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良藥苦口利於行,導師責任重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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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良药苦口利于行,导师责任重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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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2年的時候,這一年馬克思44歲,這一年的他,個人生活再度跌入低谷。

就在不久以前,德國有個人叫福格特,在一些報紙上公開大肆汙衊誹謗馬克思,馬克思本不想還以顏色,奈何這些攻擊在社會上造成了惡劣影響,於是馬克思打算訴諸法院討個公道。但是,法院卻以“罪證不足”剝奪了馬克思的起訴權,馬克思不得不暫時擱下手頭的工作,用文字作為武器來保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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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妮看到自己的愛人遭受到“卑鄙的攻擊”感到極度痛苦,徹夜失眠,很不幸的是,她又感染上了天花,馬克思不得不把子女們送到朋友李卜克內西家裡躲避一下。燕妮天花剛剛痊癒,馬克思又病倒了,由於精神極度焦慮導致急性肝病發作,病重期間雪上加霜的是,《紐約每日論壇報》把稿費降低了一半,馬克思的經濟狀況更加拮据了。已經長大成人的大女兒心裡想,為了分擔父母的生活壓力,甚至打算揹著他們去演戲以補貼家用。 就在這年七月,就在馬克思最困頓的時候,他的朋友,叫拉薩爾,來倫敦馬克思的家中做客,一住就是好幾個星期。當時房東因為馬克思欠下了很多房租,勒令其遷居並扣押了傢俱和雜物。貴族出身的燕妮為了不讓拉薩爾看出家中的窘境,把所有能當掉的東西通通送進了當鋪,佈置了一些“表面上的排場”招待拉薩爾。拉薩爾對此毫不知情,在馬克思家裡大吃大喝,以至於琳蘅被這位客人的好胃口驚呆了,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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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爾比馬克思小了七歲,出生於德國的一個猶太富商家庭,小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神童”。他也在柏林大學學習哲學,是馬克思的小學弟。這位小學弟比馬克思更加學霸,19歲就獲得了哲學博士學位,畢業後當了律師。1848年歐洲大革命期間,他投身於革命運動,曾經為馬克思領導的《新萊茵報》工作過,還一度曾經被捕入獄,在此期間結識了馬克思,並尊稱馬克思為老師。 但是,馬克思對這個學生的態度很複雜:一方面認可他的革命精神,另一方面又不滿於他喜好賣弄、張狂輕浮的個人性格。馬克思曾評價他道:“他是個專會說漂亮話的人,一個狂妄自大的人。”雖然拉薩爾當面十分尊敬馬克思,卻時常背後以理論家自居,喜歡聽別人奉承阿諛自己。儘管他在博士期間攻讀黑格爾哲學,但又對黑格爾哲學的認識極為膚淺,經常寫一些哲學文章在貴族階級的美酒佳餚中獲得讚賞、得意忘形,而在馬克思看來,這不過是“小學生的作文”,充滿了“誇誇其談的文體和爭強好勝的輕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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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當拉薩爾異想天開地計劃在柏林辦報紙,並提議他與馬克思同時出任總編輯時,馬克思深知拉薩爾這個人粗魯和輕率,面對他的強詞奪理和咄咄逼人的態度,建議只有在嚴格的紀律監督下拉薩爾才能擔任其中一位總編輯,否則只能是出醜。最後,辦報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1862年之前,馬克思與拉薩爾之間處於一種微妙的關係之中,馬克思作為一位受人尊敬的師長,只是從性格和一些事實出發,批評拉薩爾的淺薄和虛榮心。這些批評的言辭有時比較尖銳直率,有時比較婉轉溫和,拉薩爾雖然心中不滿,但表面上還能接受。但就在1862年,兩人的關係徹底破裂了,具體原因有很多,比如馬克思要求拉薩爾幫助出版《政治經濟學批判》一書引起的個人糾紛等等,而根本原因在於兩人在指導工人運動理論上的重大分歧。

拉薩爾在馬克思家裡吃完飯,用餐巾抹著油膩的嘴巴,隨隨便便,洋洋自得地談到他關於提高工人階級地位的方案:例如,讓工人向國家借錢,依靠國家的幫助去建立合作社與企業等等。拉薩爾認為,自己在德國工人群體中享有很高的地位,是“德國工人運動的代表”,又與德國資產階級政要往來甚密,這樣的“天才計劃”一定能夠實現。馬克思勸他不要陷入幻想和胡鬧,資產階級國家不可能幫助工人實現這一目標,這不過是“一個開明的波拿巴主義者”的想法,建議他好好讀讀《共產黨宣言》。於是談話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拉薩爾氣得暴跳如雷,高聲叫嚷,鄰居被馬克思家中鬧出的動靜驚動了,跑來敲門,問燕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燕妮在給恩格斯的信中說:“他像風一樣掃過我們的每個房間,我們的鄰居都被這恐怖的聲音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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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拉薩爾氣呼呼地離開了馬克思的家,動身返回了德國。馬克思認為拉薩爾已經無可救藥,與他斷絕了書信來往。後來馬克思寫信給恩格斯回憶起拉薩爾住在倫敦的這些日子時,笑稱可惜恩格斯沒能在場見證這些場景,馬克思說:“你只要來這裡住上幾天,就會有一整年的笑料。這就是我曾非常希望你來這裡的原因。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

恩格斯說過,馬克思一生有過很多敵人,“但未必有一個私敵”,他從來不會出於私心與某人為敵,他的敵人不是哪一個人,而是各種各樣不徹底的、有害的思潮與流派。對19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德國工人階級來說,毒害最大的就是拉薩爾主義。

拉薩爾關於工人運動的主張,簡單說,就是希望資產階級國家政府和工人階級互相理解,互相幫助,工人幫助國家實現帝國的利益,國家幫助工人提高社會地位,看上去甜甜蜜蜜、“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而拉薩爾在德國工人階級中之所以享有較高的地位,實際上是因為19世紀工人階級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無法分辨不同理論之間的高低優劣,只能被一些通俗易懂、充滿美好幻想的思潮所吸引,這樣一來,拉薩爾的觀點就無形中得到了不正當的吹捧。

而在馬克思看來,資本家不可能無條件地對工人“發善心”與讓步,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無產階級只有通過革命的方式取得政權,才能實現自己的利益。喜羊羊想與灰太狼交朋友,勸說灰太狼不要進羊村抓羊,這隻能是一種天真的幻想。因此馬克思認為,如果德國工人階級信奉拉薩爾主義,並且如果選擇拉薩爾作為自己的領袖,情況就比較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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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被馬克思言中了。一年之後,1863年5月23日,德國第一個工人階級政黨“全德工人聯合會”在德國東部第二大城市萊比錫成立,第一任主席正是這位拉薩爾先生。在成立前夕,拉薩爾宣稱他與一位國家政要之間通過親切會談,達成了共識,工人階級即將在資產階級的幫助下迎來春天。他甚至洋洋得意地說,這位大人物根本不知道其實我佔了便宜而他自己吃了虧,因為“我吃的是櫻桃,而他吃的是石頭”。

拉薩爾口中的這位大人物,就是赫赫有名的“鐵血宰相”俾斯麥,我們都知道。只不過,俾斯麥的政治手腕遠比拉薩爾高出許多,他利用與拉薩爾的“表面合作”,既控制了工人運動,又同時約束了自由資產階級,可以說“一石二鳥”。

拉薩爾的背叛行徑和他在全德工人聯合會中的個人獨裁作風,日益激起有覺悟的工人的不滿,他的個人聲威也在逐漸下降。他對這種狀況感到厭惡和消極,第二年七月乾脆扔下了政黨,獨自跑到瑞士休養去了。在瑞士期間,拉薩爾遇到了一位美女,可惜這位美女已有婚約在身,但拉薩爾仍然堅信自己遇到了愛情,對她展開狂熱的追求,甚至與她的未婚夫進行決鬥,最終腹部中彈,三天後因搶救無效死於日內瓦,年僅39歲。拉薩爾這個人最終為自己的輕狂、好勝與自負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革命運動無兒戲,導師責任重於山。馬克思作為無產階級革命導師,深知革命任務的複雜與艱鉅。他沒有像拉薩爾一樣,一味地譁眾取寵、賣弄學問,以獲得虛張聲勢的個人滿足,而是堅持革命原則的徹底性,這種徹底性一定程度上是以不太討人喜歡的方式呈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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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導師的諄諄教誨可能會言辭犀利、直指要害,但對於學生來說,沒有什麼比這種教誨更有利於個人成長了。一旦從校園進入社會,你會發現,恰恰是那些批評的意見,是對你有幫助的,對於那些無聊的捧殺之詞,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道我惡者為我師,阿諛我者是吾賊”,對於革命事業是這樣,對於個人的成長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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