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行走在重慶兩路口,你是否聽過這些傳說

重慶渝中區的兩路口,出名。因為跟菜園壩火車站一上一下,捱得很近。數十年來,這裡是進出重慶的主要通道。凡是坐火車來重慶的,大多下了火車以後,出站乘纜車上兩路口,再轉城內各地。現在菜園壩火車站依舊,但大多數車次都轉到了火車北站接發,相比下來,菜園壩冷清了一些。進出火車站的人少了,因此兩路口的步行扶梯上下的人也少了許多。

今天擺的龍門陣,就是兩路口的事,不過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這龍門陣裡面,有兩路口的由來,也有一些流傳在民間的傳說。

先說兩路口的由來:兩路口“舊時此地為出城分道口,一路通成都,一路通川北,故名。原為荒坡墳地,1930年建成公路後,人口逐漸增多,形成街道。”(引自《重慶市地名詞典》)

經常行走在重慶兩路口,你是否聽過這些傳說

兩路口早年雖說為荒坡墳地,並非沒人住,不過人戶不多。後來人戶多了,成了場,也沒有興趕場。不如石橋鋪、姚公場、人和場這些地方熱鬧而已。

早先,重慶到成都的人,從通遠門出來,經純陽洞、鹽鍋騎石、茶亭、三架坡、飛來寺(以上地方基本上在現枇杷山公園、市第三人民醫院以內),下來就是兩路口,這是通成都的“東大路”。兩路口老街大約在原兩路口菜市場,現在已經拆完了。

兩路口在一座小土坡上,坡下有水溝,水往養花溪流,經學田灣流向大溪溝進嘉陵江。往右,過了溝,經大田灣下牛角沱,一走過江到江北轉鄰水達縣,一順河邊到磁器口轉合川、順慶(南充)。往左,下一土坡後上教門廳(現30中附近)、上佛圖關經白市驛去成都。“東大路”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這裡又是出城第一個路口,也是進城要爬的最後一道坡的坡腳。因此,這岔路口的大黃葛樹下,老早就有人搭了個草棚棚,賣點涼茶、燒餅。根據時令,也兼搭著賣綠豆稀飯、烤紅苕,也有豆豆酒等東西。

這一年,這岔路口的草棚棚遭弄倒了,老闆在原地重新修了幾間草房,繼續賣他的涼茶、豆豆酒。重新開張時,在路邊立了個木牌牌,上面寫這麼幾個字:“跑了貓、死了牛,一盤磨子也打爛,問事得事。”

過路人好奇了,這幾個字是啥子意思?問老闆,老闆說,要聽,就坐下來,我慢慢擺。路人有不著急趕路的,要聽,就坐下來聽老闆擺這龍門陣。可也不好意思乾坐,總得喝碗涼茶,吃點豆豆酒才是。這才見老闆不慌不忙的開了口,擺起了龍門陣:

有一天,一個牛扁二牽了頭牛來到這么店子。牛扁二看了看前面那一坡上坡的梯坎,又看了看牛,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他想拴牛,牽牛繩短了,黃葛樹又大,拴不上。於是把牛拴在老闆推豆花的石磨子架子上。要了一碗涼茶,坐下來慢慢喝。

老闆看了看那條牛是條牯牛,架子倒不小,但卻是肚子大、身上瘦的老牛,再看牛眼睛,昏暗無光,曉得這條牛活不到好久。

這牛扁二一邊喝著茶,一邊問老闆,重慶城頭的牛市在哪點,他要去賣牛。他說他是永川那邊的人,是個騸豬匠,天天走村竄戶為人騸豬。昨天傍晚路過冷水場一家人戶門口,見這條牛角巴上拴了個草圈。一問,說五百錢就賣,我就買過來了。聽人家說重慶城牛好賣,就趕了過來。

老闆聽了,怪不得這樣便宜,不然你會買條老得走不動的牛。就說,城裡頭沒得牛市,只有南紀門有殺牛的宰房。你這條牛是活不到幾天的老牛,趁牛還活起的,拉去賣還賣得脫。不過,你這牛能不能賣五百錢,還是個問題。

牛扁二聽後,心中吃了一驚,但還有點不信。正在這時,又有一個人挑著擔子來到么店子。這人是賣貓的,兩隻竹籠時裝了十來只貓。還有一個小竹籠,只裝了一隻小黑貓。老闆一看,這小黑貓一身黑毛,沒得一點雜色,貓眼金黃,閃閃發光,漂亮。

賣貓人要了碗綠豆稀飯正要喝,突然一聲“咪呀”,那小黑貓身子弓了起來,眼放金光對著石磨,好像要撲出去。大家轉頭一看,原來石磨下面有一隻耗子。這一叫,那耗子愣了下,轉身就逃。

老闆心想,這小黑貓雖說不大點,卻避鼠,問問要好多錢才賣。就問道,你這隻黑貓好多錢賣?

賣貓人喝了一口稀飯,才說,我這只是避鼠的好貓,這十多年我才看到這麼一個,買都買成四百錢,你要買,四百五十個錢。老闆一聽,心想,你這是啥子貓哦,市場上好點的貓二、三十個錢一個,你這貓這麼多錢,貴了,買不起。也就不再說話。

牛扁二聽了,心頭默了起來,你這隻小貓兒就要四百錢,我這麼條大牯牛才五百錢,沒對喲?這一默,他想起了昨天的事。買牛時,賣牛的那戶人家說他屋頭耗子多,餵了幾個大貓都管不住。還說你到處在走,碰到好的避鼠貓,他出大價錢買。他還聽別人說過,有的好避鼠貓,人家出過一兩銀子去買。他想,不如把這條牛同貓換了,把貓賣給冷水場那家人,賺幾個錢是幾個錢。於是就對賣貓的人說,你這隻貓賣給我,我這條牛是五百錢買的,我拿牛跟你換,你找我五十個錢就行。

賣貓人聽了,想了一想,我這貓拿到城裡賣,最多也就五百錢,這條牛雖說瘦,賣六七百錢是沒有問題。說,好成交。牛扁二說,成交以後不得反悔,老闆你當個中人。老闆點頭應允了。

賣貓人把小黑貓從籠子裡抱出來,交給牛扁二。牛扁二要籠子,賣貓的人說,剛才說的是貓,沒說籠子,不給。接著從衣服包包頭摸出五枚當十文的銅錢來,遞給牛扁二。

牛扁二接過錢放好,轉身想往回走,去冷水場賣貓。可就這時,懷裡抱著的貓突然叫了一聲,往外一掙,跳了出來,往石磨衝去。

原來,賣貓的人把錢給了牛扁二後,去到石磨處把牛鼻繩解開,想把牽起走。牛一動,磨盤下面躲著的耗子嚇到了,就跑了出來。小黑貓見了耗子,一掙就出來了,去追耗子。

黑貓一衝出來,把老牛嚇了一跳。老牛本來沒多少精神,這半天又餓又渴,已經不想動了。這一嚇,卻好像給老牛打了氣。老牛“昴”的叫了一聲,轉身就跑。不想一轉身,卻將磨子碰了一下。老牛發了怒,低頭一擂,把個石磨擂翻。石磨滾下坡腳,摔成了幾塊。老牛也跟著石磨滾下坡下,摔得頭破血流,眼看著出的氣有,進的氣沒了。牛去擂磨子,賣貓人沒注意,給牛拉得奔了幾步,撞在草棚棚的柱子上。草棚棚本來就沒捆牢靠,這一撞,把草棚棚也撞垮了半邊。

那黑貓本來就不是這地方的,這追耗子一追出去就不見回來。牛扁二、賣貓的二人看到牛死貓逃,心中那個痛呀,可也沒法,只好自認倒黴。

老闆的石磨遭摔爛了,草棚棚也遭撞垮了,想找賣貓人賠。想想這真是問事得事,不問這貓咋賣,哪得這回事?況且這賣貓人也虧大了,石磨也值不了幾個錢,草棚棚搭過就是。和氣生財,算了算了。

老闆為了警醒自已,過後就把這事的結果寫了出來,以便講給別聽。聽的人難免要多坐一會兒,也就多賣幾碗涼茶、幾碗稀飯。

前面說了,兩路口這場是不趕的,這也有一個故事。

兩路口這地方,後來人煙漸漸多了,有了許多家賣東西的店鋪,形成一個小場。有了場,就要興趕場。但這裡離城很近,周邊人口也不是很多,趕場也不可能天天趕,總得要規定個時間才對。按慣例,一個場趕哪天,要看趕場的人多不多,二要看周邊的場趕哪天,要儘可能錯開來趕。趕哪天也不是場上的人說了算,要由官府來人察看以後,由官府發告示公佈確定。

這天兩路口場上的店鋪得到通知,說是巴縣衙門大老爺明天要來察看,以確定趕場時間。店鋪老闆們很高興,有了趕場時間,生意要好做得多,於是商量怎樣接待衙門來的人。

第二天一早,場上的人家早早起來掃街做清潔,還在場中間飯館安好桌椅,備好茶水紅包,靜等衙門來人。臨近中午,終於等來了衙門的戶政師爺。這師爺祖藉是浙江人,隨祖輩來四川已經幾十年了。這次隨新任知縣來巴縣,不過一個多月。

師爺從轎子中出來,眾人也不認識,只以為是新任縣大老爺,齊齊跪下來迎接。師爺暗暗高興,擺著架子想說兩句。不想剛要開口,卻看到本家的幾個長輩也跪在下面。心頭一下慌了,想咱並不是縣大老爺,只是一個師爺,本家的長輩都曉得。讓本家長輩跪在下面,是對長輩的大不敬,那以後在家族裡咋個說得起話,只好趕緊說不敢不敢。說完,轉身上轎就走,怕長輩看到難堪。

師爺說這不敢不敢,意思是說你們是老輩子,哪有給小輩下跪的道理,不敢當喲。

眾人一聽,大老爺說不趕不趕,以為是兩路口這場不趕了。心頭雖說不安逸,但大老爺說了不趕,也就沒人再提這事,兩路口這個場也不趕場了。後來就有了一個言子,說兩路口的場---不趕。

後來重慶城設市,開發新市區,公路從通遠門經觀音巖、兩路口到了曾家巖,兩路口這地方成了交通要道,逐漸熱鬧起來,形成了繁華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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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代的兩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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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初的兩路口

照片遠處的白色建築就是現在的急救中心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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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的兩(路口)楊(家坪)公路七孔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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