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女畫家潘玉良是如何從妓妾到名畫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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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2,30年代,中國美術業界崛起一位傳奇的畫家,還是個女性,出身卑賤,文盲,但是她靠著天賦和勤學,用10年的時候為繪畫奉獻激情,終於成為中國現代美術的開拓者,也是中國近代唯一一名女畫家,她叫潘玉良。

1928年潘玉良(前排左一)與巴黎部分中國同學合影。

潘玉良(1895-1977年)出生揚州,本姓陳,因貧窮送給了姓張的親戚,親戚家敗後直接賣給了蕪湖妓院,那年13歲。長大後在妓院因抗拒接客屢遭毒打,被時任蕪湖海關監督潘贊化所救,從妓院贖出納為小妾,隨夫改姓潘,從此她有了名字有了合法身份,那年她17歲。

她是第一個考入羅馬皇家美術學院的中國人,圖為潘玉良自畫像。

潘贊化這個人早年加入同盟會,是孫中山先生堅定的支持者,後來參加二次革命、護法運動到處跑,1917年在上海時,潘贊化看潘玉良刺繡一流,原來是小時候在妓院學的,並且展示出了對繪畫的天賦,於是拜了當時小有名氣的畫家洪野為師,1918年上海美專成立,洪野正是學校裡的教員,潘玉良順利地成為了美專的學生,但是沒多久她過往的身份被發現了,學校為了發展考慮潘玉良被退學了。

圖為潘玉良為著名愛國華僑王守義雕作頭像。

不甘放棄的潘玉良想離開這個環境,於是報考了中法大學,並於1921年赴法國昂國美術學校一邊學法語一邊學繪畫,就是靠著一股蠻勁堅持了下來,後轉入巴黎美術學院學畫,師從西蒙成為徐悲鴻師妹,1925年赴羅馬皇家美術學院學繪畫和雕刻。

潘玉良旅法期間,擔任在法中國藝術會長,多次代表中國參加歐洲畫展、聯合國畫展、巡展等,並獲獎無數。

1925年參加意大利美術展獲金獎,聲名大振,1928年潘玉良正式回國,受聘於上海美專西畫系主任,這個曾被校方隱晦勸退的女子,10年後風光地回來了,於是開啟了潘玉良的黃金時代,徐悲鴻同在中央大學擔任教授,在國內多次成功舉辦畫展,中國美術學會發起人之一,出版油畫集,抗戰時期多地舉行義展支持抗日,多次代表中國參加畫際畫展和比賽等等,但伴隨著她的也是排擠和邊緣,她的出身,中國女性的地位直接影響著她的境遇,1937年旅居法國後再未回國,但在以後的日子裡,她的作品一件件問世,她的聲譽一陣陣傳回中國。


圖文繪歷史


2012年臺灣羅芙奧春季拍賣會中,一位民國女畫家的彩墨畫《浴後四美姿》以113.732萬美元的高價成交。然而這並不是她的極限記錄,這位女畫家的最高拍賣紀錄是2005年由香港佳得士拍出的《自畫像》,成交價為1021.8萬元人民幣。


從2000年以來,她的畫作屢次創下拍賣紀錄,如果按照拍賣市場的均價來計算,這位女畫家的四千多幅作品拍賣總價可達數億美元,這讓她和林風眠、劉海粟、徐悲鴻、趙無極等著名男畫家一起成為拍賣市場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這位才華橫溢,作品受萬人追捧的女畫家,就是被人稱為“中國畫魂”的潘玉良。


跳出火坑


從古至今,中國的頂級畫家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男性,歷來還沒有什麼著名的女畫家名載史冊。但在民國曆史上,卻有一位號稱“中國畫魂”的女畫家留下了多彩的藝術烙印,她就是學貫中西的潘玉良。


潘玉良原名陳秀清,1895年6月14日出生於江蘇揚州,典型的江南城市。潘玉良出身窮人家庭,幼年時就父母雙亡,8歲時不得不和舅舅一起生活。


不幸的是,她的舅舅是個無賴,嗜酒好賭,並沒有什麼心思好好照顧這個小孩。13歲時,她的舅舅欠了一屁股債無力償還,只好把潘玉良安徽蕪湖的妓院。


不幸中的萬幸,潘玉良營養不良,發育的較晚,再加上長相實在普通甚至有點醜,所以還能在那大火坑中勉強度日。當時妓女離開妓院無非就是兩個辦法:一是自己存錢,然後為自己贖身;二是得遇貴人願意為其贖身。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相貌平平的潘玉良運氣還不錯,很快就等到了願意幫助她的貴人。

1913年,新任鹽督潘贊化到蕪湖上任,當地的鹽商為了迎接父母官大操大辦,請了一批妓女作陪,潘玉良就是眾多唱小曲的女童之一。


潘贊化早年參加過孫中山組織的興中會和徐錫麟組織的安慶起義,失敗後流亡日本,進入早稻田大學攻讀獸醫專業。辛亥革命勝利後,潘贊化回到國內,投奔革命黨出身的安徽督軍柏文蔚,被任命為蕪湖鹽督。


官場初哥潘贊化是個有著新思維的青年,對老一套的官場習俗深惡痛疾,雖然參加了鹽商組織的接見宴,卻抱著一種勉強敷衍的態度,並不與人攀談。


那一天,潘玉良一反常態在宴會上唱起了京劇中的黑頭唱腔,這讓原本無心應酬的潘贊化覺得有點意思,不禁誇獎了幾句。誰知鹽商們會錯了意,以為鹽督大人別有口味,酒宴結束後,直接將潘玉良用一頂小轎送到潘府。


潘贊化只不過隨口一說罷了,哪還會想起那個相貌平平的女子,回去就因為酒醉倒頭就睡了。第二天一醒來,發現潘玉良已經到了府中,頓時大吃一驚,命令僕人立即將潘玉良送回去,沒想到潘玉良跪倒在地,請求不要送她回去。


在聽完潘玉良的哭訴後,潘贊化不覺動了惻隱之心,最終決定為其贖身。潘玉良得知後,再次跪倒在潘贊化面前,表示願意做牛做馬,一生伺候潘贊化。潘贊化卻告訴潘玉良,他已在老家成親,如果再娶潘玉良的話,也只能做妾了。


潘玉良只求有人能幫她跳出火坑,就已感恩戴德了,此時還有什麼心思挑三揀四,當即表示不在乎,潘贊化卻不同意,他認為如果沒有感情,只憑慾望納妾,那同野獸沒什麼區別。


不過無父無母的潘玉良顯然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潘贊化就將她留在身邊當了侍女。誰知朝夕相處下居然日久生情,潘贊化覺得潘玉良生性善良、待人真誠,而潘玉良覺得潘贊化雖然官銜很高,卻沒有任何惡習,只喜好書法、繪畫,另外,潘贊化身材高大魁梧、舉止瀟灑、言談高雅,又有恩於她,很快就俘獲了她的芳心。


一年後,潘贊化決定正式納潘玉良為妾,而證婚人赫然是大名鼎鼎的陳獨秀。


繪畫天才


然而感情上有了寄託,潘贊化的仕途卻開始走了下坡路。由於為官清廉,執法嚴格,他被蕪湖商人團體所嫉恨。在袁世凱安排軍閥政客倪嗣沖為安徽都督後,潘贊化也被解職,隨後寓居上海。



這段時間,潘贊化無所事事,他發現潘玉良對繪畫很有興趣,就傳授了她一些基礎知識。沒想到,潘玉良在繪畫方面才華橫溢,不久居然就超過了自己的啟蒙老師。


見此情景,潘贊化拿出大筆錢款供潘玉良學習深造,由於潘玉良文化程度低,他還專門找了一些家庭老師給其系統地補充文化知識和繪畫技巧,並在1918年送潘玉良參加上海圖畫美術院的考試。潘玉良果然不負重望,以素描第一名的成績入學。


此後幾年中,潘玉良天生的才華在高等學樣專業技能的培訓中“發酵”,她師從當時著名的畫家朱屺瞻、王濟遠,繪畫水平突飛猛進。


潘玉良性格豪爽,經常跟男同學一起出去繪畫,甚至遊玩。有一些知情人偷偷告訴潘贊化,潘贊化卻不以為意,認為妻子性格直爽,這些都是正常交往。


有如此豁達大度的丈夫,再加上讓人醉心的學習生活,這段生活成了潘玉良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藝術家往往是最容易接受新鮮事物和思想的一類人,潘玉良也不例外。她膽子奇大,什麼都敢嘗試,特別是時人眼中“大逆不道”的人體繪畫。可當時中國民風保守,根本無法理解人體繪畫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1917年,潘玉良的老師、著名畫家劉海粟在上海美專舉辦了人體繪畫展,結果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有人抨擊其為“藝術叛徒”和“教育界之蟊賊”。


1926年,北洋政府正式禁上海美專進行人體寫生,直係軍閥孫傳芳還下令通緝劉海粟。迫於壓力,模特們紛紛離開,潘玉良也失去了繪畫的對象,只得罷筆。


不過膽大的潘玉良並未就此死心,一次在女浴室洗澡時,她靈機一動,決定偷畫那些來洗澡的婦女們。可沒等她畫上幾筆,就被別人抓了正著,一群婦女圍攏過來,發現畫紙上都是裸體女人,氣得就要圍毆她。還好旁邊一個老太太勸解,說她是學美術的學生,幾個婦女才沒動手,但將畫紙撕了個粉碎。


潘玉良帶著畫筆落荒而逃,從此再也不也去浴室偷畫了。


可這還不算完,“畫心”難耐的潘玉良決定把自己當做模特,她脫掉衣服,對著鏡子一筆一畫地畫起來,完成了幾副人體繪畫。


無巧不成書,正好趕上潘贊化從雲南趕到上海來探望潘玉良,沒曾想一進門就看到幾幅裸體畫,就詢問潘玉良模特是哪裡來的。


潘玉良只好實話實說,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潘贊化大發雷霆,大聲斥責她太過分了。她上學、留學、學習新思想,甚至跟男同學外出他都能接受,但絕對不能容許自己妻子的人體繪畫在大庭廣眾之下展出。


潘玉良看到這種情況,只得作罷,由此夫妻二人產生了隔閡。不久,潘玉良將自己的苦惱告訴了老師劉海粟,劉建議她留學歐洲,到西方繪畫藝術的發源地看看。


1923年,潘玉良考取巴黎國立美術學院,師從仰-布佛萊、西蒙等大家學畫。1925年,潘玉良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隨後她前往意大利,進入羅馬國立美術專科學校學習油畫和雕塑。1926年,她的作品在羅馬國際藝術展覽會上榮獲金獎,打破了該院歷史上沒有中國人獲獎的記錄。


潘玉良的優勢在於,她並非完全學習西洋繪畫,而是在畫作中加入中國元素,算是中西合璧的典範。再加上她極為紮實的歐洲繪畫功底,超乎常人的繪畫天分,讓她的很多作品後來都成為劃時代的名作。


情感糾葛


在繪畫事業上一帆風順的潘玉良,在個人感情上卻出現了危機。


她的丈夫潘贊化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一心想與舊時代的陳規作鬥爭。1915年,潘贊化就隻身前往雲南,進入蔡鍔將軍的護國軍,參加了著名的“護國戰爭”。 袁世凱病死,護國勝利後,潘贊化又被北洋政府壓制,多年間輾轉各地擔任中低級官職,夫妻兩人聚少離多,並沒有享受多少家庭的溫暖。


此外,潘贊化原配夫人和潘玉良的衝突也逐漸出現。潘贊化的原配夫人出身舊式家庭,對這個出身風塵的妾室並不滿意,但由於三人分居三地,一時矛盾還不明顯。


處於緩和關係的考慮,潘玉良建議潘贊化將兒子潘牟接到上海上學,由自己照顧。潘贊化採納了她的意見,將兒子交予潘玉良教養。


善良的潘玉良倒也非常盡職,對潘牟照顧有加。潘牟12歲時生了一場大病,數日昏迷不醒,醫生都讓家屬準備後事,潘玉良衣不解帶地護理了一週,最終將潘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由於丈夫分居、愛子別離讓潘贊化的原配夫人苦悶異常,她不顧潘贊化的反對,也跟著來到上海生活。這樣一來潘家一下就熱鬧起來了。


由於潘玉良知書達理,年紀又輕,潘贊化對潘玉良也更為偏愛,這讓原配夫人自然很不滿,口角也就在所難免。長此以往,矛盾越來越多,最後,潘玉良向丈夫提出前往國外留學。


雖然不捨她離開,但潘贊化認為潘玉良素有大志,不能因為自己埋沒她的才華,最終同意了潘玉良的請求,這才有了她的旅歐之行。


世俗偏見


1928年底,潘玉良學成回國。由於她的名氣很大,第二年就被任命為上海美術專科學校西畫系主任。次年,當時中國最高的藝術學府——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的深長徐悲鴻聘請她為油畫教授。此後的十年是潘玉良創作的黃金時期,可惜她卻為社會所不容,遭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1932年,潘玉良舉辦了個人的第一次畫展。其中最著名的一幅化《壯士》,描繪的是一個肌肉發達的男子正努力地搬開一塊巨巖,岩石下脆弱的小花得以綻露笑臉。


當時,日本人剛剛發動“九一八”事變不久,亡我中華之心昭然若揭,這幅極具象徵意味,代表中國人不屈的意志的畫,被一位官員以1000大洋的天價收購。


沒想到的是,畫展結束時,有人蓄意破壞了潘玉良的所有作品,《壯士》那幅畫也被寫上了“妓女對嫖客的頌歌”字樣,這讓潘玉良很愛打擊。其實早在上海美專學習之時,潘玉良已經遭受過這種待遇。


一位女同學知道她曾做過妓女,就找校長要求退學,名曰:“誓不與妓女同校”。而在潘玉良任教中央大學藝術系期間,一些同僚看不慣她的作風,私下說一些“鳳凰死光光,野雞稱霸王”的詆譭語言。一次,一個和潘玉良有矛盾的男教師借酒裝瘋,當面罵了一名“婊子”,被潘玉良當聲打了一個耳光。


除了對潘玉良的出身嘲諷以外,一些別有居心的人還認為她背後有“槍手”,理由是女人不可能畫出這麼好的作品。潘玉良在上海舉辦第四次畫展時,她把自己的一些得意作品當眾展出。


可在畫展之前的記者招待會上,有一個記者挑釁性地問道:“潘女士,聽說你的這些畫都是他人代表,你每個月還向人支付潤筆費,是否確有其事?”


當時全場都安靜了,一些人面帶譏笑地準備看她出醜。可從容中迫的她也不多說什麼,她走到一個在臨摹的學生面前,把畫板、油彩錯過來,對著玻璃窗子開始畫自己的自畫像。刷刷刷,幾分鐘就子一幅素描,潘玉良將其展示給記者欣賞,臺下頓時賂起一片熱烈的掌聲,代筆的謠言終於不攻自破了。


寓居海外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潘贊化投身其中,為抗戰多方宣傳。由於丈夫不在身邊,時局又亂,潘玉良只好和潘贊化的原配夫人住在一起,兩方矛盾再次激化。


此時的潘玉良只好離開中國,前往法國旅居,由此在國外居住了四十年,一直以賣畫為生。當時的留學生回憶:潘玉良生活並不富裕,但是生性豪爽樂於助人。她常留短髮,喜喝酒,不拘細節,說話時聲音很大,氣勢不讓鬚眉,頗有男子氣度。


值得稱道的是,潘玉良的旅居生活並不寬裕,但她卻將在歐洲賣畫得到的錢款,捐往國內,支持抗戰事業;她還發表公開講許,譴責一些漢奸文人所宣揚的“藝術遠離現實”的謬論;還強烈要求收回被日寇在侵華期間搶劫和破壞的中國藝術品;創作名為《屠殺》的畫作以揭露日本法西斯的累累罪行......種種諸如此類的行為證明她是一位愛國的藝術家,田漢先生就曾經撰文高度評價了潘玉良的愛國行為。


抗戰勝利後,潘贊化的原配夫人已經過世,潘贊化孤身返回桐城老家,潛心教育工作,成為當地中學的一名老師。得知以上消息後,潘玉良打算回國和丈夫團聚。然而沒等她啟程,內戰爆發了,身處異鄉的潘玉良和潘贊化推動了聯繫,只好暫時停止了歸國計劃。


新中國成立後,潘玉良和丈夫取得了聯繫,但朝鮮戰爭的爆發讓中法之間的外交關係暫時中斷(法國也派軍隊參加了所謂的“聯合國軍”),潘玉良再次失去了返鄉的機會。


1959年,潘贊化病逝於安徽老家,潘玉良在國內已經沒有一個親人,徹底打消了回國的想法。此後幾十年,她自稱“三不女人”:不談戀愛,不加入外國國籍,不依附畫廊拍賣作品,終日在臥室進行繪畫創作。


可由於潘玉良的畫作和歐洲傳統繪畫有所區別,並不被歐洲主流藝術界所接受,所以她的作品成交量很少,潘玉良的生活過得非常艱難,最困難的時候只能靠友人接濟和法國政府提供的救濟金度日。


即使如此,勤奮的潘玉良也沒有放棄作畫。此時她的畫風已經完全成熟,後人評價她的作品“不論氣度、修養,還是技術,在中國早期女性西畫家中,無人可比,在男性西畫家中,也數上乘水準。”


她的畫風基本以印象派的外光技法為基礎,再融合自己的人生感受和才情,畫作不嫵媚、不纖柔,用筆乾脆利落,用色主觀大膽,但又非常漂亮。面對她的畫總讓人有一種毫不掩飾的情緒,她的豪放性格和藝術追求在她酣暢潑辣的筆觸下和色彩裡表露無遺,天生一副藝術家的氣質。


1977年,潘玉良病逝於法國。臨終之前,她交代給友人三個遺願:第一,為她換上一套旗袍,作為一箇中國女人下葬;第二,將潘贊化送給她的項鍊和懷錶轉交給潘家的後代;第三,把她的作品帶回祖國。


友人按照她的囑託將她的四千多幅作品交給了中國駐法大使館。1984年,潘玉良的作品遠涉重洋,回到了祖國。


潘玉良一生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至少她的作品在她身後被世人所肯定,而她一心追求藝術的故事也始終被人們所牢記。


PS:1993年,上海電影製片廠根據潘玉良個人的經歷拍攝了電影《畫魂》,該片參加了當年的戛納電影節單元的評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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