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卻發現依舊留在那個有陽光和花香的夏日午後

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裡,上一次,是六年前……她手裡拖著箱子站在花園前,仰頭看著眼前這紅牆灰瓦的房子,她怔忪著,思緒驀然回到了那一天。

那個霧雨濛濛的早上,她就靜靜的站在對面房子的屋簷下目不轉睛的望著這裡,一樣的地點,一樣的景物,只是……

屋裡郭啟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她驚覺,原來早已物是人非了。

猜想郭啟雲大概是在講電話,天藍走上了臺階要去敲門,這就發現那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她給她開了門。

“嗨。”郭啟雲笑著跟她揮揮手,然後對著話筒極不耐煩的說,“跟你說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不信你自己來找找看——就這樣吧,我朋友來了,回見。”

掛掉電話之後郭啟雲幫天藍把行李搬進了屋裡,邊走邊說,“早就讓你來跟我作伴你偏不,看看這屋多大,你還怕沒有你的棲身之地麼?”

天藍跟在她背後上了樓,站在樓梯上不自禁的就去打量樓下客廳的裝潢。這樣熟悉的風格和色調,還有那些與她記憶中相仿的擺設,讓她想起了尼斯湖邊那棟房子,還有那熟悉的聲音,彷彿又在她耳邊響起來……

“天藍你快過來!”

“其實烤麵包呢是要有技巧的,看你做的那一坨,跟那啥有什麼區別……”

那人說話總是口沒遮攔惹人嫌,不過雖然他嘴上一向放肆慣了,可誰又敢說他不可愛呢……天藍垂著眼輕笑,莫名失神。

郭啟雲在催促,天藍快步上了樓去。她想著還有一個多星期進修結束就可以回國了,這段時間不會有這麼巧那個人會到這裡來吧?應該……不會這麼巧的。

母親大概是從喬念那裡聽說了天藍遇到小偷的事,打電話來的時候,天藍聽她的聲音真是覺得有些過分擔憂了,她這就開始後悔什麼事都告訴了那小子——前天喬念來過了倫敦,因為有份合約必須要經他的手,這才會專程跑一趟。

本來那串項鍊他是想等著天藍回國後才送給她的,既然來了,就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著她戴上的樣子。果然是漂亮。不過天藍要是知道這串珍珠價值600萬,喬念一定會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喬念是那天中午離開的,第二天落地開了手機才收到她的短信,那時候天藍已經搬到郭啟雲那裡去了。她千叮萬囑叫他不要告訴他姨媽姨父,他嘴上答應得好聽,一回去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說漏了嘴。

天藍打電話將喬念訓了一通,最後還狠狠的撂下一句,“回來再收拾你!”搞得剛進會議室準備開會的那傢伙戰戰兢兢了好一陣。

收拾完了一堆資料,天藍站在落地窗前晃晃痠疼的脖子又扭了扭腰,看著外面天氣很好,動了要出去逛逛的念頭。二月底的霧都,難得有這樣明媚的陽光。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卻發現依舊留在那個有陽光和花香的夏日午後

收拾完了一堆資料,天藍站在落地窗前晃晃痠疼的脖子又扭了扭腰,看著外面天氣很好,動了要出去逛逛的念頭。二月底的霧都,難得有這樣明媚的陽光。

她準備換身乾淨衣服再出門去,洗澡的時候也就將那身穿了幾天的行頭扔進了洗衣機。

洗完澡她裹著浴巾出來,站在浴室門口吹頭髮,一邊無聊的盯著那全自動洗衣機機械的轉。這個電吹風瓦數高,聲音也極其大,再加上天藍閒著就會走神,所以她完全沒有聽到身後有人開門進了屋。直到那腳步聲漸漸近了,她才後知後覺的轉過了身——本以為是郭啟雲回來了,剛張了嘴要叫她的名字,當視線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時,她瞬間就僵硬了全身。

郭啟垣這次來倫敦是為了去CanaryWharf參加一所銀行的落戶儀式,順帶回來找到上次落在這裡那支他用了多年習慣了就捨不得換掉的鋼筆。可絕對沒有想到會遇見她,而且……

天藍從呆滯中漸漸緩過神來之後,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衣不蔽體,她趕緊的轉身背對他——這是他的地方,她想要跟他解釋一句什麼,可是這會兒腦子裡思維大亂,全然不知如何啟齒。

郭啟垣盯著她光裸的後背看了許久,抿緊的唇終於微微的張開。他不冷不熱的說,“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我、我馬上走。”因為慌亂,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她都語無倫次,雙臂緊緊的夾著身上的浴巾,一動也不敢動。

郭啟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慢的移動腳步朝樓上走。走到樓梯口,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說,“不用,我就只是來拿個東西而已。”說完就蹬蹬蹬的上了樓。天藍站在那裡,像是石化了一般,過了很久才往後退了幾步靠在沙發上。她有些挫敗的閉上眼睛,緩緩的垂下了頭。

她想,這樣的對峙,這樣的尷尬局面,本來是可以避免得很徹底的,可,她還是又做錯了一次。

直到腳步聲再次傳進了她的耳朵,那聲音由近及遠最後消失在了門口,然後聽得一聲關門聲,她這才睜開了眼睛。不過就是幾分鐘的光景,她卻覺得那樣漫長,像是經過了一整個世紀。

她緊緊的捂住胸口,過了很久才將手垂了下去。心跳得那麼快,一時間根本就平復不了,她知道接下來有可能還會跟他打照面,可是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能再住下去。

郭啟雲從外面回來就見天藍在收拾東西,得知她要搬走,她不解的問她怎麼了。天藍說,“你哥哥今天來了,這是他的房子,我一個外人住在這裡很不方便。”

“誰說你是外人吶?”啟雲一聽這話就光火。她一邊從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裡把東西翻出來,一邊說,“我哥你又不是不認識,那個討厭鬼你直接無視就好了。再說,他又不住這裡的。”

“誰說你是外人吶?”啟雲一聽這話就光火。她一邊從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裡把東西翻出來,一邊說,“我哥你又不是不認識,那個討厭鬼你直接無視就好了。再說,他又不住這裡的。”

天藍看著啟雲。她個子比較高大,天藍自知爭不過她,也就由著她把她的衣服又放回了櫃子裡。啟雲轉頭沖天藍笑笑,說起了自家哥哥的壞話,“那混蛋是走哪兒都有行宮的,那些個女人把他伺候得好著呢,你就放心住這兒吧,知道有女孩子在這兒他估計是不會再過來了。而且他那麼忙,說不定一會兒就飛回國了呢——他好幾次來倫敦我都沒見著人,這很正常。”

天藍聽著,沒有應聲。之後,她點頭說好。她心裡想著,要真的不來了才好呢,她是半分鐘都不想面對著那個人。

意外之中見了郭啟垣,而且還是這樣尷尬的單獨見面,搞得天藍一天到晚莫名心慌,以至於聽課的時候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臺上講課的那位Duncan教授是個中國人,從那天聽他第一節課的時候天藍就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一般來說,長相英俊且功底深厚的專家並不多見,而且他還那麼年輕,不過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再加上是華人,天藍覺得真是很難得,所以聽他講課也就格外的給面子,非常認真。可是今天,她什麼都聽不進去,只偏著頭望著窗外。

直到臺上孜孜不倦講課的人拿擦子敲了敲講臺,叫了一聲“Stephanie”,天藍意識到了在叫自己這才趕緊收回目光轉回了頭看著前方正饒有興致看著自己的男人。

“Dr.Duncan?”

“Stephanie,請你論述一下負離子治療作用於癌症的治療機理。”

連景瑞緩緩的從講臺上往外走了一點,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微笑著看著天藍。

這本是很簡單的問題,從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只是在警告她要專心聽講,可她心裡本來就很亂,突然又被他這麼當著整個大階梯教室近一百個醫生點了她的名,就讓她更覺得慌亂。

最後,天藍只說了句,“Sorry。”

連景瑞依舊是面帶笑意,輕輕的點了下頭示意她坐,一邊往先前的位子走回去,開玩笑的說,“窗外的風景可不如我講的內容有意思。”末了,站定,又添了一句,“其實我長得還挺帥,看看也無妨。”

教室裡笑聲一片。天藍也紅了臉跟著笑。

教室課後天藍從研究所出來騎著單車到處逛。這會兒啟雲不在家,那麼大一所房子她一個人待著也挺冷清的。

啟雲在倫敦大學任教。她是個教學狂熱分子,不管當天有沒有課她都是在五點之後才回家,儘量多留時間和學生們交流。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卻發現依舊留在那個有陽光和花香的夏日午後

啟雲在倫敦大學任教。她是個教學狂熱分子,不管當天有沒有課她都是在五點之後才回家,儘量多留時間和學生們交流。不過她婚期將近,估計很快就要回國了。跟天藍說著這事兒的時候她直報怨,說連景緻一天到晚滿世界的跑,就算是回國了也不能天天看到他,還不如就留在英國呢,她可捨不得她那些可愛的學生。

天藍就笑著問她,“那你到底願不願意為了他放棄這一切?”啟雲抱著天藍的脖子嘻嘻的笑,說,“願意願意。就算回國了也還可以繼續教書嘛。”

想著啟雲那甜蜜知足的樣子天藍就高興。女孩子不都這樣,認定了是自己這輩子要與之同甘共苦的男人,就算是為他放棄曾經那麼珍視的一切都不會後悔。她真心希望啟雲能幸福。

倫敦的街道她不是很熟,只得跟著地圖線路走。她是個路痴,所以兜兜轉轉走錯了好多路,問了好多路人,這才到了攝政街。

正直新年,好多專賣店都到了打折季,看著Burberry門口人滿為患寸步難行,天藍咋舌。她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本想趕緊離開,誰知道剛抬腳踩上踏板就被人推了一下,差點連人帶車一起摔下來。

......

連景瑞手裡翻看著報紙聽Jimmy彙報公司裡的情況,不時的轉頭看向車窗外。突然他打斷了Jimmy,問他,“郭先生昨天來的倫敦是不是?”

彼時他正在教室裡,手機習慣性的不帶在身上,等他看到郭啟垣有電話來已經是講完課之後了。當然,五個電話未接,他幾乎都能想象到郭啟垣那等得不耐煩的炸毛表情,所以問Jimmy的時候,他臉上帶著隱隱的笑。

“是的,郭先生已經到了一天了,而且並不打算馬上回去。”

“那看來今晚的酒會他是要去的。”

說完,連景瑞合上報紙放在一邊,又將目光望向了車窗外。Jimmy繼續跟他彙報工作,他凝眉聽著,車子經過攝政街的時候他突然發現Burberry門口那個扶著單車彎腰揉著腳踝的身影很熟悉。他眉頭一皺,吩咐司機將車子倒回去。

天藍看著裂開的褲腳心想幸好只是褲子破了,腳就只是有點淤青而已。她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準備上車,可一輛商務車突然在她面前停下來。她不解的轉頭看過去,這就看見有人開了門從車上下來——是連景瑞,她驚訝不已。

“Dr.Duncan。”

天藍跟他打招呼,臉上的微笑難掩她此刻的窘迫,因為連景瑞已經看見了她偷偷將褲腿破了的那條腿繞到了另一條腿的後面。

他裝作沒看見,只笑著說,“在外面就不用這麼叫我了。”

“那該怎麼稱呼?”

“我叫連景瑞。”

“我知道。那就這樣連名帶姓兒?”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卻發現依舊留在那個有陽光和花香的夏日午後

喜歡的親可以給我留言

或者私聊我給你們完整的txt!!!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