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北漂心中,都有一个用味道撑起的家!

每个北漂心中,都有一个用味道撑起的家!

"回来了?"

进屋关门,迎面依旧是一股霉味,夹带一些潮湿和汗臭,在房里憋了一天,混杂发酵,闻起来像一根腐沤多年的烂木头。

闷得慌。

"嗯。"成子嘻哈笑,阿荣应了一声,只顾低头换鞋。人字拖穿在脚上总觉得不对劲,才发现还是该买双毛拖,正月的北京还是有些寒。

趿拉着凉拖,一面丢包一面挪到成子那,一屁股坐下来,在他支起的酒精炉旁煨手。炉子上锅里闷响,咕着泡,一股火锅底料味儿从锅盖缝里漏出来,混着酒精味钻进鼻子里。

"到底还是没管住嘴吧。"阿荣挤兑他,"味儿这么大,房东闻着了门非得给你拆了。"成子嘻着脸笑,从身后摸出两瓶啤酒,"啪"地起开,啤酒沫溢出来,阿荣接过嘬了一口,两个人一碰瓶,"当"地一声算是给这顿夜宵起个头。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好好算起,今年也算是阿荣来北京的第三年了。"北漂北漂",自己来这帝都飘荡了三年,还没飘出个头,公司退的自己辞的,加起来前前后后换了四五个工作,工资艰难爬升,好说歹说够了个换房的门槛,终于是爬出了那个地下室。

可现在又能好到哪去呢?

每个北漂心中,都有一个用味道撑起的家!

合租,二十平米,四环开外,一个窗还是面北,屋里永远一股霉菌味,还是从黑中介手里拿来的。

冷冷清清,夜下繁华帝都中的一间小房,冷漠得尤其,隔绝了所有的热忱,"家"这个字与他之间,被拉伸得无限远。

老乡成子来北京的时间不比他短,也没混出个头,倒是人挺乐天,坚信"有吃,有喝,有住,好好活着,总有拨云见天日的时候。"总想着在这早已疲惫不堪的生活里搅和一番,拨弄拨弄花草,或者说像今晚一样鼓捣一顿火锅。

阿荣并不反感,反而在漂泊不定的感觉中,多了些同病相怜的依靠。

"给你看个好玩的。"成子递手机过来,屏幕上的标题映着几个字——"58同城的一组暖心创意海报....."

"千篇一律,能怎么暖。"阿荣瞥了一眼,扭头不看。

锅里的肉熟了,他夹了一块,吃到嘴里却只觉得柴、木,像吃了一口碎木渣子,嚼吧嚼吧又舍不得吐,灌了口酒混着下了肚。

"你这个人。"成子打趣,咧着嘴嚼肉,手机丢在了桌子上。"家里怎么样了?"然后看着锅里的泡,低头关了关炉子,火小了很多。

每个北漂心中,都有一个用味道撑起的家!

能怎样呢?阿荣笑笑,家里安好父母健在,自己狼狈一般从帝都逃回老家歇两天,知他累老人也不能说什么,就一桌子菜狠命让他吃,像是要把一年的都补回来。临行那晚老妈在他床头坐看了多久他都知道,只是装睡,半夜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想哭。

见他不说话,成子嘿嘿笑,自顾自地捞菜。可他明明也有连续两年没能回家,"家"这个字,估计离他已经很远了。

"物欲横流呐。"成子又在锅里捞了一圈,最后咂咂筷子,转手去扣牙缝,"北漂儿呐,妈个鸡吃个破肉都能塞牙。"

看他抠了半天,阿荣想起自己包里似乎还有牙签。

灯有些暗,摸了半天没摸到,索性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看,哗啦啦乱七八糟掉了一床,衣服中间夹着个他没印象的塑料封装袋。

拿起来,是一包腊肉。

老妈塞进去的吧。估计是打了酒嗝,冲得他鼻子一阵发酸。

袋子似乎还有余温,微微飘出来一股烟香味。

阿荣拎着肉坐回炉子旁,冲成子笑,"加菜。"

肉在锅里涮了涮,沾了些火锅味,但更多的还是那股子咸味儿,烟香味儿,老妈做了一辈子的腊肉味。

这股味牵着他往回走,仿佛回溯到以前,虽然还是置身这个拥挤而陌生的城市,却又好像回到了家,不大的桌子围着三个人,嘻嘻哈哈吃着饭。

像是在这个异乡,又有了一个家。

可能是锅里又咕起了泡,水汽糊了一眼。

桌子上成子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对着他。

破天荒地,阿荣划拉着看了看。

因为小标题。

"想家吗?

每个北漂心中,都有一个用味道撑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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