才能懂。
小楷就是追求字的神韻、精緻,而不是注重筆畫的交代和結構的穩正。
大楷小楷是有區別的,偏偏米芾就喜歡拿小楷那一套來要求大楷,這又是一個腦子有包的想法。
王羲之的楷書,還有鍾繇的楷書,到了我們現在,其實都是小楷的寫法。
當然,滿足米芾這種楷書品味的人,還真有這種天才,那就是褚遂良。褚遂良的書法,就是神韻十足,又沒有丟掉大楷的基本筆法。所以褚遂良算是遊走在大楷和小楷之間的天才。
唐朝就有這麼一位能滿足米芾楷書要求的人,米芾也沒好好學啊。而且米芾還全面否定唐朝楷書啊。
就有褚遂良這麼一位能滿足米芾口味的大書法家,他怎麼就看不見呢?
怎麼就看不見呢?
藝術就是藝術,還搞什麼一言堂?
書法藝術,向來推崇推陳出新,百家爭鳴。說不入晉人格就是下品的人,都是宵小之徒!
這個米芾啊,真是不省心,眼光也不好使!!!
當然了,大楷就是大楷,最注重的就是交代起筆運筆收筆、點畫和結構。能寫出顏真卿、柳公權那種神級楷書的,也只有這二人了。這二人已經把楷書推向最巔峰,後人再無人能超越。
補充的是,柳公權明明學的顏真卿,跟歐陽詢有毛關係?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米芾罵別人醜怪,後人卻罵他醜怪,若是他泉下有知,又是何滋味,各種酸爽。
此外,米芾會有這種觀點,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每個人都會成長。
當你以前覺得是很對的觀點,多年以後可能會被你徹底推翻。
米芾就是這麼一個反覆的人。
到了晚年,他因為學二王太用力,又覺得二王一無是處,開始大罵王羲之。這改變,真是開了眼界。
歲月的沉澱,可以改變人,可以改變人的價值觀和藝術觀念。多年以後,境界不同了,他的觀點也會隨之改變。
雖然米芾算是一個奇葩,但米芾書法造詣,還是很高的。
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把米芾的一些偏激觀點當真理。
黃九變書畫
觀史明鑑見真諦,米芾多年在書法史裡砂裡淘金,大有收穫,找到了書法的自信和自我,有“一攬眾山小"之感,有“秦皇漢武略輸文采"之明鑑,發現了書法之奧妙,懂得書法之巧門,觀其唐歐體顏體柳體等名家名碑名帖,一脈相承,大致一樣,其筆法,在魏晉碑帖裡皆有,只是變化的節湊和頻率有所不同,其漢字結體規律,基本一致,只是細節上和字形的變化而異,但歷代書家都生存在“大自然法則”之下。中國漢字從產生至今,是從寫自然形態,到書韻,再到書法,再到書意,發展起來的綜合性書寫體。米芾是宋代的大書法家,慣稱“四大家"之一,正是“形、韻、法、意"以尚意為主題理念,書寫漢字時代。因此,米芾大罵歐柳顏等名家,也就不足為奇怪了。從米芾的書法造意和書法藝術看,大罵歐顏柳等名家還是有些道理之說。唯一而遺憾的是:書法的筆法是什麼?漢字結體規律是什麼?書法書寫遵循的法則是什麼?還有書法的氣和韻,氣韻如何合一?沒有明確的文字記載。總之,人們認識書法,學習書法,光大書法,急需一整套完美的書法理論和書法思想體系,統一對書法的本質的認識,引導人們走正確的書法之路,創造更多更好更豐富的書法藝術作品。
李行子
單看米芾的字,他沒姿格說這樣的話。其實字是從平整到險絕,從險絕復歸平整,從顏字的發展就能看出。咱見到的碑,帖大都不到人書具老時期,還在險絕階段,你認為的醜,正是書家的追求。
雲雪書畫
“顏魯公行字可教,真便入俗品”此段話摘自米芾《海岳名言》。我沒有看出哪個字是在罵人的。
現在的人,就是喜歡挑事。米芾是瘋子神經病?還是和顏真卿,歐陽詢,柳公權等人有殺父之仇?他不過是發表了與眾不同的看法,怎麼就變成了罵?而且還是大罵?
學習書法的人,要戒除的是身上的戾氣。米芾確實說柳公權是醜書惡札之祖。並順帶上了歐陽詢。因為他認為柳公權是學習歐陽詢的。在《海岳名言》裡,兩次提到柳公權為“醜怪惡札之祖”,自柳公權開始,世上開始有了俗書。
這並不是什麼罵不罵的問題。米芾崇尚的是魏晉時簡的用筆。而不喜歡柳公權那種蠶頭燕尾的複雜化寫法。這個很正常,就像你不喜歡中書協的展覽體一樣。他對顏真卿的書實際上很公正。他說顏真卿真書俗,是因為他的楷書寫完以後都是家僮刻石。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種帶有蠶頭燕尾形態的字。和顏真卿真跡相去甚遠。顏真卿真跡中所具有的篆籀氣,正是米芾所追求的。
我們不要把不同意見看作是罵人。就像我們現在一樣,可以不喜歡展覽體,可以批評。但不要去罵。罵人惹起了官司,吃不完兜著走,那可麻煩了。
子衿書法
米芾的書法不錯,特別是行書,在兩宋是一等一高手,影響了很多後來人,“宋四家”當的起。但米芾看不起歐陽詢、顏真卿、柳公權的確沒資格,我沒看出這三位的書法是醜書,作為四大楷書家前三位,都功力深厚,具有開創性,都是承前啟後的大師,這三位不光楷書成就大,行書也絲毫不輸米芾,另外這三位的人格魅力、品行也得到後人的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