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收门徒

杜月笙——收门徒

杜月笙门徒千千万,然而平庸之辈非大亨所能看上。

上海三大亨吃喝嫖赌玩乐,无所不为,无所不能。他们看过无锡斗鸡,金华斗牛,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斗野猪的。正因为没有看过,张啸林才别出心裁,弄出来乐一乐。

前些日子,张啸林在上海虹口一家大饭店里同日本人喝酒,谈起哪些玩意“够味”时,张说西班牙的斗牛,日本人摇摇头;又讲黄金荣的怪节目——公母牛交配,日本人撇撇嘴,表示不以为然。”那到底是什么呢?”“我在印度的一个岛上看过斗野猪比赛,那才是平生最够味的玩艺儿。”张啸林听到后,就一直记在心里。如今为了在把兄弟面前献几桩“绝活”早几日就派手下人到别墅来筹办。张啸林雇莫干山猎户设法捕捉到一头大野猪,关闭在一个特别的笼內。野猪本性凶猛,为了使它野性大发,昨天把它饿了一天,只给它喝米汤。据说这样它会比原来凶残十倍。张啸林又悬赏三百块大洋,杀死野猪的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个穷的发疯的棒小子,应征来斗野猪。张啸林为了这个新节目能演的像样,还差人在杭州城里张小泉刀剪店,定做了两把锋利的尖刀,刀身长达8寸。斗猪场辟在一个山坳里,四周砌起一人多高的围墙,墙头围起铁丝网。在山坡上,挤了不少山民,有的大孩子还爬到树上去。杜月笙到时,黄金荣,杨度几个已在墙头外的平台上坐好。张啸林让杜月笙坐在自己旁边后,像站在背后的佣人点了点头。那佣人啪啪击起两掌,随即一声铜锣响,围墙中一扇门打开,一个打着绑腿,阔腰带缠身的短头发小后生,口咬尖刀,从门里翻跟头出来,到斗场中央,向大家鞠躬。他头上齐额包着一块厚布,脚下是一双干耳麻鞋,好似打虎英雄武松模样。在看台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红漆盘子,里面放着500枚白花花的袁大头,这是悬赏。第二声锣响,另一洞门打开,呼的一下,窜出一只长撩大耳的野猪来,足有300斤重。这畜生一见人,嗷叫着低头直冲过去。小后生提刀侧立,眼看畜生生扬着獠牙拱来时,把身子往旁边一闪,让过冲势,趁机在它的屁股上刺了一刀。

杜月笙——收门徒

野猪猛吼一声,山摇树动。杜月笙吓得手一抖,指尖夹着的香烟掉在了地上。当他再点起一只烟时,看那场里的野猪已兜身转来,发起第三次进攻,这回又吃了重重的一刀。猪血已滴在黄土地上,血腥气挑逗起来它的全部野性,它狂怒了。这一次,前蹄在地上刨了刨,随即一纵,窜到小伙子面前,直立起来用嘴巴一甩,小伙子闪身,举刀,想将猪嘴挡开。但他忘记了此时就是碗口粗的大树,野猪这样一惯,也能将他从中间折断。钢刀碰到猪嘴上,在腮帮上留下一道口子。但小伙子只觉得臂膀一麻,钢刀飞了,5尺开外,插在了黄土地上。再一看,小伙子的虎口早已被震裂了。

铛铛铛锣声响了起来,人们恨不得把眼睛珠子瞪出来看。再说那个小后生,一看到飞了,立刻将身子一勾,从野猪旁窜过,来到野猪的屁股后面,顾不上理会右手的伤口,他探出左手往后一够,拔出了备用的另一把尖刀。此时,人们热烈鼓掌。再说那三处负伤的野兽,两眼血红,一掉屁股,张开血盆大口,一阵风冲将过来,直奔小后生。那小后生转身绕场逃起来。野猪在后面呼哧呼哧直追。眼看追上了,小后生往边上一闪,雪亮的尖刀在阳光下晃了晃,哧的一声,捅进了野猪的大肚子里。当野猪挫转身来,小后生已逃出10步远。野猪的肠子从拉开的肚皮中掉出。此时,他的狂性已发到了极点。一声吼叫,纵起前蹄扑了过来,小后生再一后退,野猪正好落在他的面前,后腿直立,张开两片大嘴咬过来。

杜月笙——收门徒

说时迟,那时快,小后生一转身,迎上前半步,钢刀对准野猪的心窝,集中力量狠命刺去,刀子捅进后,那畜生哇哇直叫着扑上来,前蹄直捣对手的眼睛。小后生头一偏,左耳被撕掉了。在这同时,双方用力,那尖刀刺入心脏,直没刀柄。小后生忍着伤痛把刀把用力一刺,再往后一抽,哗啦一下,一股猪血喷出来,洒了他满头满脸。因为用力过猛,小伙子自己向后跌倒。那头野猪嗬嗬几声,倒在血泊之中。

“好”人们欢叫起来。在呐喊声中,小后生翻起身来,抽刀割下猪头掷给打锣人。那打锣汉子把猪头放在大锣上,双手捧着献给在看台上的张啸林。张啸林一摆手,手下人抓过红漆盘子,哗啦啦,500块银元全倒在了锣里。人们欢呼一阵,正要簇拥着小后生离去,杜月笙高叫着:“且慢”!人们停下来。杜月笙走上前,看看小后生血流满面的脸,“好样的!你能跟我去上海吗?”“干什么?”“先治伤,然后,你跟着我干。”

“我行吗?”“你行,你一定行!”“那感谢先生”小后生行了一礼。

杜月笙让手下给小后生的父母送去了1000块现大洋,就把小后生带走了。

几年后,小后生成了威震上海滩独挡一面的“单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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