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昨日晚間，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舉行第54屆股東周年大會，首席執行官沃倫·巴菲特和副主席查理·芒格回答股東提問。今年巴菲特已滿88歲高齡，芒格已95歲，有人開始擔心，今年可能是兩位老人最後一次集體親自主持股東大會。
看到兩位老爺子神采依舊，大股東大會上花了6個多小時，滔滔不絕回答投資者問題，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一位華裔年輕人問，現階段最珍視什麼？芒格立即自嘲說，當然是想活得久一些。巴菲特也說，時間和愛都是金錢買不到的，因為時間不多了，所以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伯克希爾哈撒韋第一季度運營收入為55.5億美元
財報顯示，伯克希爾哈撒韋第一季度運營收入為55.5億美元，營收去除了卡夫亨氏。第一季度其他商業營業收益為22億美元。第一季度保險承銷業務營收為3.89億美元。第一季度衍生品收益為6.08億美元。第一季度A類股每股收益13209美元，去年同期為淨虧損692美元；B類股每股收益8.81美元，去年同期為淨虧損0.46美元。截至3月底浮存金為1240億美元，較2018年底增加約10億美元。
中國是個大市場，未來15年或會做更多大部署
回答如何看待中國金融業擴大開放的問題時，巴菲特表示，中國是個大市場，我們喜歡大市場。中美兩國相處融洽很重要，在沒有中國新的擴大開放政策時，我們就已經在接觸中國了。伯克希爾已經在中國做了很多，但是沒有做足夠，未來15年內也許會做一些大的部署。
巴菲特迴避了英國退歐的相關問題。他表示，在那邊有可能的交易進行。過去在歐洲做的交易太少，想要在那裡做更多交易。不管退歐結果如何，希望在那邊做成交易。
不會冒然投資科技公司，可以僱人來做
有人問伯克希爾是否應該多投資一點領先的科技平臺公司？目前很多全球領先的公司都是科技公司，產生了很多有力平臺，例如美國的亞馬遜、谷歌、Facebook和亞馬遜，以及中國的阿里巴巴和騰訊。這些企業都有寬廣的護城河、強勁的品牌和有實力的企業家領導。
芒格稱，他的答案是“也許吧”。巴菲特表示，我們喜歡護城河，喜歡佔據市場主導地位的公司，如果科技公司確實能建立護城河的話，會非常有價值。但我們還是不會自己來投資看不明白的科技股，會僱傭投資經理來投資，因為他們更熟悉這一領域。
巴菲特稱，伯克希爾的投資原則沒有變化，有些公司已經喪失了護城河，有的公司未來會很有前景，我們會持續辨別這些公司，但也會待在自己的能力圈了。儘管這有時候會犯錯誤，是我和芒格不會冒然進入一個新領域，不會因為其他人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而去做某件事。
很滿意蘋果是伯克希爾的最大科技股持倉
巴菲特表示，很滿意蘋果是伯克希爾的最大科技股持倉，但它股價太高了，希望更便宜一點能買到更多，支持蘋果的股票回購計劃，未來將回購1000億美元股票，可以增加伯克希爾的持股價值。芒格補充道，他的家人最後一個放棄的東西才是蘋果。
投資亞馬遜不代表未來伯克希爾投資邏輯改變
巴菲特表示，上個季度伯克希爾兩位投資經理中有一人買入了亞馬遜，但仍秉承了價值投資的理念。價值投資中的“價值”並不是絕對的低市盈率，而是綜合考慮買入股票的各項指標，例如是否是投資者理解的業務、未來的發展潛力、現有的營收/市場份額/有形資產/現金持有/市場競爭等。他相信，兩位投資經理未來做對的次數會超過犯錯誤的次數。芒格補充稱，他與巴菲特都不是最有靈活性的人，也有些後悔沒有抓住極端發展的互聯網趨勢。因此他不介意投資亞馬遜，之前他和巴菲特沒有更好地識別並投資谷歌，已經很遺憾。
芒格表示，該公司投資於蘋果公司所獲得利潤可能彌補錯過其它科技巨頭的影響。他對自己沒有預測到亞馬遜公司的崛起並沒有不安，因為傑夫·貝索斯是一個“奇蹟工作者。”但他覺得不購買谷歌的股票是一個很大的錯誤。芒格說，對於沒買谷歌，“我們感到很慚愧。”
伯克希爾不需要披露海外持股信息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爾確實在一些很重要的國家持有一些股份，但沒有義務在美國披露任何海外持倉，亦不想透露自己的投資策略給外界。
不會讓伯克希爾做槓桿化
巴菲特在股東大會表示，我們不會讓伯克希爾做槓桿化，如果我們去做的話，我們會賺得更多。但是我和查理看到一些很聰明的人做槓桿化把生意做砸了。這些非常聰明的人，用自己的錢，然後有很多年的經驗，結果最後卻一敗塗地。
巴菲特回應為何不大量購買指數基金時稱，都投資指數基金會讓公司更容易受到股票市場的衝擊，變得不夠靈活。芒格則稱，不會在市場高點的時候進行大規模投資。
對於為什麼把多餘的現金投資於美國國債而不是指數基金這個問題，巴菲特說，數千億美元的資金在執行上存在一定的問題。伯克希爾擁有880多億美元的美國國債。
伯克希爾未來十年將做得明顯更好
有股東對伯克希爾不能告知資產組合表現表示失望。
巴菲特回應稱，我們每個季度都會公佈持倉，從前10大持倉可以簡單進行估計。有些信息是自營投資信息，我們這個行業並不需要向人解釋，為什麼我們會持有哪些股票。我們2000億資產組合中，有至少1500億都有不錯的收益。我們未來十年會做的明顯更好。
巴菲特表示，保險公司業務是伯克希爾中最值錢的，對保險業務非常滿意，不會對保險業務的內在價值給具體數值。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爾只會購買那些希望被伯克希爾持有的公司。通常，伯克希爾不會給出最高的價格，但會給公司承諾，可以讓他們的管理層保持原樣，也不會出售。這些是其它買家不能保證的。芒格表示，更加努力尋找交易不會幫助伯克希爾，因為並不缺少交易機會，缺少的是按伯克希爾希望支付價格而達成的交易。
巴菲特稱並不知道伯克希爾未來表現是否可以超越標普500，只知道會把股東的錢和自己的錢同等對待，對於任何可能會大幅損害價值的事情都會警惕。如果伯克希爾單獨持有股票，那麼表現會不如SP500，因為兩者面臨的稅收不同。
不擔心未來遭遇激進型投資者
有股東問到，巴菲特和芒格的投票權總會很大嗎？激進投資者是否很難對伯克希爾持反對意見？
巴菲特稱，在他死後，需要幾十年的時間，讓投票控制權獲得稀釋。巴菲特大部分股票會捐給蓋茨基金會。巴菲特承認任何結果都可能出現，但相信伯克希爾作為一個集團模式，會證明自己。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集團模式的好處會顯現出來，那時，沒有積極型投資者可以改變。
子公司會涉足5G等科技行業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爾沒有所謂核心的能力，我們的子公司將會進行涉足5G或者是世界上任何一個科技發展方面的行業，公共事業、液化天然氣、鐵路，這一類都是包含在內，我們有一些工作人員，他們對方方面面的行業都有所瞭解，而且獨具專業理念。我們現在在期待以後這些行業中發生的事情上，不見得能夠給你更多的意見，我們不是中央集中式的運作方式。芒格則稱我對於5G不太瞭解。
持有的現金規模並不決定伯克希爾回購股票的意願
對於為何不對伯克希爾股票進行更多的回購，巴菲特回應稱，持有的現金規模並不決定伯克希爾回購股票的意願。我們會在股票價格低於內在價值保守估值時回購股票。我們希望確保回購股票可以使多數股東受益。一季度已回購了約10億美元的股票。巴菲特說，如果我們公司的股票與其內在價值相比變得便宜，我們將毫不猶豫花費1000億美元進行回購。
對於卡夫亨氏的展望
巴菲特稱，伯克希爾在卡夫與亨氏合併之前持有近一半的亨氏股份，那部分投資並不貴，但當時花近50億美元持股卡夫“付出價格過高了”，儘管卡夫亨氏整體的盈利能力和近70億美元的有形資產都是不錯的。
他還提到，亞馬遜和沃爾瑪等零售平臺對卡夫亨氏這種傳統消費者品牌有所“侵蝕”，即亞馬遜和沃爾瑪都單獨發展出了類似的自家廠牌（private label）消費者快消品，並且產品的滾動能力較強，有實力的零售平臺確實對傳統零售品牌製造了壓力，但卡夫亨氏的管理層已改善了現有運營。
關於股東大會繼承人
有人提問稱，是否考慮邀請伯克希爾兩位年輕的副董事長和兩位投資經理也來上臺主持股東大會。
對此，巴菲特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和芒格兩個人主持的形式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但是去年剛提拔的兩位副董事長Ajit Jain和Greg Abel適合來參與主持股東大會，即四個人在臺上回答問題，但兩位投資經理Todd Combs和Ted Weschler不能回答有關投資的問題，因為伯克希爾不應給出投資建議，投資都是自營業務。”
比特幣沒有產生任何價值
巴菲特稱，比特幣投機活動重新點燃了他看到人們在拉斯維加斯賭博的感覺。這兩件事都讓他對自己能夠在一個人們知道自己可能會輸的時候進行投機的世界裡賺錢充滿信心。
在巴菲特股東大會之前，巴菲特表示，比特幣是一個賭博的東西，有很多欺詐與之有關。比特幣沒有產生任何價值。它什麼也做不了。它就在那裡。這就像貝殼之類的東西，對我來說不是投資。
除了公司投資方面的問題，現年89歲的巴菲特與95歲的芒格對於人生、人性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時間和愛是人生中最重要的
問題：目前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巴菲特稱，首先，他希望自己和芒格能夠活更久。有兩件事情沒有辦法買到，一個是愛，一個是生命，所以最珍視這兩樣東西。他非常幸運可以在生活中控制自己的時間，也有足夠的金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芒格也認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問題：一位11歲中國男孩問“對人性不同的理解如何幫助到你做更好的投資？”
巴菲特說，在成長道路上，在學習和生活中，都吸取了很多教訓，這些是不能靠讀書學到的。我們真正通過什麼去學習呢？我們有時候是必須要通過你更多的閱歷、更多的積累去學習這一點。除了我所有的缺點之外，我可能沒有像以前那麼敏捷地做一些事情了。但我對人性的行為確實有更敏銳的觀察，比25年前、30年前還要多。
芒格則提到了新加坡建國總理李光耀說過的一句話，看看什麼是行之有效的，然後去行動吧。芒格認為，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宗旨。你如果去踐行這一點，你會發現這句話真的非常奏效，就是真正去找到行之有效的方式，也要去看其他人是怎麼做事的，這些都可以幫助到你們。
問題：目前利潤率比並購前低了10%，感覺利潤率越來越差了，巴菲特對此怎麼想的？長期來對於精密鑄件怎麼看？
巴菲特：增長率確實比兩年前要低。他們需要有一個最低的收益率保證，但是去掉這部分，還是比預期要低。
芒格：這個問題明年再來問，我會有更多信息給你。
閱讀更多 新金融觀察報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