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河溶,因二河相溶而得名,自古因其繁盛閃耀荊楚,河韻楚王志,溶耀小漢口。

河溶鎮初名溶市、合溶,後改稱河溶,據《中國古今大辭典》記載:“沮漳二水至此合流,故名”。1927,河溶鎮年置聯保處,屬當陽第三區署;1945年,改置河溶鎮公所;1949年7月稱河溶鎮。1979年河溶鎮人民公社設立陳場、趙湖、河溶3個管理區。1984年,撤社並區,撤銷管理區,設立河溶鎮、官當鎮、丁場鄉、兩河鄉、孫場鄉、趙湖鄉、陳場鄉,隸屬河溶區人民政府。1987年撤區並鎮,成立河溶鎮人民政府,轄23個村;將官當鎮、丁場鄉、孫場鄉、兩河鄉所轄25個村分立出去,成立新的兩河鎮、官當鄉。1990年河溶鎮設立陳場、趙湖、河溶3個農村黨總支。2000年8月撤消農村黨總支。2001年3月河溶鎮與官當鄉整體合併,成立新的河溶鎮。

以下為網友為河溶拍攝的藝術照片:

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河溶古鎮話滄桑

羅洪波

我們的母親河—長江,似乎特別鍾愛宜昌這遍土地,不僅用三峽之壯喝護這裡的兒女,還伸出兩條健美的臂膀,挽來武陵山脈和荊山山脈的神奇和富足。這兩條臂膀,一條是清江,它將武陵土家的萬種風情傳承於今;一條是沮漳河,它將荊楚文明延綿了數千年,一部《三國演義》,使這裡的聲名遠播四海。趙子龍血戰長坂坡,張飛吼斷壩陵橋,糜夫人香銷娘娘井,關雲長引恨古麥城……英雄美人,忠臣義士,一時間在這塊土地上轟轟烈烈地演出了驚天動地的史劇,留下了常說常新的千古話題。但是沮漳河,但是,沮漳河,長江母親曾經豐腴的玉臂,卻無力無助、氣若游絲,但她仍在倔犟地等著待新時代的新輝煌。

荊楚大地上,漢水和沮水是長江的兩條支流,漳水又是沮水的支流。僅從地圖上看,沮、漳流域被包括在江漢流域之中,因此僅稱“江、漢”就可以包舉“沮、漳”。楚昭王講到“楚之望”的時候要特意在“江、漢”之下點出了“沮、漳”二水。這支《左傳》中“唯漳與沮、楚實盡之”和“江漢沮漳、楚之望也”的河流,曾匯三楚名勝之精華,挹江漢沮漳之靈氣的兩河流域昔日的輝煌,在中部崛起的今天,已名存實亡!“蓽路藍縷,以啟山林”,我們在感概昔日楚國的強盛,是源於奔湧出荊山的溶溶沮漳河水的同時,於今天的沮漳流域看到的,唯有東漢才子王粲《登樓賦》中的楚王陵—昭丘還在“華實蔽野,黍稷盈疇”的大地中尚存。

那麼,王粲登於斯詠於斯之地,今於何處?而賦中的昭丘所眠何人?先讓我們從賦中“北彌陶牧,西接昭丘”的昭丘的故事說起。昭丘,《史記》:周代,楚昭王二十七年春,吳國攻打陳國。楚昭王親率兵救陳,駐於陳父,病。恰好在這時候,天上有一片火鳥般的紅雲,夾著太陽飛行。周太史說,這天象於楚天不利,主有兇災,但可通過祈禱,將災兇移於其他將帥之身。楚將聞後齊向昭王請求,都願以已軀代王受災。昭王說,你們均為我手足,我怎麼可以將災難轉移到你們身上呢?又有巫師和大夫請求向河神禱告,以禳除災患,昭王也不同意。他說:自我楚國的先王受封以來,一向只祭長江和漢水,縱有災難我也不能越禮逾份去祭黃河。此事件被時留陳國的孔子知道了,讚歎道:楚昭王真是一位通明大道的賢明君王啊!他寧遭厄難而不失民族氣節。縱觀歷史,楚國君王那麼多,唯昭王陵歷盡千秋依然。這昭丘,就在咱們宜昌制內的當陽河溶鎮南六七里地的民聯村。

再又從“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的長洲道來。清漳,清澈之漳水;曲沮,曲曲彎彎之沮河;長洲,沮漳二河從古荊山而下,並行奔騰,時近時遠,在當陽慈化境內的張家大堤兩邊幾於會合,勾畫成如“葫蘆頸”後,忽又分道揚鑣,張行三十餘華里,終在河溶境內的兩河口匯成一股,如一對親兄弟,嘻戲追趕著一個葫蘆,這葫蘆一樣狹長的夾洲,即今趙羅洲,亦即“長洲”。傳言鬼谷子說:“九子山、當陽頭,九子趕九牛,趕到葫蘆兜”,這兜的兩邊,沮稱西河、漳謂東河,“東有驢城西有磨城”,又稱“東有河溶西有麥城”。 “葫蘆”即“福祿”,“君子致其道而福祿歸焉”。這葫蘆兜的裡外壤土,堪稱寶地。 “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正是這塊寶地的生動寫照。

就在這長洲在水一方的東岸,悄然傍著漳河之隈的,便是古鎮河溶。我今天無意粉飾她的容顏,因為她風韻已去;更無意拈來昨日黃花,撫琴而悲往昔;我只有將我所聞所見所知作一筆記,讓今人和後人記住,河溶,曾可與鳥鎮、宏村嫓美的古鎮,失落在二十世紀的中葉!河溶古稱驢城,當楚昭王築麥城時,因河溶就與麥城隔洲相望,南北朝盛宏之《荊州記》中“東有驢城、西有磨城”。漢朝時稱烏扶邑,《水經注》載:“漳水又南至枝江縣北烏扶邑、入於沮”。 據《當陽縣誌》: “烏扶邑”,即太陽初升的城池,取於“金烏棲扶桑”;其城河上的上板橋、下板橋、伍公橋,均為春秋末伍子胥所建。《杜注》漳水邊,《疏》漳水至當陽縣入沮,漳水至當陽縣東南五十里與沮水會,名合溶渡。後為河溶渡,再後來就有了河溶街市了。曾有河溶和沙市都是荊山的水流出來的、是荊山的驢馬馱出來的老話。千百年來,清高的文人們在憑弔古麥城,吟誦王粲《登樓賦》遺篇時,也會將這鬧市也蘸上一筆,明萬曆年間,公安才子袁宏道在一篇遊記中記為溶市。溶,其詞義是指水態的豐茂,河溶又為河水溶溶之義。

河溶水深碼頭好,上吞沮漳流域木材燃煤山貨糧油棉麻絲茶,下納漢湘申渝布匹食鹽百貨洋油,東邊(現荊門市)趕場必來河溶,河街帆檣林立,有小漢口之稱,“溶絲”更是聞名中外。河溶長街長巷全由三條青石鋪就,街邊建築均是風火牆高階沿的進深數重的帶樓明清天井老屋,商鋪一個挨一個,沒有冷熱場。小鎮外由城河和長堤環繞,城河兩頭與漳水相連,上有鐵龍橋、下有下半橋,均為石拱橋。過了關廟口,離下半橋不遠的天符廟和過街樓處,便是河溶的歌舞繁華之地。天符廟雖然低矮,卻構造精巧,金碧輝煌,各地時有來繪其圖樣擬仿建者。而過街樓,又名玉皇閣,它猶如城門,橫跨在河溶鎮的主街上,那是可以和中國任何古城樓嫓美的一座建築,由四根石柱支起,重簷飛角雕樑畫棟,四面戲臺八面威風。四方都有楹聯匾額。有一幅寫的是:“建百尺樓以遊娛原屬逢場作戲,凜千秋鑑於歌舞允堪勸此為良”,還有一幅寫的是:“不大一塊地方可家可國可天下,些微幾個人物能文能武能鬼神”,又有一幅寫的是:“幾回演出前朝戲,都是提醒後來人”。匾額東為“圖書獻瑞”,西為“德化無私”,南為“翰墨揚芬”,北為“大明有象”。逢年過節,樓上唱戲,樓下可過車馬人流。過街樓的地底下,有用條石砌築的街道排水龍彎暗渠直通城河,在下半橋城河的一側為出水口,出水口是石雕的龍頭,每逢下雨或漲水後退水時,水於龍口噴出,將古鎮點綴得如畫如詩,這便是人稱的“過橋不見橋”的勝蹟。總之,別城擁有的九宮十八廟,河溶幾都擁有,而河溶是四閣八廟十二宮。如關廟、觀音閣、觀音寺、天后宮、紫雲宮、天府廟、祖師殿、禹王宮、福音堂、文昌宮、萬壽宮、楊泗廟、鄂城書院、山陝會館等等。還有三步二口井,一步二通碑等勝蹟。最鼎盛時除了過街樓那個戲臺,還另有天符廟廣場戲臺,川主宮二道院戲臺,天后宮大天井戲臺,萬壽宮山門前戲臺。晚清成立之怡情俱樂部,夏秋在天符廟戲樓、冬春則在過街樓戲樓演出。劇目有《興漢圖》、《三孃教子》、《哭靈牌》、《獅子樓》、《寶蓮燈》等等。雖說是業餘班子,比起沙市專業劇團毫不遜色。

河溶的鼎盛是清末民初。由於它是沮漳河流域最大的貨物集散地,鐵匠鋪、木行、船廠、染(絹)坊、雜糧行、山貨行、粗陶器皿、銀館、錫行、糟行、中藥鋪、米行、秦行、發糕鋪、齋鋪、醬園、絲行、稻草行、鞭引行、楠杉壽木、煤柴行、廣貨鋪、典當行、茶館、絲絃班、鴉片土膏棧、牛羊屠戶、牛雜鮮鍋、滾湯鮮椒、煤油洋行、木屐坊、客棧、紙貨鋪、印刷鋪、澆臘燭坊、繅絲、燈籠鋪、豬行、牛馬行、熬鹽作坊、酒樓茶館等街無餘隔;僅騾馬行就有數十家之多,船業社行更有木船數千,沿河岸桅杆如林、入夜燈如繁星。在河溶落籍的商戶,大都是秦晉川閩贛湘申漢之家。如武昌咸寧人經雜貨業,其會館為鄂城書院;漢陽人經營匹頭洋貨,其會館為晴川會館;湖南船商經營竹、木、陶器、鐵碇,其會館為楊泗廟;江西人經營銀樓金店,其會館為萬壽宮;福建人經營絲煙等,其會館為天后宮;四川人經營鹽糖鴉片,其會館為川主宮;山西、陝西人經營估衣典當業,雖無會館,但頗具資本。從清光緒十五年至民國二十九年(1889-1931),河溶萬元(銀元)以上50萬元以下資本的大商號已達35家。熊吉夫絲莊“豫泰恆”居首、其次是“順泰豫”、“葉興茂”、“羅寶記”、“羅大升”、‘“聶廣成”、“周益盛”、“聚豐”、“周和”、“寶豐協”等。

故鄉先賢、當陽近代名儒趙春珊回憶錄中寫道:“河溶的繁盛與奢華,幾可與沙市爭勝。名樓豪宅之多,歎為觀止。街麵店鋪多為金字招牌。酒席用上海味,與沙市攀比。戲樓達二十幾家之多,終年笙歌不斷、全國各地方言與風俗,均可覓跡。娼妓業異常火爆。歲終臘月下旬,街上行人擁擠難行,除夕所耗鞭炮殘紙,街面幾可盈寸”。“在近代,上海和漢口是一等郵局,河溶與沙市一樣,均屬二等郵局,而當陽縣城才三等”。據沙市海關資料記載,民國二年,由河溶港直抵沙市的木船就達2030只之多。據《當陽縣誌》載,民國二十六年,河溶港輸出物資有蠶絲6000擔運銷上海、蘇杭、漳州;稻麥3000擔、香油500擔運銷沙市、武漢、上海;雞蛋一萬擔運銷武漢、九江;煤4萬擔運銷沙市、武漢、大冶、岳陽等地。

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溶絲”是河溶蠶絲的簡稱,因原產地為河溶而得名。“溶絲”久負盛名,曾遠銷日本和東南亞各國半個多世紀。1972年,日本首相田中角榮訪華,還在打聽中國“溶絲”的生產情況。河溶曾是湖北三大蠶區之“漳河蠶區”的中心。 清同治年《當陽縣誌》就有:“門前隙地盡栽桑,蠶事春來戶戶忙,五月繅車聲不斷,新絲賣得好完糧”的記述。 19世紀以前,溶絲處於原始加工狀態,一直以賣蠶繭和半成品為主。19世紀80年代,江西絲商熊傑夫來到河溶,開辦了4個“繭子局”收購蠶繭,採用較為進步的加工技術生產成品絲,冠以“金幅”商標試銷上海,一舉成名。“溶絲”的加工原料主要來源於本縣及沮漳河沿岸的荊門、南漳、保康、遠安等地,有時也從“襄河蠶區”、“巴河蠶區”採購一部分。其產品規格分為長把、短把、小把絲三種。長把絲為“溶絲”下品,絲質較差,主要銷往福建、湖南等國內市場;短把絲為“溶絲”上品,絲細明亮、光滑柔軟,主銷上海並轉口東南亞;小把絲為“溶絲”極品,一絲一頭、一兩一把,多由申商出口日本。1890年至1940年是“溶絲”的極盛時期,年產銷量約7000擔左右。常年從業人員達500多人,繅絲廠達數十家。

伴著河溶的繁盛,十九世紀末,基督教、天主教也先後傳入河溶,河溶的教徒達500人之眾,再由河溶傳至當陽城關、育溪、雙蓮、遠安、南漳等地。解放初期的河溶碼頭搬運工會便是天主堂舊址。民國七年,外商外資滲入沮漳流域,首站便是河溶。美國“美孚公司慎大洋行”、英國“亞細亞煤油公司”、“巨豐煙公司”,還有私人開設的專營洋貨的“松大煙公司”,先後搶灘於河溶。

是河運的繁盛給予了河溶的興隆!至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以前,沮漳河航道達199公里,上游直溯陳垸、育溪,南漳和遠安洋坪,往下直通沙市。在伏天漲南水(長江水倒灌)的豐水季節,河中小火輪和洋船夾在白帆之中,蔚為壯觀。明清時期,沮漳河沿岸就已形成了4港22個碼頭,而河溶港就佔了8個碼頭,貨物吞吐量佔兩河流域的六七成。碼頭行幫多以土籍船或客籍船之分,沮漳幫為土籍、湘衡常澧和江南四川幫為客籍。為爭奪碼頭,常起械鬥。河溶土籍的船多為搖擺子、秋船、巖板子,簡樸卻靈巧;花哨一些的是湖南的小駁、烏剛子、倒把子;堅實古樸的則是從川江、宜昌而來的金魚殼、中元棒、魯駁子。我從1966年離開故鄉後,時隔四十餘年,但記憶中的昨日河溶碼頭號子還時時低迥在我的耳邊 :

1=C2/4 (傳統五音)

556 2 |2 53 |31 232 | 21 616 | 1216 55 |

鹽巴子 多, 嗬 海喲, 煮湯 喝喲、 煮湯 喝喲, 寒死噠 我。

繭殼子 多, 嗬 海喲, 織綾 羅喲、 織綾 羅喲, 我在不 著。

堂客子 多, 嗬 海喲, 捂腳 腳喲、 捂腳 腳喲, 我養不 活。

江踏子 多, 嗬 海喲, 石頭 摞喲、 石頭 摞喲, 拿穩當 腳。

556 2 | 2 6 1 6 | 1216 55 ‖

海喲嗬 海 海嗬 海喲 哎海嗬喔 海嗬! 齊喊∶海左、海左……

河溶人傑地靈。她是一座功利性極強的商埠集市,又不乏人文精神的水鄉古鎮。在清末,河溶就出了徐中銓(光緒年間翰林)和羅光福(咸豐年間殿試)文武兩狀元。徐中栓是徐家渡人,其父在木匠街開店鋪,鄉間有良田百畝;羅光福是趙羅洲人,當地頗為殷實的大戶,不僅田產可觀、且家有木船千支和騾馬行。而這文武兩狀元的出現,也頗能說明河溶人耕讀傳家、亦商亦農、習文練武,求索進取功名的文化品格。

辛亥革命元老聶豫,就是河溶“聶廣成”號絲行的少東,其父為了其讀書明理,在經營狀況已趨式微中,硬撐著將其送出沮漳,以至後來又不惜犧牲這一商號,讓其投身北伐。1967年秋,筆者武漢回河溶,母校校長周棟雲文革蒙冤,在莫家湖堤上放牛,我陪他在堤上長坐時,他親口對我講到:1965年董必武視察河溶中學時,對他談起過聶豫和河溶的儒商賀階平,並問及過他們的後人。賀階平是清朝秀才,與董必武等過從甚密。二十世紀初“聶廣成”號生意艱難,賀記“人和義”就是董必武等常在河溶活動的落腳處,他們都是資助過革命的開明士紳。

作家、詩人、翻譯家、書畫家、學者原湖南省文聯執行主席、省作眼協名謄主席任光椿先生,就是從河溶石板街走出的故鄉人。先生著述有長篇小說《時代三部曲》(《戊戌喋血記》《辛亥風雲錄》《五四洪波曲》)、《人物三部曲》(《譚嗣同》《黃興》《蔡鍔》)等;其一生著述達一千餘萬字,書畫作品數百幅,是國內外著名文學家、書畫藝術家。

最為傳奇的人物是河溶鎮人趙春珊,他是著名教育家、愛國民主人士,學成於武高師(武漢大學前身),是中共一大代表李漢俊的高足,並一直跟隨李漢俊到鄭州參加、組織了京漢鐵路總工會成立大會、二七大罷工、南京請願等革命活動,在河南安陽與徐向前、羅豁、王若飛等同組活動,國共合作的北伐期間,受李漢俊和董必武指派,先後在被共產黨人控制的國民黨特別黨部和政治部任秘書,與時任總工會辦事處主任李立三和任秘書的劉少奇等隔樓相望,能經常聽到鄧演達、郭沫若、許德珩、張伯鈞、譚延凱、吳玉章、彭澤民等演講和參與議事,親歷了收回英租界的壯舉。蔣介石四一二政變後,武漢國民政府遭顛覆,郭沫若東渡日本,趙急赴河南,在淮陽二中任教,不久被通電“趙春珊是鄂中著名共黨,現逃在你省,請即嚴辦”遭逮捕。被營救出獄後,輾轉於北京、濟南、曲阜等處。在濟南一中任校長期間,又親歷愛著名的愛國學生南京抗日請願運動,並與時任老師的胡也頻、丁玲關係密切,胡也頻赴上海前夕,趙曾勸阻,胡被關進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監獄後,丁玲復去上海營救。胡也頻等遇害,魯迅的《為了忘卻的記念》一文面世,趙的處境已岌岌可危,遂息遊還鄉,避居故里。日寇佔領當陽,曾威逼他當所謂的中央維持會長,被趙巧妙地拒絕,在其至友、河溶開明紳士羅毅伯(筆者叔祖父)資助下,與愛國同人徐介人等在麥城創辦私立朝陽山學校,向淪陷區青少年進行愛國主義和民族氣節教育,使當地青少年免受日寇奴化毒害,保持了民族氣節,曾有鄉紳讚許他:“寧蹈餓死不為奸,浩氣長存天地間。今古賢人安仰止,朝陽山與首陽山”。後來他也曾詠記此事:“胡馬飲江漢,六年作楚囚。荒疏隨老去,愧與諸生儔”。宜昌解放初期,被當時的宜昌市市長劉真提名,任湖北省各界人民代表會議代表;1955年2月和4月,分別被選為湖北省首屆政協委員、宜昌市政協副主席。他是宜昌最早的中國民主同盟(簡稱民盟)成員,並任市市民盟籌委會6人小組成員,後任宜昌市第一屆民盟副主任委員。1957年的一夜之間,趙春珊竟成為宜昌市303個右派之首,他被錯成劃右派後,從宜昌市一中調到三中,其身份也由宜昌市政協副主席降為一般政協委員。文化大革命中,四人幫誣稱劉少奇北伐時解除工人武裝,趙冒著被批鬥危險,挺身而出,仗義執言,在彙報思想和公開場合說:“那時劉少奇根本無權解除工人武裝”,道出了歷史真實。趙春珊晚年所著《關於孔子》、《清末腐朽荒亂記》、《“二七”事件親歷記》、《吾師李漢俊先生講學》等文,編入了當陽市政協編緝出版的《趙春珊文史著作集》,並被中央和國家多部門文檔刊物採用。趙春珊先生親歷了中國近代歷史中的諸多重大事件,其大起大落的他人生經歷,也為中共黨史、中國工運史、中國學運史、黃埔軍校史和方誌文史等提供了鮮為人知的寶貴史實。

從河溶走出去的人太多,學者、作家、畫家、雕塑家和遍及海內外的杏林大師,可謂名賢輩出、群彥汪洋。也正是河溶這個地方,自古就瀰漫著書卷之氣。曾有“河溶私塾之多,幾佔當陽一半”的記錄。無論背街鬧市,傍晚鋪面關門以後,沿街的階沿上,讀書看報成了我兒時的風景線。

河溶也有許多動人的故事。過街樓底下吳大漢子,是身高在兩米以上的魁武巨人,祖籍四川、隨父母來溶後遂成孤兒,以炕發糕做粩糟為生。吳氏粩糟有三個品種,小青花碗裝的碗碗酒;大罈子裝甜酒;小壇裝拂子酒。吳大漢子終生未娶,他常悠閒憨坐在階沿上,吃飯用小面盆、頭特大但五官和善,和如來佛面相一樣。年幼的我們常圍上去揪他的又闊又厚的嘴唇,他也以逗我們為樂。河溶人都是從河中挑水吃,吳大漢常下河擔水,我們幼時總是跟著嘻戲於他身邊或跟在他後邊用粉筆在青石板上漫街勾畫他的大溼腳印。他雖有二米多高卻駝了背,是被日本人害的,他本己扛起了一包鹽巴,日本兵乘其不備又往他背上猛地又甩上一包,致其腰閃斷成了駝背。他聲音渾厚宏亮,尤其晚間提著枯發糕在街上 “洋糖枯發糕哦”的叫賣聲和“各家各戶、關門熄灶,小心強盜火燭”的喊聲,三條街都可聽到;由於他飯量特大,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四十多歲的吳大漢子餓死在河溶福利院。

河溶的龍燈鼓與他鄉不同。行進的鼓點節奏有力:“鏘咚鏘、鏘咚鏘,鏘咚鏘咚鏘咚鏘”; 舞龍的鼓點由慢漸快: “咚格龍咚鏘鏘、咚格龍咚鏘鏘、咚格龍咚鏘鏘鏘鏘咚格龍咚鏘鏘……”!龍燈鼓鼓面的直徑約有兩米,鼓身有一米多高,用一架牛車拖著,牛車上鼓的四周立著幾條驃捍的壯漢掄著木錘擂打,鼓皮特厚,鼓聲震天。牛拖著鼓車在石板街上行進,車的木輪軸發吱咿呀的聲音,與古老的石板街、街兩邊的封火牆老屋和拖車無聲的老牛搭配得十分滄桑和諧。耍馬鑼子是一個背鼓架的老藝人揹著一副雕刻精美的古鼓架,由後面的人雙棍敲打;打鼓之人與背鼓之人的馬鑼子、又稱高鑼子合拍。石板街上,耍馬鑼子的師傅不時將小馬鑼拋向街心的高空,小馬鑼又從街邊的屋脊屋簷之上旋轉著落入打鑼人手中,此刻這鑼聲猶如天外而下,奇妙無比。河溶淪陷時,戲園冷落,日本人洋鼓洋號遊街、漢奸吆喝招攬票友看戲不收錢。可不要錢票的戲也沒人願去看,不屈和倔強也是河溶人個性的一面。河溶的還流傳有徐家三爹的民間故事系列,每一個故事都是鞭撻醜惡、教人為善、做正人。

1940年8月,我的親姑姑等七位長輩羅維良、羅維清、羅維菊、趙雲蘭、趙青雲和徐之福、童祥珍在西河邊被日寇追趕,為躲避日寇凌辱,奔跑躲入我祖母孃家趙家大院的夾牆中藏身,日寇進屋後搜尋不著,竟放火燒房,其中的五位少女用身體護擁著己育有幼子的徐之福、童祥珍二位婦人(我的叔嬸)於中間,她倆才得以倖存,而五個少卻女被烈火烤焦而慘死。寧死不可敵寇侮、七女英勇迎火焚的悲壯故事在沮漳河畔傳頌至今。

1963年夏天,民耀渡船翻船,數十人罹難,河溶鎮上人曹功江、徐永傑水性極好,二人見狀奮勇跳入河中救起多人後,終因體力不支身亡,我還親眼目睹二人的遺體撈上岸置於水巷子碼頭時,均為多具屍體纏抱抓握著。此事件當時雖然無任何媒體報導,也未立為榜樣追為烈士號召學習,但二勇士的壯烈義舉,永存沮漳,今謹記於此,聊寄緬懷。

河溶在歷經歷代頻仍的戰亂、兵燹、匪患,洪災後,也曾如野火春風中的古城郊原,興衰枯榮、生生不息。昔時磨坊“籮櫃打、籮櫃打,先買驢子後買馬;買的叫驢子馱金(荊)山,買的馬騾子搬長沙……”的童謠已漸遠去;如西塘般秀美的羅家大堰,今已被棚戶箍的在喘息……。但就是在今天,我們從莫湖的長堤上往東眺望,三星寺那邊,依然青山隱隱、綠水悠悠,堤外的灘上,蘆荻、荷花也依季而滅又順時而生;長堤下的老鎮上,關廟、天后宮、紫雲宮、文昌閣的斷垣殘壁還依稀顯出昔日的文風;估衣街、絹莊街、興隆街的青磚門廊的殘存和徐家渡至木匠街的沿河碼頭上被踩磨得無稜而溜滑的青石板中也依稀透出舊時的喧嘯繁華。然而,河溶是因水而生的,失去了水,又談何重生?昔時“日有萬客雲集於市,夜市燈火輝煌,買賣之聲通宵不絕。停靠河岸舟楫桅杆多如麻林,搬運工人號子聲整日不歇。被稱為‘小漢口’”的河溶,隨著上世紀六十年代修築的漳河水庫、致使被稱著雙子河的沮漳水斷流枯竭,已不復存在;老河溶鎮上人也大都遷徙他鄉,承載歷史人文精神的名勝古蹟、古民居、街市、碼頭、商鋪、古建築疏於維護大都失修坍塌,先前底於階沿一米多的石板街,又多被老屋坍塌後的瓦礫填平,今天在上用水泥鋪就的街面,也和老階沿平齊,兩邊的民居已顯得低矮猥鎖,人文精神也徹底失落。一些外籍絲商在漳河水斷後再來河溶考查時發出:“河溶、河溶!現還有何用!”的長嘆!儘管在今天中國出口的上等絲品,還依然打著“溶絲”的牌號;也儘管《左傳》“唯漳與沮,楚實盡之”、“漢江沮漳,楚之望也”在典籍中如是輝煌;但這支長江在湖北省境內的、僅次於漢江、清江的第三長支流的兩河文明已漸遠去,母親河在宜昌境內伸出的雙臂,清江依舊秀麗,而沮漳河卻垂下斷臂;母親也似乎發出“救我呀、孩子”的嗚咽。人類歷史的起伏更替和大自然的新變化,告示著我們必須遵循科學發展的規律,以犧牲歷史文化和環境生態為代價,實為慘痛!河溶雖痛失丰采,但歷繁華尾聲的人多還健在,可否對老鎮進行回憶性保護開發? 依彎曲的古河古堤,打造明清老街古戲樓古橋古驛古渡舊景、重修楚天名樓仲宣樓、攔水浚河放帆,再造一個旅遊勝地!今天,兩河流域終盼來建設和諧社會的歷史機遇,河溶可用!沮漳河,你已褪盡鉛華,誰來還你玉臂呢?

湖北當陽:關於河溶的故事

河溶鎮的沒落

鄭世讓

河溶鎮在湖北當陽境內,因沮河與漳河在此溶匯而得名。她的興盛可追朔至二十世紀初的清朝末年。上世紀五十年代沮漳河的黃金水道將這座歷史名鎮打扮得丰姿綽約、繁華似錦!

素有〝小漢口〞之稱的河溶,地處江漢平原西北面,是棉花稻穀重要產地,地道的魚米之鄉。也是著名的商品集散地,工業品由上海、漢口、沙市沿沮漳河而上,糧食、棉花、木材及農產品沿河而下。從河溶順流而下,幾十裡沮漳河兩岸,養育著數以萬計的漁民和船工。因此河溶便成了當陽、荊門、江陵一帶十分繁華的小鎮。

請看這樣一段文字:〝漳河東岸的河溶鎮,到五六十年代還是荊楚名鎮,沮漳河在沙市入長江,又發原於荊山山脈,河溶水深碼頭好,上吞沮漳流域木料燃煤山貨糧油棉麻絲茶,下納漢湘布匹食鹽百貨洋油,東邊荊門一帶趕場必來河溶。河街帆牆林立,有小漢口之稱。〝溶絲〞更是聞名中外。曾有河溶和沙市都是荊山的水流出來的、是荊山的馬馱出來的老話。河溶長街巷全由三條青石鋪就,街邊建築均是風火牆高階沿的帶樓明清老屋,商鋪一個挨一個,沒有冷熱場。小鎮外由城河和長堤環繞,城河兩頭與漳水相連,上有鐵龍橋,下有下半橋,均為石拱橋。離下半橋不遠的過街樓,猶若城門,橫跨在河溶鎮的主街上,那是可以和中國任何古城媲美的一座建築,由四根石柱支起,重簷飛角、雕樑畫棟,四面戲臺、八面威風......逢年過節,樓上唱戲,樓下過車馬人流。小鎮上原有九宮十八廟,解放後還存有羅家劇院,羅家大堰戲樓子,天后宮戲樓多處,若這些景觀不敗於五六十年代,毫不誇張地說,絕不遜色於周莊和鳳凰城!〞

據《當陽縣誌》記載:〝民國二十六年,河溶港輸出物資有蠶絲6000擔運銷上海、蘇杭、漳州,稻麥3000擔、香油500擔運銷沙市、武漢、上海,雞蛋10000擔運銷武漢、九江,煤40000擔運銷沙市、武漢、大冶、岳陽等地。〞

當陽名儒趙春珊在回憶文章中寫道:〝街麵店鋪多立金字招牌,酒席用上海味,與沙市攀比。戲樓達二十家之多,終年笙歌不斷。全國各地方言與風俗均可覓跡。歲終臘月下旬,街上行人擁擠難行,除夕所耗鞭炮殘紙,街面幾可盈寸。〞

這就是二十世紀初期的河溶鎮!

我剛記事起就常跟著母親上河溶街,我母親孃家就在鎮上,雖不富裕也還有些親戚。上河溶街嚴然成了孩子們歡快的節日,羅家大堰的大馬戲,五顏六色的花炮燈籠,各種各樣小吃讓我們想入非非、饞出口水......

一九五六年賀家垸子辦中學時還能聞到一些繁榮河溶的影子。漳水港灣桅杆林立,碼頭上貨物如山,大街小巷、車馬如織;河溶小學門前二十幾步青石臺階直下河底,人們在那裡擔水、漿紗洗布;從下半橋上走過,十幾米高的條石河坎下,暗河水道的石龍頭張開大嘴向河裡噴水;雨後莫家湖的排水閘排出洪水在橋下咆哮,直抵漳水;鎮政府藍球場上的籃球翻過院牆掉進河裡、眼睜睜被水捲走。枯水季節,下半橋以下的河灘上,忙碌的修補木船場景延綿上百米;我們從糧管所倉庫背糧食到學校可以直截從下半橋河裡探過。

早晨大地甦醒,街河邊升起裊裊炊煙,河灘人歡馬叫,一派繁忙景象,修船的、搬貨物的、渡河的、賣菜的、浣布的、垂紗的、打魚的、擔水的、散馬桶的......近處或遠處,不時傳來打羅櫃的聲音!

西頭街口挑劈柴白炭的、猶若雁陣,魚貫而入,蔚為壯觀!

舊時街上騾馬行、豬行、牛行、米行、花紗行、布行、油行、林木社、鐵匠鋪、漁具鋪、槽坊〔放酒的〕、豆腐坊、醬園坊、軋花鋪、裁縫店、勤行飯館多達千家,真可謂星羅棋佈、熱鬧非凡。

河溶街以魚行最多,一張蘆蓆鋪在店鋪門,上面擺滿各種剛從漳河打上來的鮮魚,有青魚、鯉魚、大白刁、鯿魚。鯽魚、河蝦,大的有幾十斤上百斤的鱤魚。漳河裡的魚便宜得很,小鯽魚,刁子魚幾分錢一斤,到下午、五角錢可以買半撮箕。

解放初期,街上茶館密佈,商客盈門,經商的、過路的、趕場的、種田的、賣藝的、幫工的總會擠出時間來這裡座座,便宜的五分一個窩子,能換上三五次,坐上半個時晨,茶館淨深很深,幾重天井,可擺幾十上百張方桌,同時容納幾百人品茶。打南管的、連話鬧的〔快板〕、說書的、唱段子的應有盡有;叫人流連忘歸。逢年過節,河溶街上家家門前燈籠高掛,多處搭臺唱戲,龍燈、高蹺、獅子、採蓮船、蚌殼精、大腦殼、竹節鞭、秧歌舞從上街玩到下街,通宵達旦、徹夜無眠。

河溶街上的小吃堪稱一絕,品種繁多,油條、京果條、油絲登子、歡喜砣、高烙餅子、鏊子粑耙、鍋盔、雞胯子、麻花、面窩、蔥花餅、堆沙餅子、糯米糰子、包子、饅頭、豆腐老、湯圓、水餃、包面、耮糟米酒、炒豆皮、涼麵、掛麵、米粉....滿有幾十上百種,湖北、湖南、江西一帶特色樣樣俱全、熱氣騰騰、香甜可口,最有名的當屬吳大漢的火炕洋糖發糕,兩米高的扛背大漢,嘴巴皮一寸多厚,說話聲如洪鐘,他火爐上炕的發糕多遠就聞著香,饞得孩子們整天圍著他轉。河溶的飲食十分講究,〝四大六小〞的酒宴桌席聞名荊楚、遠傳漢湘,紅白喜事,家家長棚高搭、親朋盈門,〝拖起桌子坐流席〞,鼓樂蕭管之聲不絕於耳!

每到臘月二十幾,街上買賣興隆、行人擁擠,吆喝聲此起彼伏,辦年貨的人絡繹不絕。穿著腰襖、扎著腰帶、裹著頭巾、揹著口袋的男人們買完東西后、總要到茶館仰或酒館喝上幾杯,直到太陽下山才趕回家。

由於地處漳河岸邊,常有水患侵襲,舊時河溶的建築多為木架結構,無論貧窟豪宅均以彬木或松木串成屋架,再砌牆壁,一些考究寺廟也有用石柱做柱做梁的。架子做好了,中間正屋的橫樑要選擇最好最標緻的木料逢黃道吉日裝上,名曰〝上樑〞,〝上樑〞十分隆重,鼓鑼喧天、鞭炮齊鳴,敬酒丟包子撒糖果,吸引很多人觀看。架屋多有幾重,中間有天井,多數房屋裝有木樓,下面為店鋪、上面住人。門面一般都很寬闊,鑲一片一片的木板,早卸晚上、很是方便。也有半臺式門面,下半截一米來高的磚牆活象櫃檯,上面安半裝臺可折卸的板門。門面大都為硃紅顏色,凝重而滄桑!

一九五八年的大水,沖垮了當權者的防線,他們開始在漳河上游的李家洲攔河築壩,斬斷了漳河龍脈,從此河溶鎮逐漸癱瘓!後經三面紅旗時期,三年困難時期,十年動亂時期,改革開放時期,城鎮中心後移,老河溶鎮早己滿目瘡痍, 唯一可以安慰我的是:河溶鎮鎮政府六十多年來一直堅守在下半橋旁,他最有資格見證河溶古鎮的興衰滄桑.......

去年八月一日,我陪同闊別半個多世紀的表姐重返故里,尋覓她兒時的夢鄉,下半橋己被兩邊的簡陋建築逼得只有三四米寬,唯有橋旁一家〝下半橋餐館〞能證明這是我們要找尋的河溶鎮。老街蓬頭垢面,煙霧濛濛,面目全非,風光不再。我們站在過街樓遺址,憑弔舊時河溶的繁華,無不感慨萬端......沿著鎮政府向河邊走去,這裡是表姐兒時擔水洗衣的地方,乾枯的河床上凝固著一條過渡的木船,薰風飈飈,驕陽烈烈,蟬聲綿綿,只有沿街涼棚裡一桌桌光著赤膊打麻將的人們在吆喝,這算是如今河溶鎮的一大亮點......

如今的河溶,雖有寬敞的馬路,林立的樓房,有全國所有城鎮一樣的超市、銀行、學校、卡拉ok廳,但己經沒有了源遠流長、生生不息的漳水;沒有了青石板的長街;沒有了早卸晚上的古銅色的木板店鋪;沒有了原始古樸的民俗風情;沒有了鐵龍橋、過街樓、羅家大堰、曹家茅室、水巷子、騾馬巷子、關廟口、徐家渡;己經沒有了三星寺、東嶽廟、觀基寺、鷹落湖、紫蓋寺、朝陽山。昔時日有萬客雲集於市,夜市燈火輝煌,買賣聲通宵不絕,停靠河岸舟楫桅杆多如麻林,搬運工號子聲整日不歇,被稱為〝小漢口〞的河溶已離我們遠去!

河溶,因水而生,因水而興!沒有水,還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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