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妖,是一个奴,我要诱惑你的心,颠狂一世……

我是一个妖,是一个奴,我要诱惑你的心,颠狂一世……

··· ·······

第1赏 心痛

···········

山坳处,风声彻动。

无数的碎石箭翎突然间从天而降。

“王爷,快走。”副将李岩一边挡住了一块飞纵而落的巨石一边向楚国王爷风竹傲劝道。

风竹傲轻望了一眼几步开外的那辆马车。

那车内的女子是他的王妃,可是此时在这山坳中,却唯有那辆马车的周遭才最为安全。

那山上的碎石,那山上的箭翎象是长了眼睛一样,没有一个向她的马车掷去。

“哈哈哈。”风竹傲仰天长啸。

这就是他的妻子,一个带给他权势和自由的女人,却也是一个带给他羞辱的女人。

“王爷,快走。”李岩再次催促,一只箭已射穿了他的盔甲,他的肩头伤了,他不知道他还能保护王爷多久。

“不……不……”他偏不如那山上男人的愿,他的妻子,他甚至还没有……

他不能把她拱手让给其它的男人。

车帘轻挑,女子半边的容颜映在了风竹傲的瞳眸中,她向他挥挥手,“傲,我们一起离开吧。”孟芯儿已发现了她此刻的安全,既然那山上的男人不想杀她,她何不趁此机会与风竹傲一起离开。

她的夫君,她自然要保护。

她却没有想到,她危急中的善意举动却让风竹傲刹那间就涨红了脸,一个男人要靠着一个女人才能活着,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要,他不要坐进孟芯儿的马车,他兀宁死。

“王爷,快走吧。”李岩真的急了,他一边拼死挡住那如雨般射向王爷的箭一边奋力喊道,“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因为,李岩已经看到了山上随着箭的飞落时,已有人带头向山下冲来。

风竹傲一把推开李岩,就算死,他也不能这么窝囊的死去,他要做个真正的男人,他不怕死,他向着山上的人喊道,“来吧,来杀我吧,我风竹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双眼睛刺目的望着那漫山的人潮,他中了埋伏,中了魏国大将军欧阳永君的埋伏,他不甘,他一点也不甘心。

倒地的李岩刹那间就被箭雨穿透了身子,鲜血淋漓中,他竟还是费力的张口呼喊着,“王爷,快走!”

风竹傲疯狂的挥舞着那一只只飞来的箭,却还是有箭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子开始在发抖,有毒,这是他要倒下之前的反应,马车里的孟芯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掀开帘子,她纤瘦的身影立刻就冲进了箭雨中……

就在此刻,那山上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惊喊,“都给我住手,住手!”欧阳永君眸目如血的盯着那山谷中的女子,她不要命了吗?

她心里果然就是只以她的夫君才最为重吗?

奇怪的,在他未阻止之前明明有很多箭向她的方向和风竹傲的方向射去,然而在女子无畏的走向风竹傲时,她居然奇迹般的没有被任何一只箭射中。

传说,那传说中的关于女子的一切就在眼前飘动,她是一个妖女,她果然就是一个不吉祥的女人吗?

“啊……”仰天一声长啸,他恨不得杀了眸中的这个女子,可是他喊出来的却是让他所有的手下同时住手,因为,他还不想让女人死,他要她活着,他要她只属于他的活着。

一步步,欧阳永君向山下走去,他奔向女子,他要带走她,他要剜开她的心,看看她的心里面是不是黑的,一个无耻的女人,她竟然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一个救她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女人,她是无心的吗?

似乎又不是,因为她对风竹傲的所为让他认为她是有情的,但她的情却错给了人,她该给的是他,而不是风竹傲。

所以,他要风竹傲死。

只要风竹傲死了,才能稍稍的缓解他心头那潜藏了三年的无边恨意。

孟芯儿一双小手拖起了风竹傲的头,她俯首似乎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欧阳永君听不见,但是他眸中的血红更加鲜艳了,他全身奔腾的血管在咆哮着想要杀死眼前的这一对狗男女。

可是,当他真正的站在了孟芯儿的身边,当他亲眼看到她为风竹傲而哭泣的时候,她肩头的耸动又让他无从下手。

山谷中,风中,尸横遍野的楚国人会见证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他要带走楚国王爷风竹傲的女人。

孟芯儿,她还是属于他的。

欧阳永君的剑尖倏的直指风竹傲的胸口,只轻轻一点,那早已碎落的盔甲下的胸口就渗出了鲜红的血丝,那血丝如一朵朵梅花开过,让孟芯儿怒目抬首,“你,不许伤我夫君。”

剑尖却因为她的倔强言辞而不止息的向风竹傲的皮肉里送去,欧阳永君故意的慢慢的送下去,风竹傲皱了皱眉头,他低哑着声音说道,“芯儿,别求他,让他杀了我,我不要苟且偷生的活着。”他先是一个王爷,然后才是一个俘虏,所有尊严告诉他,他不能向欧阳永君求乞。

“不,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女人说罢突然间在欧阳永君料想不到的情况下,她光滑的额头猛的朝他手中的剑刃撞去。

欧阳永君悚然一惊,他下意识的手臂一撤就移开了剑身,也让孟芯儿控制不住向前的那股力道而迅速倒去……

她以为她会倒在自己夫君的胸前,她笑着迎向风竹傲那满是血的味道的胸口,她要陪着她的夫君一起死一起生,可是,就在她的微笑只开了一半的时候,她的身子猛的被人横空抱起。

孟芯儿首先嗅到了一股气息,那是属于欧阳永君的,她知道,她一直记得这味道,然而随即的,她感觉到的却是一股子浓浓的怒意,“孟芯儿,你真不要脸。”她勾引了他,却嫁给了风竹傲,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让欧阳永君恨之入骨,可是他抬起的手臂却在望着眼前这张清澈无比澄净无波的眸子时生生停住了他下一步想要的举动……

他还是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

恨恨的望着她,欧阳永君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

可是回答他的就只有女子从容淡定的目光,“欧阳永君,你杀了我吧。”

她的话突然间惊醒了欧阳永君,他冷冷一笑,她要死,他就偏要她活,而且还要让她屈辱的活在他的世界里。

“来人,将风竹傲给我押起来。”

孟芯儿惊恐的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他五马分尸,然后把他的尸体一块块的拿去喂狗,我要让他知道他是因为你而死。”欧阳永君一字一字的无比清晰的说道。

孟芯儿慌了,她的耳边不住萦绕的叫嚣着的就是欧阳永君的那一句:我要让他知道他是因为你而死。

不,她不要害死风竹傲,她不能让他死。

她欠了他的,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

咬咬牙,她轻声道,“我不死,你就不许杀他。”

风,迎着孟芯儿坚定的声音飘荡在山谷中,却是那坚定击起了欧阳永君眸中不住翻涌的浪花。

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迷,痛彻心扉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 ·······

第2赏 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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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芯儿的眸子写满了清澈,她望着欧阳永君的眼神里平静而无波,就在他抱着她一步步的走向那辆原属于她的马车的时候,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除了傲我是所有男人的劫,你可以带走我,可是,我会是你不幸的开始。”

她的声音让欧阳永君轻轻一颤,内心里所有的纠结涌上来,有什么不幸还会比见不到她带给他的痛苦更深更重吗?

他宁愿他的劫难从此而来,也不愿她从他的眼前消失,即使是恨着她,他也要她从此不离左右,他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回应,“那是我的事,从此,你休想逃开我的世界,从此,你就只是我的女人我的侍寝囚奴,由这一刻开始,你就再也没有了自由。”他恨恨的说着,心里还为着她三年前突然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而愤恨不已。

孟芯儿轻轻的阖上了眸子,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生来就注定是一个祸水吗?

所以,父皇才抛弃了她,才视她为妖孽。

她是一个妖孽,一个为吴国带来不幸的妖孽。

柔软的身子被欧阳永君重重的摔在了马车里那属于她的卧榻之上,男人却在刹那间俯身,他的俊脸与她的近在咫尺,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她的鼻尖触到了他的。

那是冰冰凉凉的触感,那冰凉甚至穿透到了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孟芯儿,快离开他,离开了,他会幸福,你也会幸福的。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逃不开他,就好象她让时光走过了三年,她还是要重新回到原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一样。

风说,她爱上了他,就是他劫难的开始。

所以,她不可以爱上他。

爱上他,是一个错,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鼻尖错过,他的手臂突然间揽过她细细的腰身,再是向上一带,只轻轻的一下,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听到了他有力的清晰的心跳声,那么的快而有力,而她的心却随着那心跳而开始慌张,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只是怕,怕她真的颠覆了他的世界。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其实爱与恨早已无分彼此。

他却只是手臂紧搂住她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然后威严而有力的声音从马车里送了出去,“带上风竹傲,出发。”

马车启动了,颠颠簸簸中让她的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她闻到了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的气息,熟悉的却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气息。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微眯着眼睛,即使在假寐中他也不许她离他左右。

那是霸道的宣示着她是他的所有。

他刚刚说过她会是他的侍寝囚奴,只是一个侍寝囚奴而已,除此外,她什么也不是。

她没有流泪,她甚至不去想她未来的日子会怎么样的难堪,从她生下来开始她就被无数的关于她的传言折磨着,那十几年的折磨让她早已静静的学会了坦然面对。

车子就在山间疾驰着,她知道他是在逃避着楚国人的有可能的追踪,谁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吴国、楚国和魏国百姓的一个地段在下一刻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所以,迅速离开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这是欧阳永君比谁都清楚的。

她也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那是洛城,是魏国与吴国和楚国交界处的魏国边陲小城,而他欧阳永君的将军府宅就建在那座小城里,只要他在,魏国的边境就永远无扰。

他是民间的一个传奇,而她,曾经在他的传奇上画下了浓重的一笔,也是这一笔为他带来了耻辱,甚至让他被魏国国君扁为庶民三载,是楚国的入侵再一次的成全了他,也让他重新又成为了魏国的大将军。

而她,是楚国王爷风竹傲的王妃,风竹傲娶了她三年,他用他的诚心让吴国终于宣布放他离开,一个王爷,却也是楚国留在吴国的人质,那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魏国忌惮两国的唇齿相依而不至于贸然出兵。

而欧阳永君,是吴国人和楚国人尽皆惧怕的如天神一样的人物。

历经了三年,风竹傲带走了他的王妃,也带走了他的自由,而吴国也终于送走了这个让人人皆头痛的公主,却不想就在风竹傲带她回去楚国的路上,欧阳永君劫持了她。

欧阳永君还在斜寐着,他均匀的呼吸就在孟芯儿的耳边,那呼吸声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安稳,孟芯儿悄悄的随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而慢慢阖上了眼睛,她睡着了。

欧阳永君就在孟芯儿安然睡去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子,他心情复杂的用眼神一遍一遍的描蓦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身体,甚至于她的思想。

想到她嫁了风竹傲三年,想到那男人占有了她的一切长达三年之久,欧阳永君突的血脉贲张,他俯首不带任何怜惜的吻住了孟芯儿的唇。

柔软的带着冰凉意味的唇,却在她的贝齿轻开,却在她的丁香轻缠的时候,他才发现即使睡着了她也懂得回应他的吻他的霸道他的一切。

那是天生的还是那个男人培养了她的所有感官才让她如此的敏感,他恨恨的想着这些,牙齿突然间加重了力道,就在他的舌尖勾着她的时候,一道道的齿印也咬破了女子的红唇……

“唔……”孟芯儿嘤咛一声,她醒了,那刺痛让她无法不醒来。

清澈的眸子再次睁开,她对上了欧阳永君那甚至已经没有了距离的放大的脸,然后她感觉到了那痛的来源,男人在咬啮着她的唇,男人也在缠绕着她的丁香,一遍又一遍,带给她的是颤粟,还有说不出的感受……

而她,不可以迎合他的一切,她不能属于他。

她的小手在刺痛中开始推挡着他的身体,他知道她醒了,却让眸光对上她的同时,身体坚如石般的继续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恐慌、无措,她却撼不动他分毫。

她的手终于无力了,她瘫软在他的身下,只任他继续索要她的一切时,她才想到她可笑的行为,他是魏国的大将军,又岂是她一推就可以推开的。

没有回应,她努力让自己冷冰冰的躺在卧榻之上,久久久久,就在她以为她再也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欧阳永君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他的脸缓缓扬起,唇角带着那属于她的血意,那血腥的味道让马车里的气氛开始慢慢变得僵冷。

一道风飘过,他的气息也随着那风声瞬间飘离,他跳下了她的马车,奇异的,他居然放过了她。

可是孟芯儿知道,早晚有一天,她还是要属于他的,因为,他说过她是他的侍寝囚奴,那是她逃不过的夙命。

··· ·······

第3赏 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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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在山间奔驰,也很快就将抵达洛城的欧阳将军府宅。

孟芯儿睡不着了,她只是透过车帘窄窄的缝隙无意识的望着车窗外不住飞逝的景物,还有那些与欧阳永君不离左右的死士,却再也没有看见过欧阳永君的身影,仿佛,他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可是,她的唇间还是鲜血还是刺痛。

那是,他留给她的痛的记忆。

车子驶进了将军府。

车子停靠在将军府梧桐别苑的门前。

孟芯儿安静的被两个小丫头搀扶着下了马车,她的腿有些微酸,那是因为她坐了太久的缘故。

沐浴,更衣,然后是她静静的沉睡。

孟芯儿不是那种随意被什么大风大浪就扰得心神不安的女人,她极快的就融入了这将军府中的生活,她不去追问欧阳永君的起食饮居,更不去追问他每日里都去了哪里,她就是安静的在她的小院里看书、望天,再望天,再看书。

孟芯儿喜欢看那蓝蓝的天空,偶尔她会数着那天上的云朵,那洁白的如棉花一样的云彩常常就是她的一个梦一个愿望,也是她遥不可及的祈望,而她,似乎永远也不会再有自由了。

两个丫头已经与她一起生活了半月之久,可是,她甚至连她们的名字也不曾唤过,她疏淡的接受着她们的服侍,偶然的一个微笑是她送给她们的最好的回报。

将军府里,所有人都在传说孟芯儿是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女人,她不在意她丈夫的生死,甚至从来也没有问过风竹傲的所在,她也不在意她新主人的一切,同样的,她也从来没有关切的问询过。

真静呀,将军府里静静的甚至有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直到那一天,府里传来了小孩子的欢笑声才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红竹,将军带着小少爷和小姐回来了,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她们的姨娘呢,你一定不相信,咱们将军可终于会笑了呢。”绿兰就坐在院子里的一块顽石上轻笑而语,大户人家的丫头也是这般的娴静文雅。

那声音让斜倚在绿竹上叼着一片竹叶的孟芯儿不由得一怔,原来,是他离开了这么久,所以才不曾相见,才一直杳无音讯。

他回来了,是不是她的安静也即将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早就知道他有一个妻子,便是因为他的妻子,三年前他才待她如君子般的没有动过她一分一毫,甚至连拉拉手也不曾有过。

那时候,他对她相见恨晚。

而今日,他恨她入骨。

他爱他的妻子吧,而她之于他,不过是一个侍寝囚奴罢了,孟芯儿突然间有了一股子强烈的好奇心,她想要见见他的妻子,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美丽女人呢?她一定美的出众美的纤尘不染,也只有那样的女人才会配得上他。

孟芯儿如是想着,心底里的好奇因子也更重更浓了,其实,她的心从来也不如外表这般风清云淡。

她轻轻起身,身随心动的如一缕风般的飘到了月亮门的门前,两把长刀却在瞬间就架在了她的面前,她出不去,除了这个院子,她哪里也不能去。

无声,孟芯儿依然还是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庞,仿佛她是一个木偶般的从来也没有过喜怒哀乐。

绿兰与红竹也无视她的举动,孟芯儿从来都是无声的,自从孟芯儿走进梧桐别苑以来的半月之余她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如果不是真的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两个婢女甚至会以为她是一个哑巴。

“姑娘,你要见将军吗?”红竹挑挑眼皮,她真的看不懂也读不懂孟芯儿,她绝对是一个另类,一个谁也猜不透心思的女人。

孟芯儿无声,她绕过两个婢女走进了屋子里,她仿佛闲闲的拿起了一本书,也仿佛没有听见红竹的声音似的。

孟芯儿在平稳自己的心绪,她不可以乱,她的不乱才会扰起欧阳永君的征服欲,待他来了,她就有机会问他风竹傲的下落了,她要离开,离开这将军府,总会有机会的,就象当年她第一次逃开欧阳永君一样,再稳固的防范也会有缺失的时候,她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一天,时间过得尤其的慢,因为,她在期待欧阳永君的到来。

他却没有来,只是在晚膳前,梧桐别苑前才迎来了一顶轿子,“姑娘,将军请你到花轩用膳。”管事的婆子在宣布欧阳永君的决定。

孟芯儿的心突的一跳,她终于就要见到那个女人了,她开始期待了。

孟芯儿任凭红竹为她款款梳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小衫与长裙被一条同色的缎带紧紧的束在腰间,粉红色的纱衣披在身上,垂落的发丝倾泻在背脊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妆扮,这也是姑娘家的装扮,而她,却是嫁过了人。

小轿将孟芯儿带到了将军府里的花轩,那是一个种满了各色花草的园子,数不清的花在园子竞相开放,花香袭人,惹人欲醉。

就在这花开中,孟芯儿听到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君,你好坏,你总是偷亲人家。”那是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

孟芯儿的心一颤,那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吗?而他让她来,就是要让她目睹他与他夫人此刻亲热的画面吗?

只一想象那画面,孟芯儿便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她的脚步放缓,她迟疑着要不要走进花轩那滚着琉璃瓦的屋子里。

就在她迟疑的片刻间,屋子里的女人再次娇笑道,“君,你瞧,这花轩里来了一位仙女样的美人呢,你快将她叫进屋子里,让婉儿与她一起服侍将军吧。”

男人听了这个叫婉儿的话,果然轻佻的向门外的孟芯儿道,“芯儿,快进来,今儿你要向婉儿学学,服侍的我舒服了开心了,说不定我就会放了你夫君呢,哈哈哈。”

心一颤,这样的羞辱让孟芯儿不自觉的咬上了唇,那因为欧阳永君的咬啮而破了好久的唇才好了没几天又在这一刻被孟芯儿自己的牙齿荼毒了。

牙痕伴着血丝轻轻涌出,她身后的婆子推搡着她的身子了,“将军叫你进去,你就快点进去。”

没有人尊敬她,她一直知道这将军府里的每个人都认定是她害了他们将军三年做不成将军,如果不是欧阳永君的命令,孟芯儿知道这府中上下的人都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一样。

她无力解释,也不想解释,谁又知道当年她离开他时她的心到底有多痛呢。

两个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孟芯儿还是被婆子推了进去,一个踉跄让她不由自主的就跌倒在了地上,婉儿娇笑的声音就在耳边,“君,她可真是一个美人呢,快,去扶她起来了,可千万别让她坐在那生凉的地板上,女人都是最怕凉的了。”

“婉儿,她是你的学生,你要好好的做给她看哟。”欧阳永君却没有任何要扶着孟芯儿起来的举动,倒是说着让她面红耳赤的吩咐。

这是孟芯儿第一次看到褪去冰冷却是变成风流无限的欧阳永君,他慢慢的推倒了婉儿,手指也顺势就送进了婉儿高高耸起的领口下的那两抹混圆之上。

孟芯儿无意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婉儿低喘,轻吟,就在欧阳永君手指的摆弄下无限风情的把她自己呈现在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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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赏 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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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孟芯儿的身后轻轻阖上,丫头婆子也悄然的退出,只把屋子里旖旎的风情留给了孟芯儿。

一张小脸还是写满了云淡风清,她的神情就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只是,眼前的是一幅会动的画,而画中的主角却是一个恨了她三年的男人。

而婉儿,她真的不确定了,她不确定婉儿就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婉儿生得很美,瓜子脸,弯弯的眉如柳叶般细细,小小的鼻尖惹人怜爱,而最诱人的就那是红艳艳的唇,此时,那红唇正微张着款款迎向她身前的男人。

那是一种妩媚的美,却少了那内里的端庄与娴淑,孟芯儿真的不相信这就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如果是,那么,婉儿真的配不上他。

孟芯儿就这样毫不退缩的望着欧阳永君和婉儿,看着婉儿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被欧阳永君的大手巧妙的剥落,男人与女人就是要这样子才能生出属于他们生命的延续吗?

她不知道,她一直好奇,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她的身体从来都不容许她做着这男人与女人间的一切。

婉儿大红的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小小的却让她胸前的两抹柔软更高更挺,那挺翘的高山诱人的随着她身子的拱起而拔节向上,男人的唇轻轻一落,立刻就隔着那红肚兜叼住了婉儿的一粒樱桃,唇与手就这般在两座小山上恰到好处的揉捏挑引,婉儿的娇喘放浪的无所顾及的飘荡在室内,她的小手下意识的向男人的小腹下摸去,手指挑开了男人长衫的缎带,立刻的,男人健硕而无一丝赘肉的胸膛就在刹那间呈现在婉儿也呈现在孟芯儿的眼前。

孟芯儿依旧坐在地板上,那冰凉的意味从她的脚底开始慢慢上扬,她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只望着眼前的欧阳永君和婉儿。

不知何时,那大手已经不耐烦的扯开了那撩人的红肚兜,婉儿动如脱兔的高耸完完全全的在屋子里的烛光下泛着光茫,而男人也更加肆无忌惮的抚弄着那不停颤动的两团柔软。

而同时,婉儿的手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那件宝贝,她让它轻轻的在她的手心里滑动,惹得男人也随着她的身体不住轻颤。

孟芯儿的脸已经泛起了酡红一片,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只是听喜娘说过,女人要懂得迎合男人的身体,男人才会爱你入骨才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是她从来没有迎合过风竹傲,但风竹傲却依然待她很好,与风竹傲一起的三年是她从记事起最幸福的三年了。

至少,这三年,没有遗弃,也没有鄙夷,而唯一让风竹傲长吁不已的就是,她无法把她自己交到他的面前。

那是老天的意思,因为,只要是想要圆房,前一刻钟,她的月事还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当他把她轻轻放落在床上,拥着她要褪去她一身衣衫的时候,她的月事就会奇迹般的悄悄而来,也瞬间就让男人再也没有了兴致。

她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她一直知道只有风竹傲才是她的夫君,她是他拜过了堂的王妃,而他是牵着那大红绸的彼端将她带入洞房的夫君。

虽然,那一夜的洞房只能美其名曰的称为洞房。

……

红绡帐内,男人与女人无限投入的做着他们想要的一切,而她,却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她看了,却还是做不了一切,欧阳永君想要得到她,除非是不怕她那总会如约而来的月事,但是,所有民间的传说都是:与有了月事的女人圆房,男人会一辈子走霉运的。

孟芯儿缓缓从地上站起,冰冰凉凉的地板让她浑身都开始了僵冷,

就在床上的两具身体开始慢慢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孟芯儿却做出了一个异于常人的举动。

那是窗前的一把琴,古香古色的琴身告诉孟芯儿这把琴已经出生了许多年,它是一把古琴。

她无视身后床帐中的轻喘低吟,她白皙的手指早已将那挑起的盖着琴身的布帘随手搭在了身旁的一把花椅的椅背上,她轻轻的坐在了琴前的圆凳上,指尖轻落,只一下,她就知道这琴弦的音准了,不用调,只任她将琴曲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轻奏出来就已足矣。

当那悠扬的琴声飘然而起的时候,那一刻,床上的欧阳永君身子猛的一震,“梅香。”他轻轻呼唤,身体与手指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而是把目光顷刻间就移向了那抚琴的女子。

她微垂臻首,雪白的颈项在月白色衣衫和粉色纱衣的衬托下美的不染纤尘,美的让他忘记住了呼吸。

欧阳永君的身形就在这一刻突的飘飞而起,然后那还没有来得及被婉儿褪去的长衫松松的挂在他的身体上,再配着他邪魅的气息与刚刚才起的欢爱的氛围融合在一起,那无限诱惑女人心的身体就这样落在了孟芯儿的身旁,她只是无聊的想要抚琴,或者是想要为床上的男女增加一点气氛,她没有做错什么,娘说过,两情相悦是最最美好的事情,那么,当两人合而为一的时候也应该是最最美好的,所以,她把琴曲的美好送给了欧阳永君与婉儿,她没有错。

修长的手指却在这一刻送到了孟芯儿的下颌下,再轻轻一抬,男人让她的小脸她的眸子在这一刻只能仰望着他,然而,孟芯儿的手指却依然准确无误的弹准了每一个音符,也让那琴曲继续飘扬在花轩内外,也美丽了每个人的听觉。

此曲只应天上有,听到的,那是那人的福气,不是吗。

欧阳永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张小脸,那柔美的气息,淡淡的风情,忽而是梅香,忽而是孟芯儿,而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头仿佛要炸开来一样。

“梅香。”他下意识的第二次的轻唤。

“将军,我是芯儿。”孟芯儿毫无所惧的迎视欧阳永君的注视,她一点也不怕的回应着他的轻唤,那梅香已落入了她的耳中,很清雅的名字,让孟芯儿不由自主的就记住了梅香,那一定是欧阳永君一个曾经极为喜欢的女子。

眉目轻挑,或者,梅香才是他的夫人吧,“将军,梅香在哪?”就在欧阳永君诧异于她的反应的时候,她轻声问过,心里已经笃定那床上已然光裸无一物的婉儿绝对不会是欧阳永君的夫人。

婉儿配不上他。

“住手。”欧阳永君猛的捉住了孟芯儿的两只小手,她让他想起了梅香,她真该死。

可是她那云淡风清的神情更是让他可恨至极,她居然一丁点也不在意他与别的女人再床上做着只有夫妻间才可以做一切。

他扯着她的手,带着她的身体与他的一起后退,“你不在意吗?”他象是在问她,其实却是在问他自己,孟芯儿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她果然从来也没有爱过他,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将军,如果是梅香,我会在意。”她微笑而语,小小的贝齿在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了那么一截,惹人遐想。

“梅香……梅香……”欧阳永君突得松开了孟芯儿的手,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打开的那道门,但是,他却动作迅捷的将床上婉儿的身体用一块床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就象抛粽子一样的丢到了门外,冷冷的声音送出去,“送她回如意馆。”

如意馆,那是一个青楼的别名。

··· ·······

第5赏 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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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芯儿的脸上再一次的露出了微笑,婉儿果然不是。

孟芯儿随着婉儿的离开不疾不徐的走向门前,她依然还没有问及风竹傲的生死,她知道,倘若她主动问了,她会触怒欧阳永君的底线,从欧阳永君带回她与风竹傲的那一刻开始,孟芯儿就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第到风竹傲的生死,她不想冒险,只要她好端端的活着,就会有她与风竹傲一起离开的可能。

“站住。”冷冷的一声喝叫住了孟芯儿。

孟芯儿伫足,她背对着欧阳永君望着门外月色皎皎的夜色,“将军,该看的芯儿已看到,该助幸的芯儿已做过,那么现在,是芯儿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喜欢那架琴吗?”欧阳永君答非所问的却反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毫不迟疑的,孟芯儿微微笑语,“喜欢。”她惜字如金,只有遇见了他她才会多说几个字,只是这些,他却不知道。

“来人,把这架琴送到梧桐别苑去。”他宏亮的嗓音在这夜色里仿佛穿透了时空一样的让回音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孟芯儿的心房。

他这是在向她示好吗?

她无声,以她一贯的冷情的淡淡的神情面对他的舍予,虽然喜欢,可是她却并不想霸占了别人的东西,可是,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她不想再弹那架琴,因为,那是梅香的东西,梅香,就在欧阳永君从床上飘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彻底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轿子来,轿子去,留下的只有忘记,而花轩里再也了无她与婉儿的痕迹了,仿佛这一夜的所有都不曾发生过。

一切又恢复到欧阳永君没有回来之前的老样子,安安静静的,却也是孟芯儿极为喜欢的一种生活,倘若不是她还惦记着风竹傲,她真想就这样一个人在梧桐别苑里终老一生,可是她知道,这是她的奢望,欧阳永君不会放过她的,他说过要她做他的侍寝囚奴,孟芯儿微微的笑,他左右不了她的一切,她的月事一向只有老天知道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而他,可以憾动魏国憾动吴国憾动楚国,却绝对的无法撼动老天。

她笃定,当她离开,她还会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孟芯儿。

手中一本书,这是她在梧桐别苑里最奢侈最美好的一刻,时光就在指中悄悄流淌,而她就让心安静的徜徉在书海的世界里。

月亮门前,响起了一声声小孩子的欢笑声,她听着动听、悦耳,却也只是听听,虽然孟芯儿极为喜欢小孩子,可是她知道她看到了小孩子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因为,她走不出这梧桐别苑,她追逐不了小孩子的脚步,她无法与他们一起笑一起开心。

那么,索性,她便什么也不做。

她不去惹,人家却偏偏来了。

孟芯儿听到了呼哧呼哧的低喘声,那声音从月亮门一路向着她的方向而来,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清晰的就在她的身后,一只小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嗨,你就是孟芯儿吗?”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来,很稚嫩的声音,可是孟芯儿从那声音里却听出了一丝敌意。

孟芯儿带着微笑转头,她不介意小男孩对她的敌意,她更不想吓坏两个小家伙,是的,是两个小家伙,一高一矮,那影子就落在她面前的碧绿的草地上,让她忍不住的喜欢,她喜欢孩子呢。

“我是孟芯儿。”她看到了一对宝贝,一对漂亮的男孩女孩,男孩象极了欧阳永君,长大了也一定是一个俊帅的小公子吧,而女孩此时正忽闪着大眼睛警惕的望着孟芯儿,女孩很漂亮,她长而微弯的睫毛映衬着她的小脸让她可爱的想让人伸手捏她一把。

水灵灵的一个小女孩。

孟芯儿果然伸手了,她明明早已猜出了他们是谁,却还是配合的问着两个小天使,“告诉姨姨,你们是谁?”她触摸到了小女孩滑嫩的脸蛋,白皙而滑腻如脂。

女孩却猛的猝不及防的一挥,“坏女人,你别碰我。”

那一个“坏”字让孟芯儿的心一颤,他们是如这府中人一样的怨她害了他们父亲三载吗?好吧,那的确是她的错,“对不起。”她道歉了,她不想伤害两个孩子的心,才四五岁的小家伙呢,那是如白纸一样的孩子,孟芯儿记得她就是象他们这样大的时候开始记事的,在那之前,在她什么也不懂的时候,那才是孩子们的幸福。

可是每个人,都要不期然的长大,然后面临所有的悲伤与快乐,所以成长,那是必然的经历。

“你还我娘来。”小女孩的嘴角微微的缓和了一下,可是小男孩却一手叉着腰,一手向孟芯儿推来,恨不得要杀死她一样。

孟芯儿怔忡了,“你娘怎么了?”

“被你害死了。”小男孩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又一拳向孟芯儿恨恨的挥来。

“靖儿,你住手。”就在小男孩一拳又一拳的挥向孟芯儿的时候,一道威严的男声送来,欧阳永君适时的出现了。

欧阳宇靖手一颤,随即转过了小身子,“爹爹,你为什么要把她留在府中,你要杀了她,你要给我娘报仇。”欧阳宇靖飞奔向欧阳永君,他的小手抱住了父亲的大腿,他一边摇撼着父亲的身体,一边仰起小脸向欧阳永君哀求道。

“是谁在乱嚼舌根,是谁告诉你的?”欧阳永君抱起靖儿,却是冷厉的问道。

“爹,不是谁告诉我们的,是整个洛城里的人都这样传说的。”小女孩也迎向了父亲,她无畏的在替那个可能告诉她一切的人开脱。

“凤儿,你从哪里听来的?”欧阳永君在低头看向女儿的时候,他的脸部线条终于柔和了一些,这女孩一定是象极了她的母亲吧,孟芯儿悄悄的猜测着。

“爹,你说,是不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娘?”欧阳宇凤再向欧阳永君求证,那语气中的不依不饶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倘若真是孟芯儿害死了他们的娘亲,她欧阳宇凤绝不轻饶她。

“糊说,都给我出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去姨娘那里。”

“不,爹爹,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娘。”凤儿执拗的继续追问。

“噼叭”,一记巴掌挥了过去,那声音不大也不小,凤儿的脸刹时就印上了五指山,红红白白间,小孩子再也抑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泪来,“爹,你为了这个害死我娘的女人打了我,爹,你好狠的心呀,我要告诉我娘去。”

欧阳宇凤一溜烟的就跑出了梧桐别院的月亮门,紧随在她身后的是从欧阳永君的身上滑落而下的欧阳宇靖,两个孩子就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出了月亮门,而欧阳永君则是冷冷注视着眼前已经惨白了一张脸的孟芯儿。

凤儿靖儿的娘,真的死了吗?孟芯儿轻轻抬首仰望着天空,她真的很想要知道答案。

未完待续...

我是一个妖,是一个奴,我要诱惑你的心,颠狂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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