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局新調來的範局長走馬上任了，局裡不少人提著大包小包走馬燈似的到范家拜訪。只有宣傳科的李曉不但沒去，反而在一次喝酒時說：“範局長几年前我就認識了，他還向我下過跪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人把李曉的話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範局長，範局長打了個寒顫：
三年前，他在物價局和下屬小雯好上了。一天夜晚，小雯的丈夫出差，範局長臨時代了班，不料半夜裡，小雯的丈夫帶著兩人破門而入，範局長嚇壞了，一骨碌滾下床，顫抖著跪倒在地上，其中有一個年輕人還帶著照相機不停地拍照……
想起這些往事，範局長心裡不踏實了：李曉一定是那天晚上兩個年輕人當中的一個！為了驗明正身，範局長弄到了一張李曉的相片，交給小雯辨認，小雯拿著相片看了好一陣，說：“我想不起來了，好像有點面熟。”
於是，範局長對李曉恨得咬牙切齒，他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不久，林業局進行機構改革，宣傳科要裁減一人，李曉一沒文憑，二不會寫文章，他就被調到林業局最偏僻的旮旯林業站當炊事員去了。
一年後，範局長到旮旯林業站檢查工作，晚上吃飯時，下屬們一個接一個輪流敬酒，當李曉來敬酒時，範局長已有八分醉意了，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說……你以前認識我，怎麼……怎麼認識的？”
李曉笑眯眯地說：“範局長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了？那天我父親去世，你來送花圈，你哭得很傷心，下跪時沒看清，‘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還是我把你扶起來的呢！”
範局長這才知道李曉是誰了，他哭笑不得，指著李曉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渾球，你爸那時是縣裡的部長，他死了，我能不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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