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倉頡——倉頡與漢字

文字的產生是人類社會進入文明時期的重要標誌。早在四五十萬年以前的猿人時代,人類已有了簡單的語言,但作為記錄語言的符號和交流思想的文字,則又經歷了相當長的時間才逐漸產生的。

文字是怎麼起源的?又是怎樣產生的?長期以來都是人們探索和研究的問題。

祭祀仓颉——仓颉与汉字

在古代,人們把文字的起源,看作是一件神秘的事情,並且曾經有過多種說法,《周易·繫辭》有“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莊子》中也有“民結繩而用之”的句子。“結繩記事”古書多有提及,但怎麼用,卻沒有說明,後人也無法搞清楚。古書上還有刻契的記載,劉熙《釋名》解釋:“契,刻也,刻識其數也。”這可能和“結繩記事”類似,也只是幫助記憶罷了。另外,宋代鄭樵還在《通志·六書略》裡提到字起於“一”,即“起一成文”說。這種說法是建立在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基礎上的。但是,這種說法實屬牽強,因為文字的形成,絕非簡單的筆畫相加所能完成。

迄今為止,我們知道最早的漢字是甲骨文,但是甲骨文並非最原始的文字。那麼,最原始的文字是什麼?漢字的源頭在哪裡呢?根據考古資料顯示,早在石器時代,就有了刻畫符號和原始圖畫,漢字可能是起源於這些刻畫符號或原始圖畫。因為漢字最初是由象形而轉變來的。如郭沫若認為在六千年前左右,西安半坡遺址是新石器時代仰韶文化的典型代表,在半坡遺址出土的器物上發現有一些帶有刻畫符號的陶器。另外,有的陶器上還刻有人面、魚、鳥、獸等圖形。當原始人在器物上刻畫一條魚或一頭牛時,為的是記錄魚和牛的數量。因此,當人們知道魚、牛,以及更多的事物可以用線條移到平面上的時候,也許這時,人們就知道了魚字、牛字或其他更多的字。既然漢字是由象形而來,那麼文字的肇始期即可追溯到這一時期。

祭祀仓颉——仓颉与汉字

中國最早的文字應該是公元前16世紀到公元前8世紀商周時期的甲骨文,而甲骨文正是從那些原始刻畫符號發展而來的。甲骨文是比較成熟的文字,儘管它是卜辭,但涉及面很廣,甲骨文是記錄語言的單字,它可以組成句子。每個字又成為社會所制定和公認的書寫符號。它已不再像以前圖畫文字那樣如實地去刻畫了。由距今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時期到商周時期,中間相距千餘年,而這一時期應該是漢字的形成期。對圖畫文字和刻畫符號,需要有人去進行整理、歸納,使之規範化、符號化。不知有多少先賢為此付出艱辛的勞動,而見諸史冊記載的倉頡就是為此作出重大貢獻的“聖”人。

關於倉頡造字,據《世本·作篇》記載:“黃帝之世始立史官,倉頡、沮誦居其職矣。”又有“倉頡作書”“倉頡作文字”語。唐徐堅《初學記·卷二十一》記載:“易曰‘上古結繩以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又“倉頡造文字,然後書契始作,則其始也。”倉頡雖然生於史前社會,但後世史書對其的記載很多,並且,對其“造字”、“作書”亦多有認可,進而崇敬之。《荀子·解蔽》謂:“故好書者眾矣,而倉頡獨傳者,壹也。”充分肯定了倉頡在整理、創造和傳播漢字方面的重要地位。《韓非子·五蠹》中指出:“古者倉頡之作書也,自環者謂之私,背私謂之公。公私之相背也,乃倉頡固以知之矣。”《呂氏春秋·君守篇》亦記載有:“奚仲作車,倉頡作書,后稷作稼,皋陶作刑,昆吾作陶,夏鯀作城,此六人者,所作當矣。”而將倉頡神化,主要是漢代以後。西漢《淮南子·本經訓》說:“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東漢王充《論衡·骨相》也提到“倉頡四目”。許慎在《說文解字·序》中說:“黃帝之倉頡,見鳥獸蹄遠之跡,知分理之可相別異也,初造書契。”南朝劉勰在《文心雕龍·練字》中說:“倉頡造之,鬼哭粟飛,黃帝用子,官治民察。”前些年,在山東沂南出土的漢畫像中,倉頡就被刻畫成了長著四隻眼睛的人。

近現代以來,許多人對倉頡造字持懷疑態度,認為倉頡造字是“憑臆之說”,將倉頡造字視為神話。今天,如果我們拂去那些神話的薄霧,用科學的眼光去審視,許多問題都是值得進一步探討的。

先說“造字”,造字絕不是製造,不能與製作一件物品相比。它首先是一種思維活動,既不能一次完成,又不能孤立地脫離自然、人類社會和各種事物。我國的漢字具有表意性,它是由象形發展變化而來的,不同於其他音素文字。所以,我們可以將倉頡“造字”理解為薈集、整理、完善和創新。

祭祀仓颉——仓颉与汉字

至於“倉頡四目”、“天雨粟,鬼夜哭”的傳說,則既有神化倉頡的一面,又有讚頌“倉頡作書”的一面。試想,倉頡為中國文字作出瞭如此大的貢獻,後世自然會把他看得很偉大很神聖,所以才會出現“倉頡四目”。中國自古是農業國,企盼豐收是每個人的願望,“倉頡作書”天雨粟正是反映了人們的這種喜悅心情;鬼夜哭則是強調人類有了文字,邁向文明,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奇蹟!

另外,“倉頡作書”所“造”的字,也只能是漢字的古文字,其字形、字體均與今天的漢字有很大差異,且字數也很有限。漢字是在不斷演變、豐富和完善的,字體也是在不斷髮展變化的。相傳,上古時期的蝌蚪文、鳥蟲書,至今已難考證了,就是“秦書八體”我們也很難搞清楚。至今,我們所知道的我國最早的文字“甲骨文”,所能收集到的字數約有4500字左右,其中能辨認的也只有900餘字。因為年代久遠,我們已很難見到倉頡作書留下的遺蹟。然而,這位先哲為中華文明所作的貢獻卻永遠值得紀念。

陝西白水縣是倉頡的故鄉,縣內的倉頡廟是國內唯一僅存的紀念倉頡的廟宇,2001年被國務院定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該廟歷史悠久,早在東漢延熹年間就已形成規模。有文字可證的歷史已有1800餘年,根據民間傳說可上溯到黃帝時代。廟內建築整齊有序,古柏參天,鬱鬱蔥蔥;歷代石碑豎立前殿,給人以肅穆、優雅之感。而且,這裡一直流傳著穀雨祭文神的傳統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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