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性子乖戾的一位爷,却栽在了一小丫头片子手上!

帝国,临江城。

正值深秋,凌晨过后,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凉意。

繁华的街道上,大型娱乐会所‘迷醉’静静的伫立着,尽管已步入凌晨,这边却依旧门庭若市,霓虹灯闪烁着,夜生活刚刚开始。

迷醉是临江城最大的娱乐会所,共分为三层,一层酒吧,二层ktv,三层酒店服务,然而无人知晓,在这娱乐会所地下一层,却是一个地下赌场以及道上交易会所。

彼时,三楼。

某总统套房内。

富丽堂皇的房间,灯光明亮,男人立于床边,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面上一道刀疤从眉骨斜跨到嘴角,格外的骇人。

大床上,女人一袭黑色劲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绝美的面容上布满红潮,眼眸紧闭,两行血痕下滑,竟是被挖了双眼。

江妧双手紧攥着床单,唇畔紧咬,努力的压下心底里的情潮,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该死的,这次是她大意了,否则也不会被挖了双眼,终究是她大意了,只是,究竟是谁,泄露了她的行踪?

寂静中,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金三爷一手解开皮带,眸中一抹狠戾划过。

“想要杀我金三爷的人多了去了?美人儿,掂量清楚自己,想要杀我,不如用美人计!”

话落,他蓦地扑了过去。

呵!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这种货色,如若不是被人背叛,何足畏惧?

唇角一抹诡异弧度划过,江妧耳朵微动,一抹银光闪过,她用尽全力一跃而起,利落的手起刀落,血如泉涌的同时脚下用尽全力一踹,男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而她,却是一丝血迹都没有沾染到。

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江妧讥讽,“是吗?那么有人告诉过你吗,想上我的人也多了去了,金三爷,你也不过如此!”

男人眼睛瞪大,张嘴想要说话,然而话还未出口便彻底的死了过去,竟是死不瞑目!

压下体内涌出的情潮,江妧翻身下床朝着门口移去,她看不到,只能靠着耳朵,附在门上,待到确定没人,这才打开门离开。

方才这金三爷便把所有手下都撤离了,说是不要耽误他们办事,呵!色子头上一把刀!蠢货!

看不到,只能凭着耳朵的听觉,江妧彷徨的穿梭于三楼,不过幸运的是,这边人并不多,加之她低着头,故而不会引起惊动。

寂静无人的走廊上,蓦地,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传来,江妧面色一凝,手摸索着抓住旁边一扇门的门把手,一个旋转,闪身进去。

竟然有人!

身影快如鬼魅般,她凌厉的出手,朝着男人上半部分颈项位置抓去,颊边风微掠过,阎墨深轻易的躲避了过去。

该死的,这女人是谁?

面色微变,江妧红唇紧咬,抬腿朝着他踢了过去,手下再次出手。

“砰”的一声,她将他狠狠的抵在了墙上,亲密接触让她竟感觉到了空虚寂寞,那种渴望。

生生的压下了体内的情潮,江妧开口,声音凛冽刺骨,“救我,否则我废了你!”

她只是猜测,这人是男人,只是没想到,不只是男人还是练家子,她方才险些克制不住,不过,幸好!

兄弟被女人抓住,阎墨深身形一震,低头朝下望去,眸色冰冷嗜血,“你可以试试,我保证,你先死!”

冷笑,她面色不变,“好啊!试试?”

心里低咒一声,然而当抬头看到蒋妧的面容时,阎墨深瞳孔不由得一阵紧缩。

面前的女人极美,一身黑色劲装,犹如盛开到极致的彼岸花一般,美得妖冶,面上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潮,眼眸紧闭,两行血迹从眼眶中滑落。

双眼被挖,还被下药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思绪回笼,他面色一凝,声音压低,“有人来了!不想死就放开我!”

该死的!

低咒一声,江妧手下却松开了他,同时后退避开了他,再不放开,她怕自己克制不住了。

“跟我过来!”

抓住她的手,阎墨深拉着她去了阳台,两人双双跳了下去,轻松落地,身影犹如鬼魅般掠过,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边!追!”

夜间无人的道路上,两人一路狂奔着,身后是紧紧跟随着的人,江妧紧咬着唇畔,男人大手紧抓着她,体内疯狂涌动的情潮,几乎克制不住,折磨的她都快疯了。

她后悔了,没想到这男人还是同行?

该死的,与其这样,不如去死!

自嘲一笑,下一秒腰间突然被人箍住,一个旋转避了开来,一阵劲风擦着耳边过去,江妧面色一凝,手下银光闪动,匕首飞快的射了过去,男人应声倒地!

阎墨深眸光闪烁,一击毙命,还是在眼睛被人挖了的情况下?

忽地,砰的一声响,目标正是阎墨深,唇角一抹凛冽的弧度,他冷笑,“找死!”

话落,还未来得及有何动作,一个娇小的身子蓦地扑了过来,瞳孔一阵紧缩,他紧扣着她的腰身,接住了她下滑的身体。

子弹穿胸而过,撕裂般的痛楚传来,江妧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

“还你了!”

意识模糊前,她耳边只余下了男人的低咒声和砰砰砰的响声,不过可惜的是,那些都与她无关了!

……

……

诡异的寂静,黑暗漫无边际。

头痛欲裂,胸前更是一阵阵钝痛,意识回笼,江妧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手无意识的攥紧,长睫微颤。

该死的,她难道没死?可她明明记得那一子弹是穿过了心脏,当场死亡的,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医生,妧妧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女人温婉好听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担忧,下一刻,便是一道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啊!医生,妧妧她怎么样了?”

摘下面上的口罩,中年男医生叹了口气,安抚道,“别担心,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断了三根肋骨和撞破了额头,有些脑震荡需要静养休息,怕是要在医院里待上一段时间,好好观察了!”

“那就好,那就好!”

肋骨断了三根?撞破了额头?脑震荡?

她明明是被挖了双眼,子弹穿心脏而过,怎么会是这样?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里诞出,她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心里却又是一惊,这压根就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是有茧子的,而这个手,细腻光滑,这绝对不是她的手。

伴随着开关门的声音,周遭一切归于一片平静,病床上,原本昏睡着的人,眼眸蓦地睁开满是凌冽,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一片的天花板。

这么性子乖戾的一位爷,却栽在了一小丫头片子手上!

她能看到了?

猛然坐起身,江妧看着面前的那双手,心里的震惊让她浑然不觉身体上的疼痛,这压根不是她的手,只见眼前的手白皙如玉,光滑细腻,饱满的指甲上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煞是好看。

所以说,她重生了,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这么,这里是哪里?方才说话的几人又是谁?

突然,病房门打开,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女人进来,见到她起来,连忙冲了过来。

“妧妧,你终于醒了,怎么坐起来了,赶快躺着休息!”

坐着没有动弹,眼眸动了动,江妧开口,嗓音沙哑,“我没事,你是谁?”

她压根就不是他们口中的妧妧,灵魂早已更换,如若装着若无其事,恐怕不等离开这里早就露出破绽了,那么,只能装作失忆。

身形一震,女人面色惨白一片,抓过她的手,焦急道,“妧妧,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是妈妈啊!”

她手因为用力抓的她有些痛,然而江妧却浑然不觉,眼神呆滞的望着女人的手,长睫微颤,语气艰涩。

“妈……妈?”

对于常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称呼,于她而言,却是无比的生涩,她第一次喊出这两个字,却是在历经生死过后?

呵!多么的讽刺啊!

“是,我是妈妈啊,妧妧,你没事吧?你等等,我去找医生帮你看看!”说着,邱静怡连忙出了病房。

脚步声逐渐远去,江妧眼神空洞的坐在病床上,身形消瘦,现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了,她是真的重生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又是什么地方。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起,病房门再次打开,三个人从外面进来,一个是方才的邱静怡,她身旁跟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中年男人,除此之外,便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医生近四十岁的样子,面上戴着口罩。

“医生,你快帮我女儿看看,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妧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爸爸!”

中年男人上前,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爸爸?

眼眸转了转,江妧摇头,声音平静无波,“不认识。”

她此言一出,男人面色陡然间一变,一旁的邱静怡更是惶恐,“医生,你看我女儿这是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们了!”

身为一个医生,男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于车祸脑震荡后失忆也是知晓的,大致检查了一番后,总结道。

“看情形应当是车祸时脑震荡,造成了短暂失忆的情况,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医生,那这还会好吗?”

“说不准!”

邱静怡和阎政天夫妻俩人和医生讨论着关于病情的事情,一旁江妧静静的坐着,听着他们的讨论,不免觉得好笑。

脑震荡?短暂失忆?

真让这医生看下去,她能好才怪!

对于江妧的状况,邱静怡很不放心,毕竟任凭是谁,也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女儿失忆的事情。

无奈,中年医生只得安排人做了一个全面检查,最终得出来的结果便是,由脑震荡导致了失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妥。

阎政天跟随着医生去了办公室,他离开后,病房内,便只剩下了江妧与邱静怡母女俩人,一时间,周遭寂静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一般。

“妧妧,你真的不记得妈妈了?”

抬头看向她,江妧眼神毫无波澜,“不记得了,方便的话,能和我说一下,我是谁吗?”

闻言,邱静怡眸色不免黯淡了几分,但还是在病床前坐了下来,娓娓道来。

“你叫姜妧,生姜的姜,妧是女字旁加个元的妧,我是你妈妈,我叫邱静怡,刚刚那位是你爸爸,叫阎政天……”

“那为什么我会姓姜?”眉头微蹙,目光如炬,她敏锐的提出一个重点问题。

不随父亲姓,也不随母亲姓,并且,和上一世的自己竟然同音只是不同字而已?

一怔,邱静怡不免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方才道,“当年妈妈不好怀上孩子,你爸爸便从孤儿院领养了你,后来,为了尊重你,便没有给你改名字没有改姓!”

长睫轻颤,江妧不自觉扯起唇角,眸中冷意一闪而逝,带着不易察觉的黯然。

原来,无论重生与否,她还是孤儿!

只是不同的是,这个姜妧,不像她一样,是个杀手,不用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后来,从邱静怡的口中,江妧得知了很多事情,阎家是临江城军政世家,阎政天是阎老爷子的大儿子,当年邱静怡不好怀孕,便领养了姜妧,结果没想到领养一年多后。

竟意外怀上了,后生了个女儿,便是阎家二小姐阎陵玥,年仅17岁,目前在临江城著名大学,kj大学读大一。

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公司有事,阎政天便先行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邱静怡也被一通电话召唤了回去,临走前只交代会让保姆过来照顾她!

……分割线……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寂静无声,背靠着枕头,眼神空洞的看着雪白的墙壁,姜妧(从此以后便是姜妧)不由得冷笑。

怪不得她起初会觉得耳熟,原来,是阎家的人。

前世,纵然她是刀口舔血的杀手,但是对于阎家还是有所了解的,比起来那些豪门子弟,阎家实际上才是真正的是有权有势,军政世家,党政商三界都有涉及。

所以,她这是赚了?

呵!大抵是赚大发了!

中午,邱静怡口中所说的保姆刘嫂,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午饭。

很清淡的饭菜,但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些便不吃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姜妧看向正在忙碌着的刘嫂,“刘嫂,能帮我找个镜子来吗?我想看看我的脸!”

“好!大小姐你先等一下,我给你找找!”

找镜子是做什么的,刘嫂自然是明白的!

只要是个姑娘,在车祸过后肯定都是担心自己的脸的,尤其是像大小姐长成这样的,只是,现在才想起来照镜子,是不是反应有些太慢了?

这么想着,刘嫂还是找来了镜子。

看着镜子中倒映出来的脸,姜妧整个人都怔住了,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只觉得胸口更痛了几分。

只见镜中倒映出来的少女,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细长的柳叶眉,上挑的桃花眼,精致的鼻子,樱桃小嘴饱满欲滴,额头上撞破了,大抵是缝针了,包扎着纱布。

这脸,还真是天生的媚!

上一世,她那张脸便生的好,后来才会被选去做杀手,只是没想到这张脸更胜一筹!

“大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气,姜妧转手将镜子递给刘嫂,“刘嫂,你先拿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是,大小姐!”

尽管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刘嫂还是乖乖的拿着镜子退了出去。

背靠着软绵绵的枕头,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张脸,姜妧不由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这张脸真真不是一般的媚,笑起来怕是女人都低挡不住。

只是,为什么那么眼熟?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突兀的响起,下一秒,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思绪回笼,眸中冷芒乍现,姜妧猛地抬头看向来人,目光如炬,语气冰冷。

“你找我?”

该死的,她竟然到现在才发觉,若是在任务中,怕是死透了!

森特本来是准备了一箩筐的怒骂,结果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她这眼神吓得一个后退,待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骗子吓到后,瞬间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姜妧!你特么的以为你是什么国民影后吗?你看看你整天多少黑料被爆出?这次又是和影帝扯上关系了,姜妧!你到底长脑子了没有?你……”

头痛欲裂,她蓦地低吼出声,打断他的话!

“闭嘴!”

“姜妧,你……”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给我闭嘴!”

她眼神凛冽的吓人,仿佛他不闭嘴,下一秒就要亲手拔出他的舌头一般,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森特懵了,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浑身血液逆流,久久不敢出声。

“你刚刚说什么?影帝?国民影后?”

“你……你不记得了?”吞了吞口水,森特难以置信到连辱骂都忘了,“你难道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在哪里出车祸了?”

“我失忆了,”懒得和他废话,姜妧冷声道,“把你刚刚说的那些,都给我说清楚!”

“……”

失……失忆?

真是见鬼了!人失忆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

尽管心里各种问题,但森特接下来却没敢再说什么废话,而是老老实实的把该说的都说了,因为,他总觉得背后有一股子阴风吹着,连带着整个病房,都贼诡异!

在森特的叙述中,顾倾情方才明白,为什么那张媚然天成的脸,会这么熟悉。

姜妧——臭名昭著的十八线女演员,黑料不断、无演技、刁蛮跋扈,曾被人指着骂滚出娱乐圈,而这次之所以出车祸则是因为酒驾撞了护栏,为此,还闹出了一场狗血事件。

这么性子乖戾的一位爷,却栽在了一小丫头片子手上!

在娱乐圈里,姜妧对于影帝苏默尧的垂涎,不可谓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她所出车祸的地方,刚好就是影帝家的那条路,目前外面闹的厉害着呢。

都说她是因为对影帝爱而不得,才会想不开殉情!

这样的一个故事,又何尝不是为大家阐述了一句经典的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若苏默尧真的答应了,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对此,姜妧只想说,原主还真是好本事,一手好牌硬生生的给打了个稀巴烂,如若说,她上辈子是替人挡刀子死的。

那这女人,就是典型的被自己作死的!

美眸微微眯起,姜妧面无表情的看着森特,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的?”

从方才森特的讲述中,她也听出来了一个讯息,那就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其实是阎家的养女。

“这还用特意去查吗,网络上早就报道出来了,医院外面蹲的到处都是狗仔,不过,”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森特狐疑道,“你怎么会有钱把这一层都给包下?”

如若不是这一层都包下了,外人进不来,狗仔说不定早过来了,他也只是占了个经纪人的光,才混进来的。

“不包下这一层,等着狗仔过来还是等着苏默尧的粉丝来?”

“……”

关于这是谁的杰作,不用想,自然是阎政天的,但这些,她没打算对森特说,照她看来,这经纪人也不长久。

见他没打算走,姜妧忍不住皱眉,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还不走?”

后背一层冷汗沁出,打了个寒蝉,森特连忙告辞。

“你先慢慢养着吧,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恩!”

……分割线……

森特离开,病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姜妧慢慢的整理着醒来后发生的一切,既然人还活着,那么一切都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至于,臭名昭著的十八线演员,还有那劳什子的妹妹?

呵!人生最不欠缺的,便是挑战了!

是夜。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仍旧是那个中年男医生,因为病人身份比较特殊,他特意来检查了一番。

“医生,我需要住院多长时间?”眉梢微挑,姜妧面无表情的问道。

闻言,男医生明显有那么一刻的怔愣,却很快的回过神来,摘下面上的医用口罩,安抚道。

“额头撞破了,肋骨骨折并未出现肺挫伤,就你的情况来说,并不严重,目前用胸带固定,最好卧床休息一个月,这段时间尽量少活动,平日里不要剧烈咳嗽!”

“一个月?”蹙眉,姜妧看向医生,“半个月不行吗?接下来的时间在家里休养!”

迟疑了片刻,中年男医生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可以多吃些高钙的食物促进骨骼恢复,休养好了定期复诊,直到康复就没问题了!”

“好,谢谢医生!”

“不客气!”

一直到离开了病房,医生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他并不关注娱乐圈那些,只是这一层被包下了,那么大阵仗才从大家议论中得知,原来是个演员,而且还是名声不怎么好的。

但……

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的女人,男医生不禁摇了摇头,大步离开。

想来谣言还是不可信的,就比如,这位姑娘外界都传她是一个普普通通无背景的小演员,但,谁知道这是军政世家阎家的人?

vip倒是一应俱全,舒适的压根不像是在养病,但,即便如此,姜妧还是不想住院。

而接下来的半个月中,除了邱静怡偶尔过来一下,阎政天基本上没有过来,据邱静怡所说,那是因为公司太忙,至于老爷子那边,是怕让老人家担心,才没有说。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信了,那就傻了!

想来姜妧在阎家的地位,也是挺尴尬,毕竟人家起初收养的目的,就是不好受孕,结果哪成想到后来就怀了?

……分割线……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下午,刘妈负责办理出院手续,除此之外,阎家唯一过来的便是一辆车和司机,在两人的护送下,姜妧裹得严严实实的,顺利的上了车,踏上了回程的路。

车内,一片寂静。

外面风景飞逝而过,收回视线,姜妧转而看向刘妈,“刘妈,我们这是去哪里?”

她记得那天听邱静怡所说,她是有自己的房子的,虽然只是一个两室一厅,而且还是租的!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铁定是那姜妧被阎陵玥刺激的,才搬出去住,结果,混成如今这样,被人耻笑不说,还误了卿卿性命!

关于她失忆的事情,刘妈自然是知道的,随恭敬道,“大小姐,夫人的意思是,大小姐如今还有伤,等伤养好了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闻言,姜妧明白了,这是要同阎政天一家三口,一起生活了。

“恩,我知道了!”

须臾。

车子驶入了一栋三层私人别墅,别墅选用欧式建造,富丽堂皇,格外的豪华奢侈,圆形的喷泉,诺大的院落里停放着几辆豪车,一些佣人正在忙碌的干活。

车门打开,姜妧弯腰从车上下来,大致的朝着四周打量一番。

“大小姐好!”

“大小姐好!”

“恩!”

淡淡的应了一声,姜妧看向刘妈,刘妈会意连忙在前方带路,“大小姐,请随我来吧,您的房间在二楼,时间尚且还早,先休息一会儿吧!”

“恩!”

在刘妈的带领下,进入别墅,在玄关处换了拖鞋。

刚进入客厅,却见一女生从楼梯上下来,只见她身着一件鹅黄色小洋裙,年龄尚且小,但发育的不错,长相倒是随了邱静怡,五官并不丑。

一旁,刘妈低声介绍,“大小姐,这是二小姐!”

果不其然!

“你还没死呢?”快步从楼梯上下来,阎陵玥抬步走到姜妧面前,目光与她对视,面上满是鄙夷与不屑。

闻言,姜妧却是不由得笑了。

她本就生的太过艳丽、妩媚,上挑桃花眼,一颦一笑具是风情,这一笑,岂是一个媚字了得?

 如若问到阎陵玥最讨厌的是什么,那么,无疑是姜妧那张让人嫉妒的脸,无时无刻的,她都恨不能给她划烂了,可偏偏,这女人运气好极了!

都车祸了,据说脑袋破了,失忆了,还断了三根肋骨,结果,竟然还是好好的!

如今看着她笑,阎陵玥顿时就恼怒了,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眸中满满的都是嫉妒与怒火,“你笑什么?你还觉得这次不够丢脸吗?我要是你,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保姆刘嫂静静的站在后面,仿若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一般。

挑眉,姜妧敛去唇角笑意,“你说,我笑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你笑什么?”

“呵呵!”讥讽一笑,众目睽睽之下,姜妧蓦地上前一步,贴近阎陵玥,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我在笑,人运气好了,那可真是太幸运了,不仅没死,脸也保住了,甚至于连额头上缝合留下的伤疤,医生都说了,过段时间就会消掉!”

一个骄纵任性的小丫头而已,不过是在嫉妒她的脸,故而,她才会如此说!

否则,她怎么会愤怒、发火呢?

果不其然,阎陵玥闻言登时就被激怒了,仿佛跳脚的猫一样,想都没想的,一巴掌狠狠的甩了出去,面部狰狞的可怕,“你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呵!该死的!

眸中一抹嗜血的冷芒闪过,下一刻,姜妧直接出手,稳稳的攥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用力一甩,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客厅内,刘嫂都惊呆了!

大……大小姐她,竟然打二小姐?!

刚刚那一巴掌,真的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阎陵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嘴角都裂开了,耳朵嗡嗡嗡的响着,眼冒金星,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黑曜石般的眸中溢满了嗜血的冷芒,红唇轻扬,姜妧讥讽冷笑。

“阎陵玥,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你若真的想死的话,那我就成全你!”

她眼神冷的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吐出来的话凝结成冰,阎陵玥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浑身血液逆流,冰凉刺骨。

脚下克制不住的后退一步,待到她回过神来,姜妧早已在刘嫂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嘴角都裂开了,渗出一道鲜红的血迹,阎陵玥气的红了眼眶,面目狰狞的可怕!

“贱人!竟然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话是这么说,这次,她却是没有追上去打的勇气。

只因,想起方才姜妧的眼神,她到现在还是浑身冰凉的厉害……

 独属于姜妧的房间,在二楼上了楼梯往右拐去的第四间房,不算大却也不小,里面家具一应俱全,布置很是简洁大方。

将窗帘勾到两旁,打开窗户,透透气。

做完这一切,姜妧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刘嫂,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如若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来房间里找我!”

闻言,刘嫂并未离开,反倒是眉头紧蹙,犹豫道,“大小姐,你……你刚刚为什么打二小姐?夫人如若知道的话,那……”

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身与刘嫂面对面,姜妧勾唇冷笑。

“刘嫂,你难道看不出来,是她阎陵玥先动手的,我才会还手吗?不能主动打她,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了?”

“……”

至此,刘嫂算是明白,原来,大小姐方才是在激怒二小姐!

这样一来,她就是打的再狠,夫人怕也是什么都不能说。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是,大小姐!”

转身,刘嫂离开房间,心里不由得叹气,果然,大小姐失忆了之后,变化太大了,至少,以往的大小姐不会是这样的!

然而,她又如何会知道,如今的姜妧,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姜妧!

这么性子乖戾的一位爷,却栽在了一小丫头片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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