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大自然的精灵

说起狼,人们不会感到陌生,对于许多人来说,狼是凶恶的代名词、是死神的化身。在无数古今中外的童话故事和神话传说中,狼无一例外地扮演着反面角色。特别是当小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大人们还喜欢拿狼来吓唬他们。小时候的我也受到了这些故事的影响,对狼没什么好感。但我却因为一次与爷爷的对话而彻底改变了对狼的印象。

狼——大自然的精灵

记得那年我15岁,我发现在许多童话故事和神话传说中,狐狸总是扮演着狡猾的角色,连二战时期德国的著名将领隆美尔也因足智多谋而被称为“沙漠之狐”。但我并不知道现实中的狐狸是否真的狡猾。于是,我带着这个问题去问我爷爷。爷爷出生在太行山脚下,小时候经常去山里砍柴,我听他说过许多关于动物的故事。可听过我的问题之后,爷爷却说狐狸并不狡猾,最狡猾的动物是“狼”。当时我很惊讶,十几岁的我从未听说过狼很狡猾,甚至在某些动画片或小人书中狼还挺笨的。接着,爷爷就给我讲了几个关于狼的小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完全震撼到了我。

爷爷的弟弟在山西以放羊为生,有一年爷爷去山西看望他,他便跟爷爷聊起自己在放羊的时候与狼之间发生过的事。他说,狼群喜欢采用这样一种战术:比方说,他们先派两三只狼从羊群的东边慢慢接近羊群,牧羊犬们闻到狼味儿后便会一股脑儿冲向狼。那两三只狼见牧羊犬来势汹汹便调头就跑。这时,作为牧羊人就要高度警惕,不能让牧羊犬追得太远,要及时召唤它们回来。否则狼群的主力很有可能会从羊群的西边杀过来。

这种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战术我以前只知道人会用,还从未听说哪种动物敢用人才能使用的战术来对付人。“狼”这种动物所具备的能力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从此,我开始对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其实,我当时并不完全相信爷爷讲的这个故事,我觉得狼应该没那么神吧?可正是因为有疑问才会产生兴趣,才会想更加深入地了解这种神奇的动物。但让我感到郁闷的是,我当时连真正的狼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此前我只看过动画和漫画中的狼,从未见过真实的狼,当时还没有互联网,查找跟狼有关的图片和资料是十分困难的。于是,我就盘算着找机会去一次动物园。可由于学业繁忙,直到一年之后才终于利用国庆节的假期去了一趟动物园。去之前,自己心里总在想象着狼的模样,当时觉得狼应该长得跟狼狗差不多,就是尾巴比狼狗大些。家里人也觉得我很奇怪,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怎么还老想着去动物园玩,那里腥臊恶臭的,看什么都影响情绪。

到了动物园我直奔狼舍。我记得当时狼舍里有两只狼,总是在铁栏杆边走来走去,仿佛想找到逃出去的路。我远远看见它们的时候,感觉和想象中的差不多,除了尾巴大以外,其它的地方跟狼狗都很像。当我凑到狼舍跟前时,可能是走的有点急促,引起了一只狼的注意,它立即把目光扫向我。在那一刹那间,我与狼四目相对,狼钢锥一般的目光仿佛射穿了我的魂魄,令人不寒而栗,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其实,这就是狼与狼狗最大的不同。狗的目光始终都很温顺,而狼的目光中总是透着冷酷和桀骜不驯。

有了互联网之后就方便多了,我利用业余时间零零散散地查阅过许多狼的信息,包括一些外国拍摄的纪录片。特别是《狼图腾》这本小说问世后我更是爱不释手,里面的一些精彩情节我都读过不下五遍。2018年我又在网上看了电影《重返狼群》,这让我对狼更加痴迷。

狼——大自然的精灵

通过这么多年对狼的了解,我完全打消了对爷爷所讲的那个故事真实性的疑虑,像狼这么聪明的动物完全有可能制定出那么巧妙的战术。这种战术甚至有可能就是狼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因为狼是一种非常善于学习的动物。

2016年,我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上看到了这样一个小故事:2005年,安装在加拿大艾伯塔省“森林野牛国家公园”的摄像头拍下了骇人的一幕:一头野牛进入画面,北美狼尾随其后。野牛在残破的石头巷道里迷失了方向,它横冲直撞,最终冲上了悬崖,来不及“刹车”,一头栽了下去。这时,狼群迅速撤退,绕道至崖底,享受了一顿美味的全牛大餐。经过考古学家的研究,这条石头砌成的巷道是6000年前当地印第安人的杰作。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把野牛驱赶入石巷,受到惊吓的野牛一路狂奔,最后跌落悬崖。当年的印第安人正是用这种办法来捕杀身形庞大的北美野牛。而北美狼群之所以懂得利用石头巷道来猎捕野牛是因为这种狡猾的动物在几千年前就是印第安人在“牛急跳崖处”诱杀野牛的见证者。当人在捕猎野牛的同时,它们也看懂了其中的奥妙。因此在几千年后,北美的狼群在摄像头下重现了当年印第安人捕杀野牛的这一幕,也验证了考古学家的推论是正确的。

狼——大自然的精灵

当然另外有人认为,人类的战术、兵法等都是从狼那里学来的,像蒙古人就认为狼是他们的祖先和导师,成吉思汗打仗的战术全是拜草原狼所赐,成吉思汗及其子孙们正是靠着狼导师教给他们的战术横扫欧亚大陆。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我认为:人和狼应该是互相影响、互相学习的关系。面对如此聪明的一种动物,自己有时在想:狼到底是动物还是神呢?

但千百年来人类对狼总是抱有一种错误的观念,认为狼是一种有害的动物,应该除之而后快。站在人的立场上,这种说法似乎的确很有道理,因为狼的很多行为的确损害了人类的利益。但接下来我想讲一个《狼拯救黄石公园》的故事:

狼——大自然的精灵

1907年,美国政府开始了一项名为《动物灾害控制》的计划,鼓励人们捕杀包括狼在内的肉食动物。到1926年,美国境内就基本没有野生狼了。在狼消失了之后的几十年里,以麋鹿为代表的食草动物得以迅速繁衍,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黄石公园内的植被遭到大面积破坏,部分地区的土壤甚至有沙化的倾向。随着植被的减少,公园内动物的种类和数量都大幅下降。后经科学家的调查发现,黄石公园生态遭到破坏的根本原因是食物链中缺乏顶级捕食者——狼。如果有足够多的狼就可以大大限制麋鹿等大型食草动物的数量,从而保证植被不会遭到大面积啃食,进而保住了其它动物的生存空间。就像小说《狼图腾》中蒙古族人常说的一句话:草原的命是大命,人、狼、羊的命都是小命,只有保住了草原才能保住其它的生命,如果草原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因此狼才被蒙古族尊为图腾和“草原保护神”。到了1967年,狼终于被美国政府定为濒危动物并予以保护。1995年,美国从加拿大又把狼“请”回了黄石公园。没过几年,黄石公园的生态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但植被恢复了,像海狸、水獭以及各种水鸟的数量都有大幅增加。狼捕杀猎物后没吃完的尸体还可以养活许多食腐动物,比如乌鸦、秃鹫等。

上面这个故事是一个典型的人类由恨狼、杀狼到爱狼、护狼,以及重新认识狼和自然规律的过程。狼能拯救黄石公园同样就能拯救新疆、内蒙的大草原和青藏高原。大自然设计的这个生态系统十分完美,它可以实现一种动态的平衡。但人们大多为了贪图眼前的利益而不在乎长远利益,更不为子孙后代着想。

李薇漪和亦风在《重返狼群》的首映式上呼吁政府建立中国第一个狼的自然保护区,我决定也贡献一份自己“微博”的力量,发一篇这样的文章传播正能量。我也非常期待有朝一日能有这么一个狼的自然保护区,并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能亲眼去那里观察野生狼群的生活,去亲眼看看这些大自然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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