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與沉浮(英國史4)-讀《伊麗莎白女王與埃塞克斯伯爵》

一、“童貞女王”伊麗莎白(1533-1603)

宿命與沉浮(英國史4)-讀《伊麗莎白女王與埃塞克斯伯爵》

“怎麼說伊麗莎白呢?英國人稱她為‘童貞女王‘,一輩子沒結婚。但說實話,作為人類天性,誰沒有懷春、想結婚的時候。但處在歷史的環境中,很多時候,人都身不由己。她自己說:‘嫁給了英格蘭‘,這句話倒也有些道理。”

早上,我和王教授在小區北邊黃海公園內,沿著人工湖一邊慢跑,一邊交談。王教授住在我對門,民達大學歷史系教授。

“為什麼?”

“伊麗莎白在皇族中長大,目睹了權力的交替變幻、興衰起落,也看到了其中的演化規律。當她看到姐姐瑪麗女王,嫁給西班牙國王后,一方面捲入了西班牙與法國的戰爭,另一方面也使西班牙的天主教勢力在英國的全面復辟,導致三百多位新教徒被殺,變成‘血腥瑪麗‘, 給國家、給人民帶來的動盪與苦難。她接手這樣的爛攤子,內憂外患,各方面都要謹慎。

當時國內主要矛盾是天主教與新教之間的積怨。她一方面確立新教(我國叫“聖公會”)為國教,另一方面在這過程之中,竭力達成兩派的和解。

她在25歲登基,標準的'白富美';歐洲各國君王競相求婚。但她哪能隨便答應,有時自己也不能做主。西班牙國王當時最強大,菲力浦二世,也是她的姐夫(已去世瑪麗女王丈夫)也來求婚,她不敢答應也不敢不答應。答應吧,就把國家拖入國際戰爭(西法戰爭)與宗教(西班牙天主教,英國新教)內亂,重蹈姐姐覆轍;不答應,又容易引來西班牙的報復。

法國王子弗朗西斯,女王最喜歡,但樞密院(國務院)反對,認為會給國家帶來威脅。最後不了了之。

所以她對婚姻一律採取‘拖‘字,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她就利用這種關係解決國際爭端。法國一直支持蘇格蘭,向英格蘭挑戰。女王上臺後,就與蘇格蘭和法國又簽訂了一個條約,這個條約的結果保證了蘇格蘭和英格蘭將近一個世紀的和平。她又和西班牙、法國分別簽訂和約,退出西法戰爭。

英、西因為海上貿易糾紛越來越重,導致1588年大海戰;當時西班牙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無敵艦隊‘,但因他們的戰法傳統,結果被英國海盜出身的將領德雷克打得大敗。英國開始強大,從此走上海上霸主的地位。

國內也有想求婚的,但不是門第懸殊就是實力難配,也不能隨便聯姻,有各種利益權衡。所以伊麗莎白一輩子未結婚,像她所說的:嫁給了英格蘭。”

二、伊麗莎白女王給埃塞克斯伯爵的信。

宿命與沉浮(英國史4)-讀《伊麗莎白女王與埃塞克斯伯爵》

“伯爵,今天是你去天堂一週年的日子,我來祭拜你。

你繼父萊斯特伯爵一直是我青梅竹馬的情人,是我兒時的玩伴,又一起因支持新教被我姐瑪麗女王關倫敦塔監獄三年,直到瑪麗因病死亡,又無子女,我才順位繼位。

萊斯特伯爵是我下嫁的對象,可惜,因當時國內、國際複雜的政治關係我一拖再拖。我曾經將蘇格蘭女王牽嫁給他,可他拒絕了。我知道他的心意。後來他看等我實在無望,便揹著我,和你母親結婚了。我一氣之下,從此不准你母親進入宮廷。

我初次見你,是你繼父帶你來的。那是1587年,他帶你出征荷蘭勝利回國後。萊斯特把你大大讚揚了一番。那時你才19歲,英俊瀟灑、文韜武略;而我已53歲,所以只把你當作晚輩看待。直到第二年,你繼父因突發病死亡,我悲痛萬分。後來才移情於你。

我把你留在身邊,對你有求必應;你的官位也青雲直上,艦隊司令、樞密院顧問官、掌璽大臣、愛爾蘭總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名符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30歲(1596、1597)開始的對西班牙兩次遠征,其實我都是失望的,軍資耗費巨大,但收穫很小;尤其第二次,差點把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後因大西洋風暴退回) 引來,導致覆國的危險。

但我都忍了,讓你休息一陣後,依舊官復原職。

如果你聽了培根的話,或者我不一而再的嬌容你,可能也不再有以後的事發生。

培根曾寫過一封長信,對你進行告誡和規勸。以你的個性與才能,不適宜在軍事上發展與逞強。可惜你不聽,我也被情感左右了理智。

愛爾蘭爆發蒂龍叛亂,我本來派蒙喬伊勳爵去的,可你偏要去。到了那裡,又進退無方。不去一鼓作氣先滅蒂龍,反而聽了愛爾蘭樞密院的,先去征服一些小騷動,失去戰機;部隊被拖累、消耗也極大,導致最後竟跟蒂龍和解。

之後又違抗朝廷命令,擅離部隊返回倫敦。被囚禁後,大家主張以叛國罪殺了你。我又不忍心起來,一年後,就把你釋放了。

可惜你竟然是滿腔怨恨,一點不理解我,私下裡罵我是一具“扭曲了的屍體”。我聽到這,整整哭了一夜。

接著你又勾結蘇格蘭,帶領幾百人就想到倫敦造反。我再想包庇你,其他人也不會答應。結果你以叛國罪受審、處死。死時才三十四歲。

我自感日子也無多了,過一會我就去陪你。

永遠愛你。

伊麗莎白。

160225

三、愛爾蘭的蒂龍叛亂

蒂龍在愛爾蘭當權時,有許多阿諛奉承的陪臣侍候在身邊;可是忽然之間,他又跟英國政府鬧翻了。他立即害怕起來——他逃走了。他帶著家屬和隨從,漂泊到了法國、佛蘭德、德國各地,在流亡中掙扎著,還在用意不明的政治陰謀中成了一個特別的浮動目標。最後由羅馬教皇接納了他,叫他住入館舍,供給他年俸;他的冒險生涯從此悄悄結束。他也從我們眼前消失了——漫長的平靜、懶散、凡庸的模糊歲月淹沒了他——通過在羅馬的後半生單調生活,他沉落在遺忘之中了。

19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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