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每天工作一上午,下午就聚在一起「嚼樹葉」一直持續到夜晚


阿拉伯半島上的石油儲量居世界第一。波斯灣沿岸盛產石油,有世界油海之稱。這裡的國家大多是富得流油。但卻有個國家窮的糧食都不夠吃的,也門擁有3000多年文字記載的歷史,是阿拉伯世界古代文明搖籃之一。也門是世界上經濟最不發達國家之一,糧食不能自給,約1/2依靠進口。在也門,卡特樹葉讓人們視為珍饈美饌,欲罷不能;有時寧肯餓著肚子,也要買上一把葉子,然後與三五個朋友坐在一起嚼樹葉、嘮家常。

也門的鄉村山地裡多見的綠色植物---卡特樹。卡特樹株高在一米左右即可採摘其嫩葉,卡特生長環境多為丘陵和高原地帶,其生長期可達百年左右,本身具有抵抗多種病蟲害的能力,抗旱力也強,加上因為主要是消費其枝葉,生長期短,管理簡便,投入少而利潤回報豐潤。

也門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其2400萬人口中近一半無法獲得充足的食物,但人們在消費卡特一項上的支出竟佔到家庭收入的50%;某些富豪一天消費的卡特甚至高達200美元。但這種昂貴的樹葉卻消耗了也門賴以發展的大量土地、資金和時間,讓這一貧窮國家的發展雪上加霜。


在也門,80%的成年男子和50%的成年女子經常咀嚼卡特。每天午飯後和晚飯後是人們聚在一起嚼卡特的固定時間,雷打不動,短則四五個小時,長則六七個小時,有些人甚至要嚼到半夜才感到滿足。也門人每天消費的卡特價值達2000萬美元,每天人均消費近1美元,而半數也門人每天的生活消費不足2美元。有些官員甚至開玩笑說,在急需工業恢復經濟發展的也門,人們每天吐掉的葉子就值2個工廠。

卡特是種灌木的葉子,新鮮的卡特葉片放在口中反覆咀嚼,其汁液會由苦澀轉為甘甜,其中富含的類麻黃鹼類物質能刺激人腦,令人產生欣快感。在也門,上至政府官員,下至平民百姓都將嚼卡特當成一種習俗,使得人們有效工作時間大大縮短。多數政府機構只在上午辦公,即便辦公室下午還開著,也無法找到人。也門當地學者稱,假設每天有500萬人咀嚼卡特4個小時,每天浪費的工作時間就高達2000萬小時,而實際數字可能更高。

嚼卡特,就相當於咱們抽菸、吃檳郎,只不過他們的“癮”更大。也門人在嚼卡特葉時並不會將樹葉吞進肚子,而是反覆在口中咀嚼,擠出汁液後就著涼水嚥下,剩餘的葉渣則存在口腔的一側,當把一捆兒卡特葉全部放進嘴中時,會在一側臉頰處形成網球大小的包,再經過一段時間的擠壓將樹葉汁全部擠出後就將葉渣吐出。


商業人士說:“卡特就像高爾夫運動,有助於成功簽署合同”。種植卡特樹在第二年即可摘取樹葉販賣,一年內可以多次摘取樹葉,獲利週期遠遠短於其它作物。因此,也門農民不惜棄種享譽世界幾百年的摩卡咖啡,也要不斷擴大卡特樹的種植面積。

連片的卡特農場佔據了山谷中少數肥沃的農田,而玉米、小麥、蔬菜、水果等作物卻被擠到貧瘠的土地栽種。每天清晨,種植卡特的農民要早起摘下卡特樹的嫩枝和樹葉,用塑料袋分裝成方便麵大小的一捆,這是一個人4至5個小時的咀嚼量。枝葉採摘下來後被迅速送入市區內的卡特市場。

卡特吃的是新鮮貨,一捆方便麵大小差不多夠四五個小時。

下午1點,滿載卡特的貨車從鄉間開來,也就是從這時起,也門人就沒心思上班工作了,他們一邊嚼卡特,一邊閒聊,這種活動一直持續到夜晚。

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不種莊稼不幹活,一群人坐一起吃“樹葉”

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認為卡特樹葉含有輕度麻醉物質,視其為麻醉品,嚼食卡特也被視為非法。將卡特與鴉片可卡因歸為一類麻醉品,沙特和埃及都將卡特列為嚴禁入關的麻醉品。古代的阿拉伯人曾用卡特葉作為酒類的代用品,所以卡特又被稱為阿拉伯茶。但由於卡特葉片中含有的獨特化學成分有使人上癮的風險,許多國家,包括沙特、阿聯酋、埃及等阿拉伯國家,都將卡特視為低毒興奮劑。在沙特和阿聯酋,食用或者販賣卡特將被判處多年刑期。

嚼卡特已經成為也門人聯絡感情、公司之間洽談業務、政府官員商討政策的橋樑紐帶。不嚼卡特的人彷彿被隔離在社交圈子之外,成為異類,因此許多認為應該摒棄這種習俗的人有時也被迫嚼上幾口。來到也門,出租車司機會主動詢問遊客,要不要嘗一口這裡的特產,味道非常鮮美。那就要小心謹慎了,一旦成癮後果不堪設想。


卡特佔也門GDP的6%、國民消費的10%,每7個工作崗位中就有1個與卡特有關。但由於卡特種植非但不能創匯,而且還耗費也門大量的水、可耕地和其他寶貴的農業資源,嚴重衝擊糧食作物生產,給也門經濟的發展帶來了嚴重消極的影響。

圖為有錢人得有間裝飾考究的卡特室招待親友,才有面兒。

小小少年也在嚼卡特。據說也門有的武裝或派別在激烈交戰中雙方也要暫停一會,嚼卡特的時間到了嘛。

在也門,無論都市或鄉鎮街頭,總見到這樣手提塑料袋或腰間別個塑料袋的男子,嚼卡特-也門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右端背影那人,抱的正是一捆剛採摘的卡特,正在給人送貨。

嚼卡特這種習慣已經慢慢滲入青少年的生活,在8至12歲的青少年中,有近10%已經開始學習嚼卡特,其中許多即將考試的學生就會嚼一嚼卡特,幫助他們提高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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