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人泪下:恶毒的婶婶陷害了三叔,我成了没人疼的孤儿

催人泪下:恶毒的婶婶陷害了三叔,我成了没人疼的孤儿

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还在下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三叔就背着一捆柴草,来到我的屋前,轻叩了几下房门。

贪睡中的我,明明听到三叔在敲门,我还是懒得离开热被窝,下炕去给他开门。

三叔敲了几下门,见没动静就不敲了。他晓得我还在贪睡。他放下柴草,拿出烟袋装满烟叶,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吸着,耐心地等着我给他开门。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三叔还在门外。我光着脚跳下炕,去给他开门。打开门,三叔的身上帽子上已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看见我,他粗糙的脸上带着笑,嗔怪道:“小懒虫,你还知道起来啊!”

每当这时候,我的心里会涌上一阵暖流。三叔的娇惯、纵容,使我永远也不想长大。

三叔进门来,把柴火放下,就开始给我烧炕。由于风向不好,锅灶口冒着滚滚的浓烟,三叔炝了一脸烟灰,咳嗽不止。

“小虎,今天是星期天,叔给你把炕烧热,好好在家里写作业,别出去和那些野小子混了!我去把羊栏修修,听见没有”三叔一边咳嗽一边嘱咐着我。

我哪里听得进去,当面假装答应他。等三叔把炕烧热,又给我做了一碗鸡蛋打卤面,罗嗦地叮嘱了我几句之后,他就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我跳下炕,悄悄地跟踪着他。直到看见三叔走远了,我跑回屋里,穿上了鞋子,又跑去左邻右舍,找我的那帮小伙伴们了。我们喊着口号,一起向东山上跑去。我们打雪仗,垒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看见三叔虎着脸站在我面前,我才发现东山顶上那抹落日坠下山了。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啃着手指头。三叔拖过我的身体,在屁股上打了几下,就把我拉回了家。

少不更事的我,就像一匹脱僵的野马。

五岁那年,遭遇了地震,我的父母双亡。三叔把我领回了他的家,从此以后,我和三叔相依为命。

渐渐地摆脱了父母死亡的阴影,我走进小学的校门,而三叔还是一天到晚在地里做农活。他种的庄稼比谁的收成都高。他天不亮就起床,挑着粪便上山,总是等到太阳落山才回来。我放学以后回到屋子里,揭开锅盖,三叔煮的热腾腾的地瓜汤总会冒着香味。

三叔有胃病,他常常对我说:“叔是有病的人,你要学会独立,万一有一天叔走了,你这棵小树苗挺起来。”

平静的日子,对死亡没有太多的感受。我依旧依赖三叔的娇惯,过着平静的日子。就像三叔推的木轮车,我坐在车上一样,心里总是那么安慰、踏实、无忧无虑。

日月如梭,转眼到了夏天。在这个暑假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假期里,我和小伙伴们顾不得写作业,在山上打闹,去池塘里钓鱼,然后拿到山上用麦秸烧烤,烤熟了一边吃着,一边喝着小溪里的水,吃得津津有味。

收割麦子的日子到了,三叔更忙了,忙得顾不得管我,他整天蹲在地里收割。

有一天,我和伙伴们在池塘边看到了一只野兔,我们撒野地追着它。可是野兔在池塘边上窜来窜去,小伙伴们说算了,为了一只野兔万一掉进河里不值得。我得到心切,顾不得伙伴们地劝阻,还是追赶着它。没想到野兔又嗖地一下转了回来,我却脚下一滑,立刻掉进水里。池塘里的水很深,伙伴们都吓蒙了。还是顺子机灵,他赶紧跑去麦田里喊三叔。

三叔正在割麦子,累得满头大汗。听说后赶紧扔下镰刀,立马向池塘边飞跑,鞋子跑掉了他也顾不得了。

三叔来到池塘边,连衣服也顾不得脱就跳进水里。

“小虎!”三叔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在水里寻找着,当他摸到我身边,刚拖住我的一条腿,他就“啊!”地惨叫了一声,水面泛起了一片殷红。

三叔不顾一切把我抱上岸,送去了村里的卫生所。经过赤脚医生的抢救,我终于醒了过来。

医生欣慰地说:“多亏送得及时,要不这孩子就没命了!”

三叔松了口气,再也忍不住地滚下了热泪。

可是,从那以后,三叔的一条腿再也没有直立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三叔在救我的时候,水里一块锋利的石头割伤了他的腿。

那个暑假之后,三叔干活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麻利了。他拖着一条残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可他还是一样起早贪黑地推着车上山干活。

看着三叔的背影,我心里难过自责地恨不能自己去死。

那以后的日子,我发现我慢慢长大了,也懂事了。星期天再也不和伙伴们出去玩了,乖乖地呆在家里写作业。

有一天放学回来,我看见三叔屋里站着一个包黄头巾的女人。我好奇地看了她几眼,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漂亮,满脸都是雀斑,眼睛贼溜溜地东瞅西瞧。

星期天,我在村里的石碾子边看老人下象棋,树荫下几个绣花的女人在议论三叔,我才知道,那天坐在三叔炕上那个满脸雀斑的女人,是三叔花钱从很远的地方买来的媳妇。她们还议论说:“三叔这些年不置房子不置地,手里有钱。哪个女人不是看着钱才嫁人的!”

那天回家,三叔对我说:“小虎,叔叔想给你娶个婶婶,你愿意不?”

其实,我心里极不愿意那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和三叔睡一铺炕上。但是,一想到三叔拖着一条残腿,拉扯我是多么不容易。便觉得是该有个人伺候他了。

我只有默默地点点头。

不久,三叔和那女人结婚了。三叔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更不喜欢我。

她对三叔说:“娃都这么大了,早应该习惯独立了。他家不是有房子么!”

三叔沉默着。有了这个女人之后,三叔的话就更少了。

三叔结婚半年之后,这个女人带来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孩子?憨厚的三叔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可是,自从这个孩子的到来,这个女人开始不能容忍我的存在。

我再去街上玩的时候,绣花的女人摸着我的脸说:“可怜的孩子,以后你三叔有了那个女人的孩子,疼你就少了!你三叔真是缺斤少两,连这个女人当初骗他没结婚他都认了,现在还要帮她养孩子。这样的好人真是天下少有。”

我莫名有些想哭,突然间就跑掉了。晚上放学,我去山上接三叔,我问:“叔叔,以后你还会对我好吗?”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叔怎么会不对你好。”

我不再说什么,我想我一样传染了三叔沉默的性格。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公鸡一样每天打鸣。辛勤的农人每天牵着牛上山。隔壁的顺子辍学了,他每天牵着羊,去河边喂草。我已经升二年级了,开始背诵“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

可是,家里却有着不一样的变化。每天清晨,我起床之后,那个女人阴沉着脸,把一碗地瓜汤推到我面前。而她给自己的孩子喂鸡蛋,孩子嘴里塞的都快噎住了。

三叔一天天还是在地里忙活,他更瘦更黑了。

那个女人越来越嚣张跋扈,她大声地骂三叔,也纵容她的孩子打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想还手又怕三叔生气。所以我只能忍着。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我老想我天堂里的爸爸和妈妈。

转眼间我上小学三年级了。个子也长高了。我对三叔说:“叔叔,我已经长大了,我想搬回我家的房子。”

三叔瞪大眼睛,“怎么了,小虎,是婶子对你不好么!”

我摇摇头。

“叔不同意你搬!”

“叔叔,我不想让你为难,都是因为我婶子才会骂你!”

我坚决要搬出去。三叔拿我没办法只得依了我。那个女人露出幸灾乐祸地笑容。

那以后,三叔每天给我送饭,给我烧炕。看我一个人能安静地学习,三叔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要是早一点明白,我是不会搬出三叔家的。

有一天晚上,我有点饿了,可是不见三叔给我送饭。我想三叔可能因为农活忙,还在山上呢。直到写完作业还不见三叔的影子,我便想去看看他。放学路过三叔门口的时候,就没看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现在路过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难道是这个女人良心发现,帮三叔上山干活去了吗?

我为自己的想法高兴起来。有个人能帮三叔一把多好啊!我感到由衷地快乐。我跳进三叔的院子,想看看母鸡是不是在下蛋。老师要我们写一篇观察的作文。我想写写母鸡如何下蛋。

我走进院子,不对,三叔的家门是敞开的。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我转过身跑去街上玩了一会,心想三叔这下该回来了。可是再经过三叔门口,还是不见动静。

我有些怕了。天已经黑了,三叔怎么还不回来?我决心进他的屋子里看看。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屋里一片漆黑。我想找到开关打开电灯,可是我的脚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摸索着打开电灯。在那一瞬间的光明里,我看到躺在地上的三叔,他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嘴角淌着一缕血迹。

我啊地惨叫了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隔壁顺子的家里。顺子妈看着我,“小虎,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婶婶?”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孩子,”顺子妈过来抚摸着我的头,“你好好躺着,我给你弄些吃的。”

“不,婶婶,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三叔出了什么事?我做了一个梦,三叔病倒了。”

顺子妈的眼眶湿了。

“告诉我,我的三叔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抽噎起来。

“都是那个坏女人,她为了得到你三叔的钱,在饭菜里投了毒,害死了你三叔,带着钱和孩子跑了。听说刚到火车站就被警察逮住了。哎!你三叔是个多好的人啊!可是好心不得好报!”

仿佛一声声惊雷破空而起。我挣扎着没让自己倒下。身体却软若一团棉絮。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敲门声。是三叔在敲门,他送柴火来了。外面下雪了,顺子大婶,你快点给三叔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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