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從一個休學在家、曾經試圖割腕自殺的問題學生,到遊歷各國、擁有無數書迷的流浪作家,她用親身經歷告訴我們,什麼叫至真性情,什麼叫活出自我。她的文字,她的愛情,她的生活,彷彿是真實和想象的結合,既親切,又充滿神秘和離奇。她,在48歲的時候用一條絲襪給自己的生命畫上了句號。她,就是一代傳奇作家三毛。

“問題學生”不愛學習,唯愛文學美術

1943年3月26日的凌晨,一個女嬰誕生在重慶一戶普通的家庭,取名為陳懋平。三歲的時候,因為總是學不會寫“懋”這個字,便自己把名字改成了陳平。後來,她又因特別喜歡《三毛流浪記》,於是選用三毛做自己的筆名,也是我們最熟知的,帶著無限的傳奇色彩被銘記至今的名字。

從小,三毛就體現出了她的細膩敏感、單純真實和異於同齡人的成熟。上學的時候,數學老師讓學生演算“雞兔同籠”的問題,她老是在心裡恨:為什麼偏要把雞和兔子放在一個籠子裡叫人算它們的腳,一開始就分開關不就好了嗎?這種想法在大人看來,就是“問題學生”的典型體現。

學習只有國文好,數學差到極點,性格古怪不易相處,還總是逃學去看亂七八糟的書,智商測試只有60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的三毛日後竟成了一名傳奇女作家。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每天清醒的時候,發覺又得面對同樣的另一天,心裡想的就是但願自己死去。——三毛

三毛的童年中,關於上學的記憶大多是不快樂的。死板無趣的教學,只會體罰學生的老師,每天做不完的100道算數,給年幼的三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她一度強烈渴望可以儘快長到可以永遠告別書本和學校、不用再捱打的年紀。

初中的時候,三毛因為覺得對不住父母,便勉強自己收了心,認真學習數學,果真在三次小考中獲得了滿分。可是,數學老師不願相信她突然不是白痴了,便斷定三毛作弊,還單獨給了她一張超綱的卷子做。意料之中,三毛當場吃了鴨蛋。

於是,在全班同學的面前,這位老師拿著沾滿墨汁的毛筆,在三毛的眼眶四周塗了兩個大圓餅,還逼她去走廊走一圈。墨汁順著她的臉頰和緊緊抿住的嘴唇流到嘴巴里去,被圍觀的三毛倍感屈辱。有好一陣,她因此陷入極度的抑鬱,一直想殺了這個老師,甚至割腕自殺,幸好及時搶救了過來。

後來,她便開始三天兩頭逃學去墳場看書。終於,在初二下那年,三毛被父母帶回了家,開始了休學生活。

之後,三毛便開始專注文學的學習,每天都宅在家看書 ,零花錢都拿去買書,看過的書都堆滿了兩個書架。從不識字的時候只會看圖畫,到大一點只看書中的故事,再到後來能夠深刻體會到書中複雜的思想和感情,為之感動到流淚,書還是那樣的書,可三毛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毛。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一個人至少擁有一個夢想,有一個理由去堅強。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在流浪。——三毛

自從小學時看到一個軍官的房間中掛的一幅女孩肖像畫,三毛就對美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甚至萌生出想要成為畢加索的另一個女人的願望。學習美術以來,三毛換了好幾任老師,直到她遇見了顧福生。面對著沒有什麼天賦的三毛,顧福生付出了無限的忍耐和關心。知道三毛喜歡寫作後,他每次都會給三毛很多書讓她帶回去讀,還把她的文章推薦給了白先勇,發表在了《現代月刊》上,這也是三毛第一次發表作品。他就像一束光,帶領三毛走出了那個自卑、狹小的世界,帶著她走進文壇。

接著,三毛又先後在韓湘寧、彭萬墀的門下學畫。前者推動著她去接觸一個更廣泛的藝術生活,教她學會快樂;後者則深沉厚重,教給她美術的內涵和嚴謹。

31歲,和小自己8歲的荷西結婚了

1967年,24歲的三毛隻身遠赴西班牙學習,並在那裡認識了正讀高中的荷西。聖誕節的那天晚上,帶著法國帽的荷西竟等在宿舍樓下面給三毛送禮物。當時,比荷西大8歲的三毛只把他當弟弟,便訓了荷西,叫他好好上課。可荷西卻照樣逃課來看她。

有一天,荷西認真地對三毛說:“Echo,你等我結婚好嗎?六年!四年大學,二年服兵役,好不好?”三毛卻直接拒絕了。荷西也不生氣,只是揮揮他的法國帽,倒退著對三毛說:“Echo,再見!”從此,即使在路上遇見三毛,也只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

1968年,三毛離開西班牙,漫遊歐洲各地,終於在1971年重返臺灣任教。天有不測風雲,一年後,在三毛與未婚夫的結婚前夕,其未婚夫突發心臟病猝死,喜事變喪事。遭受巨大打擊的三毛在冬天再次來到了西班牙,也就是這時,她和荷西迎來了時隔五年的重逢。

六年後,荷西為了能跟三毛在一起,竟提前申請了工作,先去了撒哈拉沙漠。三毛得知後,寫信告訴他:“你實在不必為了我去沙漠裡受苦……”荷西回信給她:“我想得很清楚,要留住你在我身邊,只有跟你結婚,要不然我的心永遠不能減去這份痛楚的感覺。我們夏天結婚好嗎?”信雖然很平實,三毛卻看了快十遍,然後將信塞在口袋裡,到街上散步了一個晚上,回來就決定嫁給荷西。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要是嫁給你的話,只要夠吃飯的錢就夠了。——三毛

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中,詳細記錄了她和荷西在沙漠的生活。突然被法院通知第二天下午六點結婚,荷西對三毛說:“我想帶你去看場電影,明天你就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然後兩個人就高高興興的去沙漠影院看了部《希臘左巴》。

結婚的那天,沒有鮮花,沒有精美的儀式,結婚禮物是荷西尋遍沙漠找到的一幅駱駝頭骨。三毛穿著一件淡藍細麻布的長衣,荷西穿著深藍的襯衫,在法官的見證下完成了結婚儀式,荷西甚至高興得都忘了給三毛戴戒指,最後還是在回家後吃蛋糕的時候補戴的。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有時候,我多麼希望能有一雙睿智的眼睛能夠看穿我,能夠明白瞭解我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斑斕和荒蕪。——三毛

雖然沙漠中有許多無法解釋的怪異現象,可向來追求自由灑脫的夫妻倆硬是把枯燥的生活過出了樂趣。自己做傢俱,荷西釘桌子,三毛做窗簾,所有的擺飾都獨具風味。白天,荷西在公司工作,三毛就在家操持家務;傍晚,荷西下班回家就和三毛一起吃飯,並且因此愛上了中國菜,還常常把同事帶回家吃飯,惹得三毛又好氣又好笑。

空閒的時候,就一起去沙漠探險,去海岸捉魚,看沙漠的女人洗澡,做出許多當地人無法理解卻十分有趣的事。結婚六年,他們卻還像新婚夫婦一樣熱戀著。

一天傍晚,他們開車去沙漠撿化石,荷西卻不小心掉進了泥淖。日落西山,空氣陡然變冷,看著荷西一點一點陷下去,臉色一點一點變青,三毛急得要哭了出來。本想向附近的另外一輛車上的人求救,沒想到他們竟對三毛意圖不軌。還好三毛反應快,立刻跳上車在迷宮上兜了幾圈甩掉了他們,還不忘趕回去救荷西。

此時,荷西已經連話都出不出來了。精疲力盡的三毛拆下輪胎,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終於把荷西拉了上來。這是第一次,三毛開始害怕荷西會死。

三毛的荷西死了

1976年,兩人搬到了拉芭瑪島。踏上這片土地的第一天,三毛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有一日,三毛只是被荷西罵了一句“傻女人”,便氣得跑到浴室拿剪刀剪頭髮,臉都哭腫了。半夜荷西回來,給三毛用冰冰臉,又把狗啃似的短髮修剪整齊,口中嘆著:“只不過氣頭上罵了你一句,居然絞頭髮,要是一日我死了呢?”三毛聽了內心大慟,又抱著荷西大哭起來。

那時,三毛總是心絞痛,總以為自己會先荷西而去。

有一天,她對荷西說:“荷西,要是我死了,你一定答應我再娶,溫柔些的女孩子好,聽見沒有?”

“你神經,講這些做什麼?”

“不神經,先跟你講清楚,不再婚,我是靈魂永遠不能安息的。”

你最近不正常,不跟你講話。要是你死了,我一把火燒掉,然後到船上漂到老死。

沒想到,最先離開的,卻是荷西。那日,三毛和探望自己的父母一起離開了拉芭馬島,卻在不久後就收到荷西在潛水工作時意外溺水身亡的噩耗。

當她在停屍房見到荷西時,已經是三天以後了。悲痛得近乎發瘋的三毛為荷西守靈時喃喃自語到:“我現在有父母在,不能跟你走,你先去等我。”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荷西:“如果你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你會做些什麼?”三毛:“傻子,我不會死的,因為還得給你做餃子呢!”

荷西走了,三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最快樂的部分,上天僅僅給了他們短短六年的婚姻生活。自那以後,三毛陷入了極度抑鬱,最後在父母和親友的幫助下才逐漸從悲痛中走出來。

之後的幾年,三毛一邊四處旅行一邊寫作,她的書幾乎本本暢銷,也讓更多的人知曉了這個名字,和她傳奇的故事。

47歲的時候,三毛和中國民歌大王王洛賓發生了一段真摯的忘年情,可工作的忙碌和三十多歲的年齡差距終究沒能讓他們在一起。

荷西死後不久,有一次三毛在深夜與父母談話:“如果選擇了自己結束生命的這條路,你們也要想得明白,因為在我,那將是一個更幸福的歸宿。”聽完這話,她的母親泣不成聲,只是一遍又一遍喃喃地說:“你再試試,再試試活下去……求你再試一次……”。她的父親也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如果你敢做出這樣毀滅自己生命的事,那麼你便是我的仇人……因為是你,殺死了我最親愛的女兒!”

那時的三毛,看到父母這樣的反應,是下定了決心要為父母而活的。可是,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挽留不住她。她,已經盡力了。這麼多年,辛苦了。

流浪作家三毛:她擁有完美愛情,最終卻用絲襪自殺

“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他的時間。——三毛

三毛曾在書中寫道:“走得突然,我們來不及告別。這樣也好,因為我們永遠不告別。”

她這麼說了,也這樣做了。在我們的心中,她還是那個簡單而純真,瀟灑而帥氣,執著地追求自己所想,用細膩而動人的筆觸描寫每一處細小的感動的真性情女子。

一聲三毛,一世深情。

請讓我再叫一聲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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