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
舒恬被他拉的身形一晃,整個人軟綿綿的朝他撲過去,臉埋在他胸口,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臉,但他身上的松木香還是讓舒恬察覺,“沒,我們還沒喝完……”
“……”厲函臉色一沉,看了眼桌上橫七豎八的酒瓶,還準備喝?
季川禕進門就看到這幅情景,視線在掃到另一名拿著麥克風嚷嚷‘音樂怎麼停了’的女人身上時,頓時明白了厲函帶他來的用意。
“交給你了。”說完,厲函拽著自己懷裡那個就往門口走。
不料,經過季川禕身邊時,舒恬忽然掙出來,小手攥住季川禕的袖子,“你認識我家童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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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禕看著眼前這張因為喝酒染上紅暈,年輕又柔美的臉蛋時,嘴角抽了下,“不認識。”
他看了眼厲函風雨欲來的臉色,想用力將自己的袖子撤回來,不成想舒恬不鬆手,一下子被他帶到了懷裡,兩人撞了個滿懷。
“唔!”舒恬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便被身後的男人扯到了身側,語氣狠厲,“給我老實點!”
放在平時,舒恬是絕對不敢跟厲函造次的。
但今天不一樣,她喝酒了,喝酒的人最大。
於是,厲函眼睜睜看著小女人撇了撇嘴,委屈的眼眶都紅了也不忘抬頭瞪他,“你說我!”
秉持著事情不要擴大化的心態,厲函抬手捏了下眉心,“沒有。”
“你就有,還那麼兇!”
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偽裝的耐心裂開一道縫,“對,就是說你,兇你。”
四目相對,一個氣一個急,小女人一雙眼睛眨巴一下,竟然掉出兩行淚來。
“……”
“……”
一向叱吒風行的厲總木了,看著那兩道清潤的痕跡,第一次面對一個人束手無策。
季川禕在旁邊看好戲,雙手一攤,“你把人家弄哭了。”
“閉嘴!”厲函低聲咒罵一句,準備伸手要拽人,被那小身子躲開,也不再跟她周旋,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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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付清童醉的更深,見舒恬被帶走,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哎哎哎,哪個王八蛋敢搶我的人,給老孃站住……”
季川禕抬手推了一下臉上的金絲鏡框,抬腳將門踹上,明明臉上還掛著禮貌紳士的笑,卻讓人看了覺得xiong口發jin,“你也想鬧?”
舒恬被抱上車的時候,頭不小心撞到車頂,‘咚’的一聲,額角立刻傳來一陣悶疼,她不安分的伸手去推將自己放在副駕駛座的男人,“疼死了!”
厲函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目光不善,“你還知道疼?”
舒恬抬手揉了揉腦門,有點窩火,“你幹什麼啊!”
“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不知道,我要唱歌。”
酒壯慫人膽這句話形容舒恬一點都沒錯。
她骨子裡那離經叛道的性格,在酒精的崔發下顯露無疑。
厲函之前還真沒發現她有這樣一面,圓圓大大的兩隻眼睛寫滿了不忿,吃了熊心豹子膽正瞪著他。
他氣笑,“要唱歌是吧,回家讓你‘唱’個夠。”
說完,他重重甩上車門,繞過車上徑自上了主駕駛座,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後,身旁的女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厲函側目看過去,只看到一顆腦袋。
舒恬低著頭,長髮擋住側臉,情緒低落,“我哪有家,我沒家了。”
厲函沒理她,雙手剛碰到方向盤,餘光裡女人孱弱的肩頭忽然顫動起來,英挺的眉峰一蹙,視線已經壓過去,“又哭?”
舒恬想到今天舒長磊的話,整個人都像是被拋在了一種叫做悲傷的液體中,她被密封在罐子裡,快被酸澀和難過淹沒。
連她最親的人都如此想法,是不是離婚真的是走錯了呢?
舒恬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一時之間竟無法自拔。
厲函見她眼淚掉的厲害,覺得莫名的同時又有些頭疼,活了三十二年,還沒哄過女人,更奇怪的是,對她的眼淚他竟做不到不在意。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為什麼哭?”
“因為你們都罵我……”
“誰?”
“你!”她又瞪。
厲函深吸口氣,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耐心,“除了我。”
“唐澤辰,蔣夢瑤,還有我爸媽……”舒恬越想越傷心,一雙被雨沖刷過似的眼眸看著他,“你不是要給我打官司嗎,什麼時候才能贏啊……”
厲函想說沒那麼容易,話到嘴邊看到她希冀的小眼神,改口,“很快。”
“真的嗎?”
“嗯。”男人抽了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因為這樣才喝酒?”
他手上的力道很輕,說話也沒了剛才的強硬,車頂昏暗的燈光撒下來,落在男人英俊逼人的面容上,舒恬怔怔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太過悲慘,心裡忽然湧起一陣一樣的情緒。
他對她最不好,逼著她跟他做交易,對她為所欲為。
可每當關鍵時候,他卻總在她身邊出現。
給她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給她一份想要的工作,特別是離婚這件事,如果沒有認識這個叫厲函的男人,她現在估計只能在唐家受氣,看著唐澤辰和蔣夢瑤恩愛,卻毫無辦法。
仔細想想,他也不是那麼差,脾氣臭了點,人自大了點而已。
察覺到小女人專注的目光,男人微微垂眸,“問你話呢。”
舒恬迎著頭頂的暗光,眼底未褪的溼意像是波光嶙峋的湖面,“厲函,我現在身邊就只有你了。”
一個原本該陌生,此時卻堅定站在她背後的人,是他。
“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老子要shang你了?!”厲函失了耐心。
舒恬根本聽不進去,不是他扶著都站不穩,“你就是個老流氓!”
“……”
流氓就忍了,畢竟在她身上自己的確沒什麼自制力,可是‘老’?他哪裡老了?
舒恬這時候倒是激靈,不等他問就先解釋了,“你都三十二歲了,我才二十四,老牛吃嫩草,你賺大了……”
厲函一愣,而後嗤的笑了聲,將花灑拿下來毫不溫柔的衝了幾下。
不洗了,洗的她不舒服,他一身的火。
……
翌日清晨,舒恬宿醉醒來頭疼欲裂,看了眼鬧鐘,九點五十分,將近十點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腐敗啊。
舒恬抬手搓了搓臉,理智尚未全部甦醒,床頭手機猛烈的振動起來,撈過來一看,是付清童。
她接起來,語氣慵懶,“喂?”
“舒恬!!舒恬!!!!”
刺耳的尖叫從話筒傳出,舒恬忍不住將手裡拿開,等對方平靜下來之後才再次貼進,“你怎麼了?”
“啊啊啊!我要殺了那個王八蛋!”
舒恬眼角一抽,“哪個王八蛋?”
“季川禕!”
“季川禕?”
“昨天晚上他把我帶走了!”
聽到這,舒恬心頭一緊,“他對你做什麼了?”
“他……”付清童頓了下,難以啟齒的說道,“他把我帶到酒店,把我外面衣服tuo了……”
舒恬騰地一下坐起來,“啊?”
“那、那他有沒有……”
付清童狠狠罵了句,“沒有,他給我雙手雙腳綁在chuang了。”
“……”舒恬驚了,“綁……你?”
“看起來人模狗樣就是個不舉的老男人!虧我以前還覺得季川禕這個人很牛,我呸,怪老孃年少輕狂瞎了眼!”
舒恬思維還有些跟不上趟,“季川禕?你認識的人?”
“你不知道?函禕律所就是厲函和季川禕兩個人創立的,昨天晚上估計厲函不想管我就把我扔給他了。”付清童不願再說,這簡直就是個恥辱,“昨晚你家厲總沒對你施暴吧?”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舒恬有點斷片,零零散散的只記得一些片段,“好像……沒有。”
“那就行。”付清童頓了頓,“小恬,我覺得厲函對你還挺不錯的,大晚上過來找你,挺上心的。”
舒恬心頭一跳,“你別瞎說了。”
兩人又絮叨了一會兒,掛斷電話後,舒恬重新倒回床上,昨晚的片段在腦海中閃過,包括在車上她最後說的那句話。
舒恬拿過枕頭蓋在臉上,兩頰的溫度火速上升,她一定是瘋了竟然會跟厲函說那樣的話。
不過昨天晚上厲函那個禽獸竟然沒來強的,算他還有那麼一丟丟人性。
舒恬抱著自己今晚不會死太慘的想法,本想下午準備一下,晚上做頓飯討好一下厲函,不料中午就接到函禕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跟官司有關。
舒恬一聽是正事也不敢怠慢,直接打車過去。
負責她案子的是厲函,兩人自然要碰面,不過這次公式化很多,就在函禕的VIP接待室裡。
除了他,還有之前那位付清童引薦的吳律師。
她剛推門進去,就對上男人清冷的目光,舒恬呼吸一窒,強裝鎮定的坐在兩人對面的椅子上。
“舒小姐,今天叫你過來,關於案子幾點需要你配合的事情,希望跟你探討一下。”吳律師從桌面山推過來一封牛皮檔案袋。
舒恬拆開一看,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照片上的二人……在她曾經最熟悉的地方,客廳,廚房,甚至是臥室。
看著上面不堪的……舒恬一陣反胃,將照片重新裝進去,指尖微顫,“這些照片你們怎麼有?”
吳律師一笑,“函禕之所以勝訴率這麼高,自然有我們的手段,不過你放心,這些都是真實的。”
舒恬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只是這笑卻讓人覺得心酸,“我知道。”
說是假的,她都不信。
厲函看到女人蒼白無力的臉色,目光中的溫度漸漸轉涼,“現在後悔上訴還來得及。”
舒恬朝他看去,“什麼?”
“還有留戀?”
她心底一驚,明白他指的什麼,立刻收斂了臉色,“沒有,我只是生氣而已。”
說完,厲函便不再看她,而是將一摞表格遞過來,“這是唐澤辰這幾年的公司流水,核對後發現是不實資料。”
舒恬看不懂,“需要我做什麼?”
“因為這次官司舒小姐的訴求是希望獲得更多的財產,所以現在我們希望您能配合,摸摸您丈夫資產的底。”吳律師接過話頭,娓娓道來。
舒恬皺眉,想起婚後唐澤辰事事避諱她的模樣,“我接觸不到資產這塊,婚後他一直刻意向我隱瞞。”
吳律師點點頭,抬了一下眼鏡框,“其實我建議舒小姐可以先暫時住回家裡。”
舒恬一愣,“可是……”
“我瞭解您的苦衷,但為了官司,希望您能忍耐,我們也會保護您合法權益不受侵害。”
“……”舒恬擱在桌面上的手倏地握緊,下意識的朝厲函看去,那人也在看著她,平靜的黑眸中找不出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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