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圭吾首部戀愛主題小說:時光被他拿來當了刑具

讀書 | 東野圭吾首部戀愛主題小說:時光被他拿來當了刑具

《黎明之街》東野圭吾極具突破性的經典長篇小說,在文學價值和可讀性上驚人地同時達到了極高的高度,位列東野圭吾十大傑作。

《黎明之街》不是推理小說,懸念卻持續到了全書結尾,日本銷量超200萬冊,比肩《白夜行》《秘密》《嫌疑人X的獻身》等名著。

東野圭吾對《黎明之街》非常滿意,認為完成度超出了自己的預期,他說:“《黎明之街》是我首部以愛戀為主題的小說,沒想到完成得這麼好。希望讀者會有這樣的感受——東野圭吾寫了和以往不太一樣的東西,不過也很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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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快四十歲了,家有妻女,工作小有所成,已過了可以執著於戀愛的年齡,但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新同事秋葉。一個警察突然找到我,說秋葉是十五年前一樁命案的嫌疑人,案子的訴訟時效就要到了。

我想相信秋葉是無辜的,但萬一不是呢?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對深愛的這個女人一無所知。座鐘的指針過了零點,秋葉緊閉的眼中溢出了淚水。她慢慢睜開眼睛,長嘆一聲,嘴角浮現出笑容,說:“時效到期,一切都結束了。這麼長時間真是辛苦你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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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圭吾,日本作家。

1985年,《放學後》獲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開始專職寫作;

1999年,《白夜行》領銜週刊文春推理小說榜年度排行,《秘密》獲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5年出版的《嫌疑人X的獻身》同時獲得第134屆直木獎、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並領銜三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排行;

2008年,《流星之絆》獲第43屆新風獎;

2009年出版的《新參者》領銜兩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排名;

2012年,《解憂雜貨店》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4年,《祈禱落幕時》獲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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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書評:

《黎明之街》的女主角極其堅強,堅強到讓我心疼。但我感覺她似乎不招女性喜歡,而是男性喜歡的類型。

——深田恭子

《黎明之街》中有夾雜著愛的恨,讓人感到《白夜行》般的寒意;也有夾雜著恨的愛,讓人感到《嫌疑人X的獻身》般的暖意。

——止庵

我猜到一部分真相,但沒想到女主的動機。時光有時是被東野拿來當刑具的。

——史航

精彩書摘:

自從和秋葉關係親密後,我變得非常期待去上班,就連以前最讓我鬱悶的星期一早晨也變得精力充沛。不,星期一早晨是最讓我興奮的,因為週末兩天都見不到秋葉。我們說好了,週末兩天既不打電話也不發短信。在這兩天裡,我盡責地扮演好丈夫和好爸爸。

“最近你為家裡做了不少事嘛,洗心革面啦?”星期天,在帶女兒園美從遊樂園回來的路上,妻子有美子這樣問道。

“不用這麼說吧。我只是覺得在工作輕鬆一點時要多陪園美玩玩。一旦忙起來,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理由就這些?”

“就這些。還會有其他理由嗎?”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做了不好的事,借服務家庭來消除罪惡感呢。”

“我沒什麼罪惡感可消除的,又沒做不該做的事。”

我一腳油門踩下去,故意強調了一句,內心卻因害怕被有美子察覺蛛絲馬跡而擔憂不已。看來服務家庭做得太多反而不自然,唉,真難啊。

總之,我的生活很充實。去上班的時候,一看到秋葉,我就心情激動,雙休日服務家庭的疲憊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樣狀態絕佳的我遇到了一個小小的考驗。那是個星期四,我沒有加班計劃,很快就可以像以往一樣和秋葉過二人世界了。

快下班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有美子打來的。她首先道歉:“在你上班時打擾你,真是抱歉。”

“怎麼了?”

“園美髮燒了。這個時間沒有醫院接診,但也不能因為這點小病就叫救護車……”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希望我能早點回去。今天早上出門時,我告訴她今晚也要晚歸。

我很擔心園美。要是燒得比較嚴重,就得考慮開車送她去醫院了。

但還有秋葉。她已經下班離開了公司,一定是去我們一直以來見面的體育用品商場了。因為她乘地鐵,現在無法聯繫上她。

“你能不能早點回來?”有美子的口氣與其說在懇求,不如說帶了一些責備的味道。

“好,我會早回來的。”我答道,“我想辦法馬上就回來。要不要去藥店買點藥?”

“我剛才給她喝了兒童用的退燒藥,還是不要同時喝幾種藥吧。”

“是啊。那我馬上就回來。”

我出了公司,在去車站的路上試著打了秋葉的手機,果然無法接通。我沒辦法,只好改發短信:“我女兒發燒了,我得趕緊回去。不好意思,今晚不能去你那裡了。對不起,再聯絡。”

短信發出後我才反應過來,不必跟她說女兒發燒了,只要說有急事就行了。我一直儘量不讓秋葉感覺到家庭的氣息,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回家時,園美正在和室裡睡覺。雖說睡著了,可是臉色潮紅,看起來很難受。有美子說體溫在三十八度左右。

“有沒有其他症狀?”

“傍晚吐過一次,而且還拉肚子。”

我們給急救醫院打了電話,對方說讓我們馬上過去。於是我們抱著虛弱的園美離開了公寓。

給園美看病的是個實習醫生模樣的年輕醫生,他認為是流感病毒影響了消化系統。他的解釋一點都不專業,但得知園美的病情沒什麼大礙,我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有美子把蘋果打成泥,喂園美吃了。再次躺下時,園美臉上有了笑容。

“謝謝爸爸。”她虛弱地對守在旁邊的我說道。看樣子她明白父親為了自己而提早回來了。

“沒關係。”我笑著說道,覺得取消晚上的約會真是值了。女兒的笑臉是什麼都比不上的珍寶。無論失去什麼,這一點也不能放手。

園美睡下後,有美子從冰箱裡拿出啤酒。“你本來要去喝酒吧,害你沒喝成,來。”她為我倒酒。

餐桌一角擺放著一排蛋殼聖誕老人,共有七個,都是有美子做的。

“給幼兒園一個孩子的媽媽看了以後,她說想要一個,順手給了她,結果有好多人都說想要,我還得再做十個。”

“十個?”

“因為不能厚此薄彼啊。”

“還真是辛苦啊。”

我一面喝啤酒一面問自己,還有什麼不滿嗎?有美子無論作為妻子還是母親都堪稱優秀,園美更是可愛得不得了。這樣的生活哪裡不好?我還想要什麼?

但一回到臥室獨處,我就立刻檢查有沒有手機短信。我太在意秋葉了。忽然取消約會,不知她會怎麼想。何況理由還是我家有事。

秋葉既沒發短信,也沒給我留言。我立刻焦慮起來,擔心她是不是生氣了。

真想聽聽她的聲音。要是她生氣了,我得儘早跟她解釋。我必須告訴她我遇到的是不走不行的狀況,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

我關上燈,拿著手機鑽進被窩。我從沒在家裡給秋葉打過電話,但不打又實在無法入睡。

我把被子一直拉到肩以上,蜷在被子裡按下號碼,心跳得厲害。

電話沒通,秋葉已關機。我切換到她的答錄信箱,想給她留言道歉。我在腦中匆忙整理著應該如何說才能讓她理解。就在正要開口時,我聽到了動靜,隨即掛斷了電話。這時房門打開了。

“睡了嗎?”是有美子的聲音。我翻了個身。

有美子穿著睡衣站在旁邊。

“怎麼了?”我問道。

她一語不發地上了床,我急忙把手機扔到另一側的床下。

“園美呢?”

“睡得很沉。沒事,我一會兒就回去。”

聽她這麼說,我明白了她過來的目的。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偏偏在女兒發燒時來了這種興致,但她應該也自有考慮。

“今晚真是對不起。要是我能一個人應付就好了。”

“幸好沒什麼大事。”

“沒能讓你喝成酒,好可惜啊。”有美子鑽進我臂彎裡。這是她一貫的信號,也是我們曾經相愛時的做愛順序。她一這麼做,我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有兩個月,不對,應該是三個月沒做過了。我努力地回想著,想要計算日子,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要是在這種時候計算這種事情,本來能有的興致都會消失的。

第二天上班時,我沒見到秋葉的身影。我看了看出勤登記的白板,上面寫著她今天休息。

我很想問和秋葉一起工作的職員她今天為什麼休息,但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我們在工作上基本沒有牽連。

我不由得猜想是不是昨天的事情傷害了她。她可能覺得男人還是更加重視家人,感到很失望。

工作間歇時,我試著撥打她的手機,結果根本打不通,發短信也沒有回覆。一整天,我都在焦慮不安中度過。

快下班時,我往家裡打電話。有美子在家。我問了園美的身體狀況,有美子說今天沒送她去幼兒園,但她在家裡玩得很帶勁。

“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我今晚應該會晚回家。昨天晚上忽然取消了和客戶的約定,今天得彌補彌補。”

“這樣啊。看樣子那個客戶無論如何都想邀你喝酒呢。”有美子話裡帶刺。

“今天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家裡就拜託你了。”

“知道了,別喝太多啊。”

掛了電話,我嘆了口氣。有美子的心情不算壞,也許昨晚和她做愛起了效果。我不禁想,以後或許應該時不時地跟她做幾次。

我和有美子做愛總是一成不變。一如既往的順序,一如既往的碰觸,一如既往的舔吮,一如既往的體位,還有一如既往的高潮時間。有美子的表情一如既往,呻吟聲也一如既往,任何反應都是一如既往。這簡直就像一個老司機開車,完全不需要思考,手腳自己就動了。就連事後處理的順序都沒有變化。紙巾的使用量和時間長短都和往常一樣,估計我的射精量也是。

這些年,性愛對我來說就是這回事,既不討厭,也不激昂,僅僅是對外界的刺激有反應。

雖然覺得對不起有美子,但我已經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以前還好,現在我體會了和秋葉的美好性愛,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秋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性愛還是需要戀愛的感覺來支撐才美好。性愛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然而我們夫妻—估計世界上大部分的夫妻都是這樣—已經不是男人和女人了。

我離開公司上了地鐵,朝秋葉的公寓趕去。在地鐵裡,我自問道,和秋葉在一起,是不是就能保持戀愛感覺,是不是就能一直用那種激昂的心態做愛。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我現在還無法想象厭倦秋葉。

到了秋葉的公寓,我按了一層的呼叫鈴,沒人應答。

我猜她可能出去買東西了,就去附近的便利店打發了半個小時,再折回公寓。但她還是沒回來。

該不會是自殺了吧?不祥的預感在腦中迅速擴散。我馬上推翻了這個想法,覺得不會發生那麼誇張的事。

我開始在腦中羅列秋葉可能去的地方,只想到一個可能性,便立刻離開她的公寓,返回車站。

我乘JR快速列車到了橫濱,在大約八點半時搭上出租車。

我在車裡又試著撥打她的手機,還是不通。於是我留言道:“一直聯繫不上你,我很擔心。你在哪裡?請跟我聯絡。我現在正朝東白樂趕,總之我先去看看。”

我掛斷電話,握著手機嘆了口氣。

“先生,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啊?”出租車司機問道。

“啊?不是,那個……”

“你剛才一直看手機,而且我聽到你的話了。再說你上車時的樣子就有點奇怪。”

“這樣啊。”我不由得摸了摸臉頰,“是和熟人聯繫不上了。”

“哦,是女的嗎?”

“嗯……”

“那可真讓人擔心。”車窗玻璃上映出司機的笑容。

我暗暗地想,真是個討厭的司機。不僅偷聽別人說話,還妄加猜測。他一定認為我是因為女友跑掉了,才會急得焦頭爛額。

到了東白樂站附近,在我的指引下,車開上那道陡坡,眼前隨即出現了秋葉家的房子。

“到這裡就好。”

“好。”司機踩下剎車。說出金額後,他往車外看了看,問道:“你的熟人住這附近嗎?”

“沒錯。”

“哦,我以前也在這裡住過。你知道那家的事情嗎?”司機指的正是秋葉家。

“那家怎麼了?”

“發生過兇殺案。”

“哦……”

“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是盜竊殺人,也沒抓到兇手。”司機一面找錢一面說。

我下了車,慢慢向那幢房子走去。窗上映出昏暗的燈光。

“這裡發生過命案啊。”秋葉的話語在我腦中復甦。難道秋葉說的是真的?

我膽戰心驚地按下門鈴,沒有人應答。我從大門下面鑽過,來到玄關門前,握住把手一拉,輕輕鬆鬆地就把門打開了。

“對不起,有人在嗎?”我試著問了一句,果然無人應答。

當目光落到腳下時,我吃了一驚,那裡放著秋葉的淺口鞋。

“秋葉。”我喊了一聲,沒人回答,於是我提高了聲音,“秋葉!”

我脫下鞋,闖進屋裡。客廳門下的縫隙裡有光線漏出來,我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秋葉正倒在地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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