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大开府门让外人自由出入,家人大惑不解,权臣说:我是在保命

作为平定“安史之乱”、中兴唐朝的头号功臣,名将郭子仪因丰功伟绩,官至太尉、中书令、关内河东副元帅,封汾阳郡王,并被唐德宗尊为“尚父”,执掌朝政20余年,属于名副其实的权臣。不仅如此,郭子仪的8个儿子、7个女婿都在朝中担任要职,参佐幕僚中有60余人位至将相,权势之盛、名望之高,为唐朝立国以来所罕见。

按照“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的规律,郭子仪如此权势熏天,必然会引起同僚的嫉妒和皇帝的猜疑,最终不是被杀便是被流放,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令人意外的是,郭子仪不仅终身富贵,而且高寿而终,死后子孙继续享受荣华富贵。郭家之所以能打破规律,归根结底跟郭子仪情商高、会做人有关系,这个论断绝非杜撰,由以下两则小事可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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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肃宗画像

​上元三年(762年)二月,唐肃宗为奖赏郭子仪的功劳,进封他为汾阳郡王,并在亲仁坊为他修建了一座豪华的王府。但令人大感惊奇的是,郭子仪搬进王府后,却并不在门口设置警卫,每天都是门户大开,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可以随便出入,跟其他王公大臣宅邸戒备森严的现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某日,郭子仪昔日的部将因为要到地方上做官,所以在临行前到郭府辞行,结果看到郭夫人和爱女正在梳头,而郭子仪则像奴仆一样在旁边侍候。部将回去后,便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同僚,没多久便传遍官场上下,因此而调侃、取笑郭子仪者大有人在。郭子仪的儿子们脸上挂不住,便埋怨父亲不应该任人进出府邸,并劝他设置警卫和门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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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仪绣像画

​郭子仪听后不以为然,并笑着对儿子们说道:“为父这样做,是在保护郭家啊!想想看,圣人优宠我们,家中的马吃官家草料的有500匹,部属、奴仆吃官家粮食的不下1000人,这是何等的荣耀?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郭家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难道就没有人因为嫉妒而想暗算、诬陷我们?”郭曜(郭子仪长子)等人听后,无不感到心中一紧。

郭子仪缓了缓,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修建高墙、紧闭门户,禁止闲杂人等随便出入,那么便会有小人诬陷我们包藏祸心,有不轨的行为。彼时,圣人一旦听信谗言,郭家恐有灭族之忧。如今我们大开府门,允许所有人自由出入,不使流言飞语有滋生的余地,那么就算是有人想诬陷我们,也不会找到借口。”郭曜等人听后纷纷赞叹,连称父亲见识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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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曜 绣像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能说明郭子仪的高情商。唐代宗在位末期,郭子仪跟刑部员外郎卢杞同殿称臣,不过跟官居正一品的郭子仪相比,卢杞非但官品很低(从六品下),而且貌丑如鬼(“体陋甚,鬼貌蓝色。”见《新唐书》)、体型糟糕,由此备受同僚们的轻视与欺辱。但让人倍感意外的是,郭子仪非但没有轻视卢杞,反而常常善待他,每每令卢杞感激不尽。

某日,郭子仪卧病在家,王公大臣闻讯后纷纷前去探视,卢杞也在其中。郭子仪为人疏阔散漫,在会见王公大臣时,不仅穿着、言谈随意,而且从不让身边的姬妾回避。但当仆人向他通报卢杞来访时,郭子仪却赶紧整肃衣冠、危襟正坐,并让姬妾全部退出会客厅,并严禁她们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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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杞画像

​等到跟卢杞会谈时,郭子仪对他不仅恭敬有加,而且屡屡对其嘘寒问暖,同时大夸特夸卢杞的才能,勉励他勤奋上进,争取早日封侯拜相。等到会谈结束后,郭子仪又亲自送至门口,并让仆人将卢杞礼送出府。正一品大员竟然跟从六品下的小官如此客气,甚至还有几分巴结的味道,实在不像郭子仪该有的作风。正因如此,等到卢杞离开后,家人们便围拢过来,询问他为何这样自降身价?

郭子仪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卢杞虽然貌丑阴险,但却有大才,将来必定会做宰相,彼时定会大肆报复得罪过他的人。如果我们今日取笑他,到时候便会有灭族之忧!”家人听后,连连称赞郭子仪思虑深远(“时尚父子仪病,百官造问,皆不屏姬侍。及闻杞至,子仪悉令屏去,独隐几以待之。杞去,家人问其故,子仪曰‘杞形陋而心险,左右见之必笑。若此人得权,即吾族无类矣。’”见《旧唐书·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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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宗画像

​事实证明,郭子仪所言非虚。唐德宗登基后不久,身负大才的卢杞时来运转,由御史中丞被超拔为宰相。卢杞拜相后,大肆排陷政敌,报复羞辱过他的同僚,如名臣杨炎、颜真卿、严郢、张镒等人全遭到他的陷害,无一人善终。但对于权势熏天的郭家,卢杞却因为感念郭子仪的恩情,非但没有进行陷害,反而利用职权之便袒护他们,使得郭家安然度过一次次危机。

史料来源:《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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