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與王爾德的共同點是?

李商隱與王爾德的共同點是?

跟李白、杜甫比較,李商隱的詩敘事性更少。李白的《長幹行》開篇就是“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聚,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有一個故事在開展。杜甫的詩敘事性也很強,《石壕吏》中“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也是敘事。李商隱的詩最大的特徵是把故事悉數抽離。荷葉在什麼地方,其時是什麼時刻,他都不太界定,對事物是比較籠統的描繪。能夠說晚唐的詩擺脫了敘事詩的約束。

李商隱的風格比較挨近“標誌”,標誌主義是借用的西方美學的稱號,特別是指十九世紀時期的波特萊爾、魏爾倫、蘭波、王爾德這些作家的創造風格。

王爾德很有名的神話都是選用標誌方法,他從前寫過有一個大學生愛上一個女孩,後來那個女孩不睬他,給他出了一個難題,讓他在下雪的晚上,幫她找到一朵盛放的紅玫瑰,才容許跟他愛情。大學生覺得這是底子不可能的事,下雪的冬季怎樣可能有一朵盛放的紅玫瑰?他就在那兒哭,被一隻夜鶯聽到了——王爾德十分喜愛寫夜鶯,李商隱也喜愛寫夜鶯,李商隱與王爾德十分像,他們用到的詞都十分類似——在王爾德的故事裡,夜鶯聽到今後,很傷心,它感覺到了這個青年男人內心中的愛和落寞,決定為他完結這個願望,就把自己的心臟貼在玫瑰的刺上開端歌唱,它的鮮血灌注到玫瑰中,紅玫瑰遽然盛放。在這個故事中,王爾德用標誌主義方法描繪假如用生命去支付,用汗水去灌溉,絕美的奇觀就會發作。這很像李商隱寫的“身在情長在”。大學生早上起來的時分,看到了一朵盛放的紅玫瑰,但他沒有看到底下有一隻夜鶯的屍身。這就是所謂標誌主義的文學,常常用寓言或許典故來書寫個別的生命經歷。

我不鼓舞咱們去讀那些有關李商隱詩句的註解,越註解離原意越遠。有時分我跟學生說,我很喜愛李商隱。他們問讀哪一個版別的註解,我說讀王爾德吧。我覺得王爾德是註解李商隱最好的版別,一個在英國,一個在西安,一個在九世紀,一個在十九世紀,但是他們似乎是同一個人,由於他們重視的內容是那麼類似。他們分別用漢語和英語寫作,不同的言語卻有相同的意象,他們都喜愛寫月光,喜愛寫鶯,喜愛寫一些富麗與幻滅之間的替換。從這樣一個視點,咱們能夠進到李商隱的詩篇國際,漸漸感覺到,咱們自己生命裡大約從前有過李白那樣的感覺,從前期望豪放和廣闊,期望有“白日放歌須縱酒”的曠達;咱們大約也有過杜甫那種對現世的悲痛,偶爾走到街頭,看到一個貧窮的人,還會期望能寫出《石壕吏》中的悲情;但咱們的生命也有一個部分,很挨近李商隱那種十分個人化的感觸。李商隱的詩中有十分私情的部分,他大多時分都是在面臨他自己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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