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历史,懦弱的行为采取的对抗措施,往往都是陪客夫人又折兵

“郭大人,这下放心了吧?”

郭嵩焘让张德彝把更正的文章口译与他听,张德彝念道:

“昨日本报记者琼斯所写谓大清国公使吸食鸦片一文,采自传言,与事实不符。大清公使郭大人立身端正,从无不良嗜好,为一体面君子。本报特予以更正,并向郭公使道歉,且保证今后不再发表此类文章,望郭公使宽大为怀,不咎既往云云”。

回望历史,懦弱的行为采取的对抗措施,往往都是陪客夫人又折兵

文章措词还算得体,郭嵩焘及闻讯下楼的刘锡鸿等人听了,这才脸上露出了笑容。台阶上不是说话处,郭嵩焘乃伸手肃客,把威妥玛和随员让进客厅,又让佣人摆上水果点心,且端上咖啡,接下来谈第二件事——昨天是气头上不想说,今日正好接续前言:

湖口的盐船案、镇江的趸船移泊案,照会到外交部已一个星期了,何以不见回复?

到得此时,威妥玛的面色立刻凝重起来,头一偏,口气颇为倨傲地说:

“这两件事发生时,本人尚在贵国,首尾都十分清楚,简言之,不就是死了一个水手么?你们的照会也才到5天,急什么呢?”

回望历史,懦弱的行为采取的对抗措施,往往都是陪客夫人又折兵

“死了一个水手”仅指湖口的盐船案;而镇江的趸船移泊关系江堤可能坍塌,危及垸内数十万人的生命,却避而不提,再说“死一个水手”就是小事么?“马嘉理案”也才死一个翻译呢,可你威妥玛却掀起翻天浊浪,百般恫吓,险些就发动一场战争。

想到这里,郭嵩焘把心里想的委委婉婉地说了出来,并说:“我们的照会虽只发了几天,可案子已拖了两年了。”

威妥玛正在喝咖啡,闻言放下杯子说:“要说两年也事出有因——此案敝国派在上海的领事麦华佗博士本已作了了断,可你们原告不服才拖下来。眼下交涉到了外交部,外相慎之又慎,要派大员专办,这就必先调集案卷,派员复核。须知我们是法制国家,听讼时为免出偏差,手续十分繁复,怎么能在近日就能答复呢?”

回望历史,懦弱的行为采取的对抗措施,往往都是陪客夫人又折兵

其实这也就是答复。可发生在大清的事,为什么大清的官员不能根据大清的法律作出裁决,而要交由洋人审理,官司拖了两年,又从上海转到伦敦来,何以舍近求远呢?话说到这份上,自然归结到中英间的不平等条约之一的领事裁判权了。

郭嵩焘想把话说得委婉些——在这件事上,威妥玛是关键人物,他是现任驻华公使,有关大清的事,外相以他的意见为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