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宋逸隋唐
從2012年畢業以選調生身份到基層工作已經有5個年頭了，現在回望過去為記憶作傳的時候，才發現五年彈指一揮間，回頭看卻又感慨萬千。我也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分別經歷了鄉鎮、區直機關、市直機關三個地方，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體驗和感受，雖然沒有什麼驚天頓悟，但體悟且有若干。現在離開基層，再去談感受可以避免一定程度上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但同時因為離開，也會一定程度上出現沒有參與式觀察和及時記錄導致的不夠客觀。用我們的行話說，信度大不大，效度高不高，還請提取基本面，建構理想型。
一、在基層，你將面臨什麼？
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是不會到基層就業的。即使老家是農村的，也只是逢年過節回趟家，成為故鄉的匆匆過客，緬懷一下故鄉早已不是記憶中的磨樣，感嘆一下“故鄉，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這些感慨我也有過，觀察的對象更多是自己生活的村莊，也只是當我回老家的時候，才會有那些感慨。而當我在鄉鎮工作的時候，雖然也是在農村裡，但我觀察的不是村莊，而是自己工作的鄉鎮政府，少了那些紅著眼隔靴的緬懷，多的是搔癢般切身的體悟。
1. 在體驗上，你是孤獨的
哲學家習慣給予孤獨很高的地位，因此也衍生出很多關於孤獨的名言。
比如：孤獨是精神優秀者的命運。
周國平也認為孤獨是高貴的，是內心思想的充實，而寂寞是平庸者感情上的匱乏。
如果孤獨這麼高貴的話，那我認為基層是不孤獨的，而是孤獨寂寞冷。
在基層孤獨，主要是因為太安靜了。大家去過繁華鬧市後一定會“想靜靜”。的確有時候，我們很享受安靜，比如一個幽靜的公園的處在繁華商場邊上，這個時候，我們覺得安靜的公園很美好。但如果將你放到一個周圍沒有鬧市的安靜的地方，你一定不那麼喜歡安靜。所以我們喜歡的安靜都是能夠觸手可及鬧市中的安靜。而基層給不了你觸手可及的鬧市，那基層的安靜就變成了孤獨寂寞冷。晚上7-8點加班回去，在街道上你幾乎看不到多少人影，頂多也就點狀分佈的廣場舞大媽們；早上除非你起得特別早，不然你在街道上連短暫的趕集買肉的農村集市場景都看不到。集鎮上也不會有遊戲廳、KTV等娛樂設施，就連網吧也都是很破的老機子。這種清冷寂寞在週末的時候會更加凸顯，當你瞅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你才會深切感知無聊真能要命。
2. 在工作上，你是瑣碎的
2013年，四川省瀘州市一個叫趙光華的副鎮長髮布在網上的辭職信引起一段時間的轟動，他在辭職信中寫道：
“分管的領域有安全、依法行政、國土等，很多很雜，根據他自己的工作經歷總結下來，每年平均花4個月維穩，2個月搞資料應付檢查，2個月是開會、學習等，最多餘下4個月幹正事。”
當他把這個辭職信掛在網上的時候，大家把關注點都聚焦到維穩上，的確基層面臨很大的維穩難題。我倒是看到另外的一個問題，就是每年2個月要搞資料應付檢查。的確，檢查頻、考核多，輪番轟炸受不了，這就是我們到基層要從事的工作。
我們都知道，從行政層級上，我們國家分為中央、省、市、縣、鄉五個層級，除了鄉鎮，每個層級的政府都有自己的工作部門，中央有各大部委，省裡有各廳，縣裡也還有各職能局，而鄉鎮只有鄉鎮政府和少數派出（駐）到鄉鎮的縣直單位的站所，如司法所、市場監管所、國土所、林管站等。也就是說鄉鎮政府沒有自己的工作部門，即使有一些派出站所，也都是有上面的婆婆管著，鄉鎮政府職能被肢解、架空，剝離，成為所說的“懸浮型政權”。
但鄉鎮作為地方的一級政府，按照屬地管理原則，就必然承擔著這個地方的經濟發展、綜治維穩、安全生產、市場管理、計劃生育、環境保護、城管衛生，文明創建、法制政府建設，還有沒有休止符的黨的建設。這些工作在縣裡會有縣政府的每個部門負責，但在鄉鎮就只有鄉鎮政府負責，每一項工作都要接受上面的佈置，簽訂責任狀，也會不定期的接受上面的檢查。就像那位辭職的副鎮長說的那樣，每年大部分時間就是迎接上級部門的檢查考評。
因為很多考評涉及績效工資，甚至一票否決，領導很重視，幹部自然不能忽視。很顯然，做資料的事情要我們普通幹部來承擔，我們的工作就是文牘化的表格化的，
基層除了有些時候的廣場舞大媽，大多數時候是“沒有絲竹之亂耳，只有案牘在勞形”。儘管你很忙很累，但你你也會遇到很多不解，有的來自同學，他們會說你一個大學生（研究生）做這些事情，真是浪費人才，這就是你們的為人民服務；也會來自基層群眾，他們沒有感受到我們在服務他們，沒有深切的獲得感，他們會抱怨“上面政策是好的，都是基層執行壞了”，也因此出現“天才的決策者，愚蠢的執行者”的民間輿論。很多時候在群眾看來，上面都是恩人、親人，到了基層，我們都是群眾的敵人。不過中央八項規定以來，都在提倡為鄉鎮鬆綁，壓縮檢查考評，減少接待吃請，鄉鎮幹部的壓力相比較應該是減輕了不少。3. 在婚戀上，你會是矛盾的
我們老聽一些有情懷浪漫的詩詞話語,
比如：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頭。
那麼如果你能在基層遇見良緣，你是否願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
其實，並不見得那麼容易，但也很容易，所以我說是比較矛盾的。如果說男同學到基層工作，尤其當你是公務員選調生，你會被你同事的親戚、朋友、同事非常快速的注意到。他們就好像單身男生公務員監測的雷達，他們有的甚至從組織部去問哪裡有男生公務員。但是你面臨的問題是，那邊的女孩子不是長得不漂亮，而是學歷、工作可能會有一定的不夠完美無瑕，但家庭條件是絕對好的。因為就像我們自己一樣，如果我們不是為了某種職業理想或者精神情懷，或者被逼無奈，是不願意去基層工作的，所以當地那些優秀的女孩子很少會選擇回到老家工作，這不就是我們平常討論的人都不願意離開北上廣回到家鄉小地方的原因嘛。
不過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我接觸的倒是有不少男生選擇了在當地找了個對象結婚，我周圍就有很多找了當地的媳婦，生活挺幸福的。
但對於女生，就變得有點難度了。我們社會學講婚姻梯度，婚姻市場上有一個著名的“ABCD”理論,按照該理論,最優秀的A男一般會配B女,B男配C女,C男配D女，但D男往往不能配最優秀的A女,D男與A女往往會剩。可以這麼說，去了基層的女公務員選調生至少是本科以上學歷吧，還是公務員，在基層縣鄉都是屬於A女類別的。如同我們上面說的那樣，由於基層就業機會少，大多數人都選擇大城市就業，優秀的A+男很少出現，所以A女就只能剩下。大多數的出路是找同樣是選調生公務員的同事結合，身邊這樣的例子也不少。不過這個現象這幾年得到一定緩解，原因不是說基層優秀男女多了，而是大多數去基層工作的同學在學校時候已經解決了個人的終身大事，甚至都結婚了，所以這個事情越來越不是個事了。
4. 在比較上，你可能會是失落的
我們讀書時候，學校裡會有很多書籍講大學應該怎麼度過，還有一些講大學以後應該怎麼度過。有一個說法，就是大學畢業五年之後，你會明顯的和同學之間顯現出來差別。而如果你來基層工作的話，不需要五年，可能剛開始就顯現出來和同學的差別。
這個差別是全方位的，比如：
你的同學們會在大城市，你卻在小鄉村；
你的同學做著高大上的工作，運用PPT給客戶講方案，而你在基層卻在會議室倒水，或者收發文件，拆信封，發報紙；
你的同學發著到哪裡出差的風景照，而你卻只能在田間地頭，村委會里和村幹部商量佈置工作；
你的同學曬著週末好吃好喝好玩，你卻只能在宿舍對著天花板發呆。
這個失落感，我相信很多初到基層的選調生公務員會是明顯的感受。有時候十一放假回學校聚聚時候，都不好意提自己在哪裡工作，過年回家時候也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幹什麼的。在大多數人看來，上學就是為了能夠在北上廣那些大城市，像電視裡那樣，過著白領麗人瀟灑浪漫的都市生活。因此這種對比後的落差是明顯的，這不正是剛工作就顯現出來了傳說中五年才會有的差距嗎？
這一點，我們能準備好嗎？還是先雞湯一下一句：人生是場馬拉松，不要再前1公里定輸贏。
說了這麼多基層的不是，我這不是在抹黑基層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真是個過河拆橋、放下筷子罵孃的壞人，我肯定會愧對工作過的地方。我真要有意要把那裡說的好像很水深火熱一樣的話，就真的就沒法心安理得了。我要準備放大招了。我的目的應該是客觀的展現基層，消除刻板印象，適當的時候塗脂抹粉裝飾一番，前面就算作是為基層卸妝吧，洗把臉，咱再認真的為基層梳妝打扮一番。
二、在基層，你能做什麼？
1. 改善黨群幹群關係的增量
比剛才說的辭職的四川那位副鎮長還早的時候，非誠勿擾相親節目上出現過一位副鄉長，也是四川的。他在臺上相親，大家對他穿的雞心領的羊毛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並將雞心領羊毛衫與基層幹部形式結合起來，當然了這種刻板印象倒還是並不壞的印象。而在現實中，關於基層的誤解確實很多的，用社會學的話就是汙名化，這甚至觸動傷害了基層幹部的心。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比如：上面政策都是好的，下面幹部執行有問題，基層幹部黑社會化，基層幹部不作為，基層幹部吃拿卡要；中央是恩人，省裡是親人，市裡有好人，縣裡多壞人，鄉鎮都是惡人。我把這種現象稱為幹群關係的逆差序格局，這和越是身邊的人越是親近的原理並不相符合，而在基層，幹部和群眾之間卻有如此的不堪。
當然了，在收三提五統的時候，鄉鎮幹部為了完成任務，確實霸道了些；計劃生育時候，甚至弄出了局部的群體性時間，出過人命。而事實上，在很多方面我們在改進，另外我們沒有深入到鄉鎮，也不能理解約束條件下基層幹部那樣作為的合理性，甚至正當性。所以我覺得，當我們進入基層的時候，我們會比較立體的感受基層幹部的不容易。
有篇講感情的心靈雞湯講的不就說“最好的感情，就是我理解你的不容易”。同樣，我們到了基層，也會有，基層幹部啊，我理解你的不容易。有了這個同理心，我們對基層政府和基層幹部就會有印象的改觀，接著就是我們自己傳播正能量了。作為一個小白，這時候代言的基層是比較容易被信任的。所以我們口號喊出來，我是傻白甜，我為基層代言。
在我們這個體制內，與基層人民群眾接觸最多的就是基層幹部，我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群眾觀念中的黨和政府。基層幹部對待人民群眾，即使做不到鄭板橋那種“壓榨臥聽蕭蕭竹，疑似民間疾苦聲”，但也至少在和人民群眾接觸中要做到熱情有禮貌，要有冷暖。我們這樣做的效果要比之前的幹部好，因為基層人民群眾對原來在鄉鎮的幹部是有成見的，像剛才說的汙名化的了。而我們年輕人是一張白紙，到基層之後，表現出來不同於之前那些被汙名化的幹部的是我們有素質的，有禮貌的，能快速辦成事的，事實上我們也做得到。
我記得我們之前在鄉鎮工作的時候，有個老太太80多歲，從村子裡來，到我們那裡辦理80歲的高齡津貼，他說村裡沒有給他辦。我和我的同事就和她聊天，給他解釋，怎麼辦，為什麼沒辦，那時候我們手上還有很多工作的，即使解釋完了，也沒有要她走，並且還要留她在食堂吃飯；還有一次一個人因為辦教師資格證需要到鄉政府開證明，那時候我正在食堂吃飯，見他過來之後，我放下筷子就去給他辦，還在網上找怎麼寫評語，後來他反饋說我們和想象的鄉鎮幹部不一樣，我覺得我們能也應該做到汙名化環境中的一股清流哈。所以我們廣大村官、選調生、基層公務員等基層工作的年輕人，用我們的良好素質和操守對待我們要面對的人民群眾，每個人影響10個人，那我們全國那麼多進入基層的幹部影響的就是數以億計的人民群眾，說的高尚一點，我們在做收腹民心失地的義舉，切不能像那些貪官汙吏一樣做掘墓人。
2. 反哺農村的生力軍
針對農村凋敝的討論從廢除科舉就開始了。有一種說法，在科舉制度下，士人趨於鄉村—城市—鄉村間的流動模式，遍佈鄉村的士人從鄉村流入城市，最後又從城市回到他們心理與情感上真正認同的人生歸宿——鄉村，這種流動模式維持著城鄉文化一體同步發展。科舉廢除後，傳統士紳區城市就讀，調走了文化資源，鄉村文化開始衰落；他們去城市就業，則抽走了鄉村的資金，鄉村經濟開始貧窮。我們看電視劇也感受的到，那時候有告老還鄉，鄉村中有很多鄉紳、士人知識分子，他們是中國文化一統的連接人。
現在社會，尤其隨著改革開放，尤其這幾年我們主張發展都市圈，我們小城鎮化的戰略更加宣告終結，因此咱們現在農村將越來越凋敝。這一點剛才也談到了，在大城市的郊區鄉鎮，一個鄉鎮連個像樣的集鎮都沒有，中午甚至找不到一家餐館。所以現在鄉鎮一下的農村，真的是空巢化空心化嚴重的。而現在制度化人才反哺鄉村方式好像就只有大學生村官和選調生了。所以我們進入基層工作的人，身上其實帶著很大的歷史使命的，這就是填補鄉鎮人才流出的空白，至少在基層政權幹部的年齡結構上，不能出現空擋。大家到基層去看看，如果不是這幾年補給的一些年輕人，鄉鎮幾乎都是45歲以上的幹部，在鄉鎮班子成員中，55歲的都能佔到一半。這種基層年輕人的空缺，其實也給我們施展才華創造一定的機遇。
3. 大膽創新的開路先鋒
在人才理論中有個雁陣效應，也就是在大城市中人才多，大家可以相互協作，你為我助力，我為你支持，聚集產生更大的效益。這是人才多扎堆的好處。但是人才扎堆也會因為競爭激烈，顯現不出來獨自優勢的現象。
而到基層你就是人才，你的光環耀眼，在聚光燈下也能產生一種效應，激發你的鬥志，釋放你的能量。這一點也正符合基層的特點。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非常講究基層的首創精神，強調基層探索，摸著石頭過河，而對於頂層設計也主要來自基層探索經驗的總結。儘管現在強調頂層設計的總體性，但是正因為是總體性的，所以特別謹慎的，也就是說你在其中可以自己主動作為的空間是很小的。比如我現在工作的一個單位，搞了改革的實施方案，因為涉及重大，大家都小心謹慎，我聽他們說前後修來修去搞了70稿，就是因為要慎重、要嚴謹，不能出差錯捅婁子。但是在基層，你卻可以大膽實驗，畢竟只在你所在的鄉鎮推行。
另外一方面，基層在各方面是遠遠落後於城市的，即使你不創新，你能把城市的一些已經成熟的東西帶到那裡去都是成功的實踐。比如我們之前的鄉鎮，通知各村拿文件，他們都大老遠跑來，後來我們培訓村幹部學習電腦，建立QQ群，村幹部都加進去，這樣傳送文件啥，都不需要來回跑那麼遠。這個QQ群，我離開四年了，反而越來越壯大，全鄉幾乎所有的工作都在裡邊佈置開展。再比如我們有很多工作都是通知下一級單位交材料，交表格，催東西。正常的都是群裡很正式口吻簡單一說，什麼時間交什麼東西。我都是寫一段話，讓大家幹嘛幹嘛，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因為他們覺得很有情懷、文學氣息，不同於一般公文的刻板，就很配合。我們一屆的一個選調生，為了宣傳村黨支部為人民服務，提出一個很簡單的口號，叫“有困難不用怕，隨時給我打電話”，後來這話火了，整個區推廣，後來市裡也關注到此事，號召全市都學習。儘管這些對於大家來說，真的都是小兒科，但是在基層確實產生了影響和效果。
三、在基層，你能得到什麼？
1. 你將能接地氣
我們很多人都不是農村人了，在加上現在城鄉差距和社會割裂，階層之間產生產生了很大的習性上的不同，形成不同的趣味，定型為很大的區隔。但是在我們中國96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我們只有4個直轄市、15個副省級城市、334個地級行政區，但是我們有2900個縣，將近4萬個鄉鎮，7億農村戶籍人口，所以我們的主體還是農村，我們面臨的比較迫切的還是三農問題。去基層工作，能夠給那些沒有基層生活過的人以及對基層農村中國認識不多的人一個接地氣的機會，只有接地氣才能有底氣、長靈氣。這也給我們一個體驗另一種中國，豐富自己的人生閱歷的機會，也為自己補上生動的社會實踐課。一個在鄉鎮工作過的家是武漢市的選調生，就特別喜歡鄉鎮的空氣和環境，還帶著父母去鄉鎮玩了一圈，並且決定在鄉鎮買房子等將來養老。
2. 你將能軟著陸
在讀書期間，我們一定會多次聽說，珍惜同學情誼，因為到社會上，關係沒有那麼純潔了。沒錯，這絕對不是老師輔導員騙咱們的說教。從大量的鮮活的生動的案例中，我們其實都也發現了，工作之後同事之間增加了協作之外的競爭關係。這不同於學生時代，你考及格不影響我考及格，你搞你的社團，我搞我的團學聯撒。但是工作之後，你們一個部門一個科室，大家在職位進階上一定是有競爭的。即使沒有我們說的競爭關係，我從很多與同學聊天中得知，在大城市工作的白領下班後基本都是各回各家，每個人都是非常個體化的。同事之間親密無間的聚餐玩耍沒有那麼多。不光企業，市直單位也是如此，一個剛考上的公務員，我問他週末幹什麼，他說沒事，除了看書，就是無聊。但在基層，卻是不一樣的，你在基層至少在人際關係上，不會從曾經的純潔的同學情誼一下子跳躍到冷漠的同事關係。
為什麼？因為首先基層領導珍視人才，他們會重視你，允許你犯錯誤，會主動教你，甚至帶著你成長。而我瞭解的一些大城市大企業的卻很多捱罵，有的還被罵哭。在基層的同事關係上，因為大家身份構成來源多，比如在鄉鎮，會有選調生、村官、公益性服務崗位人員、事業單位人員，這之間因為不是一個序列，競爭性幾乎沒有。如果你在區裡縣裡，那你認識的就更多，可能是組織部、宣傳部、人社局、教育局、建設局，反正來自不同的單位，因為地方不大，你們都能認識，成為朋友，又不在一個單位，所以能夠很好的愉快的相處。我們社會學講社會支持網絡，這些同事領導就是我們的社會支持網絡，能夠補缺親情給我們帶來心靈的支持。所以在四川也好、在鄉鎮也好，在區裡也好，都和同事們結下了非常珍貴的友誼。這也讓我這樣人際關係上的傻笨缺沒那麼受挫就漸漸的適應了社會的節奏。
3. 你將能以退為進
情懷是要有的，能夠支撐前行有動力；夢想是要有的，說不定實現了呢。 但如果沒有一點實惠，情懷不會持久，夢想終會幻滅。所以，咱們還是說說基層的實惠吧。
首先，考取基層公務員和選調生的競爭壓力肯定是沒有中央省市大，也就是說你可以用通過比較小的競爭進入公務員隊伍。
然後，你在基層歷練了工作經歷之後，可以通過公務員內部的遴選進入省裡市裡，這條路比直接考進省裡市裡肯定也是容易一些。現在每年省裡、市裡都會有很大規模的職位面向基層遴選，上岸率還是很高的。
再者，如果你想留在基層，你的機會也會很大。這裡邊就要講講基層的幹部結構了。剛才說了，基層街道班子成員的年齡平均都得50歲，等十年左右他們都退休了，你才30多多歲，大把的空缺職位等著你，一些副省級城市的街道是按照正處級算的，所以你30出頭說不定就成為處級幹部。
第四，基層相對來說也是自由的，儘管工作瑣碎，但是在時間上你比較自由。不像上面那樣有非常嚴格的規範要求，這樣你就可以有比較多的時間去思考、學習、觀察，厚積薄發，經過沉潛之後，再次出發，收起來的拳頭，再打出去說不定比大學畢業時候還有力量一些。
第五，從幹部成長需要來說，幹部都需要有基層工作經歷，而如果你有了這個基層工作經歷，可能會在提拔晉升中產生好的影響。
看起來工作是有高大上與非高大上的區別，但事情做起來都是神聖的，像梁啟超在《敬業與樂業》中說的那樣，政治家締造一個共和國和木匠製作一個桌子是同等價值的，因自己的才能境地，將一件事情做圓滿，便是天地間第一等人。
基層也是黨的事業的重要部分，也是人生可以展現風采的重要場所，靠著飲冰室的那種精神，我們也去積極關注並主動促進基層發展歷程，相信人生一樣可以花開不同，各自芬芳。
青年人文社科 | 青史考研幫 | 歷史教育家
歷史教育 | 愛知學者 | pku築夢圖
故問研修班 | 青年史學家 | 中國好青年
黨建與時政 | 文史哲 | 公務員 | 社會熱點
中國人民大學 | 學術資訊 | 教育新聞 | 鄉村振興戰略
伊斯蘭政策 | 中德大國關係 | 常委-大學-諸子-列國志
中-日-韓-新-越青年交流 | 溫州-泉州-潮汕宗族-宗教-移民
商務合作：dxl243103361
投稿、應聘郵箱：[email protected]
閱讀更多 青年史學家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