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1990年至1992年,吳鍾華一人堅守在基里巴斯,創建了我國最小的外交使館—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個人小傳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一個人的荒島使館生涯


吳鍾華,祖籍河北。1958年考入天津南開大學外文系,1963年畢業後進入外交部。1983年至1987年在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任二秘、一秘。1989年在駐斐濟使館工作,次年2月被派往基里巴斯建立大使館任臨時代辦。1994年至1998年在駐美國洛杉磯總領事館工作,任副總領事。現為中國外交史學會會員,外交筆會會員。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吳鍾華將五星紅旗冉冉升起




吳鍾華口述歷史


由於工作需要,我於1989年5月9日赴駐斐濟使館工作。瓦努阿圖和基里巴斯與我有外交關係,但沒設使館,由我國駐斐濟大使兼任這兩國大使。1990年2月我受命去基里巴斯建館並任臨時代辦。

1990年2月24日我一人登上小飛機。飛行近十個小時,到達基里巴斯首都塔拉瓦。該島僅27公里長,一兩百米寬,沒有電視,沒有廣播,沒有報紙,文化生活等於零,物質生活處於半原始狀態。於是我開始了一人一館,島國三年魯賓遜式的荒島生活。

開館亮相——獨自一人舉辦開館招待會

2月24日是星期六,我決定於2月28日舉行開館招待會,除掉星期日,只有3個工作日,在3天內,要裝電話、傳真、買汽車、掛館牌、準備臨時的旗杆……最緊要的是,我必須在26日星期一把100多張請帖準備好,並全部發出去。我抓緊一切時間,充分利用週日這天,第一先買油鹽米麵;第二掛出館牌;第三打出100多張請帖、信封。我頂著似火的赤道驕陽釘館牌,很快曬掉一層皮。館牌、錘子、釘子都是從斐濟帶來的。

26日、27日我馬不停蹄地裝電話、傳真機,買汽車,買保險櫃,發請帖。我按小時排出工作程序,自己給自己下個死命令,不管多緊張,不管多累,必須完成。

28日我從早6點起來就開始佈置準備,其實前幾天晚上我都已在收拾。因館舍是臨時租的,房子空了好久,無人居住,室內無任何東西可以裝飾,我只是掛了一幅從駐斐濟使館帶來的俱有中國特色的中國掛曆,放一些宣傳品。之前,我已同基里巴斯唯一的小旅館“歐森泰”旅館商妥,招待會的食品由他們提供,我開了幾個從駐斐濟使館帶來的中國罐頭。

招待會準時開始,客人們徐徐而入。我在門口迎客,時而又到裡面讓酒陪客。招待會完全按我設計的程序進行。很多朋友還不知道使館就我一人。有的朋友東看看,西看看,還到小廚房看看,甚至疑惑地問我,今晚的招待會都是你一人準備的嗎?我表面上讓人看著輕鬆,有說有笑,其實我頭腦裡、眼神裡都在工作。為了作個紀念和留下點資料,我還忙裡偷閒,照了幾張照片。招待會進入高潮,我開始講話。我說,中國在基里巴斯建立大使館,是中基關係上一件大事。今晚開館招待會,塔巴依總統和夫人親自光臨,政府內閣全體成員,以及這麼多的基里巴斯朋友參加,說明基里巴斯政府和人民十分重視。我感謝各位的到來。作為開館的首位中國外交官,我感到十分榮幸和高興。我將以此為契機,為進一步發展中基友好關係做出我的努力。我相信,在我的今後工作中,將會得到基里巴斯政府和人民的支持和幫助。

我的講話得到熱烈的鼓掌。接著基里巴斯外交部代表講話。朋友們頻頻舉杯,歡慶中國大使館開館。

招待會計劃是晚上6點半至8點,而實際上最後一個客人走的時間是深夜11點多,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衣衫已被汗水溼透。這一天我從早6點一直忙到深夜12點,雙腿都僵直了,連床都爬不上去,可是我還不能休息,必須將招待會的消息儘快發出去。

險情不斷——被撞被搶後,首先想到的是文件

招待會後,我便計劃上半年的工作。可是計劃還沒做,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3月2日早晨。我剛開門對外,警察局便來人通知在使館附近發現了一個沒爆炸的500磅炸彈,當天要請專家排除,為防止意外,附近的居民須躲避一天。我的臨時館舍並不在塔拉瓦島上,而是在它西邊1000多米之外的貝霄島上。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小島先由日本人佔領,後又被美國攻下。美國在一週內向僅有1.5平方公里的小島投下了3000多噸炸彈和炮彈。戰後幾十年,直到現在,島上還不準火燒垃圾,因為怕碰上沒有爆炸的炸彈。現在情況這麼緊急,我只好躲到塔拉瓦島去。我帶上幾片餅乾趕緊離開,直到晚上才回到使館,在外邊整整一天沒吃飯。

第二天我開始計劃出上半年的工作。以對外工作為主,建館工作同時進行。計劃剛剛開始實行,險情再次出現。一個週末,我一人實在孤獨,只好在海邊散步。海邊與公路有段距離,我注意到公路上沒有多少行人車輛。突然,我感到好像什麼東西撞了我一下,隨即就失去知覺倒在海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時,一群島民圍著我。這時我才感到雙臂麻木,無力支撐。我發現在我前面躺著一個年輕人和一輛摩托車。人們見我醒過來,一位會說英語的島民告訴我,是那個年輕人用摩托車撞了我,他是酒鬼。

工程部部長擠過來,讓人們把我扶起來,問怎麼樣。我雙臂開始有點感覺,他見我既沒死也沒受傷,忙說這是萬幸。因為兩週前,他的一個親戚就是在這兒被一個喝醉了騎摩托車的人撞死的。這時我才感到後怕,這次我若是被撞死,保險櫃內數萬澳元的建館費、文件、我的使館,這不都成了死案了嗎?於是我把保險櫃的開法用中文寫在我的工作筆記本上,萬一我再出事,雖然“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需馬革裹屍還”,但國內總會來人處理後事,翻閱我工作筆記本,而當地人不懂中文,不會出事。這個筆記本,直到現在我還保存著。

從開館到6月初,使館的財產和文件雖然有限,總還是有些。我買了個保險櫃,把錢、存摺、支票、館印、文件、照相機等,平時都鎖在保險櫃裡。我每天外出辦事,總是把所有門窗都鎖好,晚上睡覺之前,把門窗再檢查一遍。為了防止萬一,我把手電筒放在床頭,以備急用。因為使館僅我一人,所以使館和我個人的安全至關重要。

6月15日晚,我去參加一個招待會,時間是6點半至8點半。我於6點15分離開使館時,天還大亮,我忘開個燈,鎖門就走了。等我9點鐘回來,一開門,聽到樓上有跑步聲,接著是跳樓聲。不好,我大叫一聲“誰呀”,我的聲音都變了。我抄起門後的木棍就往樓外跑,圍樓轉了幾圈不見人影,又趕緊回到屋裡。我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樓上樓下,旮旮旯旯,乍著膽子,都翻了一遍。發現保險櫃完好,只是換衣服時放在枕邊的幾十澳元不見了,二樓的百葉窗拆掉幾塊,竊賊是從樹上爬進來的。我趕緊報告了我的警察局長朋友,他答應儘快破案。那夜我亮了一宿燈,一分鐘也沒敢睡。第二天,我照常辦我的公務。

“拼命三郎”——獨自完成三件事:電影周、建設成就圖片展、招待會

大難不死,我便計劃開展工作。所有工作全由我一人來做,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作為館長,兩國間政治、經濟、文化等各方面的大事,當然是我的首要工作;作為館員,使館的禮賓交際、拜會宴請、聯繫接待,也是我自己來做;另外,我還是廚師、採購員、司機、招待員、會計……比起正常的使館,我還多一項工作,一項非常繁重的工作,那就是使館的一切建設,都由我從頭做起:我要設計使館的大門、籬笆、車棚、旗杆等等;我要滿島去買材料;我要找人施工、監工,關鍵時刻還得親自幹。

為了在千頭萬緒中不出紕漏,我養成了做計劃的習慣。我每天、每週、每月、每年都有計劃。真是島國三年,我計劃三年。

按照我的計劃,使館的工作迅速開展起來。我一個人陸續宴請了副總統、議會議長、各部部長和常秘。通過這些活動,我口頭宣傳介紹我國各方面的基本情況、方針政策。同時也對基里巴斯各方面的情況有了基本瞭解,積累了一些材料。

我瞭解到,基里巴斯的經濟還屬於自然經濟,每年預算僅2000萬澳元。主要收入靠外國漁船在其海域捕魚所交的稅收,這項收入每年可達約700萬澳元,另一筆收入靠出口椰子幹。預算不足的部分靠“預算基金”。基里巴斯有個大洋島,盛產磷酸鹽,英國人早已開採完,基里巴斯有筆收入存在倫敦,預算不足的部分就靠這筆基金補充。國家任何建設項目,即使是微小的項目,全靠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和日本援助。1990年2月,我國向基里巴斯提供1500萬元人民幣貸款,用於加固和擴建它僅有的機場跑道。

這筆貸款從簽字後,立項、勘探、設計、賬務處理、施工等,全由我一人負責,我已記不清代表我國政府簽了多少合同。所有的合同文本都由我一人打字,由我自己校對。我經常在夜深人靜時打,因為白天事情太多,無法靜下來。打完字馬上校對幾遍,之後放在床邊,為的是第二天起來再校對,以便上班後與對方簽字。

島國三年,千頭萬緒的工作,我只出現過一個錯。有一次打英文協議,把淺海水的“海”字,英文打成“sea”。淺海水的專有名詞是“lagoon”。在簽字之前,做最後一遍校對時,我發現錯了,趕緊改過來再簽字。更難的是與對方打交道,他們辦事拖拖拉拉,又變化無常。當一切合同和準備工作完畢就要動工時,我被緊急約見,要求跑道修好後能飛737-400型飛機。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怕是聽錯了,我說我們籤的所有合同上是說飛737- SP型,若飛737-400型飛機,現在已設計的跑道要加長,需填海75米,飛機的起降點都要加大力度。一句話,跑道要重新設計,費用要加倍,這一切都怎麼辦,我說,我無權答應,我要報告我國政府。

工作最集中,難度最大的是慶祝中基建交十週年的工作。建館後,經國內同意,我館在1990年6月25日中基建交十週年時,搞三項活動:中國電影周,中國建設成就圖片展,一個慶祝招待會和幾場小型宴請。於是,進入6月份,我就著手準備,一切從零做起,時間不夠,我只有減少做飯、吃飯、睡覺的時間。經常到晚上發現中午蒸的米飯沒動。圖片的八個展架,要自己設計、自己買木板、自己做。十米長的橫幅,中英文,要自己一針一針縫。我要找電影放映機,試片子。

到6月24日,徐明遠大使從斐濟來主持三個項目開幕式時,一切就緒。他非常滿意,事後,他叫我拼命三郎。現在回憶起來,我也想象不出我是怎樣完成這麼大的工作量的。

饞菜斷糧——把青苔剷下來,洗淨晾乾以解饞

基里巴斯與海水相連,睜眼是海,出門是海。由於自然條件的限制,基里巴斯不產任何蔬菜,當地人也不吃蔬菜,他們只吃生魚生蝦,那是他們的主食。首都塔拉瓦島,因與外界有聯繫,外國人多些,每兩個月有澳大利亞一條商船運來食品和生活用品。只有這時,才有些蔬菜和水果。我的冰箱100多立升,儲藏的蔬菜只夠吃幾天,我只好苦等下班船來。剛上任時,每天吃魚還覺得新鮮,沒過多久,我就反感了,每天開冰箱看到魚就肚子疼,後來不開冰箱,一想到魚,就受不了。

有一次,我教一個婦女組織做紅燒魚,偶然機會,她們說院內有幾棵樹,樹上的葉子可以吃,如果我要,她們可以給我幾棵。我如獲至寶,挖了兩棵栽在屋前,有時做湯時放幾片嫩葉,以此解饞。有時來船買到點菜,我總是儘可能地節省著吃,不浪費一點,就是剩下個小小菜疙瘩,我也捨不得扔,留下來每次啃點。

還有一次,我聽說島上一個背陰處有青苔,把青苔剷下來,洗淨晾乾可以吃。我鏟了些,偶爾吃點,以解菜饞。

在基里巴斯的第一個新年快到了,我想無論如何,這個新年要找點豬肉吃。當地人有的也養豬,他們吃豬肉的方法還是原始狀態,豬殺了之後,整個用火烤。過年那幾天,哪裡有豬叫,我就往哪裡跑,可是到了那兒,眼巴巴地看著人家烤整豬。

最後,還是沒吃上豬肉。

更讓我難忘的是,有一次我差點斷糧。由於我整天工作,1990年7月中旬的一天,我發現庫存的糧食不多了,還只夠兩天。因當地天氣太熱,不能多存。我趕緊到商店再買點去。島上的小商店又小又簡單,就像我們農村的小賣部。我去了幾個商店,都說米麵賣光了,船還沒期來。我心裡有點發慌,馬上開著車在島上從東到西把所有的商店和小鋪子全都掃了一遍,結果兩手空空。這可怎麼好,為了生計,不能斷糧。我一方面密切打聽船期,一方面訂妥三天以後去馬紹爾共和國的機票,準備到時還沒糧,就去那裡採購。與此同時,我還通過朋友廣開糧源,最後還是我的警察局長朋友尤薩先生給我解了難。他們有個小賣部,還有一定存貨大米,可賣給我十幾斤。我當即開車把米買到手。真是手中有糧,心裡不慌。斷米的難關終於過去了。

忠孝之淚——為了祖國的紅旗和我回到集體的懷抱

那個時代外交官還不能帶家屬,更不能帶子女,彼此聯繫只能靠兩地鴻雁傳書。基里巴斯與國內通信來往很慢。1990年4月23日,我收到家書一封,告知我老父親於3月30日去世。平平一封家信激起我內心千層浪,做兒子的我遠在天邊執行外交公務,因通信不便,不知父病,當有消息時,已是千呼萬喚喚不歸,兒子怎不難受。

1958年夏天,我這個農民的兒子考上大學,那年我十九歲。當我第一次要離開家外出時,一貫不愛說話的父親站在門口對我說:“你出去以後別忘了家。”父親這句淳樸憨厚老農民的話是對我的囑咐。這個祖祖輩輩的農家出了個大學生,他既高興也擔心,擔心自己的兒子因為進了城,上了大學,就忘了自己的根,自己的家。“你出去以後別忘了家”是他老人家千言萬語凝聚的一句話。

在那段時間裡,在完成千頭萬緒的工作時,內心深深藏著對父親萬般的悲痛,我身邊沒任何親人、同事可訴說。就在收到信的當天下午3點,我照樣參加基里巴斯法院新辦公樓揭幕式,這是個喜慶的活動,我是滿臉的笑容。第二天上午照樣按時會客,晚上按計劃宴請朋友,有誰知道我內心的悲痛啊。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生活再艱苦,工作再累,我都能忍受,但有兩次我確實情不自禁流淚了。那是為了祖國的紅旗和我回到集體的懷抱。一次是當我正式在天涯海角,在我國最小的外交陣地,徐徐升起血染的五星紅旗的時候,我的眼睛溼潤了。為了設計旗杆、底座、安裝,我費盡心血,足足用了三個月。五星紅旗,來之不易,升之也不易。另一次是“十一”國慶前,因基里巴斯不能印請帖,我決定回斐濟一趟。當時,我發現自己已7個月沒理髮了。日期定了以後,我心裡就一直不能平靜。9月12日,我登上了去斐濟的飛機。飛機到了瑙魯後,還有三個小時就到斐濟,我心裡激動得不能控制,臉緊貼玻璃窗,眼淚止不住地流,我就要到了,就要回到集體的懷抱。下午4點45分,我回到斐濟使館。徐大使和使館同志們都在等著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和大家緊緊握手擁抱,歡笑拌著眼淚,言語帶著激動,我回來了,我回到了親人的身邊。公務員小劉趕緊給我理髮,炊事員小戴讓我吃饅頭……

跨越生死——孤獨和疾病摧不垮完成使命的意志

由於慶祝中基建交十週年,沒日沒夜地工作,我終於累垮了。一天清晨,我突然感到心痛,接著是一身大汗,我知道心臟病犯了。我不敢動,靜靜地躺著。我還是按時起來繼續工作,也沒對徐大使說。一直到他要離開基里巴斯前一天晚上最後一場活動,我實在堅持不住了,很想趴在宴會桌上。肝痛、胃痛,心臟不好受,嚴重失眠。第二天,他要返回斐濟,我理解他很忙,我說你走吧,我沒什麼,就是累的,休息一下就會好。我認識他一年多,從沒提出過任何要求,這次我僅希望他在近幾天每天下午4點左右,從斐濟給我打一個電話。送走他,我回到使館,燒一壺開水,煮一鍋飯,放在床頭,把電話拉過來,倒在床上就起不來了。靜靜地躺著,房後海浪濤天。我多麼想有人跟我說句話啊,這也是我請徐大使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的目的。一連躺了四天,有點恢復,我又是起來沒完沒了地工作。

過了幾個月,我又感到發冷,發高燒,我以為是感冒,還堅持工作,後來實在頂不住了,到醫院一查是肺炎,醫生要我住院打點滴。我說打點滴可以,不能住院,使館還需要開門工作。我知道,在熱帶患肺炎是很危險的。我決定每天開車到醫院去打點滴。而發高燒開車,有時不能控制。有一次,我把車開到海灘裡,幸虧島民朋友們又推又拉,才把車開到路上。

在基里巴斯三年,使館從無到有。從僅有草房一棟,到建成基里巴斯最標準的宅院之一,五星紅旗在椰樹林裡飄揚,院內五十米長、一米寬的小路彎彎曲曲通向海邊,小路兩邊栽有當地的一種花。小路是我利用廢水泥塊,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每天下班後鋪幾塊,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鋪成的。我把中國大使館展現給基里巴斯人民,我也把中國和中國外交官的形象展現給他們。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塔巴依總統和島民在一起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基里巴斯的獨立廣場及檢閱臺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國內考察組成員來基里巴斯時,在駐基里巴斯大使館門前合影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身邊只有小狗金娃作伴


堅守!我國曾經最小的使館,一個外交官駐守的中國駐基里巴斯使館

剛建館時在館牌和帶國旗的汽車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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