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三刻已到,行刑!”“父親!”“好好活下去!”“不要!”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父親!”“好好活下去!”“不要!”

“砰!”

她的話剛剛說完,君無焱便已經憤怒的將自己面前的桌子掀翻,“放肆!”

“皇上息怒!”吳清婉立即磕頭,十分委屈的開口,“臣妾也是聽人說的,現在皇宮內外都在傳,還有人說您對你念輕歌有了感情,所以才不對念家動手。”

“好!真是好得很!”他冷笑,世人竟然如此看他,那他到是要做點什麼了。

“傳令下去,今日朕親自監斬念家眾人,去將念輕歌給我綁到刑場,我倒是要讓這天下人看個清楚!”

“諾!”

梅蘭苑。

侍衛破門而入。

“你們幹什麼?”新蘭被嚇了一跳,連忙詢問。

“皇上有旨,將念輕歌綁至刑場,動手!”

一聲令下,原本躺在椅子上的念輕歌便被侍衛粗魯的綁了起來,她還有些回不過神。

君無焱將她綁去刑場做什麼?

僅僅是短暫的幾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她猛然看向前來的侍衛,“是不是他要對念家下手了?”

沒人回答她的話,只是這樣更加讓她的心涼透徹。

“帶走!”

“姑娘……”新蘭試圖上前阻攔,卻被侍衛一腳踹開:“敢阻攔皇上的旨意,你是嫌命太長嗎?”

“別動她!我跟你們走!”

她突然嘶吼出聲,像是想起了連翹的結局,她怕了。

不想再有人因為她丟了性命!

念輕歌被綁著帶到君無焱面前,她看著坐在高位的男人,從未覺得如此陌生過。

“跪下!”君無焱冷眼看著念輕歌,冷漠的聲音從他嘴裡傳出。

念輕歌沒動,反而將身子站的更直了。

“啊!”身後的侍衛一腳踹向她的膝蓋,便讓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君無焱面前。

“知道朕今日為什麼叫你來嗎?”

念輕歌沒說話,只是眼眶微紅,多希望不是向她想的那樣。

“不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話落,門外有大臣走了進來,“皇上,念家眾人已押赴刑場。”

“嗯,下去吧。”

君無焱揮了揮手,大臣離去,而念輕歌卻是此時愣住了。

原來真的是要對念家眾人下手了!

“你……要幹什麼?”她看著君無焱,聲音有些顫抖。

君無焱沒說話,衝一旁的公公揮了揮手,對方很快便將窗戶打開,兩人所在之處,正對著刑場,可以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念輕歌看著自己的父母家人被送上斷頭臺,心中那一絲絲期望,都在此時徹底崩塌了。

“噗通”一聲,念輕歌跪在君無焱面前,“求你,放念家一條生路吧。”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明白自己的族人都是無辜的,只要君無焱願意,他們都可以活下來。

“念輕歌,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念家?今日我便要你親自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

他命人將念輕歌拉了起來,讓她站在窗戶邊,讓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行刑場,不準有一刻的閃躲。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父親!”“好好活下去!”“不要!”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隨著不遠處行刑官的一聲令下,念家眾人被一個個處死。

“父親!”到了她父親念正雲,念輕歌再也忍不住大喊。

許是真的聽到了她的聲音,念正雲朝念輕歌的方向看了一眼,張了張嘴,沒出聲音。

但念輕歌看出來,她父親對她說:“好好活下去!”

“不要!不要!”

她連連搖頭,用力掙扎著,可卻沒有半分效果。

一旁的君無焱就這樣冷眼看著,心中並沒有如他自己想象的那樣痛快,“念輕歌,念家落到今日地步,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都怪我!都怪我!”她吶吶開口,強行轉過頭看向君無焱,“所以你衝我來啊,讓我替我父親去死,讓我去死啊!”

“讓她看著,連眨眼都不許!”

男人冷冷開口,侍衛將念輕歌的頭轉了回去,讓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行刑場,一直到他父親的頭被砍下為止!

“不!”

饒是她吼的再大聲,可依舊改變不了她父親被斬首的命運。

再之後,是她母親、她大哥、她的全族人……

念輕歌忘了自己是如何看完整場行刑的,只知道自己從到到尾的眼淚都沒有停過,彷彿將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流乾了。

她癱坐在地上,行刑完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和君無焱兩人。

她大哭,許久之後又突然大笑。

“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朝君無焱走去,“你知道嗎?是你親口說過要娶我的啊!”

“我君無焱何時說過要娶你念輕歌?可笑!”他冷哼。

心思飄遠,當年那個小女孩,才是他說過要娶之人。

若不是一直沒找到人,他怕是早就不願和念輕歌多浪費時間了。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她不想說什麼了,那年的一場相遇,讓她變成如今的模樣。

她真是後悔!

若是她不出現救了君無焱,會不會當年他就被那些小賊殺死了?

那樣會不會也就不會有今日了?

一步錯!步步錯啊!

她笑著,“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你不配!”

她憤怒的咆哮著,整個人卻瘋了一樣朝君無焱衝了過去。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君無焱看見念輕歌突然舉著刀衝過來,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閃過,順手將念輕歌制服,“想殺我?做夢吧!”

刀被扔在了地上,念輕歌也因為君無焱的用力而摔倒在了地上。

眼淚劃落,她看著君無焱,“我恨你!”

“無所謂!”

他不屑開口,轉身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念輕歌一個人癱坐在地上。

他沒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念輕歌放聲大哭的聲音,腳步一頓,心中彷彿被撕裂一般難受。

心中覺得可笑,自己怎麼可能因為那女人而難過?

念輕歌被押回了冷宮,她的哭聲卻沒有因此停止。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宮中人時常都能聽見從冷宮中傳來的哭聲,尤其是夜晚,彷彿永不知疲倦一般,哭聲不止……

御乾宮,太監急急忙忙走進大殿,“皇上,冷宮那邊出事了!”

話落,君無焱心頭頓時一緊,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何事?”

“皇……念氏哭瞎了眼!”公公差點下意識將念輕歌稱呼為皇后,幸好及時改了口。

聽到此言,君無焱蹭的一下從龍椅上站起,“怎麼回事?”

“奴才不知,只是聽那邊的宮人說,念氏的眼睛看不見了!”御前太監有些忐忑的開口,心中琢磨不透當今聖上的心思。

把念輕歌關進冷宮的是他,滅她全族之人也是他。

但最後卻還是會關心,會叫人暗中注意念輕歌的情況。

君無焱從殿上走了下來,朝殿外走去,“叫上太醫,起駕冷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冷宮,一路上君無焱都在想眼睛看不見的念輕歌該有多難過?

未完待續......

書名《懲愛苾愛笙恨》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父親!”“好好活下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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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雖然沒有動施洛雪,但並不代表就此放任她。有木瑩在,監視施洛雪的事情完全不在話下。

白禹重回帥府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凌骨的頭疼終於緩解,正盤膝坐在床上吃零嘴。見白禹進來了,凌骨“騰”地一下就蹦了起來,欲蓋彌彰地扯了扯沾著食物碎屑的被子。

白禹瞄了一眼,搖搖頭,上前拿過凌骨手裡的盤子說道:“馬上就該午飯了。喜服試了嗎”

“試過了,挺好看。”凌骨笑了,緋紅色喜服,樣式卻仿著帥府軍裝來的,穿上照鏡子的時候,凌骨都難免自戀了好一會。

“你喜歡就好,一會吃完午飯我們去看看喜堂。外面雪積了很厚,出去的時候多穿點。”

“積雪了”凌骨一愣,然後立馬撒丫往外跑,跑出內室到了寢殿門口,望著門外粉妝玉砌的世界,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白禹拿了件大氅跟出來,把凌骨包進去,無奈道:“都說了要多穿點。”

“雪誒。我還沒在家門口見過這麼大的雪。”凌骨傻傻地說道。

家門口。

白禹一愣,隨即笑容溫柔地把頭擱在凌骨肩上,輕聲道:“那一會陪你去玩雪吧。”

“好。”凌骨大喜。

“轟隆”

凌骨的笑容還掛在嘴上,突然就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雷響起,接著帥府之上突然陰雲密佈,黑色的雲一層疊一層地堆積起來,很快就成了濃墨一片。隨著悶雷聲響,雲層中有光芒盤旋穿梭,彷彿數條巨龍盤亙在其中。

“噼啪”

當雲層凝聚成一個旋風般的圓柱,一道紫色的閃電突然撕裂雲層,轟然落下。大地都被劈得顫抖,桌椅發出恐懼的咔咔聲,杯碟互相碰撞,撞出細微的裂紋。

整個百慕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城民們紛紛抬頭四看,當發現帥府道:“啊對,你之前就說小烏快蛻殼了。你還說它的殼可以做成靈器。”

“嗯,弄好了說不定能扛劫。”白禹說道。

“我的”凌骨立馬搶佔先機,眯眼晃了一圈黃胖胖等人,道:“誰都不許跟我搶。”

黃胖胖等人自然笑盈盈地點頭稱是,不過木瑩卻笑眯眯看著凌骨:“小骨頭啊,你知道怎麼把玄龜殼做成扛劫的靈器嗎”

凌骨:“總會有辦法的。”

“無名書。”白禹提醒道:“無名書是你當年煉化用來記事的靈器,妖紋陣法也有存過。”

凌骨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地閉上眼睛,在腦袋裡大叫:“無名書小名名小”

半晌,一個童音響起,語氣有些古怪,像是吃東西被噎著似的:“主人,叫我無名書就好。”

“哎呀,別這麼見外嘛,小明。”凌骨笑眯了眼,靠著白禹在腦海裡跟無名書開始交流。

從小名變成小明的無名書:“”

凌骨問無名書:“你有我之前存下的、關於妖紋陣法的記錄”

無名書的聲音在凌骨腦海響起:“有幾本圖譜。不過主人你如今的修為,只能給你最基本的圖譜。”

凌骨有些失望:“那相當於沒用了啊。”

“不是的。當年主人分類圖譜的時候,是按危險等級來劃分。如今主人修為不夠,為免陣法反噬,只能給你最基礎、也就是危險等級最低的圖譜。主人想要的防禦性陣法也在其中,煉化玄龜殼不在話下。”

因為無名書是凌骨與領域相連的樞紐,所以其實它能“看”到凌骨的言行。

凌骨完全沒注意到這點,喜出望外道:“那太好了,給我吧。”

下一秒,凌骨的手中就多了一本線裝的絹帛書冊。書皮是木製的,上面寫著“低級陣法”四個字,字體跟狗啃的似的。

“這是你當初親自寫的。”白禹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問道:“你現在的字寫得如何了”

凌骨一點不尷尬,淡淡道:“字好有什麼用,我畫好就行了。”

白禹失笑,不再戳凌骨的短,說道:“咱們先吃飯吧。小烏的雷劫還要近一個時辰。”

凌骨沒有異議,他把圖譜揣進懷裡,裹著大氅對黃胖胖說道:“我想吃鹽水鴨,還要桂花糖藕和滷蛋。”

“好的,公子。”黃胖胖得令,圓潤地跑走了。

一個時辰後,雷聲終於停歇,盤旋于帥府上空的烏雲也消散開,露出淡灰的天色,細細的雪花從天空飄落,為這本就銀裝素裹的世界,又添了一層白。

“小烏沒事吧,怎麼沒聽見動靜”凌骨在烏雲散去的同時就往後花園去了,一邊擔憂地問白禹。

白禹搖頭:“玄龜是靈獸,即使是旁支,也是很強大的。這種雷劫對它們來說更像是成人禮,而非劫難。”

凌骨點點頭,幾人說話間也來到了小烏受劫的地方。後花園裡依舊綠草如茵、四季如春;不過水潭邊卻如同煉獄水潭已經乾涸,樹木、岩石、土地都變成了焦黑的顏色,東西被過度焚燒的味道充斥在這個空間之中,還有繚繚煙霧沒來得及消散。

凌骨看得心驚膽戰,眉頭緊蹙道:“我怎麼沒聽見小烏的聲音”

“玄龜蛻殼之初,會變回巴掌大的幼龜狀態沉睡。”白禹為他解釋道:“等煙霧散盡咱們再靠近,免得踩傷它。而後的一月裡,它會長到渡劫前的一倍大。”

“啊”凌骨頓時有些頭疼:“那得算座小山坡了吧。”

“主人。”這時候,無名書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興奮:“可以養在領域之中。領域天地無大小,隨主人心意左右,養一隻玄龜還不成問題。”

凌骨笑了:“這個成。誒,煙霧散了,我看到殼了”

水潭正中間,一個空蕩蕩的巨大龜殼靜靜躺在那裡。經歷過紫雷天劫,它的濁氣被劈散,露出龜殼原本如金銅的質感來,騰蛇的紋樣越發清晰明朗、栩栩如生,彷彿伸出手去,就會被它們咬住。

凌骨小心走過去,探頭往龜殼裡望了望,然後從裡面捧出個小東西來小烏比凌骨一個巴掌大一些,四肢和腦袋嫩白帶粉,龜殼則色如金墨,整個看上去就像是用玉石和金屬雕刻而成。此時它正沉睡著,卻沒縮回四肢和腦袋,兩顆大大的眼珠在眼皮下鼓著,十分可愛。

凌骨還沒欣賞夠,手心就一空,接著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畫面小烏被放入種著金蓮的那個湖泊中去了。

凌骨撇嘴,腹誹了無名書幾句,注意力很快被龜殼吸引。

龜殼高近七尺,完全可以當一個小房子住。龜殼內並非一直平滑,且十分堅硬,恐怕刀劍難入。

凌骨有些苦惱:“這個要紋刻法陣,還真是不好辦啊。”

以陣法制作靈器,越是高級的材料,則需要相應等級的繪製工具和修士的修為。工具的話,凌骨倒不太擔心有白禹嘛。不過修為,凌骨雖然想立刻上手,但最終還是搖搖頭。

“我先研究研究圖譜再說吧。”這一刻,凌骨有些後悔之前懶散的自己,要是加緊修煉,指不定現在修為就上去了。

“還有的是時間,別急。”白禹安慰道。

凌骨搖搖頭,伸手放在龜殼上,輕聲道:“小明,把這個也收進去。”

無名書:“好的,主人。”

龜殼收回,雖然凌骨想要立刻去研究圖譜,不過眼下最緊要的,卻還是他跟白禹的親事。凌骨想了想,便決定道:“我們去看看喜堂如何了。”

“好。”白禹露出個歡快的笑容來。

喜堂就佈置在統帥府的大殿,大殿前寬敞的院落被掃清了積雪,兩邊用紅色的木頭搭建了齊小腿高的一片木架,上邊放著帥府裡的人送來的禮物。院子裡只留出中間的路來,路兩邊有臘梅樹盛開著臘梅,幾隻鳥雀正站在樹梢上,嘰嘰喳喳叫著。

凌骨首先被木架上堆放著的東西吸引,奇怪道:“怎麼都放在這裡”

“這些大多都是要散出去的。”瑣碎的習俗方面,還是綠珠來解釋:“成婚當日,有走喜的習俗,這是域主當年定下的規矩。公子和統帥成婚當天,要騎著坐騎在帥府走一圈,這些收到的禮物,都要散出去,又被叫做散喜。好多幼崽都盼著那一天呢。”

凌骨笑了笑:“聽起來蠻熱鬧。”

“當然熱鬧。”這時候,秦謙一群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個不落,旻淵也在列。

旻淵胸前掛著一個布兜子,凌骨一看就知道那是他家的蛋。幾天沒見,不見不知道,這會看見了,心裡頭的想念就再壓不住了。

凌骨笑著迎上去,對旻淵伸出手:“給我吧。”

“當然,都是給你的”旻淵露齒一笑,從身後小妖的手裡拿了個盒子來放在凌骨手裡,邊放還邊說道:“這些都是我給你的禮物,有靈植、靈寶,還有好些稀奇玩意兒。啊,我還給你帶來了一隻小狂獸,是難得的沒有混入人血的品種,你來跟它訂個契吧。我見著你養著的那隻朏朏了,可以讓它跟朏朏生個崽子試試。哦對了,還有”

“等等”凌骨懷裡抱了老高的禮盒,見旻淵還在往上累,於是忍無可忍地叫道:“我沒說這個。”

白禹看不過去,伸手一揮,把凌骨手裡的東西盡數收入囊中。凌骨鬆口氣,無奈地指著旻淵胸前的布兜:“我是說這個。”

旻淵一愣,露出不捨的表情,遞給凌骨的時候還嘀咕:“等他破殼了,我要當他乾爹。還有,我送給你的禮物,不準拿去散喜,不然我會很生氣的。”

“不會不會。”凌骨抱住暖乎乎的布兜子,掀開一看,裡頭的蛋有感應似的,立刻歡喜地晃了兩下。凌骨咧嘴一笑,把布兜抱在懷裡,又跟白禹去看喜堂。

該看的看完了,白禹見秦謙幾人一直沒走,心下有幾分明白,就對凌骨說道:“餘下的事我來就行了。你回去看圖譜,天冷,別貪涼。”

“好,那我先走了。”凌骨不疑有他,笑著跟眾人告別後,一臉笑容地帶著黃玉綠珠離開了。

凌骨一走,白禹的氣勢隨之陡然一變,彷彿一團軟綿綿的白雲中突然刺出了一柄重劍。

“說吧。”白禹看向木瑩和秦謙,前者擅長蒐集情報,後者則對人類比較敏感。

木瑩率先開了口:“老大,城裡有些傳言。是針對你的。”

白禹沒有多餘的表情,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木瑩接著說道:“剛才小烏渡劫的情況,嚇壞了不少城民。有些經歷過黑暗日的,自然而然就聯繫上了。然後有人開始散播傳言,說當年黑暗日是因為老大你渡劫引起的。”

“本來就是啊。”旻淵雙手枕著頭,懶洋洋地插話,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木瑩停下來瞪旻淵,秦謙接著說道:“現在的情況是:許多城民都相信了,並且以為這是第二個黑暗日的先兆。現在城民人心惶惶,街上聚集了很多人,輿論十分不利於帥府,如果不做點應對,恐怕會出事。”

“做出應策了嗎”白禹問秦謙,對百慕城城民的事情,一向是秦謙與衛沄負責,出了亂子,他們無需向白禹稟報就可自行解決主要是以往就算稟報了,白禹也不管。

秦謙點頭:“如今神廟因帥府大婚,對城民的祈福還在繼續。所以我跟明月祭司商量了一下,讓神侍們幫忙穩住人形。據實說這次的雷劫是靈獸渡劫引起。”

衛沄接著道:“守衛方面,也聯繫了遊家的兵將,在人群聚集比較多的街道加強了巡防。”

“可關鍵的還是沒解決。”旻淵放下手,歪著腦袋,笑看向白禹:“你知道的,這種傳言明顯是有人故意引導的,城民最怕的是第二次黑暗日。而帥府是對抗黑暗日的最強保障。可如今,有人說你就是引起當年黑暗日的原因,糟糕的是,這是事實。”

旻淵頓了一下,慢慢看了一圈房間裡的人,笑了:“我們都知道人類是什麼東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呵,他們相信是白毛導致黑暗日後,不會去想你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會去想你最後救下了他們的性命,更不會去想那些掠奪人類的狂獸才是罪魁禍首。他們只會叫囂著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要你魂飛魄散自負而愚蠢的人類,他們永遠學不會尊重強者。”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不是嗎給他們一個教訓吧。”旻淵眯著眼笑,壓低了聲音道:“別讓凌骨知道就行了。”

“不。”白禹搖搖頭。

旻淵嗤笑一聲,似乎早料到是這個結局,也沒繼續勸說。

白禹卻笑了,看了幾人一眼,說道:“你們不要小看了凌骨。”

旻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不叫小看,叫本性難移。別忘了,咱所有人都是被域主撿回去的。路邊看著只受傷的野狗他都能撿回來,養在領域裡。這可是一城的人,你以為他會驅逐這些人還是殺了他們”

“是,他是很心軟。但你也別忘了,他很護短。”白禹笑容溫柔:“如果城民當真暴動,對他來說,要殺這些人大概辦不到。可是,他不會讓我、讓我們受委屈的。相信他吧,如果想要他信任我們,那就首先要給他信任。”

幾人被說動,旻淵也猶豫了,最後嘆道:“隨你,反正又不是我的城池,關我屁事。”

白禹挑了挑眉,然後說道:“衛沄,你負責安排帥府外的佈防,蒙於和伯顏,你們配合衛沄行動。秦謙,你還是跟神殿那邊多走動,然後就承認當年的確是我渡劫引起的黑暗日。”

秦謙眉頭微蹙:“這樣,好嗎”

白禹點頭:“就這樣做。不過同時也要給那些人潑些冷水,百慕城如今已經由帥府接手,想要在帥府的庇佑下生活,那他們就得懂得分寸。如果實在是心懷怨恨,想要個說法的,兩日後,讓他們到帥府前的空地等著,我會與他們親自解說。”

幾人知道白禹意已決,便領命離開了。

木瑩留在原地,嘟著嘴看了白禹一眼,嘆道:“老大啊,你這是故意刺激小骨頭的吧。要是他心軟,甚至對那些人的遭遇感同身受,那對你他如果恐懼你了該怎麼辦”

白禹垂下眼瞼,嘴角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說道:“我需要他的信任。當年我沒有機會問他,可是我知道的,在失去那個孩子之後,他就不再信任我了。”

木瑩咬了咬嘴唇,最終沒有再勸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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