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入詩詞
文-放心(葛恩志)
我們說,白話入詩詞,一般有這三個標準:
一、不可過於口語化,過於口語化,是鬧著玩,不是詩詞,所謂白話入詩詞,不是招你一嘴土話
二、念起來吧,挺流暢,想起來吧,不生澀
三、意象選擇十分入扣,也就是不給狗戴個嚼子
好,下面舉例:
多麗·小樓寒
小樓寒,夜長簾幕低垂。
恨蕭蕭、無情風雨,夜來揉損瓊肌。
也不似、貴妃醉臉,也不似、孫壽愁眉。
韓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將比擬未新奇。
細看取,屈平陶令,風韻正相宜。
微風起,清芬醞藉,不減酴醾。
漸秋闌、雪清玉瘦,向人無限依依。
似愁凝、漢皋解佩,似淚灑、紈扇題詩。
朗月清風,濃煙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
縱愛惜,不知從此,留得無多時?
人情好。何須更憶,澤畔東籬!
各位,這首詞,算不算白話入詞?算。
有的可能說,怎麼有些俺不明白呢,放心回答你:那是你缺乏廣聞博見。
各位,我們評判一首詞合不合乎白話,可不是看你讀不讀地懂呀,而是根據其語言直白不直白呀,各位。
易安寫詞,非常利落,善用直白,她立腕詞壇,別是一家,靠的就是白話入詞。
這個呀,我這麼說,很多寫詞人,比如俺哥須指墨,立馬兒會挑起大拇指說:放心,明快人也。
而有些個人,寫詞俗不可耐,卻號稱自己白話入詩詞,真滑天下之大稽也,我把他們的詩,念給易安,連那個捲簾人都說:這是什麼玩意兒呀[呲牙]
各位,我既然這麼說,就有所指,我想,肅寧詩人裡有這類人,他們在糟蹋詩詞,甚至糟蹋現代詩。
當然,也有另一類極端,就是弄生僻話,明明很明快的個景兒,他非常繞一萬個圈子,不招讀者感到無知、感到笨蛋,他是絕不罷休呀。
各位,我們管這類詩人,叫“沒事兒考人裝先生”。這樣的人,在古體詩群裡不乏其數,遇到這個,俺哥是脾氣改了許多,否則,上去就給他幾巴掌。
嘿,像這類人,你給它幾下子,他一緊張,倒會寫出白話詩詞,各位說說,他這不是誠心難為讀者是什麼,好裝個大瓣蒜,顯得他學問大。
這類人,恰好比:
我們農村的四十年前,一讀書人在城裡混了些文墨,回到農村老家,看到他叫了多少年的爹,這通叫爸啊。
老爺子實在忍不住了,“啊,啪”,一巴掌下去了,嘿,這傢伙一緊張,“啊,爹”,人們都笑了。
所以——
對付那些專門玩拐的,不肖別的,搧他就行了。
而對於那些沒有文化底蘊的,看不懂白話詩詞的,你就不能搧他,而要愛他,循循善誘,引導他多讀書、多積累,慢慢的,他也就白話地有水平了,這樣以來,你說給俺寫首俗不可耐的吧,他倒犯了愁。這樣的人是詩坯子,是好材料,不瞞各位,這兩類人我都投入過,所以——
我不是在批評各位,而是在批評曾經的我。
好了,我們閒言少敘,看這首吧:
多麗•我笑誰飈
詞/沁香若梅
漸天微,玉龍盤曲妖嬈。
正東風、草香影麗,飛歌練舞輕搖。
牧童嬉、羊肥牛壯,遊人樂、客喜奴驕。
綠色茵茵,青芳蘊蘊,且將縱馬任逍遙。
待時候、關山望遠,漫漫路迢迢。
追幽夢、藍天如念,我笑誰飈。
值春光、歌停舞盡,又來奶酒嘮叨。
草原風,清涼颯爽,牧羊犬、情熱號哮。
草卉三千,雲天一色,新駒馳騁兩相撩。
最難忘,蒹葭情結,套馬杆兒操。
心途囧,去留無惑,肝膽偎姚。
各位,這首算不算白話入詩詞,回答是:算,而且很好。
這首詞十分明快,是易安的語言風格。
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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