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36氪舉辦的“WISE 2017 投資人峰會”上，聯想之星總經理、主管合夥人王明耀，九合創投創始人王嘯，明勢資本創始合夥人黃明明，初心資本創始管理合夥人田江川，圍繞天使機構轉型展開了對話。
他們認為，今年的天使投資節奏和往年差不多，投資主題不少，市場熱度不減，但項目非常貴，優秀創業者也容易被“截胡”。在這樣的形勢下，各大機構必須有所聚焦，而另一方面，新的天使投資機構更難崛起。2018年，天使投資將在變化中繼續尋求結構性機會。
以下為對話精選：
今年項目貴不貴？
田江川：現在接近2017年尾聲了，想先問一下大家對2017整個年度的想法，在天使投資這個領域，覺得目前項目好不好，貴不貴，特別忙還是比較閒？初心資本今年一共投了十三個項目，基本上平均一個月一個項目，想聽下大家對今年的看法。
王嘯：九合在2017年投了四十多個項目，跟以前的節奏差不多，而且規模更大一些。加上以前投資的項目，目前總共投了將近200個項目。現在市場比較活躍，主要是錢比較活躍，創業者並沒有像以前增加那麼多，但整個投資環境好了不少。
王明耀：在去年底，大家總體上會比較擔心今年缺少投資主題，但今年下來，大家發現這些擔心都不存在，今年總體來說是很紅火的一年，投資主題非常多，市場的熱度比以前要高。
以聯想之星為例，我們今年跟去年投資的項目數量差不多，也是五十個多，平均下來大概是一週一個項目的速度。獲得下輪融資的項目也接近這個數，差不多一週就會有一個項目獲得下一輪融資。總體來說是非常熱鬧、非常忙碌，同時發展節奏非常快的一年。
現在投資的金額比以往要大了，一方面是因為項目比以前貴了。你剛才問項目貴不貴？很貴，非常貴，貴到什麼程度呢？有一些自動駕駛類的項目，天使輪估值就接近一億美金。儘管貴，我們還要做。為什麼？主要是我們判斷這個市場確實是加速的市場。昨天晚上跟硅谷來的投資人聊，他說與硅谷相比，中國有一個明顯的現象是錢都投到項目裡去了，項目吸引錢的速度非常快，但好處也在於，項目容易融到下一輪。
黃明明：我們從來不相信因為進入市場的熱錢多了或者少了，好項目就會變得多或者少。我們一直堅信真正優秀的項目不是用資本催生出來的。今年我們的投資速度跟往年相比沒有太大變化，依然是三十多個。另外我自己的一個感受是，今年可以說是科技投資的元年，從去年開始，突然發現很多主流基金的投資重點都在向科技創新、技術驅動的項目轉移。
天使投資機構喜歡被貼標籤嗎？
田江川：每個機構會有重點關注的領域，但創業者常常給機構貼上一些標籤，一提起你來就是投人工智能的，或者是泛娛樂，等等。大家怎麼看，會在這些領域深挖，還是不希望創業者對我們有一個特別明確的標籤？
王嘯：我認為，早期機構要有全賽道的覆蓋能力。在某些賽道上出了一些明星項目，會給人感覺你在這個賽道的體量更大一點，但從內部的管理和推進來說，我們要求具有把握整個機會的能力。對於早期投資機構來講，進入一個行業的窗口期是相對短的，因此快速學習這些賽道的核心邏輯和規律，並執行到項目中去，是非常重要的能力。
王明耀：從聯想之星的角度講，我們會聚焦在幾個方面：TMT、人工智能、醫療健康。這都是我們已經佈局多年的領域。說到聚焦和分行業之間的關係，我們覺得在目前的時間點上，對行業的深刻理解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主要原因在於市場變熱了。市場變熱之後，創業者就有相對更多的挑選餘地。我們今年碰到了很多優秀的創業者，他們拿錢很容易，也很容易被其他機構截胡，確實存在競爭。所以判斷要很準確，需要對這個行業有理解，而聚焦才能夠理解，投完了項目才能有增值服務，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就是我們希望打上這個烙印，但是也希望打上更多的烙印。
我們在人工智能、醫療健康的烙印已經很深刻了，去年我們花了很多精力在新文娛上，今年則在新消費上。我們的打法也叫“根據地打法”，在這個領域裡投到頭部有影響力的項目，圍繞這個項目做一系列佈局，從而在行業裡讓創業者對我們形成很強的認知度，同時也能幫助企業快速成長。
黃明明：我們是強調專注。2014年剛做基金時，趕上了O2O的大潮，那段時間是我們最焦慮的時候，談了很多項目。後來專注在科技領域後，我們想明白了，那個菜不該我們吃的，就不吃了。慢慢我們在科技賽道里樹立了一定的品牌，開始有一些做核心技術的項目來找我們。我一直堅信一個創業公司
在前期還是要足夠聚焦。為什麼說新的天使基金很難出來了？
田江川：有人說現在很難再出來新的天使基金了，這是什麼原因?因為天使基金本身規模不用太大，募資難度也沒有那麼高，目前很多好的早期基金可能分出來新的合夥人，第一步嘗試的也是天使基金。
王嘯：任何一個新的東西能起來都要靠環境，外在的環境適合才行。最近這一兩年再有天使階段的基金出來，我覺得成功率會明顯小於四五年前。時機已過，品牌的樹立、規模的確定、人員的招募都會遇到巨大的挑戰。各大早期機構的品牌已經逐漸成型，擁有了標籤，也就意味著好項目一開始找錢就會找這些機構。
王明耀：聯想之星是業內最早做早期天使機構化的公司，我們從2010年就提出來要做四個億人民幣的天使基金，所以這是最早的天使基金機構化的嘗試。我非常同意王嘯的意見，就是當年為什麼可以做，因為當年沒有成型的天使投資人的團隊，現在確實已經湧現出很多了。聯想之星最早開始做是合理的，但現在不一樣，現在市面上的基金都已經比較大了，每個項目以前投一兩百萬，現在上升到千萬，這是實際的變化。
但是早期機構或者叫天使投資的機構化，本身有很大的意義。像聯想之星，我們會有系統的投後服務的一套資源，這樣為創業者帶來的價值就會多很多。另外投資的項目數量足夠多之後，項目之間就可以形成很多合作、組織，並且加深對某個領域的理解。所以在我們看來，系統化打法在目前是非常必要的，光靠人脈或者沒有系統化的投資在未來的競爭中可能會面臨更大的挑戰。
黃明明：我覺得永遠會有新的早期基金出來的。以個人的形式做天使也有好的方面。從個人往機構化走，難處在於管理費不夠，那麼就很難吸引優秀人才，培養出的人才也容易被挖角。而且機構化畢竟要有一定的流程，對我們這樣的小基金來說，在機構化的過程中，會損失一部分效率，這是難以避免的。
2018年如何升級？
田江川：2018年如何升級，各位有什麼樣的考慮?
王嘯：過去一年中，九合在國際化和培養機制上做了很多升級，主要包括幾點：一是人才的選擇和培養；二是激勵機制；三是募資、投後管理以及品牌升級。
黃明明：有兩點可能對一個早期基金升級很重要。一方面，我們會更加專注，這意味著抵禦誘惑的能力要更強。第二，我們希望跟產業走得更近一些。科技投資最難的一點就在於判斷技術和產業結合的點在什麼時候能夠到來。
王明耀：聯想之星今年跟幾個母基金進行了交流，有幾個感受。很多優秀的LP為什麼看中我們?我想一是看中我們能夠找到原生性的項目；二是發展具有可持續性。
聯想之星2018年的計劃，最重要的是加強退出，能夠把我們以前投的很好的項目，真金白銀收回來，這對基金來說是最重要的，要有回報，更重要的是有現金迴流。2018年，當聯想之星有大量資金回來的時候，就能解決最擔心的挖人問題。沒有物質基礎，談不上文化和公司的穩定，天使投資機構都需要把錢拿回來再賺更多錢，才能有更優秀的團隊，才能投出更好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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