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1090-1155年11月18日),字會之,宋朝江寧府(今江蘇南京)人,南北宋期間的一個傳奇人物,是中國歷史上十大奸臣之一。
他本來是一位知名的抗金義士,後來隨同徽、欽二宗被擄到金國,建炎四年(1130年)逃返南宋。此後,輔佐宋高宗,官至宰相。
另一方面在南宋朝廷內屬於主和派,反對國內主戰派的勢力。當中最為世人所知的,是“十二金牌召岳飛”的故事,以“莫須有”的謀反罪狀殺害岳飛父子。之後南宋與金廷簽訂了極有爭議的“紹興和議”。
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秦檜病死,被封申王,諡號忠獻。他的兒子秦熺力圖繼承相位,為宋高宗所拒絕。秦家失勢,使長期被壓抑的抗戰派感到為岳飛平反昭雪有了希望,開始要求給岳飛恢復名譽。後來南宋為了鼓勵抗金斗志,為岳飛平反,並把秦檜列為致使岳飛之死的罪魁禍首。至寧宗開禧二年被追奪王爵。改諡繆醜。
相傳平民為解秦檜之恨,用麵糰做成他的形像丟入油鍋裡炸,並稱之為“油炸檜”,並演變成今時今日的“油條”。位於浙江杭州西湖西北角的嶽王廟,有與岳飛被殺有關的秦檜、王氏、万俟卨、張俊等四人跪像,鑄造於明代,經常受到侮辱性破壞。後世有秦姓人(一說為乾隆年間進士撫臺秦澗泉)在此作詩:“人從宋後少名檜,我到墳前愧姓秦。”
千古之謎:岳飛並非死於秦檜之手?
紹興九年(1139),金朝統治集團內完顏宗弼一派得勢,主張再次以武力迫使南宋屈服,奪回河南、陝西。次年,金朝分兵四路,東起兩淮,西至陝西,向宋發動大規模的軍事進攻。宋廷被迫命令各路宋軍進行抵抗。
由岳飛率領的岳家軍數萬人,自湖北出發,很快進入河南中部,連敗金軍,佔領軍事重鎮潁昌府(今河南許昌)、淮寧府(今河南淮陽),並乘勝收復了鄭州、西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陽東)等地。岳飛還派梁興等人渡過黃河,聯合河東、河北義軍,在金的後方痛擊金軍,收復了不少州縣。
完顏宗弼見岳家軍兵力分散,又探知岳飛只帶有少量軍隊駐於郾城(今屬河南),決定親率精銳騎兵一萬五千人,直插郾城,企圖一舉消滅岳家軍的指揮中心。七月初八,宗弼與龍虎大王、蓋天大王等,在郾城北與岳家軍對陣。岳飛令其子岳雲率輕騎攻入敵陣,往來衝殺。
金軍出動重甲騎兵“鐵浮圖”(鐵浮圖:穿上重鎧,戴著鐵帽子的兵,三個人一組,用皮帶連起來,每進一步,便用攔馬的木頭環衛,只進不退)作正面進攻,另以騎兵為左右翼,號稱“柺子馬”(柺子馬:佈置在左右兩翼的騎兵,全由能騎善射的女真人組成)配合作戰。
岳飛遣背嵬親軍和遊奕軍馬軍迎戰,並派步兵持麻扎刀、大斧等,上砍敵兵,下砍馬足,殺傷大量金兵,使其重騎兵不能發揮所長。岳家軍中的勇將楊再興單騎突入敵陣,打算活捉完顏宗弼,殺金兵數百人。雙方從下午激戰到天黑,金軍大敗。
十日,金兵再犯郾城,岳飛在城北之五里店再敗金兵,殺死金將阿李朵孛堇。完顏宗弼集兵十二萬屯於臨潁(今屬河南)。十三日,楊再興以三百騎兵出巡,在小商橋與金兵遭遇,殺死金兵兩千多人以及萬戶撒八孛堇等一百多名將領,宋軍也全部壯烈犧性,楊再興所中箭鏃有兩升之多。十四日,張憲率岳家軍再戰,逐金兵出臨潁縣界。同日,岳家軍又大破進犯潁昌的金軍主力。
郾城大捷後,岳飛鼓勵將上說:“直抵黃龍府,與諸君痛飲耳!”
但宋高宗與秦檜為首的投降派一心求和,發十二道金牌強令岳飛班師回朝,最後以“莫須有”罪名殺害岳飛。
岳飛成為民族精神的象徵之後,岳飛之死也就成為糾結大家1000年的心結。按照民間平話和小說的說法,那個該死的秦檜和他老婆王氏出於一己私利和漢奸本性,把本來能夠一搗黃龍、徹底打趴金國的岳飛,活活地殘害而死。給的說法還是一個“莫須有”,也就是說也許有、也許沒有的意思,潛臺詞是,殺人還需要理由麼!基於此,秦檜夫婦倆和他的死黨万俟卨只能跪倒西湖邊,再也站不起來了。
當然,後來的研究者們都知道,岳飛被殺的時候,已經是南宋柱國級別的將軍,手中還控制著相當強悍的兵馬,如果用這麼草率的方式,就被殺了,很難讓人相信秦檜之流有這本事。大家知道,確定某人是否是犯罪分子,除了要確定這人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等基本要素外,作案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作為高宗的得力走卒,秦檜還真沒這能力承擔斬殺岳飛這種級別大將的全責。
一些學者深入挖掘史料後,發現岳飛實際上是死於高宗趙構之手,這個說法比較靠譜。皇帝殺大將,古往有之,沒啥奇怪的,別說殺大將,在漢朝,漢武帝殺幾個丞相,都是很隨意的,為皇帝打工,難度就在於做好了,被人猜忌,被殺,做不好,被人笑話,也可能被殺。這也是古已有之的慣例。
大家認為,岳飛對皇帝立儲的問題發表過意見,意見還比較極端,讓人感覺,他是那種覺得自己很忠心而把皇帝家事當自己事兒的人。可是,對於高宗而言,以前從江北往江南逃的時候,遇到兩個大將兵變(“苗劉兵變”),因為來得突然,還被逼迫讓出皇帝位置,受到極度驚嚇,把生小孩的能力給嚇沒了(這實在是個小概率事件,太慘了),而高宗以前也是有過一個男孩,因為太小,在逃命過程中也被嚇死了。
這種情況下,在高宗這一朝,向趙構提立儲的問題,說實在的,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把握不好,就是在找死。岳飛這麼做犯了大忌諱,大家認為,非正常死亡就成了他的宿命。
岳飛還有其他不利於他生存的環境,比如,岳飛為人孤傲得罪很多同僚,甚至包括對他比較客氣的韓世忠等等,他對皇帝時不時耍一些小孩脾氣,有兩次因為皇帝沒讓他滿意,他直接撂挑子,放了皇帝的鴿子,跑到廬山去隱居。
這些細節性的史實被挖掘出來,對全面瞭解岳飛之死有很大幫助。最起碼,現在大家知道,因為迎回徽欽二帝回朝的口號完全是趙構喊出來和堅持的,岳飛不過是在執行。要知道宋朝也是崇尚以孝行治理天下的,趙構殺岳飛不是因為岳飛堅持直搗黃龍迎二聖回朝,會動搖趙構的地位。
岳飛被冤殺,實際上是另有原因。說起來,很可能是他沒有顧全大局。
南宋當時的力量只能夠將金兵趕出淮河地區,岳飛固守的鄂州(今武漢市),控制的區域就是三國時期的荊州地區(今湖北地區和安徽東部地區),這裡是南宋抵禦金兵渡江的中軸地帶,岳飛手下有10萬精兵,而且經常不顧死活地打到開封附近。要知道打仗就是燒錢,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在風雨飄搖中勉強站住腳的南宋有能力大把燒錢嗎?
按照當時南宋的經濟狀況,不用想,一個在逃命過程中成立的國家能夠抗住金兵南下,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可是岳飛不聽,非要冒進。所以,才出現趙構十二道金牌招回岳飛的事情,這麼做,趙構實際上想表達的意思是“嶽兄,兄弟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對於兇狠的金國而言,想渡過江淮地區,消滅宋朝,其實也很難。金兀朮曾做過嘗試,鼓足勁,打過了長江,一通“搜山檢海”,要把趙構抓住。但趙構跑到海上,在海上渡過了幾個月的不眠之夜。可惜,金軍都是些旱鴨子,面朝大海,不是春暖花開,而是望洋興嘆。本想著在江南長期駐紮,但這些喝著馬奶長大的兄弟實在是水土不服,南方的抵抗組織也不消停,耐不住的金軍也只得從江南撤出(還是保命要緊)。結果是,在撤退途中,宋軍追著金軍的屁股,打了一路,贏了幾場關鍵性的勝利(比如黃天蕩水戰)。金國想快速滅亡南宋的夢想完全泡湯了。
整個戰場已經進入相持階段,誰也不可能馬上打破僵局。這時候,對於南宋來說最好的策略就是議和,集聚力量,調整經濟結構,休養生息。任何不顧實際的北伐很可能是自尋死路。可是,岳飛看不到這一點,他不是全才,不懂經濟建設對於此時的南宋有多重要。他帶著猛將們揮舞拳頭猛砸金國時,金國其實高興得很,希望岳飛長驅直入,以至於岳飛的軍隊很多次都能順利地一直打到黃河邊。
然而,當金軍想在黃河邊合圍岳家軍時,岳家軍也不白給,死扛了幾次,把金軍的主力打得很沒面子後,全軍得以安全撤回湖北。
但是如果這樣沒完沒了地打,對於南宋就是災難。岳家軍還沒出擊中原的時候,南宋控制的地域就曾出現很多民變,其中,在鄱陽湖地區的鐘相、楊么這些人搞的聲勢最大。宋朝派出強將也沒把他們給滅了,還是岳飛親自鎮壓了這些人,並把這些人的殘餘部分收編,組裝成有模有樣的岳家軍。
可以說,如果不控制戰爭節奏,江南的老百姓基本上快要搞窩裡反,裡應外合,迎接北方的金軍南下渡江了。
當然,有些人說,讓各大軍區的司令長官管行政、管軍事,有錢的就去打,沒錢的就先歇著。朝廷從中斡旋,指揮大家消滅金國。說起來,這樣很好。但朝廷可不敢這麼幹,五代十國時期,軍閥格局的惡例殷鑑不遠。不用想,一旦這些人掌握軍事和行政,必然是出現軍閥割據。
大家知道,宋太祖定下的規矩主要就是防範這一局面的發生。宋朝怎麼玩都不會在乎,但絕不會敢這麼玩。正是因為有這一顧忌,從始至終,南宋朝廷哪怕窮到砸鍋賣鐵,也要為各個軍區的部隊供應糧草和物質。
殺岳飛的時候,岳飛實際上已經脫離了對軍隊的實際控制,韓世忠、劉光世、張俊等將軍都很自覺地退休在家、享受清福了,岳飛可不願意這麼做。當時儘管很多人都不能再支撐戰爭之苦了,但要是直接提出來不收回北方的主張,有點太窩囊,輿論上說不過去。而有岳飛在,岳飛就成為主戰派的一杆旗幟,玩命北伐、與金國魚死網破的社會輿論就難以消除,南宋一直必須面對在戰爭中被活活拖死的危險。
因此,殺岳飛成為趙構必須的選擇。這樣才能拔掉這杆旗幟,表明決心,整頓思想,徹底貫徹好踏踏實實搞好內部建設的國策。後來,趙構的繼任者宋孝宗北伐,已經當上太上皇的趙構,也是支持的。但這時候,趙構、秦檜的惡名已經被遠播,大家的彆扭勁已被種下,再說什麼也都晚了。
微小說:對話秦檜,為什麼岳飛必須死!
話說岳飛死於風波亭後,韓世忠心中憤懣不平,便氣呼呼地來到秦檜府上。
二人屏退左右入座之後,韓世忠劈頭蓋臉地責問道:“請問秦大人,你為什麼要殺岳飛?!”
秦檜勃然大怒:“放屁!!!什麼叫我要殺岳飛???他岳飛就是和我有天大的過節,我也殺不了他。像你我和岳飛這樣的大臣彼此誰也殺不了誰,能殺我們這些人的只有一個人。你韓世忠在官場上也混了幾十年,難道連這個都不清楚!?”
韓世忠臉漲得通紅,連連拱手:“世忠言語唐突,請宰相大人原諒。”
秦檜往前探了探身子,幽幽地說道:“其實你的潛意識裡是知道我殺不了岳飛,也殺不了你,所以你才敢到我這興師問罪。要不你也同樣去向那個人問罪試試?……我陪你去如何?”
韓世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稱不敢。
沉默了片刻,韓世忠謙恭起來:“剛才都是俺韓某言辭不當,現誠心請教秦大人。岳飛乃忠君愛國之臣,如此死了豈不冤枉?”
秦檜的氣也消了,微微一笑:“你說岳飛乃忠君愛國之臣,那我來問你,這君和國有何區別?可不可以說君就是國,國就是君。”
韓世忠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嘛。”
秦檜:“既然岳飛乃忠君愛國之臣,如今是君要他死,國要他死,他又何冤之有?倘若他有不滿,豈不是不忠君不愛國了?岳飛自己臨死前還山呼萬歲呢,哪裡輪得到你來抱冤叫屈?”
韓世忠一時語塞。思索片刻後問道:“岳飛為何會落到如此下場,還請大人賜教。”
秦檜苦笑了一下:“這岳飛雖然有忠君愛國之心,卻不知道該如何忠君愛國。”
韓世忠:“此話怎講?”
秦檜:“是否忠君愛國誰說了算?皇上。皇上說你忠君愛國那你就是忠君愛國,皇上說你欺君賣國那你就是欺君賣國。所以想要忠君愛國就得揣摩上意,想皇上之所想,急皇上之所急,最起碼得分清皇上說的那些話是真話,那些話是假話。皇上在大會小會、大庭廣眾上講的十有八九都是假話,像什麼執政為民、愛民如子、正大光明、直言進諫等等,都是假話,倘若當了真,輕則丟官,重則丟命。”
韓世忠:“我也知道一些話是皇上用來忽悠草民們的。但是‘收復失地,迎還二聖’這句皇上天天掛在嘴上的難道也是假話?岳飛可是一心一意這麼做的。”
秦檜嘆了口氣:“這岳飛傻就傻在把這兩句話當成了真話。咱皇上能攢上這麼點家當坐上龍椅可不容易,自然是倍加珍惜。保住他的政權,保證他能享受榮華富貴就是皇上執政的根本,也是大宋國的核心利益。收復失地?談何容易!那金人可不是大宋國的賤民,兇悍無比,皇上可不願意冒險,不是被金人逼的沒招了就絕不會去和金國打仗,皇上心理想的就是如何韜光養晦。這個世界上誰最愛和平?大宋國的皇上!為了和平哪怕是割地賠款也在所不惜。”
韓世忠恍然大悟:“難怪有時我們雖然打了勝仗,可籤的都是吃虧的協議。每次我們這些主戰的和你們這些主和的發生對峙,最後佔上風的都是你們,原來主和派的老大不是你秦大人啊。”
秦檜微微一笑後接著說到:“再說說這迎還二聖吧。這二聖一個是皇上他爹,一個是皇上他哥,以前可都是皇帝,倘若真把這二人給弄回來了,咱現在的皇上往哪擺?退回去重新當康王?皇上是絕不會甘心讓位的,因此這弄回來的二聖就會成為皇上的心病,殺不得關不得,得好吃好喝的供著,還得當賊一樣的防著,時刻提防他們復辟,咱皇上還能睡得上一天安穩覺嗎?所以別說是搶回二聖,就是他大金國現在主動把二聖送回來,皇上也會找藉口不收的。”
韓世忠:“多謝宰相大人點破,我以後不會犯岳飛這樣的錯誤。”
秦檜:“岳飛有點傻也就罷了,更要命的是他還有點倔。皇上讓他從朱仙鎮撤兵,他老大的不情願,雖然沒有外界傳說的十二道金牌那麼邪乎,但岳飛已經露出不聽話的苗頭了。聽不出真假話再加上不聽話,皇上豈能容他,若任他岳飛一意孤行,萬一他真的直搗黃龍,迎還了二聖,豈不是把皇上架到了燒烤爐上,所以皇上防患於未然也就不奇怪了。”
韓世忠嘆了口氣:“岳飛還犯了什麼錯,請大人賜教。”
秦檜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接著說到:“這岳飛還犯了個大錯,就是沒搞清自己在大宋國是什麼身份。你別看皇上平時一口一個咱們大宋國如何如何,好像這大宋國人人有份,個個都是國家主人。其實這大宋國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上,那些草民也就是奴隸,而我們也不過是奴“這岳飛還犯了個大錯,就是沒搞清自己在大宋國是什麼身份。你別看皇上平時一口一個咱們大宋國如何如何,好像這大宋國人人有份,個個都是國家主人。其實這大宋國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上,那些草民也就是奴隸,而我們也不過是奴才而已,而且才而已,而且還不是一等的奴才。”
韓世忠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秦檜微微一笑:“我且問你,滿朝文武都巴結皇上身邊的那幾個太監,你韓世忠敢說沒討好過他們?”
韓世忠有些不好意思:
“不瞞宰相大人,我也給他們送過禮,不為別的,我也怕他們背後在皇上那給我上眼藥。”秦檜:“他們給你送過禮沒?”
韓世忠:“送個屁!這幫子閹貨連禮尚往來都不懂。”
秦檜哈哈大笑:“不是他們不懂禮尚往來,而是根本不在乎你。你韓世忠敢得罪我秦檜卻不敢得罪他們。所以這一等的奴才就是你說的這些閹貨,往下才輪到我們這些所謂的大臣。在皇上眼裡我們和那些太監沒多大區別,也就是多了個“雞雞”而已,甚至還比不上跟在皇上身邊的哪些閹貨他們貼心。”
韓世忠連連點頭。
秦檜:“草民們若是錯把自己當成國家的主人倒也無妨,皇上還巴不得他們那樣呢,可這岳飛也錯把自己當成了國家的主人,竟然主動過問起立嗣之事來。這立嗣說小那是皇帝的家事,說大那是國家的大事,豈是奴才能過問的? 古往今來多少聰明的大臣即使被皇帝主動問起此事,都是以這是皇帝的家事為由而請皇上乾綱獨斷。這岳飛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將,主動過問起立嗣之事豈不引起皇上的疑心,疑心時間一長必然會動殺心,岳飛也就在劫難逃了。”
韓世忠:“確實如此,做臣子的最怕的就是皇帝起疑心,伴君如伴虎啊。”
秦檜:“岳飛還經常給人題字,你知道他都寫些什麼嗎?”
韓世忠:“好像是還我河山。”
秦檜:“你說這岳飛是不是閒的蛋疼,寫什麼不好要寫這句。還我河山——這可是標準的國家主人語氣。這大宋國的河山是誰的?那可都是皇上的。在廟堂之上跟著皇上喊喊沒啥,揹著皇上到處題這句,皇上知道了心裡害怕呀。”
韓世忠:“以後有人請俺題字,俺就只寫吾皇萬歲萬萬歲,這樣不會有事吧?”
秦檜樂了:“當然沒事,這樣的字你題的越多皇上越高興。”
韓世忠也笑了。
秦檜:“有不少人把岳飛統領的部隊稱為岳家軍,你知道嗎?”
韓世忠:“知道,好像岳飛也不反感他們這樣稱呼。”
秦檜:“這可是犯了皇上的大忌。這大宋國的軍隊也就是咱皇上私家的軍隊,所以只能有皇家軍,豈能有別家軍的存在?咱皇上最危險的敵人是誰你知道嗎?”
韓世忠有些疑惑:“難道不是大金國?”
秦檜:“當然不是。皇上最危險的敵人就是你們這些執掌兵權的將領,最怕的就是你們擁兵自重,尾大不掉。大金國要滅大宋國不是一兩年的事,可你們要奪他的江山卻只是一兩天的事,太祖爺不就是這麼得的天下嗎?為什麼要杯酒釋兵權,就是怕將領們照葫蘆畫瓢,大宋國曆代皇帝都提防這點,你要謹慎小心。如果有人稱你什麼韓家軍,你給他倆耳刮子絕對沒錯。”
韓世忠:“多謝大人提醒,我不僅要給他倆耳刮子,還要砍他的腦袋。奶奶的,叫喚什麼韓家軍,那是把我往風波亭上推嘛。”
秦檜:“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岳飛的那些罪名都是沒有的,就是那個人認為岳飛威脅到了他的政權,所以要殺岳飛。”
韓世忠:“可就這麼殺了岳飛,難道不怕天下人不服嗎?”
秦檜連連搖頭:“看來你腦子是真的進水了,而且還是開水。你也不想想,如果皇上做事都能讓天下人口服心服,那還要養著你們幹什麼?你們首要的任務不就是維穩嗎?咱們畢竟還屬 於利益集團,忠君愛國還說的過去,而那些草民中除了十足的“傻逼”還有誰會忠君愛國?你想想,皇上過的什麼日子?他們又過的什麼日子?怎麼會心服口服。鐘相楊么不是不服嗎?不是聚眾造反嗎?最後還不是岳飛帶兵把他們給“河蟹”了。”
韓世忠:
“大人指教的極是,世忠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秦檜:“但說無妨。”
韓世忠:“岳飛被殺,大人恐怕以後會落下罵名的,你不怕嗎?”
秦檜長嘆了一聲:“老韓哪,你就這句話說的有點靠譜。怕啊,怎麼不怕呢?也許將來某位君王或者就是咱們現在的皇上根據需要為岳飛平了反,到那時節,他岳飛就成了抗金名將,民族英雄,滿腦袋五顏六色的光環,朝廷會大修嶽王墓,大建嶽王祠,主旋律會把他捧成古今中外的第一忠臣。可這岳飛三十九歲就死於非命,總得有個交代吧。後世的皇帝自然不會說是他的先祖殺了岳飛,現在的皇上就更不會說是他自己要殺岳飛,自然會找個替罪羊。皇上要殺誰只要一句話甚至一個暗示,而剩下的缺德事就得我們去做了,羅織罪名、刑訊逼供、栽贓陷害、屈打成招等等,誰當這個替罪羊最合適?非我秦檜莫屬。到那時我秦檜就由從犯搖身一變為主犯,而真正的元兇依然享受著頂禮膜拜。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和被主旋律洗白腦子的人都會異口同聲地說是我秦檜殺了岳飛,個個對我恨之入骨,恨不能食肉寢皮;趨炎附勢的文人墨客們會發揮他們無盡的想象力,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我的頭上,甚至會編造出我是叛徒內奸之類的故事。也許還會用生鐵鑄個我的跪像放在岳廟裡,可能連老婆都得受牽連,子孫後代都抬不起頭。想到可能發生的這些,我怎麼會不怕?”
韓世忠一臉同情地望著秦檜。
秦檜平定了一下情緒:“我雖然害怕這些,可我更怕死。皇上讓我動手殺岳飛,我若不肯,皇上自然會叫別人幹,岳飛終究難逃一死。”
韓世忠點頭贊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秦檜:“岳飛死後我怎麼辦?皇上能饒過我?違抗聖命、抗旨不遵、欺君罔上,還不得找個藉口把我給宰了,只要說我是岳飛同黨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又豈能和你在這推心置腹,早到陰曹地府陪著岳飛哭天抹淚去了,搞不好還會株連九族。所以皇上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至少我秦檜現在還是忠臣,還是大宋國的宰相,還依然享受著榮華富貴,沒準還能善終。”
沉默了一會,秦檜緩緩地說到:“韓大人,老夫今天對你可是開誠佈公,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有想法嗎?”
韓世忠站起身,雙手抱拳深深地一個作揖:
“韓某這趟沒白來,大人的話讓我受益非淺,我就是再讀上一百年書也不會明白,因為書上根本就沒這些道理,世忠感激不盡。”秦檜:“你今天感激我,可難保你的子孫將來不會義憤填膺地痛罵我秦檜啊。”
韓世忠兩手一攤,一臉的無奈:“那我就管不了了。”
此話說罷,二人相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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