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上疏拍雍正马屁 不料多写了八个字 差点引来杀身之祸

官员上疏拍雍正马屁 不料多写了八个字 差点引来杀身之祸

在中国古代传统的政治伦理体制中,以宗法制为基础形成了一套自上而下等级严密的社会治理体系,皇帝处于金字塔社会的最顶层,拥有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权力,因此向权力中心靠拢就成了官员想要获得晋升的途径,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古代这么多颂圣文章出现的原因。但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拍得好固然能平步青云,如果拍在了马蹄上,不仅不能获得皇帝青睐甚至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雍正年间太常寺卿邹汝鲁的文字狱就是典型例子。

雍正五年,由于康熙朝以来的治河策略取得成效,于是黄河难得呈现出二千里水色澄清的景象。这时,河道治理相关的官员就上疏雍正说明这一祥瑞,“实亘古以来未有之嘉瑞”,雍正皇帝也是很高兴,说这是“上天、皇考之嘉睨”,王公大臣们联名奏请朝贺礼。就在这一片喜庆的气氛中,一位官员的上疏却让喜事差点变成丧事。

邹汝鲁,康熙三十年进士,历任都察院监察御史、左佥都御史,康熙六十一年外放为奉天府尹。雍正继位以后,因为觉得邹汝鲁行事怠忽,建言荒唐,于是将他从奉天府尹的位置内调为太常寺卿,品级虽然没有变动,实际权力却下降不少。邹汝鲁也知道自己不得雍正喜欢,于是想趁着这次黄河水清一事拍拍马屁,便兴冲冲作了一篇《河清颂》交了上去。邹汝鲁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篇颂圣文却成了招惹杀身之祸的檄文。

官员上疏拍雍正马屁 不料多写了八个字 差点引来杀身之祸

正月二十九日,雍正下发谕旨:“太常寺卿邹汝鲁进《河清颂》,内有旧染维新,风移俗易之语。朕御极以来,用用人行政之事,皆效法皇考。凡朕所行政务,皆皇考已行之旧章,所颂谕旨,皆皇考已颁之宝训,初未尝少有所增损更张也。朕已屡晓谕中外,大小臣工无不知之...今兹河清之瑞,朕并未令臣工进献诗文,邹汝鲁若不善文辞,何必陈献?乃于所进册页出此悖憀之语,显系讥讪,甚属可恶!”

邹汝鲁的文章原本也是普通的颂圣文章,所谓“旧染维新,风移俗易”化用自《大学》“章在新民”“去其旧染之污”,这样一句放之天下而皆准的拍马屁文章,为何就触碰到了雍正的怒点呢?

要知道雍正的帝位是经过残酷的斗争而得来的,继位以后,政敌们虽然已经收敛,但雍正却不得不防他们有攻的意识。古人讲“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父亲死后,儿子继承父亲的志向行为才被认为是孝行,雍正也是一样。

作为新君,雍正的权力合法性来源于康熙的遗诏。权力不稳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借康熙的余威,让别人觉得他是康熙政策的忠实执行者才能封住那些政敌的嘴。然而邹汝鲁一上来却说”风移俗易“,这不是在说雍正毁弃康熙的旧章成法吗?因此这在平常人看来普通的八个字,在雍正看来却是充满杀机,因此他下令六部九卿共同审理此案,邹汝鲁因此被投下监狱。

官员上疏拍雍正马屁 不料多写了八个字 差点引来杀身之祸

皇帝既然已经发话了,六部九卿们也就只好开审。这些审理的官员也是官场老油条了,那里不知道雍正是想杀鸡儆猴,于是便按照雍正的旨意审理邹汝鲁。邹汝鲁虽然拍马屁把自己拍到监狱里了,不过入狱后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审问的官员问他为什么要写这样的文章来讥讽康熙和雍正,是不是有什么不满。邹汝鲁打死不认,只是一味推说自己学识浅薄,不小心用错了典故,别无二心。审到最后,邹汝鲁也硬气了起来:“

大人要刑讯,也是这话,我信手草率,文理不通,是我该死,有何辩处?”总之一句话,用错典故是有的,但并没有心存讥讽之意。

虽然邹汝鲁抵死不认,六部官员还是按照雍正的意见给出了最终处罚:“不思报效,乃敢故用悖谬之语,妄行讥讪,情殊可恶,就将邹汝鲁革职,照诽谤朝廷律拟绞立决。”按诽谤朝廷照,判邹汝鲁绞刑也不为过,可是等到雍正这里,却又将邹汝鲁轻判:“着革职,从宽免死,发往荆州府沿江提岸工程效力。倘工费一时措办不及,先将库帑动用,于邹汝鲁名下追补。”这也显示了雍正的幽默感,你不是颂扬我治理黄河有功吗,那我就把你打发去修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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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雍正皇帝措辞严厉,惩罚却来了个虎头蛇尾呢?

因为雍正心里也明白,邹汝鲁只是想拍马屁,但学识不精,误用了“旧染维新,风移俗易”八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这八个字被人利用也是对他权力的威胁,因此雍正皇帝不得不立威,将邹汝鲁下狱,让旁人在这件事上不能说长道短。等到判罚的时候,再来个“从宽免死”,既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又能彰现自己的仁慈,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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