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说“我家门前里有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鲁迅很无聊吗?

红雨说历史


一、何为文学,就是很难用逻辑分析的。如果每一个句子你都要按“公式”分析出个一二三,那就失去文学的意义。就像你非要去比五星级大厨好吃,还是家乡的小吃好吃,你用了一万个道理说服我都没用,有时我就是觉得家乡的小吃胜过所有美食。

二、回到这句话,你较真人家用了什么手法,先森我私以为,鲁迅先生写的时候还真不一定考虑自己用什么手法,很有可能就是在那种心境下,随手拈来的句子。《秋夜》后面这样的话也很多,像“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而高的天”,分析起来,语病和逻辑错误比比皆是。

三、但这就是文学,作家通过自己的话,传递出一种意境和氛围,读者通过文字,进入到文字的世界。而有些人没有相同的境遇,或者喜好不同,就可能无法感同身受。比如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有过类似经历的,就会知道这是一种百无聊赖而厌烦的感觉,就像我刚才吃饭,一盘是青菜,另一盘也是青菜。

四、当然,文学还是有技巧的,这种技巧体现在谋篇布局、观察视角、文字运用等方面。我们经常嘲笑课本“渲染了氛围,预示了悲惨的命运”,作者当然不可能写的时候这样去分析,但是一名作家,他的心思是很细腻的,能看到联想到很多细节,然后组成一幅他所“看”到的画面给读者,这就是技巧。


初未


鲁迅先生在《秋夜》的开头写道: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很多人看这一段,可能觉得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不能写成:“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枣树”?

我觉得,台湾作家张大春的理解很有道理。他认为此句非得这么写不行,因为鲁迅写枣树,并非为了写枣树,而是为了给后面写秋夜做铺陈,是“为读者安顿一种缓慢的观察情境”。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视线首先落到一株枣树上,然后慢慢转移,又移动到另一株枣树,通过这简单的重复,就为整个情境增加了动态感。

这其实就涉及到文章的内在经验与外在经验。

外在经验,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内部经验是我们对事物的感受和看法,就比如,秋天的夜空,星星在天空闪烁,这是外在的经验,是谁都能看到的外部景物,但是鲁迅先生感受到的却是天空“奇怪而高”,星星在眨冷眼,夜空的“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而将繁霜洒在我的园里的野花草上。”这是作者的内部经验,并非人人都能体会。

我们读书难免受到个人经验和成长环境的影响,如果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可能无法体会到美文到底美在哪里。我们普通读者,因为不及作家和诗人细腻敏感,恐怕也会有看不懂的困惑吧。


驯养一本书


先抛开理论性的东西不讲,从我们自己的情感出发,家里的院子有两颗枣树,当我们兴奋地向别人说起时,必然是:"我们家的院子里有两株枣树。"何以"一株"、"另一株"呢?似乎是在一个阴沉的天,没有朋友来访,独自一人在院子的台阶上站或坐着,心情如天气一样烦愁,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亦不知以后的路在哪里,看着院子里的树,有两株,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一目看不尽,一语道不完。

"我家门前里有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出自鲁迅的散文《秋夜》,《秋夜》创作于1924年9月15日,与小说集《彷徨》的时间相近。《题》一诗中写道:"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当时正逢新革命浪潮的卷起,旧的势力仍在徘徊,新旧的交锋冲散了本来战场统一的《新青年》文学队伍,鲁迅既不愿意盲目激进,亦不愿意与北洋军阀站在一条战线,孤立于两边势力之间,彷徨的处境,彷徨的心绪。"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看起来是多费口舌,实则蕴含着深沉复杂的心绪。

枣树是孤独的战士

"枣树,他们简直落尽了叶子。先前,还有一两个孩子来打他们别人打剩的枣子,现在是一个也不剩了,连叶子也落尽了。""枣树"的处境并不乐观,叶子落尽,亦无人问津

"他知道小粉红花的梦,秋后要有春;他也知道落叶的梦,春后还是秋。""小粉红花"做着关于春天的梦,那里是生机,是希望,是明亮。"落叶"做着秋天的梦,那里是枯萎、是凋零、是黑暗寒冷的预示。而"枣树"对这些早有洞悉。

"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天空闪闪地鬼䀹眼;直刺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使月亮窘得发白。""枣树"不随"小粉红花"空做美好的梦,亦不随"落叶"期盼着寒冷的到来,它只是一言不发地刺向无理的天,刺向虚伪的月。它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孤独而顽强,在严酷的政治环境下,绝不逆来顺受,绝不虚与委蛇。

"一株""另一株"的别用

从写法上来讲,这种呢喃式语言易于引起读者的注意。有许多人认为这句用到重复的修辞手法,我对此并不同意,重复在修辞学上是指基于同一语意的重复,而这里所指的是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可能是枣树也可能不是枣树,前后两句说明的是不同的对象,说成重复未免牵强。我更愿意称其为呢喃式语言,带有一种涵咏不尽的深意。

从抒情角度来讲,这是一种情感的反复低回。有点类似于杜甫的沉郁顿挫,"忧端齐终南"而无法喷薄而出,在胸中徘徊郁积,最终写在纸上,把枣树这么一个简单概念不经意间刻画成坚韧不拔的战士形象。

鲁迅的"无聊"

把"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说成"无聊"显然不够深入,问题里说的"无聊"是一种流于表面的游荡。将"无聊"深入来探讨,又会发现鲁迅的作品中不乏"无聊",但这种"无聊"是精神彷徨的写照,他塑造过不少"无聊"的人物,他们虚伪、荒唐、可笑,在这些人物之后我们又可以看到一个迷惘的、痛苦的、怀疑着的鲁迅,例如年轻时一腔热血、十年后变得"敷敷衍衍、模模糊糊"的吕纬甫,例如革命投机者四铭。鲁迅在苦苦思索着中国的国民性,在艰难地寻找着中国的出路,他怀疑,他否定,建立起一种讽刺性的"无聊",写尽"无聊",无尽悲痛。(一往文学作者:李一帆)


一往文学


鲁迅先生写的这篇散文并不无聊,反而,寓意深刻,充满战斗精神与革命思想。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样的写作手法,在一般人眼里,会看成是一种无聊的宣泄或堆砌文字。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这应该是一种反复强调,而且思绪万千、感慨颇多。鲁迅先生之所以这样来描述,原因之一,是因为这篇散文的写作背景,那时候正处于帝国主义与北洋军阀黑暗统治的时代,鲁迅先生用枣树,来隐喻革命战士,一株枣树代表的是自己,那一株就是与他一起并肩战斗的仁人志士们,一起反抗黑暗残酷的统治与剥削,有的是用刀笔,有的是用枪杆子,有的是用血肉之躯与奋力呐喊,凡有余力,皆为革命事业作出贡献。鲁迅先生,写诗著文,批判黑暗旧社会,揭露社会乱象与封建统治,而其他革命家,走的是血与火的这条革命之路,在枪林弹雨之中,推翻帝国主义与军阀们的统治,累累白骨,血流遍地,革命战士们作出了巨大的牺牲。第二个原因,反映出了鲁迅先生对于旧社会、旧时代的迷惘、孤寂、惆怅,对于现实的无奈与悲凉,对于社会未来发展道路的彷徨与期望。

《秋夜》一文,鲁迅先生采用了散文中常见的象征手法,以及拟人的修辞手法。文中用了许多隐喻、影射,许多语句都透露出了那个黑暗腐朽旧社会的冰冷、残忍、无情,语句之中也留有一线生机,许多革命战士仍在苦苦探索,勇于反抗,艰辛斗争,不约而同的走上了革命道路。

总而言之,这一篇《秋夜》,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描写景物的叙事抒情散文,实际上,它有更深层次的内涵与用意,是一篇深刻又影响深远的革命文章,既曲折婉转的描写了军阀统治时期的黑暗与残酷,又留有一线生机的续写了充满反抗精神与斗争意识的战士们。这篇散文,也算得上是鲁迅先生借物喻人、托物言志。

鲁迅先生是伟大的思想巨人,文学巨匠。他的文学作品,对于中华民族有着积极而深远的影响,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不断成长,不断进步。

鲁迅先生,民族之魂。

千秋浩气,万古长存。











湛云居士朱晓风


大文豪写出来如果没点玄机就有点差强人意了。倘若不是极致的寓意,对于鲁迅来说真没必要这么装深沉,何况对于一个普通读者去揣摩它的意境确实有些为难,可难归难,我在读这句话的时候那时还只有十七岁,开头便是两颗枣树,一颗是枣树一颗还是枣树,这不废话吗?不由思索起来,想起了鲁迅的《忆刘半农君》里对胡适和陈独秀的描写,"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武库”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所以两颗枣树就好比两个不同的人,他们的个性和形状,还有背景以及年龄(树龄)可能都个不相同。但陈胡都是新文化运动的战士,尽管他们是内含丰富有韬略和成就,在革命的路上他们依旧羽翼丰满,不像门前的枣树直直的干干的铁似的对着蓝色的月亮便是鲁迅给枣树拟人化的描写,也是鲁迅对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抱着最高的崇敬。他将枣树的枝干比喻成了顽强而干瘪的灵魂,对着仅有的光亮(月亮)铁一般意志的追求着。他们是战士,有独立意志而又结伴的战士,枣树不在孤单但他又处在着孤寂的环境中,没人守候和喝彩,没有浇灌,叶都被打枣的小孩敲落,寓意革命的打击和阻碍。只有结伴的独行,处着干干的高枝,对着弱隐弱现的时儿东边时儿西边的月光,正是希望之光。





拍案砖家


说无聊的纯属胡说八道。

鲁迅先生为什么这么写呢?我觉的先生之所以这么写,反映出来的是先生思想上的一种孤寂和苦闷,内心的封闭和对自由的渴望。看似单调的风景营造出的是一种看不到方向的茫然意境。

鲁迅先生的文章针砭时弊,深刻揭露了旧文化旧思想的虚伪和对人性的戕害,也表达了鲁迅先生深刻的反思和忧患。在那个时代,其所站之高度是我等不能企及只能仰视的。其内心的孤寂和苦闷也是可想而知的。

什么是文笔,文笔是为表达服务的,能准确表达作者意图意思的文笔就是好文笔。从这个意义上讲,鲁迅先生的这段文字,就是好文笔,就是精品。

当然中国的文字艺术由来己久,诗词歌赋更是精妙绝仑。但不管什么文字,离开了想表达的意境和思想,再华丽也都只能是一文不值。


俯仰宇宙一笑


他不无聊。

若是鲁迅门前有三株枣树,他会说“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最后一株依然是枣树”。

可不要笑话,这是我个人理解。

鲁迅也确实很无聊,故意放出一个病句来让人琢磨来琢磨去。但那又会不会是用心良苦呢?以下是自己的拙见,还望各位读者批评指正。

我强烈感受到第一株枣树暗示着鲁迅自己,第二株枣树暗示着与他一道的战士——革命战士。这样的革命战士置身于阴险而狡诈的“秋的天空”之下,落尽了“叶子”,被人蹂躏,受人侵害,却能够依然挺立,顽强抗争,枣树就像革命战士的精神立柱。面对黑暗势力,不惧怕不妥协,敢于直面,凭单薄之力,一无所有也要殊死一搏斗争到底,是伟大的战士,是应被铭记的战士。这样的战士来自于全国各地,来自于各个层面,来自于发自内心的名族情怀,甚至于单个人。

鲁迅是想告诉他们:一方面,他需要与他一道的一株“枣树”;另一方面,他们是不可忘却的名族战士,是强调每一株枣树的特殊意义。

所以我才会说,如果鲁迅门前有三株枣树,他会分开一一道来,所以这并非鲁迅的无聊。


梦途客栈


鲁迅先生在1924年9月所写的散父《秋夜》的开头是这样的:"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他为什么不简单直接地写成"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枣树"?这是无聊的赘述吗?显然不是!在接下来的段落中,鲁迅作了如下面截图中的描述,这表明枣树是他文中的主角,因而不难理解他在开头的重复描述,具有"强调"主角的意义,就象现代人所说的那样:重要的话说三次!

联系到鲁迅写此文时的时代背景是在1919年的五.四运动过后的文化改革的低潮时期,复古守旧势力又重新抬头,并十分猖狂,所以,枣树在文中代表正义的进步力量,一种要直刺破黑暗天空的力量,这是枣树成为此文主角,并在一开始便重复强调的主要原因。




池昭新一城市新模式


我很喜欢读鲁迅先生的文章。他对事物的看法往往有独特的角度;对意思的表达也有独到的方法;对一些成语的使用还常别具一格。……。有令人百看不厌的感觉。如门前的两棵枣树,若简单地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枣树”,平铺直叙,让人觉得谈而无味。若先说一棵是枣树,读者满以为另一棵一定不是枣树,但读下去一看,另一棵也是枣树。我看后,想的是鲁迅说话“挺有趣”,在没有包袱的地方制造了一个“包袱”。犹如马三立的相声一一买解痒用的《祖传密方》,买回家剥开,剥了一层包装纸,又剥了一层纸,……,如此操作,剥了许多层包装纸,最后也还是一张纸,不过上面写有两个字:“挠挠”。马三立说相声时的渴望之情可掬,动作也非常可笑,最后逗得我肚子都笑痛了。他满怀希望地剥了“那么多相同的包装纸”,最后造出了那么可笑的“包袱”,值得的。鲁迅的“一棵是枣树”,相当于马三立的外层“包装纸”,另一棵也是枣树”,至少在我,是以为相当于最后一张写有“挠挠”二字的包装纸,增添了读文的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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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鲁迅《秋夜》

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已经反复提及,凡是对这句话有质疑的人都是对文学不甚了解的人。如果是哪个文学批评家,哪怕是中学语文老师,要是对此有不解之处,那真的会贻笑大方。

这是一篇散文,是一篇文学作品。文学作品就得有文学语言,就得有切合作品主题的表达方式。否则的话,那作品的意境从何而来?

如某些人所说,何必这么啰嗦,文章开首就一句——我家的后园有两棵枣树。这样也行,但这不是文学语言,更像是闲时的唠嗑。那种感方位感,韵律感就没有了。

实际上,很多人初读此文,倒是被这句话所吸引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会生出这样的问题,作者要表达什么呢?这种代入感,不是所有人都能读出来的。

有兴趣的可以把原文拿出来读上几遍,应该会发现鲁迅这样写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果非得先入为主的瞎分析,那也毫无办法。

有些长于“质疑”的人,惯常自以为老正确。本来身微言轻,却要专门挑“个大”的怼。怼英雄,怼伟人,怼榜样,这不厚道。

看这句话—— “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枣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多了一个“枣”字,有人说鲁迅是这么写的。真是对鲁迅的不尊重。

总之,原句没毛病,不但如此,而且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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