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再讀餘華

近日經常看到有朋友閱讀餘華的文章,內心竟然心生一種欣慰,感覺餘華這麼好的文字終於有更多的人見到,閒暇之餘也想說一說我所瞭解的餘華,以及他的《許三觀賣血記》。

“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再讀餘華

餘華是非常優秀的當代作家,代表作《許三觀賣血記》《活著》《在細雨中呼喊》《兄弟》《第七天》。很有幸這些文字都有讀過,這些都是非常有力量的文字,直逼人心。

《許三觀賣血記》這本書,通篇只講了一件事:賣血。橫跨的四十年的光景,結構簡單。

讀過這部小說,最難忘也是最難受的,大約就是許三跟著根龍與阿方,一碗接一碗喝水的場景。阿方說,一次可以賣兩碗血。許三觀忍不住感嘆,吃一碗飯只能長几滴血,兩碗血要吃多少碗飯啊!於是阿方就告訴他,賣血前要先喝水,喝到肚子又脹又疼,因為水會浸到血裡,血淡了,就多了。

這當然是作者的幽默,喝水是不會到血液裡邊的,但是這卻將農民的樸實與落後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讓人心疼。

“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再讀餘華

於是乎,他們一共要喝八碗水。一直喝到“像十月懷胎似的一步步小心翼翼走”。等輸完血,步履蹣跚走向廁所,在牙齒磕碰聲中一洩如注,然後進橋堍的勝利飯店,拍著桌子豪邁地要一盤炒豬肝,二兩黃酒,賣血這就算是完成了。

再說一說技巧,餘華的書很好讀其中一點原因就是他不用粘連糾纏的句式,並且快速的推進。許三觀稱三個兒為一樂、二樂、三樂。媳婦兒許玉蘭問他:“我在產房裡疼了一次,二次,三次;你在外面樂了一次,二次,三次。是不是?”

大兒子一樂雖不是親生的,但是許三觀卻恰恰要為他治病賣血,一樂和許三觀的親情邏輯樸素而堅實,這也是作品深深打動人的地方。

“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再讀餘華

他的文字,即便是沒有共同經歷,卻也有著強烈的共鳴,正所謂“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餘華的作品不正如海涅的話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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