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企減負最需要做什麼?民企最需要的不是優惠、補貼

民營企業最需要的不是優惠、補貼,他們需要公平競爭的環境,需要政府提供的信息等公共服務。

目前中國民營企業貢獻了50%以上的稅收,60%以上的國內生產總值,70%以上的技術創新成果,80%以上的城鎮勞動就業和90%以上的企業數量,其在我國經濟中的地位可見一斑。不過金融去槓桿、經濟調速換擋大環境下,去年民營企業發展也遭遇了融資難以及負擔重等困境。

民營企業發展同樣成為今年兩會期間的一個熱點話題。

為民企減負最需要做什麼?民企最需要的不是優惠、補貼

3月8日新京報舉辦兩會經濟策沙龍之“問道民營經濟”。新京報記者 王貴彬 攝



下一步,應該如何為民企減負?如何解決民營企業的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在3月8日新京報舉辦的兩會經濟策沙龍之“問道民營經濟”上,來自學界、金融界的代表圍繞這兩大主題進行了探討,“市場”和“技術”是兩大關鍵詞,政府需要為民企構建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為企業減少負擔,金融機構則需要通過技術解決民企的融資難題。

本次沙龍的嘉賓包括:全國政協委員、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張佔斌,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常務副院長聶輝華,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員張燕生,華夏銀行北京分行行長李大營,中國銀行北京分行副行長黃新斌,網商銀行擬任副行長馮亮,工行北京市分行公司金融業務部(普惠金融事業部)總經理韓宇。

為民企減負最需要做什麼?民企最需要的不是優惠、補貼

全國政協委員、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張佔斌。新京報記者 王貴彬 攝



張佔斌:民營企業的負擔,經濟負擔只是一方面。首先,要更多地關心、關懷、支持、引導民營經濟、民營企業的發展,現在講“兩個毫不動搖”,要旗幟鮮明地講明白、講透。第二,要在所有制理論上有一些進展、有一些突破,來逐步完善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經濟理論。第三,要給過去遭受錯誤對待的民營企業家“平反”,恢復名譽,有些要提供適當的補償。第四,要研究如何建立一個新型親清政商關係,要求各級黨政幹部學會在新的環境下更好跟企業家交朋友,幫助企業家、尤其是幫民營企業家更好解決困難。我接觸到的很多企業家反映說,現在清是清了,就是不太親了,怎麼能夠既清又親,需要進一步研究。

我去年提了一個提案,把優秀的民營企業家納入黨和國家的培訓體系,這個事現在也在做,但不是大規模,下一步還要繼續努力完善。培訓可以幫民營企業解決一些問題,也許不一定學習了很多,但是政治上覺得平等,這個價值也是很大的。

另外,“放管服”還有大量工作可以做。行政方面,政府如何適應市場經濟的需求,為市場經濟發展開闢道路。這些年政府在推動這件事,但還有很大空間,因為有的企業感覺受益不太明顯,希望還有更大的“放管服”舉措。法治方面,市場經濟應該是法治的市場經濟,政府、企業家哪些事情能幹或者不能幹,都有一條底線或者天花板,讓大家在平等的遊戲規則下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一個法治的市場經濟,肯定是透明的、公平的、一視同仁的。如何通過法治真正保護好產權,包括私有財產、知識產權,都需要做大量工作。

從經濟上為民營企業減負,有很多措施能夠在更短時間內有效。第一個措施就是減稅降費。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有相當大的篇幅講這件事,決心很大,力度很大,措施也很實在,看得出政府在這方面下了更大的決心,要給民營企業、民營企業家創造一個好的環境,包括交通運輸收費、電力收費、中介服務收費等,都有降低的空間。

第二,要想辦法解決民營企業、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這個問題確實很難、很複雜,很多國家在向現代化邁進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曾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但是我國走到今天,民營企業已經具有重要的地位,在融資問題上還是要找到更有效、更有針對性的辦法。困難有,但是辦法更多。有些地方服務民營經濟、小微企業有一些創新的辦法,例如藉助於互聯網、大數據、區塊鏈等技術介入金融部門的創新。另外還有多層次的資本市場,科創板馬上要出來,這些將來都會對民營企業、小微企業起到減負的作用。解決這個問題可能需要較長的時間,但是我們重視它,想辦法去做這件事,就很重要了。

第三,推進“放管服”,也就是降低制度性的成本。剛開始更多強調“放”,能放的交給市場、交給企業,但是光放也不行,不監管會出問題,還得管好,要有溫度地監管,把服務和熱情融進去。這裡就涉及很多問題,比如儘量減少各種各樣的審批,政府應該做很多信息服務方面的工作,給更多中小民營企業提供最準確、及時、有用的信息。

第四,要貫徹競爭中性的原則,對所有的企業一視同仁。我們在對企業進行評估的時候,很多民營企業家說不需要優惠,不需要補貼,就希望在平等機制下大家來競爭。國家有一些補貼,但民營企業拿不到,所以民營企業家建議取消它。

為民企減負最需要做什麼?民企最需要的不是優惠、補貼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員張燕生。新京報記者 王貴彬 攝



張燕生:“放管服”講的是哪些事要由政府親自做,哪些可以委託獨立機構做,還有一些可以給商業機構做。有立法、有執法,而且有專業人員操盤,讓獨立機構每年向政府述職,達到比較高的透明度,讓全社會知道這些獨立機構做得怎麼樣。

行政化的“放管服”和法治化的“放管服”,核心的區別還是治理革命,就是怎麼做到“法無授權不可為,法無禁止即可為,法定責任必須為”。

去年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李克強總理講到,凡是市場可以做的交給市場,凡是企業可以做的交給企業,其實後面兩句話應該補齊,凡是政府應當做的事情政府應當擔當起來,包括提供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民營企業發展,需要政府的公共服務,需要全社會的理解和支持。中國40年改革開放取得的進步是政府、市場、社會、企業在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中形成的。

新京報記者 顧志娟 編輯 嶽彩周 徐超 校對 李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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