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之境,當你懂了貝多芬的才華和苦難

1819年2月1日,在維也納市政府,貝多芬留下的話語:

“我願證明,凡是行為善良與高尚的人,定能因之而擔當患難。”

當羅曼.羅蘭在1927年3月為《貝多芬傳》寫下序言,彷彿親見兩位大師跨越時空的靈魂碰撞。

無人之境,當你懂了貝多芬的才華和苦難

談到“藝術”,我們似乎言之不盡。尤其在如今較為騷動不安的社會背景之下,我們該如何從前人的精神裡面,汲取到智慧?

這不是一個人文主義者的空想,更不是文化人的浮想聯翩。迴歸到人生的軌跡和生活的本質,又有幾人可以看得清楚,掩藏在苦難背後的智慧?

我們追尋著春和日麗,不喜歡暴風驟雨,當然對於彩虹又有著難以解開的情愫,不得不說,在1902年,當羅曼.羅蘭正在經歷著一個騷動不寧的時期,充滿著兼有毀滅與更新作用的雷雨。他逃出了巴黎,來到了童年伴侶、曾經在人生的戰場上屢次支撐著他的貝多芬那邊,尋覓了十天的休息。

就算是偉人,也需要片刻的棲息。

作為維也納古典樂派代表人物之一,路德維希·凡·貝多芬除了引起我們喉嚨尖尖處的嘆息,更為他榮譽冠冕而折服。

從小,貝多芬受到從父親來的嚴苛的教育,可想而知,他為何有著倔強、敏感和激動的性格。4歲的他被逼著學習鋼琴和小提琴,父親想通過強制性的手段,將他培養成莫扎特式的神童。這一段經歷儘管是坎坷和無情的,卻也為貝多芬的音樂才華有了堅實的基臺。以至於後來,憑藉著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和偉大宏偉的氣概,貝多芬將古典主義音樂帶向峰值。

無人之境,當你懂了貝多芬的才華和苦難

只是,如此偉大的音樂家在維也納去世之時僅57歲,我們不禁扼腕嘆息。

關於貝多芬的死因,莫衷一是,卻不斷有人進行揣測和分析。對於逝者而言,這些動作並沒有太多太大的意義。如果能夠用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潛心鑽研他生前的作品,興許會帶來更多的收穫。

但有一個說法不得不提到,有人說,是因為貝多芬在音樂創作中付出了太多的情感和心血,導致所有臟器損耗嚴重。這也好比是一個車子的輪胎,要是失去了生命機能的基礎平衡,那麼,再亮眼的光輝人物也會有錯位的時刻。

到底貝多芬苦到什麼程度呢?根據大衛·溫·瓊斯《貝多芬傳》的記載:

貝多芬最後的居所是維也納的“西班牙人黑屋”,這是西班牙本篤會教士的居所。

1826年10月,貝多芬最後的作品《第十六號絃樂四重奏》完成,當時給他的出版商寫信說,這裡很像他的故鄉。他說,“我如此深切地渴望再見到它,我年輕時代就離開了那裡”。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想要擺脫侄兒卡爾的桎梏。

不幸的是,12月1日,他帶卡爾回維也納的途中染上風寒,自此臥床不起。從12月到次年2月,因為有嚴重腹水,他連續4次做穿刺引流,受盡難以想象的折磨。

這一階段,根據負責料理貝多芬後事的辛德勒與布羅伊寧描述,貝多芬魄、病態又神經質,彷彿也成為了一個悲嘆調。縱使現實這般冷酷,當我們聆聽他晚期作品時,卻聽不到那種絕望和黯淡,更多的是對於生命的更深度的沉思。

我時常想,是什麼力量導致貝多芬能在顛沛流離的生活裡,執著於他所愛,並傾付了生命。

在貝多芬所有的書信集裡,有一個版本是楊孝敏先生翻譯的。其中,有一封是他寫給莫舍萊斯。

莫舍萊斯是薩列裡的學生,曾幫他編寫歌劇《費岱里奧》的鋼琴譜,當時定居在倫敦,兩次指揮了他的《第九交響曲》。

這封信件裡,貝多芬說他已經做了第四次穿刺,可能還要做第五次。

他說:“假如這種情況還要繼續很長一段時間,我能指望什麼?我能怎樣呢?當然,殘酷的命運已經降臨到我頭上,然而我服從命運安排,僅祈求上帝以主的名義註定。”

他還說:“主將賦予我力量去承受我的命運,無論它多可怕,我謙恭地順從上帝的旨意。”

在全信中,有兩段話的兩句譯文,著實難懂:“只要我必須忍耐活著的死亡,我就可能免於貧困。”由此推測,這兒的翻譯也許是不太可靠的。

對貝多芬的解讀,更多的評價是“壯闊波瀾大於孤獨悲愴”。畢竟,留下的傳世經典是永恆不可磨滅的。

不管他的人生是如何的顛簸潦倒窮困,始終無法淹沒他的才華和對於音樂的專注投入。聽到他的作品,總能喚起人們對於人生的探究和重思。

看似不那麼美麗的人生,卻可以在作品中折射熠熠光輝,如此敬畏且愛的能力,是無可比擬的。

英國指揮約翰·艾略特·加德納爵士稱貝多芬是一位“以大腦的純粹意志,剝離政治氣候和社會影響,最終企及精神自由的音樂家”。

加德納評價貝多芬在自由的烏托邦,那裡是無人之境。

或許是這份孤高難以企及,有了他絕世的才華和驚豔於人的生命軌跡。

對於貝多芬的理解不難,前提是,更深層次地理解“自由”。

1820年,貝多芬在給維也納大學天文臺臺長卡爾·路德維希·馮·利特羅的一封信中寫道:

我們的心中,是道德的法則;我們的頭上,是智慧的天空!

當貝多芬寫完後,還加上“康德”和三個大大的感嘆號,可見,他的理想顯然超越了康德的哲辨。

從音符裡,拙見到貝多芬對於人類和宇宙對話的渴求。想要透過音樂的具體形式,達成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很多人說貝多芬的脾氣不好,動輒一觸即發。當他住在維也納時,前後搬了42次家,他不只是和鄰居不合群,還責罵自己崇拜的歌德:太取悅於宮廷氛圍而失去詩人本色。

當貝多芬看穿了拿破崙的野心後,居然罵拿破崙是“暴君”,還稱他的行為是狂妄。

無人之境,當你懂了貝多芬的才華和苦難

正是因為對他的捉摸不透,我們對於他的敏感不是那麼容易理解。不過都是凡夫俗子,為何他卻可以將生命張揚到撼動世界的力度?

在音樂的長河中,我們不難明白所謂的精神,也是對於自我和他人的救贖。只是,真正可以活靈活現的,又剩下多少呢?

我們疲於爭執和攻心,不善於實質性的鑽研和學習,差一點兒走火入魔般的經歷,還加上囫圇吞棗般吸收不了太豐盛的東西,構建的這樣的靈魂,豈不是我們自己都深惡痛絕的呢?

如此一來,都是凡夫俗子一枚,誰又能夠救得了誰?

只是,當我們真正徜徉在貝多芬的音樂世界裡,除了眼角會因為深蹙的窘迫而顫抖幾顆眼淚,何嘗不是內心的嘶鳴呢?

當我們開始有了更多思考,不正是鋪開了一條通衢麼?

(注:圖片均來自網絡,謝謝)

沐南墨:我們一起思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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