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向左西門子向右 誰代表工業數位化的未來

在距離舊金山24英里的加州聖拉蒙,美國通用電氣(GE)在七年前悄悄地設立了一個數字化中心。GE時任CEO傑夫•伊梅爾特(Jeffrey R. Immelt)招募了數百位軟件工程師,為的是將GE變成“全球十大軟件公司之一”。

如今,GE卻在為這個重金打造的數字集團尋找買家。

“一旦出售,意味著包括工業互聯網頭牌Predix、GE悠久的MES軟件Proficy、資產管理APM軟件如ServiceMax和Meridium,以及從加拿大併購的數據安全軟件,都要被打包出售”。南山工業書院創始人、工業自動化專家林雪萍對界面新聞記者表示。

“這些閃閃發亮的資產,曾經是工業互聯網的核心根基。”林雪萍說,“還有將近100萬個數字孿生(Digital Twin)和幾十個工業APP,尚不知去向。”

8月2日,就在《華爾街日報》等媒體曝出GE將放棄數字化業務的第三天,位於大西洋對岸的德國公司西門子卻決定提升其數字化業務的比重。在西門子新變革的公司架構中,數字化工業業務成為三大運營公司之一。

在工業巨頭的數字化轉型中,以GE和德國西門子最為突出。GE成立於1892年,是美國曆史最悠久的老牌工業企業;西門子成立於1847年,是德國工業4.0的優等生。但兩大工業巨頭在數字化戰略截然不同:前者激進;後者穩妥。

“西門子和通用電氣,誰更代表工業的未來?”自工業數字化競爭開始,業內經常發出這樣的疑問。

GE轉向

去年8月1日,約翰˙弗蘭納裡(John Flannery)從傑夫•伊梅爾特接過GE大權後,開始大刀闊斧的進行業務調整,展開近200億美元的資產剝離行動,數字化戰略從此發生變化。

今年6月26日,GE在被移出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的當天宣佈,將在未來12-18個月內剝離醫療健康部門,並在2-3年內出售其在貝克•休斯石油公司中全部62.5%的股份。

此前,GE已剝離了金融和媒體資產,再加上自2017年6月起陸續剝離的照明、工業解決方案、水處理、機車、工業燃氣發電機業務,“變身”後的GE只剩航空、發電和可再生能源三大產業。

在業務調整的動盪中,激進高亢的數字化業務也被踩了剎車。

約翰˙弗蘭納裡(John Flannery)打算削減數字化方面的投入,對於Predix的定位也作了調整。

GE為數字化戰略投入了多少資金並無確數。但伊梅爾特在2016年提到,GE為分析軟件和智能化已投入了40億美元。聖拉蒙數字化中心在2016年僱員達到1600名,去年夏天則達到2000名。

去年11月,弗蘭納裡告訴投資者,今年計劃減少GE數字部門的支出,這個幅度將同比超過25%,大約為4億美元。至今年4月,聖拉蒙數字化中心的僱員已減至約1800名。

正如一些業界分析評論所說,GE需要重新審視過於寬泛的初始構想,比如開發多種行業所需的工業軟件。

弗蘭納裡認為,數字化的挑戰在於,在應用數字化技術時如何及時開發出適用工業業務的軟件。他此前也堅稱,數字化戰略對GE來說極其重要,GE的數字化需要更加“聚焦集中”的戰略。

言猶在耳。如今,卻傳出弗蘭納裡打算把伊梅爾特留下的最重要的數字集團砍掉。

8月2日晚間,GE發言人向界面新聞回應,對市場的傳聞或猜測不予以評價,並稱“GE發展數字工業的願景,以及長期發展的承諾始終如初。”

同時,GE發言人表示,正在從技術、市場策略和投資合作等不同角度和組合探索實現持續增長的模式,比如兩週前與微軟共同宣佈成為合作伙伴便是這種探索的例子。

但虧損的數字集團去年只為GE帶來了5億美元收入,距離伊梅爾特帶來50億美元收入的願景相去甚遠。

機械工業信息研究院智能製造發展研究所副所長陳琛在接受界面新聞記者採訪時說,若GE捨棄數字集團,重要原因是投入沒有獲得回報。

“GE此前一直想要全力以赴地做數字化轉型,”陳琛說,“它在數字化轉型上有戰略佈局和投入,但卻沒有在轉型中獲得回報。再加上財務危機,所以可能要忍痛割捨這塊業務。”

陳琛此前和GE以及相關公司有多多次接觸,他認為,GE在數字化方面的挫折,不在於技術,而是戰略太激進。

“GE想做一個適用於多個行業的數字化標準平臺,但實際上行業之間的技術壁壘、工藝差別和知識鴻溝很明顯,比如工程機械和飛機行業肯定不同。”陳琛說,自GE試圖做出一個公共性的數字化平臺、打造各種差異化saas產品以求獲益起,這個路徑的前景就打了個問號。

“比如,Predix的設想需要一個龐大的生態系統。這種數字化平臺的搭建和數字化世界的構建,難度遠遠超出了當初的預期。”陳琛說。

但陳琛並不認為GE在數字化方面會徹底退出,“GE如果選擇賣掉數字化集團,那應該只是暫時的,並不是完全放棄數字化業務。”

GE向左西门子向右 谁代表工业数字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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